两天的火车使人疲惫不堪,在进入南方的路上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到了云南气温都在十几度左右。
下车时苏婴和爸爸妈妈已经从厚重的棉服换成了春夏的衣服。
旅人赞叹着云南的四季常春、杏雨梨云,所有的旅人或是幸福或是忧愁都会在看到云南的景色时留给自己片刻的喘息时间。
水光万顷天开镜子,山色四时环翠屏。
昆明,也称春城、花城,是中国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此地三面环山、植被茂密、水面宽广、宜人的气候和绚丽的色彩是这座城市的标签,古时的文人骚客,如今的旅客芸芸皆聚此享受灵魂的自然熏陶。
而苏北攀却和这座美丽的城市背道而驰,他无心也不愿享受着一花一草,因为他的到来,是逃亡。
苏北攀托人找的房子就位于翠湖旁边的小村庄,翠湖是昆明市的著名景点,以其四季竹翠、春夏柳翠、八面水翠而被誉为“城中碧玉”。绿色象征着生命,犹如自然柔化为一位美丽的女子,着翠绿长裙,摇曳的裙摆随风起舞伴着幽幽花香,是暗香疏影的梅花还是似杳霭流玉般的茉莉花。
万般花香皆是女子,因为美丽的花朵馥郁的香气是歌颂女子绝世荣光的音符。
万般花香皆不是女子,因为脆弱而又娇嫩的花朵无法象征女子坚韧勇敢的每一个脚印。
就在这个村庄,苏婴一家安顿了下来,这里一眼望去不富庶但也没有到残垣断壁的地步,总的来说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庇护所。
苏婴家的房子在村子的东头,三间平房带一个大院子还有上一户人家建的养猪棚,人走的时间很长了,地上长的杂草已经蔓延到了猪槽里排泄物的味道游荡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苏北攀说道:“你先把行李收拾一下腾出来个睡觉的地方,我去跟旁边的邻居说说话”说罢他把行李甩在了正厅的地上,扬起的灰尘呛的他连连咳嗽,等到他抬起腰的时候曲海燕发现他的脸都憋红了。
曲海燕挽了挽袖子刚要嘱咐苏婴就在门口不要乱跑,可是一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曲海燕猛地一紧,她刚要大声喊叫却瞥见苏婴蹲在一旁的杂草旁边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曲海燕叹了一口气走过去问道:
“在玩什么呢宝贝”
离近一看,原来是条白黄相间的小土狗。
农村的土狗总是似乎带有灵性,无论是知晓你来摇起的尾巴还是用它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舐你的双手,无不证明着它小心翼翼又热烈的爱。
爱周而复始又娓娓道来。
苏北攀回来的时候曲海燕已经收拾好了房间,阴冷的厨房又因人的存在而重新恢复了它原有的温度。
“做好饭了,叫妞妞回来洗手吃饭”曲海燕对着正在用冷水洗脸的男人说道。
苏北攀对着正在和狗打趣的妞妞说道:“回来吧,狗都有病毒的”
苏婴听不懂父亲的意思,只是知道头上袅袅升起的炊烟是妈妈在家等待。
晚饭很简单,曲海燕煮了一锅芝麻叶豆腐汤,芝麻酱香很浓,她又下进去了一点面疙瘩,饱腹又慰藉了远行人失温的心。
苏北攀吸溜了一口浓香的汤说:“我刚和前门的刘凤军唠了一会,他说咱能把猪圈收拾出来,正好咱现在也缺钱”
曲海燕应和道:“行,明天去大集上买点猪羔吧,买多少?咱现在也没太多钱,买了猪还要买糠”
“先养个六七个吧,我明天把猪槽收拾收拾”
傍晚时分人总不禁感觉生命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在于昏黄的日光躲掩饰在群山之后,山的沟沟壑壑把日光映射至天,黄与红的交相呼应使得天空流光溢彩,似乎看起来天上有哪两位情投意合的神仙正在共饮合欢之酒,十里红妆娶爱人为妻。
许是“几百黄昏声称海,此刻红阳可人心”描写的太过具体,日光的东升西落也是爱的具象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