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苍思疑今天运气不太好,怎么聊个天都哪壶不开提哪壶。
偏偏浑噩的思绪还找不到该有的下一句。
也不能说他现在也是刚失恋吧,这个倒是说不说无所谓,就是感觉说出来像是和对方比惨一样。
要是聊聊父母……谈苍父母也都还健在,提这个就更不行了。
谈苍还没来得及想怎么找补,陶白行家就到了。
陶家就在小路边,前面是一片稍微比路面高一点的平层土坡,也就是一片小树林。
夜间黑乎乎的,谈苍没看见是什么树。
他家旁边有一块小空地,陶白行就让谈苍把车停在那里。
车灯熄灭之后,乡间更显幽宁。
陶白行先于谈苍前下了车,安静地等待谈苍从车里拿东西,安静地等待他锁车,安静得和这夜色也融为一体。
等到谈苍走到他身边,他才带人从空地里转弯往前。
“那你呢?”陶白行很认真地问,“怎么一个人出来旅游?”
虽然黑夜里看不清陶白行的神色,但是从这语调和短短的相处里,谈苍想象得出那份认真。
谈苍原来以为这个问题是很好回答的,被问到了却发现也没那么容易出口。
“我也单身,没孩子。”谈苍有些含糊地应了。
“哦。”陶白行声调缓慢而惊奇,他对谈苍居然单身惊讶,兀自先想了想,以为是对方要求太高,宁缺毋滥,又开口,“我叫陶白行,白色的白,行走的行,你呢?”
“谈苍,谈论的谈,苍,”谈苍并没有对自己的姓名等信息守口如瓶的意思,他首先想到的是苍白,不太明显地顿了一下,补充,“……天的苍。”
“你的名字很好听!”陶白行唇角没一下就弯起来,因为谈苍坦言姓名而高兴。
才转了一个弯,刚才的树林便映入眼帘。
仍然是漆黑一片,月光下树影暗叠。
陶白行指着那片小树林:“这些都是柿子树,柿子都还没到成熟的季节。”
谈苍什么都看不见,模糊得连树影都难辨认。
“也快成熟了吧?”谈苍跟在陶白行身边,实在是连一片柿子叶都没看见,只是顺着陶白行的话接着往下聊。
陶白行拿出钥匙开了门,继续说:“现在果子也挺大了,估计下个月月底开始就慢慢开始变黄了,可是要等到大片可以收获估计还得再过两三个月。”
这么一说,陶白行又不禁为谈苍觉得有点可惜。
他已经知道谈苍是为了柿子园来的,可是现在柿子根本都还没有成熟呢,现在的柿子园不好看。
陶白行家一进去先是一个别院,院子七零八落地种了几盆大盆的盆栽,盆栽里的植物倒是都长得挺好挺高,黑暗里看起来都挺葱荣。
陶白行从门旁边打开了院子的灯。
谈苍这才看见陶白行家分了三部分,一进门,左侧、右侧和正前方各是一栋建筑。
再认真看,左侧和正前方的建筑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其实是两栋。
“我就住这儿,一楼空置着,我平时住在二楼三楼。三楼有洗衣机和晾衣服的地方,”陶白行先指着他们正前方的那栋建筑,那还有个门,关着的,他又指了指连着的那个小建筑,也关着,不过陶白行说,“这个门没锁,那是厨房,你也可以随便用。”
好的,谈苍心里想,现在他快连这个陌生人家里的架构都弄明白了。
他在城里呆久了,各种离奇新闻听多了,一下子遭遇这种极致的善良淳朴还有点无所适从。
甚至暗暗觉得对方太不设防。
他要是真的有什么坏心眼,要犯罪也真是太容易——这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啊。
然而谈苍也只是点了点头。
陶白行接着一转身,把谈苍带到了他刚才说的那个别院。
“这个就是那个小别院了。”陶白行先到屋外把小别院的电闸拉上去了,然后把屋里的灯光也都打开了。
谈苍不知道楼上的装潢是什么风格,但是现在他面前的小屋倒是装修得简洁明亮。
这是个带洗手间的单间,有两扇窗,一张大床,天花板的铃兰花型吊灯射出的灯光柔和,浅橙色花纹窗帘映着亮白。
屋里有小桌、躺椅、空调、衣柜……比起平常居民住宅,洁白的床被一下就能让人联想到酒店旅馆的床铺,但比起那些,面前的小屋也实在是温馨有余。
“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的,还没怎么用过,可能就是放了几个月,有些尘。”陶白行扯下床上的防尘罩,也就只有床铺有防尘罩,“这些都是洗过的……”
陶白行看一眼谈苍的脸色,其实他家已经算干净的了。
他们村子里还没什么人把自己家改成民宿的,大部分要做生意的人都到桥那边开民宿或者镇上做买卖。
村子还是十几年一个样,现在很多村民家里也依旧是那种阴沉沉的、不见天日的屋子,没走进去都能闻到被劈下来多年的木头的味道和老人家的药草药油味道。
也有一些像他这样把屋子推倒又建高了,让阳光透进屋子里,新木换旧木。
然而不打扫就会落尘,陶白行已经算是会比较经常打扫家里的人了。
可是他不懂谈苍会不会嫌弃,城市里的人总是爱干净,而他这个小别院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被动过。
“或者,”陶白行迟疑着提出,“你如果觉得不干净的话,你要不要睡我的床,我睡沙发上就行。”
桃桃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让客人睡得好一点而已。
坛子:被老实直男吓死!
*
我发现,一两千字一章,而且不实行常常分段,翻两三页就没了耶!(惊慌
( 但不打算改 o-o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