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予 第13章 第十三章

陈述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他一看表，才六点，按理说他应该睡到十一二点，再加上昨天喝了那么多酒。

他醒来洗漱后清醒了一点，打开手机看见江野发的信息。

里予：把你送回家了，这么不经喝还吹的那么牛逼。

陈述笑了顺手回复道：是，你能喝，哪天带你去跟我三舅喝，你把他喝倒，然后我就趁他喝醉跟他打牌赢他钱，到时候五五分。

陈述吃完早饭，江野才回复他。

里予：成啊。

两人自从那天晚上后关系愈发的好起来，再过了两周，都要搬到一块儿坐去了。

“反正你也没同桌，我也没，咱俩凑一块儿？”陈述看着离他有一个过道的江野说。

“嗯，我怕跟你坐一块儿霞姐老提问我。”江野欠揍的笑了。

“你妈的，坐不坐？”陈述说。

“坐坐坐。”江野没多少东西，搬了桌子放在陈述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来了。

“新同桌，多多关照啊。”江野看着他。

自从坐了同桌，两人关系更好了，江野睡着了陈述还能帮他看着老师，两人闲的没事自习课上还能说会儿话。

“他俩说一节课了，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陈述这两天说的比我俩两年说的都多。”蒋函问前面的高争。

“比我俩三年说的都多！”高争跟他是初中都在一块儿的同学。

开学也一个多月了，老蒋站在讲台上，喝了口茶说：“这周五周六考试，啊。全市联考，要排名的，都加把劲儿学习，大休了才有脸回家见父母对不，这考试啊是检验上一个月的学习成果，相信同学们啊，都能，这一个个小脸苦楚的，”老蒋皱眉：“就这么不情愿考试。”

“怎么全市联考实验不联啊！”台下不满的说道。

“人家实验不联是因为人家自己出题考试，你考人家的卷子试试，联考就只能考七八十，这一考不得就剩四五十了啊，行了，都别抱怨了！好好学，好好学下次就跟实验一块儿考了。”

“谁想跟他们一块儿啊——”

再怎么抱怨该考还是得考，一早考场座位号就贴出来了，蒋函没敢看在旁边一个劲儿的保佑来保佑去。

“干嘛呢，做法呢是。”陈述拍着他的肩看墙上的表。

“保佑跟你分一个考场啊！”蒋函说。

“你再怎么保佑，咱俩一个东边儿墙角一个西边墙角，除非你真会做法。”陈述一看考场和座位号自己在一号考场，蒋函嘛，陈述的目光往下滑，直到看见蒋函的名字说：“得，做法失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蒋函不死心的看了看考场号，后面又啊啊啊啊的喊了一声：“怎么是霞姐监考啊！”

“对了，”蒋函碰了碰陈述：“这新来的跟你关系不挺好的，他成绩咋样？”

陈述回忆了一下前阵子那一堆蒙错的英语选择说：“嗯，还没你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蒋函又是一阵哀嚎。

“行了，没你强还喊什么？巴不得人家考过你然后你的名次从班里第四十二变成四十三啊。”陈述说。

隔天收拾了考场就开始考试，陈述坐在位置上转着笔，等着试卷发下来。

考场不是按成绩分的，怎么分的陈述也说不准，按姓氏？不对啊，按姓氏怎么着江野也做不了他旁边啊。

他看着隔了一个位儿的江野有点疑惑。

语文考试剩十五分钟的时候，陈述作文还差整两页没写，他倒是不慌，上一次剩二十分钟的时候语文作文题还没想好。

但是又不能写不完不然就直接按三十分改了。

他写语文是真的慢作文更是慢，有灵感了五分钟能干完一页作文，没灵感的时候十分钟了脑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借根笔。”江野轻声对他说。

“我靠你考试连笔都不带？”陈述轻声答道，扔过去一根黑笔，剩十五分钟了还要笔干什么。

江野指了指涂卡笔，陈述瞬间心领神会给他扔了过去。

江野三下五除二的往答题卡上填，然后啪的一声把笔扔回去。

最后交卷了，陈述看着他白花花的卷子说：“你还不如这场不来。”

“嗯？”江野从包里掏出今天的早饭问他：“你吃吗？”

“还没吃饭啊？早凉了吧。”陈述问他。

“还行，不怎么凉。”江野吃完了俩包子，喝着饮料问他：“你刚说，这场不如不来？什么意思？”

“王霞不让交空白的答题卡。”陈述说。

“我操。”江野刚喝的水差点呛出来，“你跟我坐了两个半小时的同桌不提醒我啊？”

“你有笔写吗？”陈述调侃他。

“操，除了王霞呢？”江野问。

“除了王霞怎么？”

“还有没有不让交空白卷的？”

陈述回忆了一会儿：“还有宋玲，英语作文不能空着。”

“行。”

两天下来好不容易考完了，回到位上第一时间都是对答案。

陈述自己倒是没怎么对，光听前面的蒋函哀嚎了。

“我操！错十四道！”蒋函喊。

“我操！十六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形才对了八道！”

蒋函一脸难过的转过身来：“述哥啊啊啊。”

“别喊。”陈述回他，陈述正在专心致志的对语文答案，他对了三遍发现没对错。

“你这对的什么？”蒋函问。

“英语。”陈述烦得要死。

“明明是语文！”蒋函一把拽过陈述的卷子：“我看看你语文错多少道。”

“啧。”陈述烦躁地靠在墙上。

蒋函皱着眉看他的卷子，随后又灰溜溜的还给他，嘀咕了一句：“妈呀，错的比我还多。”

陈述靠在墙上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语文选择就对了三道？陈雅没一点像他，偏偏那语文成绩跟他差的如出一辙。

三道？

开玩笑呢不是。

当天下午，分数出来王霞一上课就死气沉沉的，一直到下课，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扫视了一下全班，喊：“陈述江野你俩给我出来！”

陈述倒是知道自己什么原因，江野也清楚但就是搞不明白陈述为什么一块儿出来。

“怎么，你也交白卷了？”

“你眼瞎啊？”陈述拍了拍自己的答题卡。

“那是王霞现在流行连坐了？”

“大哥，你别再说了，王霞那眼神能杀人了。”陈述低声说。

“陈述！你说说你语文选择咋做的？啊？你说说你语文咋考的？！数学英语考140多就恨不能考满分了吧？语文呢！我都不好意思说，有他们的一半吗？考了70！你这分全年级都倒数了！拿出去不笑话人啊！”

“认真做的。”陈述说。

天地良心，他语文真的是认真做的。

“认真做的？江野你告诉他你选择怎么做的？”

“蒙的。”江野说。

“人蒙的都能比你多对两道！你给我说你认真做的？你是不是提前看了答案为了气我故意避开的正确答案啊？那主观题怎么能一分都不沾啊！”

“看什么看！语文作业嫌留的不够多是吧！”王霞冲班里喊。

“老师，这这这下课了，我们尿急去厕所呢。”蒋函跟韩高远被逮了个正着。

“回头找你俩！”王霞冲他们说。

“江野，你告诉老师，是不是有些汉字你不认识？就只蒙了选择题？”王霞还表现的平心气和。

“不是。”江野说。

“那就是你眼睛可能有问题看不清楚字？”

“也不是。”

陈述闭了闭眼，小心翼翼的离江野远了点。

这家伙要完蛋。

“那你告诉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你都用来干吗了！选择题还是蒙的，统共写卷子的时间还没人上厕所的时间长！你都拿来干嘛了！那有些题都是送分的，白给你都不要！你不指望拿语文这分了？！我也不指望你考个一二百，你知道你语文考多少分？！”王霞说了一串话，明明没带小喇叭却跟带上了没区别。

“不，不知道。”江野说。

“三乘五等于多少？”王霞问。

“15。”江野说。

“对！你语文就考了十五！就只有那点儿可怜的选择分，我都不敢跟人家语文老师站一块，我都生怕人家问我那个十五分是怎么考的，你下次写不满就给我滚出去听课！”

王霞足足说了二十分钟，那边老蒋都上了十分钟的课了，他俩才能进班。

“哟，两位勇士回来了？我猜猜看，”老蒋在讲台上笑盈盈的说：“两个语文都倒数吧？”

“我都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你们王老师厉害着呢，那语文全部答满很困难吗？你见你们数学老师啥时候要求过你们全部答满，行了，赶紧坐吧。”老蒋冲他们比了个坐下的姿势。

“王老师不让坐。”陈述喊。

“哦——”老蒋哦了一声：“那拿着书站后头吧，靠着那个垃圾桶，一边一个。”

老蒋在讲台上讲的热血沸腾，也不带喝口水，陈述站在后面想不明白，这政治，还有什么好讲的？

“你刚才笑什么？语文得了十五分还觉得高了？”陈述轻声问他，刚才江野那不怕死的笑陈述都替他害怕。

“我跟鹏飞打赌，哪一科考的最差。”江野也悄摸的说。

“你赌的语文？”

“当然。”江野一挑眉：“我语文都大空白，我其他科多少都写了。”

“我也跟赵鹏飞打赌了。”陈述说。

“你赌的什么啊？”

“我赌的我英语考的最好，放心吧，这盘我稳赢。”陈述对自己的英语还是很看好的。

两人足足站了一节多才坐回位置上，陈述靠在墙上像是累的半死。

“两位勇士。”蒋函路过他们，拜了一通。

“两位勇士。”韩高远路过他们拜了一通。

“两位……”高争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述踹了一脚。

“怎么光打我！”高争不满。

“你把江野吵醒等着他再踹你。”陈述说。

“你们……”高争自知自己绝对打不过，扬长而去。

晚上陈述收拾完书包，拍醒江野说：“大哥，一天了，你睡一天了。”

“我靠，放学了？”江野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了的天。

“哦，那倒没有，还有一节。”陈述说。

“那你这么早收拾个屁啊。”江野看他那架势以为立马就得收拾书包跑路了。

“你不懂，回家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陈述说。

这节是数学，江野也听不懂，关键是卷子还给弄丢了只好跟陈述凑在一块儿看。

他倒是没往卷子上瞟，全盯着陈述脸旁边一个很小很小的痣，然后再看到他的头发。

“你不看卷子看我干吗？我脸上是有卷子？”陈述一边做笔记一边说。

“没。”江野回答他。

“我靠我当然知道没。”

这他妈屁话不是。

“我不喜欢看卷子。”江野来了句。

陈述握着的笔停了一瞬：“你喜欢看我啊？”

“不知道，反正比卷子好看。”江野这回连卷子也不看了，回到自己位儿上，拿了本借的言情小说看。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问：“对了，你数学离满分差多少？”

陈述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五分，你不如干脆问我考多少。”

“哦——”江野继续看小说，不说话了。

“你就考了五分？”陈述问他。

“差不多，你过程写的全吗？”

“还行，有些简单的我就省了，你拿回家看呢？我给你补补。”陈述说。

“不是，二十三中跟咱考的不是一张卷子吗？我拿给林静看看。”江野说。

“哦。”陈述沉默了一会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