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排球,严格意义上应该描述为第一次接触排球,得归结于藤丸立香在一次晨跑时路过公园里练球的双胞胎。
一分钟前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当攻手,一分钟后是两个人都不愿意托球。
“那你们对练垫球不就好了?”
“不!” / “绝对不要!”
在默契的同时回答NO之后,两人又异口同声来了一句,“藤丸你来当二传!”
“诶??!对于一个路人来说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因为你绝对是那种会答应的好人!”
“这是哪里来的巨大误解?”
“上次在市民体育馆,你会打篮球和网球吧?”
一左一右的回答,两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在眼前大放送着,感到事情麻烦起来的立香叹气:“……可是这两者和排球的关系是什么?默契十足的你们,两个人直接回排球馆找搭子不就好了?”
故事最后变成阴错阳差的约赛,尽管排球很有趣,但是初时的这份快乐甚至没有能够借此良机认识喜欢的前辈川口莉乃来得多。
或许更多是因为侑一直在耳边念叨立香你有力气没高度,拦网不合适,当攻手也难说的这类恶劣之言,幸好当场就报复回去了。
侑被掀飞的表情赛高!治深以为然的表情,不可避免的让这种事情变成了双胞胎之间的冲突常态,唉只是力3真可怜。
因此现在回忆起来,其实还是想不清楚自己喜欢排球的契机,接触排球的开始倒更像是误打误撞的排球小品。
话说回来,自己今日的困惑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呢?
皱眉盯着手机,聊天栏的新消息持续冒泡中,纠结于到底是做还是不做的恶作剧,心底隐藏的恶魔属性又在低语了。(凛性格遗传.jpg)
选择暂且放置的藤丸立香和队友一同坐上回程的校车,在教练严格要求下,即使家住学校附近,今夜也不能够走读,于是所有人都在赛后复盘后被塞回了宿舍的上下床。
藤丸立香在校门口接过了父亲送来的便当:“明天记得来看比赛!”
“今天表现特别好的立香同学,明天加油!”
“遵命~立香さん的称呼怪怪的。”
“哼哼,如果再像今天一样,明天就要降级成藤丸同学了。”
“欸!妈妈好过分!”
“今晚不用训练吗?先回去吃饭啦。”
“森井老师请过晚饭了,今夜爱的便当会是宵夜哦。”
肩膀上的飞蛾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御主的口袋里,立香从校门口向着生活区的宿舍一路小跑而去,胜利的雀跃在心底咕咚咕咚冒泡:玛修会喜欢士郎亲手做的关东煮吧!
使用过后的肩膀是疼痛的,护膝下仍然不适的膝盖是习以为常的,惯例的理疗环节,常规的健康管理措施,只是每一次的针都给人以莫名的熟悉感。
今日的医疗看护意外的在晚饭之后,手上端着排球月刊,眼皮却忍不住打起架来,立香趴在横板床,物理意义上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负责护理的老师见惯不惊,他在理疗结束前用香取真依的电话声将此人成功叫醒。
慢慢吞吞起身的立香,在桌上未被整理入档的病例前顿步,然后神色自若地出了门。
晚上十点,结束理疗后的立香独自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抄近道的路灯总是昏暗,这种时候能够想起的却还是晚上复盘会议时的被叮嘱与朦胧梦境中的小猫小狗坏蛾。
手不自觉地颠起了空气球,不被允许夜跑的今晚,连运行了好几年的规律作息都有些精力过剩,藤丸立香止步在宿舍楼前的绿化带里,“你要跟我走吗?夜间应该是你们的活动时间才对。”
半蹲在能够隐藏起自己的绿篱旁,她对着手心上微微颤抖的布兰卡自言自语,“啊我忘了,你们应该是有趋光性的吧,如果放飞了会不会被学校的药剂除掉呢。”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风声,没有得到回音的立香轻快地笑了,“那就当作答应了,下次不要忘记先回答闪耀之星!”
啧。
回到宿舍时,是寂静一片的被禁止夜聊时刻,队长香取真依在走廊处对着立香打了个哈欠,推着一年级的学妹回房睡觉,“今晚不能打游戏哦,明天可是上午下午两场中间最多只有4个小时吧。”
“遵命——”,脚步在打开房门前不自觉地停下了,立香向队长眨眼,“膝盖,没关系吗?”
没能得到及时的回答,香取真依沉默片刻才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会好起来的,明天,下周,都能够好好运行到冠军来临的时刻。回去睡觉吧。”
给了对方一个拥抱,立香向今天也可靠的队长大人道晚安。
球在手上起起伏伏,和墙壁之间的撞击声回荡在偌大的梦境里,明明身体已经入睡,可意识仍然清醒着渴望“再来一分!”
可是说到底一个人的排球,连扣球都没有办法练习,在感到疲惫之前仍然希望赛前抱多一会佛脚。尽管自己并不觉得会有用,更多还是因为睡不着吧。
平时的努力已经足够了,即使是明日失败也不会有其他怨言,井闼山的【努力】与【常胜】所教导的一切就是如此朴实的理念。
藤丸立香戳了戳影子,试图从空白的梦中召唤出能陪自己打排球的人,可是脚下无论如何也一动不动,影子的字写在眼前:明天比赛,早点睡觉。
泄气一样的不满,藤丸立香选择在梦境里也闭上了眼睛。
尽管总是被表扬,尽管总是在努力,但其实自己不是很有运动天赋的选手,这一点似乎很早就认识到了。尤其是从小时候开始,身边就有强大的参照物,虽然这话一说出来就被治吐槽了:用男排选手对比算什么正常参照物,好胜心被侑那家伙传染了吗?
但在回击完“什么啊治你明明也是这样!指指点点别人的好胜心的时候就不要执意和侑比谁先跑完5km!”之后,还是能明确一点:身体天赋什么的,球感球商什么的,其实自己都大不如人。
训练基础、掌握技术甚至只是锻炼体能时,总会忍不住用上歪门邪道(魔术强化),掌握理论、理论转化为实操时又总是有一定反应期。又或是因为游戏动画转移注意力,有些时候连学习都觉得比排球好玩,诚然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倦怠期。
但是只要重新站回球馆,手上摸着球,眼前放着网,心底无穷无尽的热情又会燃烧起来了,像机器一样。
可无论如何都好,或许前期会因为力气够大、体能比同龄人更好、和什么队友的配合都总是默契异常而有一定自信,可越到后面会越多自我怀疑:我真的能打好排球吗?我真的喜欢排球吗?我要一辈子打排球吗?
人一旦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常常意味着自己心底已经有了定论。
小时候和母亲总是去伦敦,有一次路过意大利时和露维亚阿姨去看了欧排联赛,是淘汰赛后的四分之一决赛,意队的主场,可客场出击的土队在满场倒彩中仍然所向披靡。
藤丸立香喜欢她们的3号主攻手,即使对手的拦网将自己拦得死死,仍然不放弃进攻,每一次跳跃与挥臂留给队友的背影都像英雄一样伟岸。
她喜欢英雄这个词。
哪怕是孩提时的经历,在此刻回想起来也仍然清晰明了。数不清的观众,巨大的场馆,耀眼的灯光与更加夺目的选手,和只用了一个球就让被压制的队伍活过来的背号3的主攻手。
与队友的相处如此融洽,团队的配合如同一个人的六双手一般默契十足,此呼彼应的战术将对手的强势与进攻一点点消化成己方的节奏,然后咬死对方的攻手。
球总是不在任何一个人的手里,却又总能在短短几秒的触球中改变局面,与生死没有关系,和世界毁灭与否没有关系,同非科学超能力没有关系,只是全员都普普通通的一场平平无奇的竞技比赛而已。
可尽管如此,赛场上的每个人都会为此挥洒出100%的努力与实力,观众席上的每一位过客都会为此情不自禁地欢呼鼓舞着每一分的尘埃落定。
热烈的生命力从眼底掠过,观众席上的藤丸立香理所当然地渴望着成为这样的选手,合情合理地梦想着终有一日自己也能够成为这样在全世界都会看的比赛上大放异彩的运动员。
又或者,只是成全自己的【执念】呢。
梦境的反面里一直渴望的到底是什么呢?
往前走,向后瞧,并非一个人的旅程也仍然寂寞,藤丸立香从镜子里再次看到了自己璀璨的金眸,对方问自己:“拯救世界很累吗?”
令人困惑的问题,自己只能像逃避过去迦勒底的每一次心理测试一样,回答对方:我很好。
可朦胧的意识里,有人执着地追问着,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呢?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和家人,和旅途的朋友一起,永远在一起,你很想祂们,不是吗?
自己无法回答藤丸立香,自己只是在这一刻恍然大悟于:噢,原来脚下的梦境是另一个自己啊。
于是镜子里的藤丸立香摸了摸对方的脸,问:打排球快乐吗?
ps:
立香的黏糊糊关西腔可以脑补关根明良的!就是嘉年华的声优。废狗游戏里播1.5间章pv时候可以听到,是我喜欢的清朗声!
或者去看迦勒底广播剧也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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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打排球第二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