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熄作夜光曲 第3章 盛夏回响

2024年8月30日

八月中旬的时候，我发现我开始逐渐忘记你的样子了，很奇怪，我记得你的耳鼻，记得你的唇齿，记得你的眉眼，它们拼凑成千千万万个样子，可没有一个是你的样子，你像是在记忆里蒙了一层纱，我触不及，也看不清。

我与你的通信，因为智能手机的上交，只能停留在短信了，不过没关系，这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你用老人机打电话给我，和我说你看了《窄门》，聊着聊着，你用自己的唱片机，放歌给我听，歌曲的声音其实有点断断续续的，但是我也在认真听着。

我买了《上林赋》抄写，八月初买的，八月末才写完，长长的一卷，我放在家里地上摊开的时候，我家的猫猫就跑过来扒拉，我只能把它抱走。它总是很调皮，你知道的，它喜欢跑到我家衣柜里，本就身上换毛，从春天掉到冬天，一进衣柜里，搞得衣服裙子上全是它的白毛。它还在这个假期里，经常半夜来扒拉我爸妈的房间门，常常把我爸爸吵醒。它不是我家买来的，是爸爸听到楼道的楼梯间有猫叫得很凄惨，就把它抱回来了。还记得今年过年时，我拍照给你看它，你问我能不能把它寄到你家去……

昨日，是我时隔五年，再次踏上第二乡，我喜欢这座城市的磁场，至少是与我相合的，这点与北京一样。蜀地似乎同五年前一样，我只觉得，旧日的气息渐浓了。

去机场的路上，我看着车窗上雷阵雨过后的水珠，因为风的吹拂而和周围的景致一同向后奔跑，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水渍，再渐渐留下一片洁净，像是从未发生过。

上一次来萧山机场T4，还是三月初去北京的时候，两次来的心境其实没有大的差别，但总是略有出入的。耳机里播放着不同的音乐，在北京的时候我总单曲循环着梦臆，而现在是另外一首。我不想循环梦臆，我不觉得北京的心态能用在今天。我从候机厅的一段走到另一端，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没有好好走走，如今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起飞的时候太阳很好，机翼上的反光细密密地刺在我眼里，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我告诉你“逃离浙江，我很开心”，你没有疑问我为什么会为离开故乡而开心，而是恭喜我。或许，是应当恭喜吧，我这样想着，至少你是知道我的……

我带不走你，所以我将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之一，那本手工书带走了，那里有着我在高中最后五个月关于你的所有记忆，成千上万的文字。今天我到学校了，爸妈帮我理完东西就走掉了，我晚上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一个月前去上海参加活动时，写有“祝你高考顺利”的拍立得废片被我带来了四川。你知道吗？我前担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另一个校区的表演班，后天的开学典礼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不过，我已经不粉他了，听说他后面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