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仓库。
凶神恶煞,满臂纹身,肌肉膨胀的两位硬汉毫不客气的向前搜身,发现没有到任何危险性物品后退回原位。
“大哥,我们自家的事牵扯外人干什么”
李应决忽视一旁被捆绑束缚无法言语的张延卓直接向前走去,无可奈何的语气。
话音未落,铝合金制的棒球棒猝不及防的打到后腿膝窝,李应决不可抗拒的双膝一软,跪在混凝土地。
李应慈从高台跳下,神情闲适,语音却像渗了血的蛇,
“三弟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不请延卓兄弟来,大哥进去之前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你一眼”
麦色胳膊环绕上张延卓洁白脖颈圈圈绕绕,不屑一顾嗤笑道,
“兄弟情深,感天动地啊”
最近漓城满城风雨,市长被纪委留置的消息在圈里不胫而走,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物伤其类之感迅速蔓延,一时间人人自危。
李应决抬起头来,迅速看了一眼张延卓,对方平静黑眸中摸不透情绪,茫然无知的问道,
“大哥是什么意思?”
李应慈用手摸了摸没有系扣的上衣扣眼,冷笑一声,突然俯身拽起跪立的李应决的衣领,眉间满是戾气,
“冯家和谁走的近我会不知道?”
衣领卡住咽喉引起微微窒息,李应决虚弱一笑,大脑飞速运转,政治斗争有所牵连与刻意为之的性质不同,无论如何只能咬牙打死不认,
“大哥……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应慈表情出现了片刻迟疑,后又想起什么,顿时怒不可遏,掐着衣领将其摔向地面,蹲下身子凑在李应决的耳边,像恶魔般低语,
“你知道我最厌恶你们一家在哪里吗?”
顿了一刻,站起身低头原地踱步,皮鞋尖踢落并不存在的灰尘,陡然转身怒喝,
“就是这种明明满心祸水却故意装作楚楚可怜无辜至极的模样”
“不承认是吧?”
李应慈挑眉抬手,站立一方的小弟立刻会意的递上金属关节指套。
当被迫拖在粗糙地面拽回、指虎重重打在小腹时,李应决瞬间因疼痛蜷曲起身体,不可避免的发出痛苦的呻吟,而这低泣般的低吟极大的取悦激发了李应慈长久的暴虐与仇恨,
“三弟啊,这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们给予的羞辱,我母亲生前几乎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因父亲的生意惶恐不安、忐忑不定如丧家之犬,而你呢?”
“我十六岁时开始跟在父亲身边插手见证那些肮脏龌龊、丧尽天良的生意,而你呢?”
“这太平富贵全让你们享了,卑劣污秽全让我背了,最后呢?他妈的账务出一点问题他就搁我的权”
毫无章法纯粹泄愤的拳脚之下,李应决耳间剧痛,蜂鸣不断,鲜红粘稠的鲜血凝结在肮脏地面,他弯起眼睛,咽下喉头腥甜,听到自己声音中带有笑意,
“大哥……我又何罪之有?”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李应慈停止了动作,一瞬间面无表情,后又忽然弯腰扶额狂笑不止,
“不知悔改啊”
转头看向窗外层层堆叠的空心排水管,轻描淡写的命令,
“延卓学医的吧”
“把他手给断了”
被绑缚椅上目睹了整场闹剧的张延卓闻言闭了眼。
李应决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几乎是匍匐攀爬的抱住了李应慈西服长裤下的脚腕,语速飞快,
“大哥我错了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别碰他”
“大哥!”
“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千钧一发之际稚嫩天真的童音划破空旷寂静的货仓,搁置暗处的手机荧屏发亮。
“大哥,你逼我的”
李应决手指无力的垂地,血从指尖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