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历带着这个让人不安的消息回到了调查的房间,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因为几乎在发现尸体的同一时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不幸的少女就是这家失踪的小女儿。大家纷纷猜测,叛逆期的女儿和母亲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争吵的声音越来越高,最终演变成了一场肢体冲突。在混乱中,母亲失手,导致了女儿的死亡。原本打算分尸的母亲,最终无法承受内心的谴责,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找我”,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现实的情况似乎与大家的想象大相径庭。
“所以说,这家的女主人不明原因地失踪,这家的女儿疑似被绑架,现在家里又出现了一具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无名女尸,”萝卜头苦恼地抱着头,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疲惫,“我真的好想做一棵无忧无虑的蔬菜啊。”
“小子,你不一直就是一棵蔬菜吗?”白华生不客气地拍着他的脑袋,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李琳和李佳缘母女俩,同时查清楚这具尸体的身份。”钱小历严肃地说,此时,门口处传来了一阵骚动。
庄别辰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势单力薄地护在几个如狼似虎的老头前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学长,我真的尽力了!”
孙志飞斗志昂扬地举着手机给他看,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自豪和兴奋:“上面是你们局长签的特邀我们参与查案的批文。”
“所以,大半夜的把我们局长吵醒就为了这个?”庄别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疑惑。
“小子,”孙志飞笑着说,“我当老师的时候还经常罚你舅舅抄课文抄通宵呢,你以为你舅舅是局长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吗?”
庄别辰无奈地抚了抚刘海儿,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哎呀,老人家真是的,低调一点嘛,我什么时候透露过我的身份呢,你们都不知道我舅舅是局长吧,哈哈哈哈,我可没说我舅舅的事儿啊哈,千万你给我保密。”
孙志飞一巴掌糊在他脸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还不给我躲开,这儿每个人,”他指着身边的老伙伴,“都能拎着你舅舅的耳朵教训他,唯独他除外。”他戳了下刘浩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这个,就不用特意说明了吧。”刘浩城有些尴尬地抗议道。
“谁让你当年半道退学了呢,”陈勤说,“不然,你的成就不会在我们几个之下。”
赵棋点头表示赞同:“当年导师最看好的人就是老秦。”
“那不是为了爱情嘛,”刘浩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提起当年啊……”
“说说案情吧。”其他三个老头异口同声地打断他的回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严肃。
“嫉妒,你们就是**裸的嫉妒。”刘浩城有些生气地敲着拐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现实的无奈。
在这个夜晚,钱小历和他的同事们将面对的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案件,他们要揭开真相,为那位无辜的少女讨回公道。而在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他们还未能完全理解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发现。
“嗯嗯嗯。”听着钱小历的案情简报,几个老头连连点头。
“这么说的话,找李琳、李佳缘和确定女尸身份这三件事应该齐头并进。”孙志飞说。
其余几个老人脸上都流露出被他抢话的愤怒。
“没错,我们也正准备就这几个方面进行调查。”
“我负责查李佳缘的同学。”刘浩城举起手,笑嘻嘻地说,“都是小孩子们,我们一定有好多共同语言。”
“我负责李琳职场的排查。”赵棋主动请缨。
“我负责周围住户。”陈勤紧接着说。
“我负责……”孙志飞一出口,其余几个老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个“滚”字。然后,你一言我一语,默契地讨论起来。
“我们都走了,老李怎么办。”
“是啊多可怜,憔悴得,都没有人样了。”
“那好办啊,留下个人照顾他。”
然后几个老头一直推举孙志飞担当此重任,中招者大眼瞪小眼地斥责老友的过河拆桥:“是谁给你们要来协查令的,没良心的老家伙,你们几个会遭报应的……”
警车上,兴致勃勃的刘浩城为了讨论案情,强行把坐在前排的秦月明拉到后排跟钱小历硬塞在一起,而他自己,则大咧咧地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上,唾沫横飞地给两个人分析案情。
“找个僻静的地方停车,能把这老头扔出去怎么样?”秦月明嘴唇不动,用气声说。
“我赞同,”钱小历用同样的声音回复说,“等你号令。”
“等什么,就是现在。”秦月明瞪他一眼。
“他可是你爷爷。”钱小历回瞪过去,“真扔啊?”
“当然是假的,”秦月明靠在椅背上,绝望地嘟囔着,“怎么会这样,你们的局长是疯了吗?”
“是的,”钱小历回答说,“我想,他大概是疯了。”
“哎呀,你们两个年轻人,不要睡啊,”刘浩城背靠着防护网,一张大脸在两个人眼前摇来晃去,“案情推演到了**的时候,你们两个,给我嗨起来。”
“可是爷爷,”秦月明说,“你这样是坐在半空中吗?”
刘浩城看看身下钱小历的腿:“小伙子还得多吃点,这么瘦一点肉都没有,怪硌得慌的。”
钱小历忍受着下身上的重量:“你说的都对。”
“别废话,”秦月明打断他,揪着刘浩城的胡子,“爷爷,我很认真的,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为什么见李琳,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
刘浩城一下子撞在防护网上,委委屈屈地说:“干嘛那么严肃,我可是爷爷。”
“别废话,快说。”
“就不就不,我就不!”刘浩城掐着腰以斗鸡的架势回敬孙女。
“说不说,”秦月明警告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不……”
在刘浩城斗志昂扬的气势中,秦月明大叫一声:“停车。”然后真的推开车门下去。
“你干嘛?”车内的两个声音重叠着响起。
“下车。”秦月明二话不说把钱小历拽下来。
“喂,干嘛,你要反天是不是?”刘浩城跟着出来,被秦月明按着脑袋塞回去。
跟司机交代了自家地址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回家好好照顾腊肠,”秦月明对着缓缓离去的车挥手,“记得跟它说,我爱它。”
望着车上渐渐离去的,那张愤愤不平的脸,站在午夜街道上的秦月明长舒一口气:“世界都清净了。”
钱小历也跟着松了口气,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秦月明说,“可是,我们怎么去学校呢,这里不像是好打车的样子。”
钱小历拿出手机:“我们可以约车的。”
秋天的夜晚凉意沁人,就在两个人蹲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一辆警车“咻”地停在两人跟前。
从摇下来的车窗里钻出刘浩城的脑袋,颇为豪迈地招呼说:“孙子孙女,上车。”
秦月明站起来,气冲冲地冲到车前,拎着衣领将驾驶位上的刘浩城揪出来。
刘浩城拽着自己的领子,像被倒吊起来的耗子一样挣扎着。
与此同时,预约的车到了,发现这个情形,立刻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拍照,闪光灯照亮秦月明面色不善的样子。
“立刻把老人家放下,我已经拍照取证了,我要报警了,我要报警了!”
钱小历赶紧亮出工作证,并且向对方保证自己会处理这件事,将司机打发走后,赶回祖孙俩身边,掰开秦月明的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落地的刘浩城原地转了半圈,朝钱小历眨了眨眼,悄悄地竖起大拇哥。
“司机呢?”秦月明凉凉地问道。
刘浩城立正站好:“送回家咱喂腊肠了。”
“我让你回家怎么不听话?”
“爷爷舍不得你嘛。”刘浩城抱着孙女的手臂摇来摇去,随着秦月明一个眼神儿扫过来,果断放开,“爷爷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尤其旁边还有这么个家伙。”刘浩城歪嘴啄了下旁边刚刚救下自己的钱小历,“爷爷把你养这么大,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三更半夜跟这么个货到处跑,是不是不太安全?”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钱小历一脸困惑地望着眼前的苏爷爷,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苏爷爷,我怎么了?”他无辜地中枪,心中的委屈溢于言表。
刘浩城却不耐烦地一巴掌将他拍开,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显得有些滑稽:“我们爷孙俩在这聊天呢,没你说话的份,快滚开。”他的语气冷硬,不容置疑。随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朝自己的孙女抛了个媚眼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月明站在一旁,语气严肃地说:“站好了,撒娇是没有用的,你不知道自己没有驾照吗?谁让你开着车到处乱跑的?”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责备,显然对钱小历的鲁莽行为感到不满。
钱小历捂着嘴,一脸惊愕:“苏爷爷,您没有驾照?”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仿佛看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刘浩城扭着腰,一脸不屑地说:“叫什么叫,你以为你是交警吗?只有交警才有权利查驾驶证。”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似乎在告诉钱小历,他无权过问这一切。
秦月明懒得跟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气呼呼地回到了车里。她的脸色阴沉如水,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刘浩城则像罚站似的老老实实地站在车外头,不时地偷看车里的人,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作为第三者的钱小历,愣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尴尬,又感到无奈。
突然,刘浩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外面好冷啊,爷爷好冷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秦月明摇下车窗,语气依旧严肃:“胰岛素带了吗?”她的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刘浩城听见。
“带了带了带了。”刘浩城把脑袋伸进车里,暴风式的点头,仿佛在向孙女证明自己的可靠。
“尿不湿带了吗?”秦月明又问。
“带了带了带了,我还穿着呢。”刘浩城一边说着,一边摆弄裤带,似乎想要向孙女证明自己的话。这一幕吓得钱小历一把将他抱住。
“苏爷爷,这是公共场合。”钱小历提醒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好了,上车吧。”秦月明推开车门,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路上敢多说一句,立刻把你打包送回家,听懂了吗?”
刘浩城像好学生一样把手掌放在膝盖上,疯狂地点头,一个字也不吐。只是,他的脚却揣在前座底盘上,意思是:“臭小子,开车啊。”
不用说,钱小历正是那个倒霉的臭小子。他无奈地坐进驾驶座,发动了汽车。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沉重无比,不知道这次的经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教训。
车辆缓缓驶离,留下一地尘土。而在这场小小的闹剧中,每个人的心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刘浩城虽然嘴硬,但内心却对孙女的关心感激不已;秦月明虽然严厉,却也是出于对亲人的关爱;而钱小历,则在这次经历中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心以后更加谨慎。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责任。无论是长辈还是晚辈,都应该相互尊重,共同维护这个温馨的家。而这次的经历,也让钱小历更加明白了这个道理。看见职工宿舍楼下的那道倩影时,刘浩城由衷地说了一句:“好美,谁也不许和我抢!”
然后双手举高以投降的姿势跑步前进,手上的拐杖一颠一颠的,彰显出他雀跃的心情。
“许老师是吧,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刘浩城在宿舍楼前双腿一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笑容可掬地寒暄着。
“警官,我理解你们查案很着急,可是这么晚找到学校也不合适吧,”女老师矜持地站在原地,一脸的严肃,“这个时间学生都在休息,请你们考虑下学校的特殊性好吗?”
“这个,”刘浩城把头顶上的拐杖放下来,抱在胸前,“能给我你的私人号码吗?”
这时候秦月明和钱小历赶到,一米八多的个子在警服的映衬下愈发地挺拔,在地上投出一大片的阴影。
“许老师,打扰了,”钱小历伸出手,“校长给您通过电话了吧,这么晚把您吵醒,真的不好意思。”
“我叫许慧颖,请等一下,”说话间女老师转过身去整理散乱的头发,扶着眼镜转回来,伸出指尖轻触钱小历的手,“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身为老师,作为学生的榜样,自然更加责无旁贷。”可能觉得程度表达得不够深,补上一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请您尽管说。”
刘浩城撅着嘴移到孙女身边:“她刚刚可不是这么讲的。”
秦月明把他拉到旁边:“后面跟着,不许说话。”
“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下李佳缘同学的情况,您是她的班主任吧。”
“是的,成绩一般,对学校的活动都不是很热心,不是很活跃的学生。怎么说呢,”许慧颖拽着眼镜腿,有点为难的样子,“虽然当老师的不应该这样讲,但是李佳缘确实是属于那种比较特立独行的孩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她是问题学生?”秦月明插话问道。
许老师猛摇头,眼睛却看向钱小历:“那倒也谈不上,只是对升学考试之类的不是很用心,个性比较散漫一点而已,从成绩上绝对看不出来家里是开辅导机构的,很一般。”
“听说她请了长假。”钱小历确认之前得到的情报。
“是的,那是一周前的事,”许慧颖给出肯定地答案,“她请假去上艺术类的辅导班,模特演在这个充满争议的时代,我们经常听到一些关于青少年被社会风气所影响的故事。这不,就在最近,一位教师许慧颖在办公室里感慨万分:“你们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儿啊,都被社会风气给带坏了。就连很多男孩,都会去做那种事情。”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秦月明,一位警官,正在向许慧颖了解一位名叫李佳缘的学生的情况。他皱了皱眉头,问:“是她自己提出的请假吗?”
许慧颖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这种长假是需要家长来申请的。她来找我的时候,请假条和辅导机构的开课通知都已经准备好了,看起来很正规。”
秦月明又问:“那么,是她的家长亲自来学校申请的吗?”
许慧颖回忆道:“并没有,李佳缘当时告诉我,她妈妈太忙了,所以请假的时候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不过,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就在李佳缘离校的前一天,她妈妈的电话又打到学校来了。”
秦月明好奇地问:“她又说了些什么?”
许慧颖叹了口气:“她要找李佳缘,我就跟她提到了辅导班的事情。后来,李妈妈解释说,她是因为太忙,所以忘了这事儿。”
秦月明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忙忘了这个理由,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不是说之前还通过电话确认过请假的事情吗?您有没有跟她再确认一下请假条的事情。”
许慧颖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地说:“她没有否认。”
秦月明不容她含混带过,追问:“她没有否认,还是您没有确认?”
许慧颖有些无奈地说:“警官,我是个老师,我带四个班级,将近一百名学生。光备课、批改作业就够我忙的了,我并不是警察,不会去怀疑我的学生。如果你问我,我只能告诉你,她的请假流程是完全合乎学校规定的。”
秦月明摇了摇头,强调:“我问的不是她的请假流程,我问的是之前跟你通话为李佳缘请假的女人和后来找她的母亲,是不是同一个人?”
许慧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一个老师,我的职责是教书育人,至于家长和孩子之间的私事,我确实不太清楚。”
秦月明深深地看了许慧颖一眼,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这个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但他也明白,许慧颖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她并没有义务去揭开这个谜团。而他,作为一名警官,必须肩负起这个责任,去寻找真相,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月明开始了他的调查。他走访了李佳缘的邻居、同学,甚至是她曾经就读的辅导班。他发现,李佳缘的家庭情况相当复杂,她的父母经常吵架,甚至有时候还会动手。而李佳缘,这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秦月明心中一阵沉重,他知道,这个案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请假问题,它背后涉及到的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是一个少女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他决心一定要找到真相,为李佳缘讨回一个公道。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秦月明终于找到了关键线索。原来,李佳缘的请假条上的签名并不是她母亲的真实签名,而是被人伪造的。而这个伪造签名的人,正是李佳缘的父亲。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女儿的信任,伪造签名,让她离开学校,去参加所谓的辅导班。
秦月明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上级,并建议对李佳缘的父亲进行深入调查。同时,他也通知了李佳缘的母亲,告诉她这一情况。李佳缘的母亲得知真相后,悲痛欲绝,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秦月明的帮助下,李佳缘终于回到了学校,重新开始了她的学习生活。而她的父亲也因为自己的罪行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这个案件在校园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也让更多的人开始关注家庭教育和青少年成长的问题。
秦月明看着李佳缘重新找回笑容的脸庞,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为一个少女讨回了公道,也为社会敲响了警钟。而他,也将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为维护社会的正义和公平而努力。
“天啊,警官你什么意思,”一时间老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都是那孩子自己做的吗?”
“这正是我们要查证的。”钱小历的声线里有某种让人信服的东西,“请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许慧颖惊讶地捂住嘴:“天啊,当时跟她一起请假的,还有一个女孩儿。”
“还有一个女孩?”刘浩城一下子跳出来,“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是不是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
钱小历直接越过苏老爷子,对许慧颖说:“能找来那个学生的照片吗?”
“啊,当然,我有春游时班集体的合照。”许老师翻出手机,点开相册,指着两个并排站在一起的女孩儿说,“这个是李佳缘,她旁边的叫孔梦瑶,她们两个一起提交的请假申请,说两家人商量好了送她们去培训,两个人有个照应。”
“这张是群像,看不清楚。”钱小历把手机还给老师,“有没有更清楚点的,最好是单人照?”
许老师略一迟疑:“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发朋友圈,里面应该有她的照片。”她拿回手机点开通讯软件翻看,脸色逐渐暗淡,“她把我屏蔽了。”似乎为了缓解尴尬似的,加上一句,“学生屏蔽老师是很常见的。”
“跟孔梦瑶要好的同学呢?”秦月明问,“朋友之间总不会屏蔽吧。”
“应该是这样的,”许慧颖指着手表,颇为难地说,“可是这个时间去吵醒学生不是很好吧。”
在一旁看热闹的刘浩城,一躬身把钱小历撅到许慧颖跟前。
“许老师,”他握住对方的手,“拜托了。”
女老师一点头,在钱小历的注视之下如梦呓般说道:“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孩子们虽然小,也是承担起社会责任的时候了。”
许慧颖进到宿舍里叫学生的时候,刘浩城大咧咧地坐在窗台上翘着二郎腿哼小曲。
“苏爷爷,这里是学生的住宿区,您这样唱歌不好吧。”
刘浩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仿佛眼中能倒映出他满腔的不屑与轻蔑:“用得着你小子多嘴,靠脸蛋办案了不起吗?别看我现在这样,告诉你,我年轻那会儿也是风华正茂,迷倒无数少女的明星侦探。”
秦月明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轻飘飘地泼了一盆冷水:“爷爷,你觉得顶着现在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老脸,这个故事还有说服力吗?”
刘浩城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似乎都随着他的情绪颤抖起来:“那怎么就没有说服力呢?你爷爷我,不比这个,”他伸手在钱小历的脸上轻轻拍打着,那动作既轻浮又带着戏谑,“不比这个小白脸长得好看?”
钱小历捂着脸,退到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不满,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苏爷爷,您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刘浩城缩回了自己的手,改为一下一下地敲在窗玻璃上,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不耐烦:“哎呀,还要多久啊,真是麻烦。女人啊,从八岁到八十岁,都麻烦得要死。”他抱怨着,又等了一会儿,转头对钱小历说,“喂小子,你进去看看。”
钱小历指了指秦月明,一脸尴尬:“我进去不合适吧,这可是女生宿舍,要进也是她进。”
刘浩城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敢使唤她而已。”说完,冷不防飞起一脚,准确地踹在钱小历的腰眼上,然后鬼吼鬼叫地喊起来:“同学们,帅气的警察哥哥要进来了哦!”
宿舍里的学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惊动,纷纷从各自的床铺上探出头来,面面相觑。钱小历坐在寝室中央的椅子上,揉着被砸青了的眼圈,一脸严肃地说:“好了同学们,请冷静下来。现在警察叔叔要问你们的事情很严肃,认真回答我好吗?”
“好的。”其中一个女生满脸愧疚地递给他一个鸡蛋,顺便把地上的大号卷发器捡了回去,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歉意。
钱小历接过鸡蛋,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你们谁有孔梦瑶的照片?”
“我有我有。”之前的女生跑过来,把平板递给他,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这个就是孔梦瑶。”
钱小历仔细地看了看照片,然后把它拍下来,发送给鉴定科的同事辨认。就在这时,刘浩城从他的身后突然窜了出来,摇着脑袋,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不是这个女生。”
刘浩城的骄傲与不屑,钱小历的委屈与无奈,以及宿舍里的学生们的好奇与配合,都被细致地描绘出来。
刘浩城的眼睛在平板屏幕上扫过,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背后隐藏的秘密。他记得孔梦瑶,那个有着明亮眼睛和柔和笑容的女孩,她的失踪牵动了许多人的心。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宿舍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钱小历则耐心地等待着鉴定科同事的回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他知道,这个案件并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加复杂的真相。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以便更好地处理眼前的情况。
宿舍里的学生们则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位年轻的警察,猜测着他的身份和来意。有的学生拿出手机,偷偷拍摄着这一幕,仿佛在见证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
秦月明站在一旁,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她知道,这个案件与她有着某种联系,但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其中的关系。她默默地观察着刘浩城和钱小历,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中找到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宿舍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直到鉴定科的回复终于到来,钱小历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他抬起头,对刘浩城说:“确认了,这就是孔梦瑶。”
刘浩城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知道,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他转向学生们,用严肃的语气说:“好了,现在我要开始调查了。你们如果知道什么,请主动告诉我。”
宿舍里的学生们相互看了看,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讲述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个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而刘浩城和钱小历,也准备全力以赴,揭开这个案件的真相。“第二个问题,孔梦瑶和李佳缘,”钱小历问,“你们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
“她们不是去培训了吗?”
回答许慧颖老师的是一声哂笑:“那样的丫头怎么可能真的去培训?”
一个满是讽刺的声音从床边的上铺响起。
“范文倩,你这话什么意思?”许老师“腾”地一下站起来。
上铺的人斜眼瞥她一眼:“干嘛那么惊讶,你根本不认识她。”
“谁,孔梦瑶,李佳缘?”许慧颖老师气得睁圆了眼睛,“她们是我教的学生,从一年级带到现在,你说我不认识她?”
上铺的人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所以老师你不知道吧,她们两个是那种,”床上的眼睛眯起来,像是寻找合适的词汇,“就是那种,混社会的,老师你不会懂的,有时间多敷片面膜吧,眼角都有鱼尾纹了。”她的眼睛越过气呼呼的老师,看向钱小历,“那俩丫头惹出什么事了吗,跟那样的人混,难免的。警官,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吃了亏钱花完了她们自然就回来了。”
“她们跟谁混?”秦月明敏感地问道。
“就是街面上的混混呗,都不是什么入流的角色,虾兵蟹将之类的,胡同口里一抓一大把。”
“同学,请问你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
“妈啊天呀,你是个啥?”床上波浪不惊的学生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脑袋吓得不轻,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紧靠着墙壁喘粗气。
刘浩城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我是一个小可爱呀!”他踩着踏板攀在床沿,“说嘛说嘛,你知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她俩?”
“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事,”范文倩从墙上滑下来,“我很久不跟她们混了,或许你可以问问四班的窦艺玲。”
几人来到四年三班的寝室门口,有防备的钱小历站得远远地,防备着来自老人家的“黑手”。
许老师进到房间不到三秒钟,即爆发出洪亮的尖叫声——
“啊!”
摆好姿势准备向前冲的刘浩城,在临近门口处又兜了回来,跳到门框旁边站着给钱小历助威打气:“加油加油,撞开它。”
一脸黑线的钱小历伸手扭开门锁再一次进了女生寝室。
只见房间里灯光大亮,几个学生或冷漠或紧张地盯着冲进来的人,而作为房间里唯一成年人的许慧颖老师不停地尖叫着。
“孩子,再喊一会儿嗓子就劈了。”刘浩城真诚地劝说道。
许慧颖好不容易收声,指着其中一个床铺,急得胡乱比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刘浩城顺手拍拍床上玩具鳄鱼的屁股,“蛮可爱的鳄鱼酱嘛。”
“爷爷,你应该问床上的学生去哪儿了?”看不下去他的无厘头,秦月明打断她,“不见的学生是窦艺玲吗?”
许慧颖老师用力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床,用快哭出来的语气说:“还有霍月月。”
“哎呀,你哭什么,”刘浩城给她吃宽心丸,“咱这儿不是有警察吗,警察找不到的话不还有爷爷我吗,你尽管放心。”然后给钱小历递了个眼神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钱小历懒得和他计较,对寝室里其他的人发问:“你们有谁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或者见什么人?”
剩下的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不肯作声。
“都什么时候了,拜托你们说点什么吧,”许慧颖指着窗户,“这么晚了,她们这样出去会有危险的。”她摇着其中一个学生,“你最听话了,你告诉老师好不好,她们到底去哪儿了?”
震耳欲聋的音效在空气中震荡,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震破,而那些闪烁不定、色彩斑斓的灯光则如同狂风中的闪电,让人眼花缭乱。秦月明只觉得脑袋里有几万只蜜蜂在疯狂地争抢领地,它们的嗡嗡声似乎充满了她的整个脑袋,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她旁边的好友钱小历也是同样的表情,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