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应拂雪脑子里的纯爱哥战胜了变态哥,让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众人面前,而不是脱个精|光被关在某个地方然后被应拂雪透个一干二净。
应拂雪: “柳言师。”
柳言师好像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他举手投降,安抚道: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啊。”
应拂雪抬头看他: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对吗?”
柳言师: “……”
是吗?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有说过吗?
他说的不是他不喜欢女的吗?
应拂雪不是女的,所以应拂雪有机会——逻辑通。
但为什么他觉得有点怪怪的?
门外,殷豫喊:“喂,要不要出来玩游戏?”
柳言师应:“就来。”
殷豫:“等你哦。”
脚步声变远,殷豫大概走了。柳言师推开应拂雪,下床穿鞋。
应拂雪拿过床头柜上的戒指,说:“我给你戴上。”
“给我吧,”柳言师说,“我自己戴。”
应拂雪:“可我之前说过,等伤好了要给你戴戒指。”
好像是有这回事。
柳言师:“再说吧,以后再戴也不迟。”
主要是现在戴,有点怪怪的。
应拂雪没坚持,说:“好。”
片刻后,他又问:“我套在你手上的小皮筋呢?”
柳言师:“……”
是之前亲他的时候套的。柳言师没敢说那个小皮筋被他扔到了家里的某个角落,只含糊地说:“没带。”
应拂雪于是扯下自己手腕上的皮筋,重新套在柳言师手上,执拗道:“那就再戴一个。”
这个小皮筋上还残留着应拂雪的体温,是很简约的素圈,没有装饰。柳言师挑挑眉。
走出房间去往大厅,众人坐成一圈。粗略一看,其他人都到了,正在瞎聊天等他们。
殷豫见到他俩,忙腾位置,兴致勃勃:“‘我有你没有’小游戏,玩不玩?”
柳言师坐下,来劲了:“玩。”
应拂雪同他耳语:“这是什么?”
“就是竖起五根手指,代表五条命。”柳言师解释,“大家轮流说一件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身上的特征,如果没有的,就要放下一根手指,喝一杯酒。五根手指全部放下,要接受惩罚;惩罚过后才能竖起五根手指继续玩。”
程澈总是很跳脱,率先举手:“人到齐了,那从我开始顺时针轮流来吧!我先来!”
众人没有异议,各自竖起了五根手指。准备完毕,程澈神秘一笑:“我是母胎单身。”
众人齐齐放下一根手指。
程澈:“……”
程澈有点麻。
其实他只想让殷豫他们放下手指,但为什么应拂雪和柳言师也放下了。
他有点匪夷所思。
殷豫不客气嘲笑:“哥们,你赢了游戏,输了人生。”
“我不服!”程澈暴走,“假的,一定是假的!应拂雪我知道,他之前说过;但为什么柳言师也放下了!”
江月剧烈咳嗽起来。
柳言师:“……”
他面不改色,开始瞎扯:“小学有过。小学的时候,有个黄毛丫头一直追着我,说喜欢我;我就说那我以后娶你回家,算不算?”
听他这么说,应拂雪表情怔愣。
程澈急了:“这算什么?不管,这不算!小孩子懂什么!而且,也不止一个人说喜欢你啊,单恋不算恋!”
柳言师不服气:“为什么不算?我都说要娶她了,就不是单恋。小孩子什么都懂,她还亲我了呢。”
应拂雪嘴角微微上扬。
“算。”应拂雪说,“应该算。”
程澈悲伤逆流成河:“……好吧。”
下一个轮到殷豫。这家伙咧个大牙开始笑:“我穿过女装。”
众人:“……”
除柳言师、江月和应拂雪外,众人齐齐又放下了一根手指。
程澈再一次震撼,瞪大眼睛:“不是,哥们?柳言师,应拂雪,你俩……你俩还穿过女装?”
殷豫也震撼:“不是,应拂雪,你?”
人不可貌相啊!
应拂雪:“小时候穿过。”
“咳,”柳言师目移,“这有什么的,区区女装。”
他穿女装的事情,殷豫是知道的。
殷豫果然帮忙解释:“哎哎,我作证,柳言师真穿过,我俩一起穿的。之前我俩出cos,他穿过。”
柳言师:“是的。”
殷豫举手:“他穿女装可漂亮了,不说话简直就是大美女。当男娘,他在行。”
柳言师竖起中指,微笑:“……滚。”
应拂雪却眼睛一亮,低声问:“真的?”
柳言师低头:“真的。”
应拂雪:“我也想看。”
柳言师:“你不想。”
应拂雪委屈死了:“殷豫能看,我不能看?如果我是殷豫……”
柳言师:“……”
又来了又来了。柳言师无奈扶额,打发道:“以后穿给你看。”
轮到江月,这姐姐自信一笑:“我和男的谈过恋爱。”
殷豫:“……”
姐,这么玩有点不厚道。
眼见在场几人纷纷放下手指,柳言师还是没动。江月若有所思,殷豫瞳孔地震:“不是,柳言师,你?”
应拂雪也没放。程澈大吃一惊:“不是,哥,你?”
柳言师撒谎,顺着上一句开始编:“认错了,黄毛丫头是个男的。”
这话瞎说的,他没觉得那丫头是个男的,只是搪塞众人而已。
不过……柳言师余光瞥一眼应拂雪。
他又没说谎,他确实和男的谈过恋爱。
应拂雪平静道:“嗯。我不直。”
众人:“……”
徐清来关心道:“你真的不直?”
应拂雪:“我看起来很直?唔,是我的问题。”
徐清来:“……”
确实,看起来不太像直的。
主要是,也没人无聊到要在意室友的性取向吧?
徐清来想,正常人的话,除非室友喜欢的是自己本人,不然大家可没空关心室友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谈了多少个。
徐清来清了清嗓子,道:“我独立做过一大桌子菜。”
不愧是妈妈,只需要轻轻出手,就是重量级。在场的几位,大概没人独立做过一大桌子菜。
果然,这次就连柳言师也放下了一根手指。
这局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心服口服,感叹不愧是徐妈妈。
优质男妈妈!
轮到应拂雪,这人刚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一边添,一边说:“我暗恋过一个人四千四百三十四天。”
柳言师:“……”
万年历成精了,记得这么准确?
“四千四百三十四天……”程澈掰手指头数,“我靠,十多年?!”
殷豫掏出计算器算,眼神逐渐迷茫:“我靠……”
江月给他竖大拇指:“厉害了,姐敬你一杯。”
应拂雪同江月碰杯,徐清来疑惑:“你现在多少岁?”
“二十一。”应拂雪说,“不到二十二。”
徐清来:“?”
应拂雪自发解释:“我跟着养父,在学院长大,很早修完了需要的学分。所以不到二十二岁,我就已经毕业了。”
殷豫一口酒差点呛死,表情扭曲地咳:“没想到啊,除程澈之外,你才是我们中间最小的那个。”
然而这人气势太强,他们一口一个“哥”地叫他,应拂雪居然也没反驳。
那岂不是占了很久的便宜?殷豫愤而锤桌。
“不……”柳言师弱弱举手,很小声地说,“我二十。我跳级了。”
程澈:“?还有高手?”
“虽然意料之外,”江月说,“但如果是小言的话,这很合理。”
游戏进行到这里,在场每个人最少也留下了一根手指。轮到柳言师,众人都期待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毕竟,在场几位,他留下的手指最多。
柳言师微微一笑,放出一个重量级炸弹:“最穷的时候,我在大街上捡过垃圾。有次过生日,我捡到人家不要的蛋糕。那几年里,那是我吃到的唯一一块蛋糕。”
此话一出,众人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柳言师,在场最穷的徐清来家里也是小富级别的中产,捡垃圾这种事情……
真没经历过。
殷豫沉默,然后同他碰杯,语气变得正经起来:“反正过几天要走了,哥们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柳言师预感不妙:“什么?”
殷豫喝酒:“其实,之前那些我说我不要,然后白送给你的cos道具,都是我新买的。我怕直接给你,你不肯要;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每次出cos,你知道为什么我都会拉你一块吗?因为你做的假毛真的很还原。”
原来只是这个。柳言师有点无语:“……我知道啊。”
殷豫:“你丫知道?”
“不是,”殷豫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以为我做得很隐蔽?”
柳言师:“事实上,在场诸位,都经常把一些自称用不上的‘破烂’丢给我。然而我捡过破烂,知道真正的破烂长什么样。所以,谢谢你们。”
程澈:“呜,你为什么把捡破烂说得这么自然。”
江月:“怜爱了。”
徐清来:“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应拂雪:“嗯。”
殷豫:“我服了,哥们。你是真正的勇士。”
……
一场游戏结束,众人吃吃喝喝,也算玩得尽兴。柳言师独自在甲板上吹风醒酒,应拂雪坐到他身边,问:“你捡过垃圾?”
“是真的。”柳言师叹气,“捡垃圾挺赚钱的,就是脏。柳如兰女士每次看到我脏兮兮的,都会难过到掉眼泪。所以久而久之,我捡垃圾都不让她看见。”
应拂雪抿唇,不说话。
柳言师笑笑:“不过,我现在不捡垃圾了。至于你说的……四千四百三十四天,是我吧?”
应拂雪:“嗯。从我见到你那天起,到你撞破我暗恋那天,一共四千四百三十四天。从你入学见到我那天起到现在,一共是七百七十二天。”
柳言师无奈:“你记得倒清楚。”
“嗯。”应拂雪头一次袒露出不合气质的肉麻,“我每天都有多爱你一点。”
柳言师有些惊讶,挑眉:“这么黏糊,在哪学的?”
应拂雪:“师姐给的书,《那些欲罢不能的暧昧小技巧》。”
柳言师:“……”
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书。
柳言师:“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是吗?”应拂雪思考,“那你有多喜欢我一点吗?”
柳言师沉默了。
或许吧,他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在应拂雪和钱之间选,他还真有点难以选择。
应拂雪:“你说的,缠着你的那个黄毛丫头……”
“哎哎,”柳言师不知不觉躺下,枕在他腿上,说,“说好了别吃醋啊,都是小孩子的事情,我现在和她没有联系了。”
应拂雪笑笑,爱不释手地捏他的下巴。
柳言师由他捏,解释道:“是小学的时候。好像是什么活动,我看她被人欺负,怪可怜的,就帮了她一把。”
“然后这丫头就一直缠着我不放。我说我要弹钢琴了,她也不走,就在旁边看着。我寻思孩子怪可怜的,就分了几个键,让她过来一起弹。”
“后来还玩了什么,我记不清。我就记得我带她跳泥坑,然后她亲我的脸,让我以后嫁给她。我说我是男孩子,要嫁也是你嫁;她就说好,以后嫁给我。”
应拂雪忍俊不禁。
柳言师:“这些都是小事。小时候嘛,谁没做过什么蠢事。至于说喜欢我要嫁给我的女孩子,或者说要娶我回家的男孩子,都多得很,没什么的。不过那个小姑娘长得确实精致,文静秀气,爱漂亮爱干净,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孩子。想来长大之后也不差。”
应拂雪戏谑道:“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柳言师:“……”
“你你你。”柳言师无语,“你怎么见个人都要比较比较?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唔,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应拂雪:“我怕我不好看,你不喜欢我。”
柳言师:“……闭嘴。”
“过几天有什么行程?”应拂雪问,“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想去看电影。”
还是心心念念那个什么电影啊。柳言师这次总算答应他了,说:“过几天我要去看姥姥。你跟我一起吗?正好我们结束了可以去看电影。”
应拂雪:“好。”
看书还是挺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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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他们寝室的年龄和入学先后。
徐清来,程澈和应拂雪三个是原本就住在寝室里的。其中,徐清来最先住进来,程澈其次,应拂雪最后。
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徐清来和应拂雪都是二年级,程澈一年级。
柳言师是最后住进来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升了一级,而柳言师是二三年级连读。
程澈是最小的那个,性格又讨人喜欢,所以大家都把他当弟弟照顾,是名副其实的团宠。
比如徐妈妈准备小零食的时候会悄悄多给他一点,小6平时也会把自己的零食让给他,药草对他打折或者免费;小雪平时不回寝室,对谁都是一副臭脸,但会对程澈多一丝丝的耐心,(但只有一丝丝)比如看到程澈可怜巴巴的眼神于是让他挼几下小黑什么的,其实那次主要还是因为小6也在,这事才能成。(然后剩下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小6)
因为他是最小的,所以算年龄的时候,大家一般不会带上他。
所以,除了程澈之外,柳言师确实是最小的。
其他人年龄相仿,平时什么爸爸妈妈哥哥弟弟乱叫,无所谓的,也不会特别在乎年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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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