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没在屋头,我们逗先走了。”
也许是因为晓得各人说的话露出了破绽,也许更因为是少幺爸身上的警服让他们心生胆怯,勒两个年轻人慌里慌张的就想从正门出去。
少幺爸当然不得干,他眉毛一竖,眼睛一瞪,把门挡得严严实实,说:“想走!?没得那么容易!想来逗来,想走都走,你们把勒点当啥子地方老!?”
“日妈你勒个豁飘警察!站在勒点以为各人黑不得了迈!?”那个之前跟少幺爸打过照面的街娃儿一哈逗吼起来老,脸红筋涨的样子看起分分钟逗要打人的样子。
少幺爸楞了一哈。
他发现勒个街娃儿居然没把各人认出来,另外都是各人身上勒声衣服,真的让对方以为各人是个警察。
另外一个年轻人脸上暧昧一笑:“哦,警察。我晓得老,跟老板凳关系好的警察,逗只有那一个,那个赵警官。”说到起,他伸手拍了一哈街娃儿的肩,把幺指拇伸给对方看,“逗是贵老大说过的那个,老板凳的那个。”
街娃儿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日妈逗是他所?喜欢捅老板凳那个老屁/眼儿的警察!看起撑撑抖抖的,原来尽喜欢走你妈些后门!恶心得很!”
少幺爸脑壳上的筋一哈逗爆老,他不要命的冲上去,把那个嘴巴脏得不得了的街娃儿一拳逗揍在地上趴起。
还没等到两个人反应过来,他翻身骑起上切,坐在街娃儿身上,拎起锭子一拳拳的揍在了对方的脸上。一边揍他还一边骂:“我操/你/妈!老板凳也是你个批娃儿说的迈!?给老子道歉!”
那个街娃儿遭揍得脸上青肿一片,鼻子上头全是血,嘴巴头的牙齿也遭锤脱好几颗,他痛得根本没得还手的力气,只晓得扯起喉咙吼:“打人老!日妈警察打人老!!!”
“MMP!!!老子今天锤的逗是你!!!”少幺爸已经完全毛老,直接拎起锭子又往对方脸上黑起打了两锤。
站在少幺爸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随手抄起身边的叉棍,顺手就给少幺爸后脑壳上狠狠的来了一哈。
少幺爸遭直接打懵了,他反手捂着脑壳,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起走了楞个,头晕眼花得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年轻人顺势一脚,就把少幺爸从街娃儿身上踹到了一边。看到起少幺爸趴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又继续用叉棍在他身上狠狠的抽打了起来。
少幺爸遭打得痛起遭不住,他脑壳完全是昏的,他只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的有些眼熟。
对了,就是他那个后老汉儿打他那回儿。先是用的叉棍,后来打得不够解气,屋头那个扁担也抄起在打,最后就直接是用椅子砸在头上。
少幺爸瞪大眼睛,他看到起那个年轻人手里头的叉棍又猛的一哈冲着他的头挥了过来,在他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就落在了头上。
一阵剧痛之后,额头上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猩红一片。
血腥味刺激着少幺爸的神经,他张起嘴巴大吼老一声,全身不晓得哪点来的力气,直接翻身逗起来,冲着打他的那个年轻人扑了过去。
他手里头没得任何武器,论手劲他也比不过对方,在无数次的挥拳相向之后,他直接上了嘴,咬住了对方的手腕,根本不顾在他身后捶打他的那个街娃儿。
这是他出去打架的一惯方式,一对多的时候,打不赢就咬死一个下手,不管怎么都不松口,直到对方求饶。
“MMP,死警察,你给老子松口听到没得!?”年轻人被咬得眼睛都红老起来,他觉得各人从来没见过打架还要上嘴的警察,太怪了,太奇怪老!
年轻人痛得遭不住,直接上手肘去打少幺爸的脊柱,想要迫使他松口。但是怎赖少幺爸根本不松口,他死死的咬住对方的手腕不说,嘴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街娃儿也在用顺手的东西用力的抽打在少幺爸的身上,少幺爸明明痛得脚趾头都抓紧了,但是还是根本没得任何想要松口的打算。
街娃儿打红了眼,顺手就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水壶直接砸在少幺爸的脑壳上。
伴随着玻璃碎片撒一滴,少幺爸脑壳上的血流得更多了,他的整个脸都被血糊住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被自己咬住的年轻人,眼神里全是不容质疑的倔强和不服输。
“MMP!你这个死基佬警察!给老子松口!!!再不给老子松口,老子捅死你个龟儿!”年轻人被少幺爸的脸和眼神黑得头皮都紧了起来,他用言语威胁着少幺爸,希望能够得到抽身逃离的机会。
少幺爸心中冷笑了一下,眼神里全是对他的嘲讽和挑衅。年轻人的情绪被他的眼神给挑到了暴怒的顶点,顺手就掏出揣在裤包里头的蝴蝶刀,直接往少幺爸身上捅了进去。
勒一刀下去的时候,少幺爸直觉得肚子上有个地方痛了一哈,凉菁菁的,很快就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这一次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那是血。
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松口,直到腹部上的一股剧痛传来,痛得他连呼吸都困难,全身的力气在瞬间流失,原本紧咬着的牙关也不得不松开了。
在他松口的那一瞬间,年轻人终于把手腕抽了出来,另外一只操着刀的手也抽了出来,上面全是红殷殷的鲜血。
没得任何东西支撑的少幺爸,当时一哈就倒在了地上,腹部流出来的鲜血,渐渐的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
“我日妈你捅死人老!!!”街娃儿扯起喉咙管就吼老起来,“还是你妈个警察!”
“警察又啷个!?”年轻人冲到起趴在地上的少幺爸吐了一口唾沫,还踹了他一脚,“日妈早求晓得你娃是楞个没得世面的家什,就不求带你来老!现在听老子吩咐!去找东西把勒屋头给老子点燃老!!!假装他娃是遭火烧死的!日妈逗没得老子两个的事老!”
街娃儿已经遭浑身是血的少幺爸黑得六神无主,只能按照年轻人说的方法去做。他把带来的煤油泼在了屋头的家具上,然后找了件衣服烧着了,随手一丢,就想跟着前脚已经出门的那个年轻人跑。
少幺爸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清醒,他想伸手去抓那个街娃儿的脚,结果被对方踹了一脚,只在对方的腿上留下一个血手印,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跑了。
屋头的火开始烧了起来,焦煤味越来越找重,少幺爸捂住肚子,用尽力气才爬到电视柜旁边,扯下了电话,咬着牙拨通了119。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少幺爸眼前一黑,他咬紧牙关强撑着神志说:“有火灾……”
电话那头的消防员问询着火灾地址,少幺爸却苦笑了起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问过老板凳关于家里的地址,只记得这里有黄桷树,有梯坎,有老平房,还有他最喜欢的老板凳。
在消防员不断的催促声中,少幺爸终于熬不住晕了过去。神志消逝的那一刻,他非常无奈的笑了一哈。
早晓得,就应该早些问老板凳屋头的地址老,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在勒点被两个贼娃子烧死求老!
关于屋头发生的勒一切,老板凳根本不知情。
一大早,他就接到了赵警官的电话,说是已经联系上了少幺爸的家里人,中午的时候对方就会到派出所。
虽然老板凳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去见少幺爸,但是在他家里人来接他回去的时候,老板凳觉得自己还是要露个面,楞个才不至于把关系闹得过僵。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舍不得那个啥子都不懂的娃儿,因为有时候看到对方,他就会想起以前那个少不经事的各人,总是会想,如果有一个人会在那个时候拉自己一把,也许今天各人和赵警官的路就又都不一样了。
老板凳出门没得好久,就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熟得让他根本没办法完全无视的熟人。
勒个人逗是贵老大。
贵老大抽起个烟,坐在黄桷树下头,翘起个二郎腿,像是专门在路上等到他的一样,看起来诡异到非常。
“老板凳,楞个着急,走哪点切?”贵老大说着就站了起来,随手把手上的烟屁股一弹,一脚踩了上去,挡在了老板凳要去的路上。
老板凳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脸色如常的说:“我有点事,要去派出所。”
贵老大拇指擦过嘴唇,暧昧一笑:“哦,你还在跟那个赵警官来往?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好像多好的,有十来年老?”
老板凳面色一沉:“我跟他的关系没得楞个好,对他来说是工作需要,对我来说是不得不应酬。”
“工作需要?”贵老大眼睛眯了眯,“啥子工作需要,会需要到你们两个搞到床上切的?老板凳,我跟你啷个说也算是几十年的兄弟伙老,我咋个不晓得你还有勒方面的嗜好?未必然当年你跟娟儿两个耍的不是朋友,是闺蜜迈!?”
老板凳抄起手,他看着贵老大,一字一句的说:“贵老大,我们之间的问题,该咋个解决就咋个解决,你不要把其他人扯起进来。不管是娟儿也好,还是赵警官也好,他们现在都跟我没得啥子交集和瓜葛得。”
贵老大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那意思是说现在你是孤家寡人,我啷个对你都可以迈?”
老板凳继续说:“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对少幺爸起过啥子打猫儿心肠。”
“我晓得,那个警察跟你说老的。”贵老大一直逗笑眯眯的把老板凳看到其,双手也踹在裤包头,看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样儿,“不过我觉得他是多虑老,我根本没打算对那个娃儿做啥子。但是说起来也多亏他,我十分好奇你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啷个样儿的,毕竟你们两个都说他是亲戚屋头的娃儿。”
说到起,贵老大就从裤包头摸起出来一个纸袋子,抽出一张照片亮给了老板凳,“老板凳你说一哈也?到底会是哪种亲戚屋头的娃儿,会楞个抱到你亲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