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道惊雷,轰地在眼前乍响。
李钊虽然知道司绮晴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但这一刻仍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女,女孩?”
“对呀。”
司绮晴笑得眯起眼,“我刚才和李芙的同学打电话,哇,小女孩的声音真的超级可爱。”稍许蹙眉,朱唇微抿着,“如果我们以后有孩子,女孩应该长得像爸爸。嗯,要是能融合我们两的优点就好了,我的皮肤白,你的鼻梁高。李钊。你觉得怎么样?”
李钊张了张口,一时无法发出声音。
司绮晴慢悠悠地呼一口气,感慨:“如果我能有宝宝,一定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她没有获得幸福的童年,仍想将所有的温暖倾注在孩子身上。或许这份付出得到的回馈,可以弥补她过去的缺失吧。
李钊能明白司绮晴的想法,缓慢地抱紧她:“我觉得很好。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女孩像我,男孩像你。我会成为一位好父亲,为你们争风挡雨,你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母亲,教导孩子们什么是善良与美。”
司绮晴垂眼,不禁幻想起未来:保姆在做饭,屋内有好闻的菜香。她开门迎接下班回家的李钊,腿边围着的孩子在仰脸喊‘妈妈,爸爸’。李钊抱住她,亲吻她的脸颊,弯腰去抚摸孩子的发顶。他们一家四口坐在桌前,笑着闹着,眼底有相同的情绪。
“那......会是幸福吗。”
司绮晴轻声问。
李钊点头,亲吻她的眉心:“当然是。”
隔日,李钊开车带着司绮晴去新城区看房。
住宅的层高,窗户的朝向,小区的环境,交通,医疗,学校......
两人将需要考虑的元素都考虑进去,又在一众楼盘中反复对比,选出最满意的两间房屋,将地址告诉司玉珍的助理。
没过半月,司绮晴就收到了新房的钥匙与产权证,还有一份盖有司玉珍私章的合同。
司绮晴早就将合同交给律师审查,看着落在白纸上的黑字,缓慢地打开笔盖,‘哒’的声响,这维持二十多年的孽缘就此断开。
陈助理临走前,将一个信封交给李钊:“这是司总送给李先生的礼物。”
李钊蹙眉,正欲手回绝。
司绮晴却替他接过,又催着赶着,将陈助理往外请:“慢走不送啊,希望我们别再见面了。”
穿西装的男人站在走廊内,直到大门完全关闭,才垂眼拿出手机:“东西已经送到。”
“商铺也收下了?”
“是的。”
确认对方没有再回应,他才收起手机,提步跨入电梯间。
又过两日,陈梁敲响李钊的家门。
她身穿蓝白相间的记者服,手里拎着摄像机与脚架,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司小姐,感谢您接受我们的专访,我一定—啊!”
话尚未说完,脑袋就挨了记敲。
陈梁忙捂住痛处,一个劲地朝后躲:“你干嘛又打我!”
司绮晴抱臂于胸前,摊手:“谁让你不好好说话,还假模假式地叫我司小姐。”
陈梁嘟囔:“工作期间要尊重被采访者,这可是老师教的第一课。”
司绮晴轻啧。
陈梁一怔,立马扯出笑:“那什么,绮晴姐,我们先调整站位。”边说边支起三脚架,看了眼半遮的窗帘,又去调整镜头的光圈,“你稍微往左边坐些,诶没错,就是这样。”
司绮晴稍许昂首,睨眼看向摄像机的位置,语气淡漠地说:“开始吧。”
“您与司明海是亲属关系吗?”
“您是如何与司明海认识的呢。”
“针对网络的舆论,您的看法是什么?”
陈梁准备的问题十分简单,全都是围绕她与司明海的关系展开。问得很详细,而给予她只够的机会澄清所谓的‘大众误会’。
“当然不是。”
“是在司家的宴会上。”
“希望大家保持冷静与清醒,不要打扰受害者们的生活。”
......
接受采访的两个小时中,李钊始终在镜头旁陪着她,眼里有关切亦有心疼。
司绮晴总在话题结束后冲他微笑,安慰着说‘没有关系’。
父母的事故已经定性为意外,她无心再去打搅死者的安静。况且司明海已经是罪孽深重,他只会在漫长的监禁中迎来死亡。对于高傲狂妄的掌权者,在倍受侮辱的孤独中走向灭亡,就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声明发出以后,#司明海##性/交易#再度成为当月的热门话题。
网民们疯狂地展开探讨,沉默的大多数逐渐发声,越来越多的人谴责不良媒体,表示要声讨真正的罪犯,以便维护受害者的权益。
“不要再开盒信息了好吗?非要逼着受害者出面澄清?”
“这世间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嘴臭的人滚滚滚。”
“支持评论实名制,看见网暴直接举报好吧,就你最清醒?”
......
官媒也就此进行转发评论,并表示不要让过度的好奇心伤害他人。一阵激烈的舆论风暴后,事态逐渐平息,慢慢地,人们不再谈及‘司明海’三个字,司玉珍掌权的集团也在第一轮合作成功后,走向愈渐平稳的道路。
司绮晴在日常生活里,再没遇见过路人充满探究的目光。她挽起李钊的手臂,于灯具店内仔细地挑选,时而听老板的介绍,时而又向李钊提出自己的想法。李钊回应着,唇边总带微笑,耐心听取她的意见,而鲜少提出自己的观点。
老板在电脑内输入订单信息,将打印出的表格交由司绮晴签字,刚要拿起笔,却试探着问:“您二位是不是......”犹豫地皱眉,似为遮掩尴尬般地笑两声,并未再往下说。
他的眼里依旧有猜疑,似乎在心中揣测着司绮晴的身份。
难道是与司明海事件相关吗?哪怕已经过去两个月,那段没有完全打码的声明视频,还会给司绮晴的生活造成影响吗?
李钊的心忽而一紧,侧步挡在司绮晴面前:“不—”
“是呀。”
话刚说出口就被打断,他难掩错愕地看向身后人,嘴唇颤了颤,并未再做以争辩。
司绮晴莞尔:“我们是新婚的夫妻。”泰然地签署姓名,声线很温柔,“今天就是来为新房挑选家具的。”
老板逐渐露出会意的眼神,咂舌:“哎呦,我就说嘛,二位看起来就很幸福。”拿过旁边的单册,介绍,“现在有圣诞节的活动,夫妻购买指定商品可享88折优惠哦。”
是麋鹿造型的灯,两只小鹿托起一颗红心,周围尽是石膏做成的仿制雪花。
“好漂亮。”
司绮晴握住李钊的手,由衷地赞叹,“放在客厅里肯定非常好看,你说对不对?”
司绮晴的眸子亮闪闪得,比红心内的灯珠还要璀璨。她正笑着望向他,眉宇间满是幸福与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李钊微怔,这才释怀地扬起笑,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当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枝头积攒的冬雪又被春光融化,
陈梁因独家报道的功劳再遭提携,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她给司绮晴打电话,像抱怨又像在嘚瑟:“绮晴姐,这可都怪你。我现在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啦。”
陈妍则一脸淡然地表示,陈梁现在已经成为社会组的领导,是公司里的香饽饽。而她打算辞掉乡间医生的工作,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最近经常失眠,医生诊断说压力过大。我想了想,还是身体最重要。”
陈妍先去欧洲,然后飞往澳大利亚。她身穿米白短袖站在枫树林间,眼底的乌青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微笑。
司绮晴每个月都会收到司玉珍的打款,她照旧热衷于买奢侈品和箱包,又将剩余的钱存入新的账户,以备不时之需。
司玉珍给的商铺就在住宅附近,司绮晴按照最高的标准,将其装修为拳击训练场。
“呐你看。”
司绮晴站在八角笼中,摊手,“周围有两所学校,旁边还是地铁站。地理位置好,交通也便利,所以没必要担心生源。”
李钊打量着小一号的护具:“我们是要开设少儿培训班吗。”
“没错。”
司绮晴趴在围栏上,笑眯眯地问,“这样你既能联系拳击,也不会有安全风险。如何,我的考虑很全面吧。”没等他回答,又顾自说,“嗯,以后你就是老板,我就是老板娘。你负责赚钱,我呢,就负责貌美如花。”
李钊莞尔,亲吻她的眉心:“嗯,都听你的。”
话落,是手机铃声打破安静。
李钊垂眼看,眸子忽而怔住:“!”
司绮晴踮起脚,一个劲儿地朝前凑,恨不得钻进屏幕里:“诶,挪过来点,也让我看一看嘛。怎么样,李芙考了多少分?”
李钊开口,声音有些飘:“684......”
“哇。”
司绮晴惊得瞪大眼,忙从围栏里钻出来,“这么高!她是这届的理科状元嘛?。”
李钊笑:“比状元差五分,但是达到领取奖学金的分数了。”
司绮晴三两步跳下台阶:“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先订餐厅,然后再一起看电影。”走至门边,又笑着回头,“李芙喜欢吃辣,今天就试一试川菜吧,好不好?”
她看向他,任由光晕落在扬起的唇角,眉宇间的活力与朝气,比最灿烂的夏花还要耀眼。
她站在门边冲他招手,她说‘李钊,快过来’,她规划的未来里有他的存在。
李钊缓步走向她,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两只佩戴同款钻戒的指节随及相互碰撞。
“我爱你。”
他对她说。
她顿时幸福地笑了,说:“我也是。”
—全文完—
完结啦,放一下接档文的文案,正在持续日更中哦
《天鹅与荆棘[新婚后爱]》
【文案】
#先婚后爱##老树开花##追妻火葬场#
苦练四年的芭蕾舞剧即将演出,许嘉却在登台前被通知换角。
表演结束,她去找对方质问,没想到撞进分手现场。
女演员哭花了妆,从许嘉身边跑过。
她投以冷漠的一瞥,看向站在平台中的男人。
邵宴清,豪门继承人,手握大半的演艺资源,是圈内最坚固的靠山。
他与她像是云和泥,一个如天边月,一个如地上尘。
若错过这个机会,她再无轻易翻身的可能。
“邵先生。”
许嘉走向他,从他手里接过点燃的烟,将湿润的烟嘴放入自己唇间,“要和我试一试吗。”
邵宴清漠然地看向她,一言不发地提步离开。
许嘉以为计划失败,三天后却收到请函。
上面竟写着:邀请您参加许嘉与邵宴清的婚礼。
—
许嘉非常明白,这场婚姻只是交易。
即使在感情最融洽时,她也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离开。
很快闹出传闻,说邵宴清为一个女人着魔,新建公司,投资舞团,费劲心力只为挽回她的芳心。
许嘉对此不以为意,回到家门口却是愣住。
一道削瘦的生硬守在门前,脑袋低垂,肩膀处覆有寒霜。
邵宴清的眼睛布满血丝,颤抖地攥住她的手,咬牙质问:“许嘉,你都没有心吗?”
许嘉尚未回答,已被他抵至墙边。
邵宴清搂住她的腰,冰冷的唇覆在她的耳畔,似警告又似祈求:“许嘉,说你爱我。”
—
#利己主义者的沦陷##野心家x老冰箱#
“邵宴清,我可以相信你吗。”
“哪怕化身为荆棘,我也会为你探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0章 浪漫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