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临前【废土】 第6章 游戏

“嗡嗡嗡”

脑子发出嗡鸣声，杂音环绕，昏昏沉沉的不得清醒，睫毛颤动，一眨一眨的，有什么东西糊住了双眼，好困，全身都酸痛无比，每动一下，就疼的要死。

“六号，六号，六号”

有人在叫他，谁在叫他，要醒来，一定要醒过来，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什么呢？

“六号，六号，六号”

声音好大啊，多吉想，好沉，手指颤了颤，现场更是爆发出了轰鸣声，“六号，六号，六号。”

刺眼的光照过来，多吉睁开眼看到的是血红的天，一群群野兽将黑色蔓延，听不清的兽言兽语，而那光在一点一点消失，他抬手想抓住什么，却被一个爪子握住手。

“六号获胜”

啊，兽人怎么会说人话呢？我又为什么听得懂，难道其实我也是野兽？

再次醒来的时候，多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四周都用铁栏杆围住，里面躺着不成人样的人，而栏杆外面站着光鲜亮丽的人，他们交头接耳，指着笼子里的人讨论着什么，像看货物一样的眼神对里面不算的人的人评头论足。

没一会儿，这些被称为人的人散去，留下一群不成人的人奄奄一息。

多吉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被买走了。

可到底笼子外张牙舞爪的才是野兽，还是笼子里气息奄奄的是野兽呢，他突然有些分不清。

“六号，六号，六号”

又听到了六号这名字，这是他的编号，为什么叫人要称编号而不叫名字。

他循声看去，一个被黑红的血糊住的小人朝他跑过来，只看得清小人有颗很大很亮的眼睛，但只有一只，另一个漆黑的空洞里流着淤血。

“你…你叫我？”

“对啊，我叫你”

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这是哪来的幼崽，是被父母遗弃的，还是战损留下的？

“你为什么叫我？”

女孩拖着血迹爬到多吉身边，松了一口气，她将头枕在多吉只剩下半条腿的膝盖上，笑了起来，嘴角扯出很大的弧度，“六号，六号，我们被选上了，马上我们就要被大人们带走了，可能我们以后侍奉的会是同一个大人。”

女孩躺在膝盖上，一只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多吉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马上就要冲出这个牢笼了”，然后去往下一个不知死活的牢笼。

脑子仍旧不清醒，他对一切都陌生。

多吉转过头去看其他人，一个没了小腿，一个没了耳朵，另一个没了手臂，还有一个双腿都没了……

可他们感受不到疼痛，多吉也感受不到，心里只剩下莫名的愉快和无法满足的空虚。

“六号，明天我们就会‘脱胎换骨’，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小腿？”她摸着左眼的空洞，“我想大人应该会喜欢紫色的眼球，所以我要申请去换一个紫色的眼球。”

“不知道，能站起来不会摔就好”

“你好没有要求诶”，女孩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六号，我要睡会儿，我太累了。”

“我看到台上的大人了，真真是高层次来的大人，就是不一样”，掉了耳朵的人，看着牢笼，对一旁的人说：“知道么？我要不是在关键时刻砍下那个人的头，大人就不会多看我一眼，希望能被那位大人选上。”

地面上粘稠恶心的黑色一层又一层，上面跳动着红色的心脏，他们好像看不到一样，自顾自地看着天上，看着外面。

多吉透出牢笼看到的只能是对面的牢笼，而对面的更恶心，他们在进食。

他们趴在一个地方，大口大口吃着残骸，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缝隙里还带着碎肉，手上鲜血淋淋，不知是尸体变久了，还是什么东西变质了，那血不怎么鲜活，还拉着丝。

可他们吃的好开心，多吉咽了口唾沫，腹中空空的，他也想尝尝那肉的滋味，哪怕不怎么新鲜，不要紧，野兽怎么会挑三拣四呢！

不，不，不，他不能吃，他不是野兽，他是人。

蠢蠢欲动的手伸了过去，眼睛渴望的盯着那碎肉，只碰到了冰凉的栏杆。

“嘭”地一下，他收回手，抱着小孩转了个方向，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何时醒来的小九正盯着他看，严肃地说：“大人是允许我们吃那些肮脏的东西的。你最好也禁住诱惑，那些都是下层东西才吃的，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

“嗯”

对，他和他们不一样，是不一样测，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再次扭头看对面的时候，一股油然而生的优越感才罢休，可心里隐约有一道声音在呼唤他，可是他听不清。

“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小九摸着多吉手上的黑色手链，想把他拽下来，多吉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个不能丢。”

小九耸耸肩，“那好吧，不过你可得藏好了，万一被以后的大人发现，你没有好果子吃。”

“我知道了”

这手上的手链是哪来的，他记不清，他连名字都快记不清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什么大人，也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是谁？

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只记得他要记得一个事情，单单两字，回去，什么回去？回到哪去？

他哪也不去，他是六号，他生下来就是要选拔的，要成为大人手里的剑锋，实现自己的价值，不然这一切都是白费。

“咔嚓”一声，笼子被打开，其他人像是听到了铃铛响一样，快速的挤到笼子口，迫切的希望能够出去。

多吉和小九仍旧停在原地，他们看着笼子口那群家伙。

“一万零八，九百四十四，六千三……”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无表情，看他们的表情像在看一堆垃圾。

笼子里的其他人被带走了！他们两个还待在这。

“我们什么时候会被带走？”

小九固执说：“我说了啊，明天我们去修理身体，后天才能被带走。”

“那他们呢？他们为什么会被带走？”

“他们？”，小九仰头笑笑：“你知道舒必利精神病院位于哪吗？”

多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罗伦市，我们在罗伦市，罗伦市是超华夏帝国的核心城市，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都住在这里，他们是需要被送到偏远的地方，而我们是最优秀的一批选拔者，不会被送到其他地方去”

多吉脑海中有选拔，但他始终不记得在选拔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醒来就在这了，脑子里的记忆碎片和浆糊没什么区别，杂乱无序。

“那对面的那些低阶呢？”

小九轻嗤：“他们比刚刚那批人还不如，他们是要去到比大人的手下去。”

“你…，我要睡会儿，好困”，多吉不知道小孩的名字叫什么，只好用你来代称，他靠在笼壁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多吉垂眸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面前的人掉了一个胳膊，仍旧狂笑着要来杀死他。

而他身后同样有人要来取他的命。

“一群垃圾”，多吉看见自己猛地扑上去，把刀插在那人的心脏上，他没看清自己手里的刀是怎么来的。

“还有你”，一时不防，被后面的人死死咬住耳朵，“噗嗤”一声，多吉看见自己腹部上插了一把刀。

而远处却传来欢呼叫好的声音，多吉看不见远处有什么人，他只茫然地看着腹部的那把刀，突然，他自己把刀拔了出来，插进另一个人眼球里。

另一个人的肠子都出来了，可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把东西往肚子里塞了塞，肉粉色的肠子一长条曲曲弯弯的缠绕，红色的血液交织在一起，给多吉带来极大的震撼。

可他好像不怕，他又把那个插进他自己腹部的刀插进另一个人的脖子里。

“哈哈哈啊哈”，他狂笑起来。

突然，地面开始晃动，幕布被揭开，四面八方坐满了人，他们大声的欢呼，嚎叫，撒下筹码。

而像他们这样的决斗场有大大小小进百个。

从小笼子里决斗胜利的家伙将会被带到大笼子里进行比拼。

带着面具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实时解说着各个笼子里的战况。

多吉感到害怕，他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身子不听他使唤，甚至还发出了嘶吼的叫声，正在为他的胜利而欢呼。

“停下，停下，快逃啊”

没有人能听得到，他打了一场又一场。

“啪嗒，啪嗒”

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头发因血迹干涸而凝固在一起，迸溅到脸上的血汇聚到下巴，“啪嗒”一下炸开，糊的脖子上都是。

“好甜”，男人捧着一颗心脏，舔了一口，那鲜活还在跳动，带着余温，他差点吐出来，太恶心了。

而多吉看着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枪，那心脏滚到他脚下，他一脚踩爆了这个东西，霎时腥味特别刺鼻，各种软肉从里面翻出来，他赶忙闭上眼睛。

可他手里哪来的枪？

“别动”

多吉猛地摔倒在地上，腿就这么滚到一旁，多吉眼睁睁地看着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

“起来了，六号，六号”

多吉睁开眼睛，冷汗直流。再不敢面对对面的碎尸。

那梦里的场景就是他在选拔里的表现么？可为什么他觉得梦里的他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那到底是谁？

“六号，六号”

“嗯？怎么了？”

小九起身要拉起多吉，“我们该走了。”

多级为难地看着封闭的牢笼，“没有白大褂，没有钥匙，我们怎么出去？”

小九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把铁丝，眯着眼捣鼓捣鼓，“开了。”

多吉没忍住点了个赞，“厉害。”

笼子被打开的一瞬间，多吉意识到不对劲，可根本没时间发觉探究，就连自己腿上什么时候被绑了东西都不知道。

对面笼子里面的人静静地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出牢笼，眼里带着热切和压抑。

“走这边”

笼子外面就是通道，他们没想着坐电梯，小九领着多吉拐进一个狭窄的房间。

然后把门紧紧地锁上。

多吉喘了口气才开始问：“小九，我们不是要被大人带走了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小九一脸复杂的看着多吉，欲言又止，转身开始翻找东西，托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

接着从箱子里面掏出断肢，多吉跟着卸掉腿上的绑的东西，小九给多吉断肢上涂上绿色的液体，又把剩下的断肢组装在一起，拿出螺丝钉和电钻对着多吉的腿一通突突。

就这样，断肢被安上了，要不是刚刚往嘴里塞了强力止疼药，多吉这会儿已经疼晕了过去。

“小九，你眼睛怎么办？”

“我没事”，小九自顾自地清理了伤口，往眼里浇灌红色的液体，接着把紫色的半晶体放进眼睛里，安好之后，还点了下，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自从脱离笼子之后，多吉的神智一点点变得清明，思绪也越捋越清晰，记忆开始回笼。

难道那笼子周围有什么药物？身体绝对被下了药，不然怎么可能一直持续高强度的厮杀，或许还有真正的精神药物控制？

不然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持续着一样的思想，像是提线木偶，而这里有一大半的人以上绝对不会是精神病患者？

他们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怪不得一直从来不让服用药物，原来是怕有了抗药性？可一家精神病院竟然为上流社会提供斗兽场，让里面的人厮杀，以供取乐，太恶心了。

多吉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嘣响。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内定的猎物，按理来说应该已经被买走了，要是现在逃跑，不是，这跑得了吗？

“你去擦一擦身上的血迹，还有，换上这套衣服，尽量快一点”

多吉接过去跑到墙角背着身，那里放着一盆干净的水，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的，随意擦了下，把红色的药水朝全身人喷洒了下，血腥味瞬间被掩盖住。

他凑近去闻，没什么味道，倒是这衣服透着一股熟悉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手上黑色手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程则？”

小九也已经换好衣服，她穿了身背带裤，怀里抱了一只背带裤，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小九，你认识程则？”

“你是说你手上的手链？”，小九揪了把兔耳朵，“谁不认识啊，舒必利真正的精神病都认识他。”

“是他……”

“我们该走了”

“咚咚咚”地敲门声传来，多吉一把抱起小九，想要藏起来，小九拉住多吉的衣领，“接我们的人来了。”

“是谁？”

“博士”

多吉把小九藏在窗帘后面，他实在信不了门外的人，万一不是怎么办，抄起铁管站在门后，就等着他一开门，门外的人一进来，留给他一棍子。

门刚一开，多吉正打算打，小九这个叛徒就“噔噔噔”地跑了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博士。”

“哎，另外一个人呢？”

小九指了指门后，“他在门后等着偷袭你。”

多吉无奈只能出来，抓了把头发。

博士随意瞥了他一眼，抱起小九，丢下一句，“跟在我后面。”

“好”

多吉恨不能贴在博士身上，废话，这谁不担心，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等走到专门的电梯前，博士刷了卡才进去，多吉就现在博士后面，揪着小九的兔耳朵。

电梯一层一层地下着。

真正的精神病在舒必利是小部分，而大部分是正常人？可这些正常人看着根本不正常？他们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程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他啥时候能够回去，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什么时候会苏醒。

多吉还没想出头，就听见“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门外站着穿黑色制服的守卫兵。

看来这博士还是个大人物，随身都带着守卫兵。

“安博士，真是好心情啊！一眼就看中我挑选的猎物”

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长衫，手上盘着的珠串，眼睛眯起，乍一看，温良儒雅，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不在清明的眼里满是算计。

“于老友想要些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安博士场面话都懒得说。

于潇也不客气，“你实验室最新的成品就好。”

“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

……

多吉坐上了干净的床还没从舒必利回过神。

有太多疑问想要了解，他一刻也呆不住，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去寻求答案。

“卡塔”一声，门被打开，多吉抬头看去，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还是很生气。

“程则”

“这是想我了？叫这么大声”

多吉拉住程则的袖子将人退到椅子上，“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我是你对象么？那你还让我受这罪，你不知道那有多恶心，我第一次见到人肠子的颜色”

程则轻笑，“上次还叫我神经病，现在知道说我是你对象？”

“你别管”，越说越生气，多吉突然掀开衣服，指着肚子上的伤疤，“妈的，我差点被人捅死，还有我这腿，你他妈知道怎么补的吗？小九拿电钻给我钻的。”

程则从身上掏出一罐药膏，“你擦一擦这疤痕就会消下去，起码你接下来的很多日子都会相安无事。”

“哈？”，多吉揪住程则的衣领，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没有你，谁会来这劳什子一百年之后。”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但你能问我想回答的问题”

神经病，想回答，你奶奶个腿。

“舒必利为什么说只有一小部分是真正的精神病？我的思维怎么会变矛盾，帝国为什么会允许舒必利的存在？”，多吉喝了口茶水，从抽屉里拿了一块小九送的饼干。

“不给我接杯水么？”

“给”，喝，喝，喝死你。

“知道为什么舒必利是排名第一的精神病院吗？因为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改造人”

多吉喝水的杯子抖动了下，“改造人？”

“你也是，当然我也是”

国家为什么会支持改造人这么变态的事情，民众都没有反应吗？

“为了应对战争，提高军队战斗力，国家颁布了“改造者”计划，志愿征集报名，自从有了改造者，军队所向披靡，赢得了很多战斗”

“战争存在的时候。改造人是宝，可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改造者回归社会，像常人一样正常的娶妻生子”

“可就在初代改造者的后代出生的时候，科学家发现，二代改造者有精神疾病的概率很大，国家为了不寒民众的心，修建了大大小小的精神病院供他们生活”

“可当三代出生的时候，改造者的弊端彻底显现出来，三代的智商很高，但是伴有严重的暴力因子和精神疾病，一度对社会带来很大的伤害”

“如果直接选择消亡，会损失大量人才。这才有了以舒必利为大头的精神病院，真正超高智商的精神病和具有严重暴力因子的人生存在一起”

“而他们不被允许繁衍后代”

“但是国家又需要这样的人才，这才有了野兽计划，从野兽中去寻找最优种子进行培养，你就是野兽计划的精英”

“你现在所看到的卫星报道里有很大一部分领导者就是被驯化的精英改造者”

“不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一边需要一边又对人赶尽杀绝”，多吉冷笑，“帝国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就为了所谓的精英，那这进行的一切和屠杀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是改造者的后代就没有办法带领人类走向光明的未来？

既然有暴力因子产生的可能就要扼杀啊，而不是一边需要新的一代而又去残忍的杀害，这到底是个什么垃圾策略。

帝国都默认着这样干，那舒必利之下会不会有反帝国舒必利的存在呢？这不就是妥妥地给暗黑产业送枕头，送水，送钱吗？

所以，普通民众配备枪支弹药合情合理是吧！

“可以问一下问题了？”

“你带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则放下手里的被子，定定地来着多吉，那双看不透的眸子蕴藏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你马上就会知道”

“还有问题么？”

多吉摇头，暂时是没什么问题，其他的问题估计问了也不会回答。

“给”，程则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型手枪，“给，你丢的那把。”

“嗷，谢谢”，多吉伸手接过，“你从哪来找来的？”

“尸体上”

“那我走了”，程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那个”，程则回头，无声地询问多吉。

“谢谢你救我和小九出来”

程则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开门出去了。

多吉躺在床上摸着那把手枪，透过灯光去打量材质，手枪背后怎么感觉触感不太对，反过来就发现上面刻了一个笑脸，还比了个耶，无聊，幼稚。

总觉得这笑脸熟悉极了，哈？这不是那神经病吗，把自己刻在上面真有够闲的。

“咚咚咚”

“谁啊？”，多吉把手枪放进口袋，站到门口问道。

“我，安博士”

“得咧，马上就来”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发现门外不只有安博士还有另外一位女士。

“你好，我是姜福，可以叫我福嫂”

多吉伸手过去，“你好，姜福，我叫祈夡，可以叫我多吉。”

“这名字倒是有趣”，姜福打量着多吉，长的挺帅一小伙，没想到是从舒必利出来的人，这就是精英分子啊！

“多吉啊，等会儿姜福会带你去基地，那里会有人告诉你干什么”

“好的，博士”

说完，安博士自顾自地走了。

“福姐，小九呢？”

“小九在基地里”

多吉打量着周围，四周都是他不认识的仪器，还有固定循环的机器人在检测着数据，中央一个超大的显示屏里的数据忽高忽低。

“先带你来参观一下“侏罗纪”实验室”

“嗯”，多吉跟在她后面听着她对实验室的介绍。

最后两人进了一个实验室，里面全都是营养液培养容器，里面装载着绿色的溶液。

“这里面泡的是什么？”

因为可见度太低，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姜福犹豫了下，按下红色的按钮，“你自己看。”

光从溶液底部照射进来，有的泡的一具白骨，有的泡是肉身还完好的尸体，还有其他动物的尸体……

“博士这样做不会触犯帝国的法律吗？”

“哈？”，姜福不可置信，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从舒必利出来的人，“为什么要遵守法律？我们拥有支配的权利。”

多吉说不出话，他的任何仁义道德通通不适用这个社会，只会被嘲讽，可这一切难道就是对的吗？

“当然”，姜福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全都是志愿者的死尸，我们可不干杀人放火的事情，这是从里面出来个乖苗子啊！”

“今年多大了？”

“二十岁”

“我已经三十一了”

“那看着可真不像啊，像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哈哈哈哈啊哈，别阿谀奉承我了”

两人来到一个空的房间，乍一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仔细一看，它正在匀速运动。

“到了，下去吧”

“啪啪啪啪”

姜福拍了几下手，“大家停下手里的动作，我们来新成员了。”

“大家好，我叫祈夡，可以叫我多吉”

“你就是这一届的舒必利的精英？看不出来吗？也就长了一副好皮相”

说风凉话的人长的五大三粗的，黝黑的皮肤，粗粗的眉毛，连眼睛都是黑的。

“你少说两句能死是吗？没出息”，女生锤了下黑黑的汉子，“别看他长的糙汉子样，他的名字可文艺了，是古华夏的名字呢，叫尚书，我叫小野。”

“欢迎，欢迎，我叫纸衣”，叫纸衣的人和刚刚那个黑黑的汉子正好相反，他长的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眼睛上架着一个眼镜，穿着白大褂，看着不怎么精神，黑眼圈很重。

“你好啊，帅哥，俺叫博罗”

博罗自来熟的很，把手搭在多吉的肩上，“嘿嘿，来了咱们这，可就是兄弟了，咱们晚上给你开了场迎新派对。”

“谢谢”，多吉一时适应不过来，腼腆地笑了下。

“多吉哥哥”，小九跑过来抱住多吉的腿。

“小九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那个哥哥让我解题”，小九指着纸衣对他说，多吉对着他点了下头。

“好了，现在大家也认识了”

姜福手里拿着ipd卫星，点了一下，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屏幕。

“你们都是被“X”计划选中的任务者，半年之后就要去执行任务”

“这半年你们会和其他基地“X”计划的任务者进行为期半年的培训交流，希望你们在其中取得优异的成绩，获取最简单的任务”

“是”，几人异口同声。

“走吧，我定了包厢，今天晚上狂欢一下”

“福嫂万岁”

“福姐万岁”

“走喽！”，博罗跟在多吉旁边说了很多，其中纸衣和小野也会插上三两句，只有尚书一声不吭，鼻子马上都要怼着天了。

“你别搭理他，他以前被从舒必利出来的人虐的很惨，就是那种打不过别人就开始看不起的那种人，但是他人不坏，等过了一段时间，这憨驴就会巴巴来找你说话”

小野瞪了尚书一眼，多吉忙摇头，“哈哈，没事，没事。”

姜福开着车，小九坐在小野腿上，他们四个男生坐在后面。

尚书抱着双臂，瞥了一眼多吉，“喂，你舒必利的战绩是多少啊？”

多吉看着他，脑子里全都是血腥场面，他根本那个神经病杀了多少人，又被别人捅了多少刀，摇摇头，“不知道。”

小九扭过头，“我知道哦，黑皮哥哥，多吉哥哥0负哦，很厉害的，是最厉害的那一批，而且哥哥的编号是单位数，你知道的吧，舒必利的所有单数都是顶天的存在。”

霎时，车子里面静的都能听到针落到地上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弱了不少。

姜福摸着车把的手都停顿了下，她知道多吉是很厉害的人，却不知道竟然这么厉害，安博士真是大出血了。

多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们震惊的人是他也不是他，他没太大的印象，就连编号的意义都不知道，“X”计划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计划，所以他不怎么理解他们的震惊。

“我曹，这么牛掰”，小野震惊的说不出正经话，“那你来我们这个三流基地干什么？”

纸衣，尚书和博罗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恐惧变成了敬佩，他们也想知道这么牛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来他们这个三流基地，“为什么啊？”

看他们的反应，小九像骄傲的孔雀一样，高高昂起脖颈，眼里满是自豪，恨不能在小野腿上就恰腰，“哼，知道我多吉哥哥的厉害了吧。”

“因为安博士救了我和小九，我们愿意跟着安博士走”

“就那么简单？”

小九回头，笑的咯吱响：“对啊，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