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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世往 第77章 种

作者:磨叨叨石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1-31 01:36:08 来源:文学城

关荣属实没想到才第二个幻境就被秦玏看穿了,他以为再怎么着也该几世幻境轮得差不多了才对。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他还是邓钰翀的打扮,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言不发,像是等待着被审判的罪犯。

“关荣大人,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演技精湛以及你之前说的那句——你撒谎也很有一手。要是我没在你身上留东西,我还真就信了你被你骗了过去。”秦玏肘靠炕桌,默了默,“上个幻境里狠狠栽过一次,我可长记性了。”

那时的关荣说有人给他托梦,秦玏是深信不疑的。后来才反应过来,哪里有什么托梦?那就是关荣本人!

而他这次能快速识破其中,就是因为他在关荣体内留的一抹玄力。

起初他只是怕自己跟丢了,想用来确定关荣的位置。没想到关荣死在灭兇刃下后,那抹玄力的踪迹还在。

就在他刚刚转醒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关荣在这间屋子里。

所以从王胜说的那些话里,秦玏能猜到关荣在这里扮演的角色。

秦玏幻化成了本来的模样,难得板脸,语气沉重问:“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关荣不认账,褪去层层叠叠的华饰,化成原本的模样。

“你说死人才会托梦,你变相说你死了。”

“我有说错吗?我一直都这样说的。”关荣倒是理所当然,把自己摘干净给他洗脑,“是你自己理解错了。”

秦玏语塞:“……又玩文字游戏。”

“如果我不这样,你自己动得了手吗?”

不用说关荣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你知道在你进来找我之前,羿玦做了什么吗?”他停顿几秒,“他还了一半识魂给我。”

秦玏愣怔一瞬,喃喃自语:“影重……”

关荣的识魂就是被羿玦炼成“人”了的影重,此时正在轮回道当赝品。而影重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兇。

所以附身在关荣体内的兇,就是他自己的一半识魂。

宿兇一体。

果不其然,关荣挑明了说:“秦玏,我现在是兇,跟死了没差。”

关荣之所以骗秦玏说自己死了,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彻底断了秦玏的念想,或者说幻想,他才会想着要看看自己的每一世。

哪怕他看过了不忍下手,关荣也可以推他一把,就像上一个幻境那样。

他可以对自己下狠手。

关荣心想,就算自己现在不人不鬼,留下的幻境对他而言好歹有个悬念盼头。

否则,依照他的脾性,指定会和自己滞留在幻境里,最后就真的双双去了往天混沌,再无来世。

自己已然这样了,能不拖他下水,总是好的。

也正是因为自己的特殊,关荣可以极大自由地左右自己的幻境。他可以选择不给秦玏看自己身死时的模样,也可以进行偏大的篡改。

以往的缠或兇要生存下去,就得不择手段来困住煞缠者,把他们送去近虚无,耗死他们。

但关荣不一样。

如果是以兇的形态永世存活,他宁愿去往天混沌,他想让秦玏出去。

所以他选择了这种方式。

至于他作为兇已经了解到了的那些往世琐碎……他不打算告诉秦玏。

秦玏像是不愿接受,紧捏桌沿,垂头不说话。

“给我,”关荣摊手敲桌,顿了顿,“灭兇刃。”

“因为你是兇,你能看见我手上的灭兇刃。也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兇,也就知道普通的点炼对你根本不起作用,只有我手上的这把刀才能彻底炼化兇境。但你知道我下不了手,所以那时你要和我换刀,对吧?”秦玏缓缓抬头,只手一动,头顶蓦然显现出灭兇刃,“如果我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死在刀口下,无能为力,你什么感受?”

“那你闭上眼别看。”关荣抬手就要去夺,手到半空却被秦玏钳住,不让他再近分毫。

他挣脱开,瞬间闪身到秦玏身后,就在伸手触到的那一秒,灭兇刃像被牵了绳似的回到秦玏手中。

关荣又落了空,像是被惹恼了坐回去,抓住褥子绝望偏头,闭上眼平复一会儿,还是泄愤似的冲没人的地方吼道:“宿主是我兇是我幻境也是我的,我不能自己选择?人做不了,鬼做不了,这世道我不稀罕了也不行?你下不了手,我自炼自渡自己了结……我还要怎么做?我怎么做才算对?”

说到最后他带上了悲腔,兀地抹了把脸,无声啜泣,站起身往外走,想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刚踏出两步,整个腰身被人环上,他失重后退半步,紧贴身后的人。

秦玏把他拉回来,箍得紧,恨不得揣身上,埋在他颈窝,瓮声瓮气地说:“那我呢?”

他想说——这个世道你不稀罕了,那我呢?

关荣偏头靠着他,侧脸耳廓都感受着他的体温。

半晌,关荣合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悲情寂寥说:“秦玏,我没有办法了。你觉得我可以以这样一个身份永存,然后待在幻境和你长相厮守?不可能的。”

先不说这个身份能维持多久,恐怕羿玦也不只想把他炼成兇放在这里。

羿玦的最终目的还没达到。可怕之处就在于,关荣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关荣抓上秦玏的手,攀着手臂缓缓转身,双手抚上他肩背回抱住,下巴搭在他肩头,说:“你该知道,我活不成了。我的湮灭是或早或晚的事,我不想拖着你陪我烂在这里。”

秦玏抱得更紧了,哽声说:“你说你要自己选择,为什么我就不能坚守自己的选择呢?”

“不管你怎么想,那种地方,不该是你的归宿。”关荣仰起头看他,抬手抹过他眼睑,不让眶里眼泪往下坠,身子还是任由他抱着,“你才答应过我,不当疯子不当傻子,人要言而有信。”

“我明明很清醒。”

秦玏微微低头,右手掌从关荣腰间上移到后脑,额头相贴鼻尖相抵。

摩挲好一会儿,他闭上眼睛错开鼻尖前倾下巴,吻了上去。

他轻轻揉开关荣的唇瓣,舌尖撬开牙关,缠绵纠葛。

关荣半含眼睛,不受控地紧抓他肩膀、不受控地回应、不受控地后退,最后跌坐到矮塌。

气氛迷离喘息交错间,秦玏得寸进尺,一个劲将人朝里怼,甚至曲起一只腿上了塌。

关荣不得已两手后撑,后倾到实在受不住时,才绝情地错开脸。秦玏扑了空,唇擦侧脸,亲到他耳垂上了。

秦玏仿佛还没够,另一只腿也曲上来,跪在关荣双腿两侧,把着肩膀要把他扭过来,狠了心往下压。

关荣蹬脚往后缩,终于自己隔断紧绷的弦,整个人撤力躺了下去。没了支撑力,两人纷纷倒在塌上,秦玏就扣住他的手指。

屋外大雪还在落,不多时就将雪地里走出的脚印填满,重新盖上了新雪,溢出原位。

关荣打量一眼情乱后的场景,侧脸垂眼不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留个微红耳廓面对秦玏,自嘲似的说:“一个煞兇者和兇做出这种事,多荒谬。”

“我只是在和我喜欢的人做。”秦玏躬起上半身,斜身歪头,对上他眼睛,眼神诚挚,“你不喜欢吗?”

关荣按捺住内心的慌乱,还算镇定说:“……我喜欢你的温热气息。”

“那我呢?”秦玏追问。

关荣眼神躲闪,模糊回答:“你还不清楚答案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关荣抿唇不语,下定什么决心转回头,一双深藏不甘和隐忍的深幽眼睛望向他。

他双手忽地勾上秦玏脖子,轻抬下巴,主动凑上去亲他。

关荣一个奋身,反客为主将秦玏压住,翕张的唇来势凶猛。

秦玏有回有应,正要拥住他时,却觉得愈渐乏力,怎么也抬不起手。

他陡然睁眼,反应过来,这是美人计!

在他彻底昏厥的前几秒,关荣身上已现湮尘。

关荣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和人接吻?”

“……”

他抚过秦玏的脸,不舍地停留片刻,苦笑一声,附在耳边轻声说:“也喜欢。”

秦玏想抓住他,挣扎几番还是不得力,动了动唇,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视线愈发模糊不清,勉勉强强能看见关荣施术念诀。

灭兇刃离体了。

不……

秦玏无力又无声地嘶吼。

在关荣提刀起手的那一刻,他乏力闭上了眼睛,意识也终于消散,只有听觉落后几秒。却也像隔着一层砂纸,那么的嗡杂。

不要……

呲——

在锋刀入骨的声音之后,他耳边终于平静,再无一点波澜。

刀起刀落尘埃落定。他的不甘、愤怒、怜求还有撕心裂肺,皆被吞噬,一同埋没在了消失的意识里,和关荣一样,无影无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玏耳畔逐渐有了窸窣声响。

像是一潭死水里落了石,迸开的水珠有了鲜活的错觉,他的听觉越来越敏感。

朦胧不清的呼喊声也越来越清晰。

“阿兄!阿兄醒醒!别睡了!”

秦玏猝然睁眼,意识回笼前一刻嘴里还梦话似的惊然念叨:“……仙!”

他望着瓦顶喘息几秒,平复过来后,自己也忘了刚刚说的是什么。

秦玏捂着头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周围布局早就变样,原先富贵古朴的花墙雕窗变成泥墙,局促的地方只有一张桌子、破旧柜子,真正家徒四壁一览无余。

此时,他身边多了个小女孩,俩小辫子歪歪扭扭,一身灰褐粗布麻衣,正拉着他的手。

看来这是又一个幻境了。

他感受了一下,灭兇刃已经回到了体内。

尽管那东西关荣带不走的,但他还是放不下心。

他觉得现在关荣什么事都做的出。

栽了两次不同的跟头,他倒想看看,这次关荣又会用什么方式拿这东西。

“阿兄,你该送我去先生那儿了。”叶潭清一脸乖巧,没理会他的异样。

她趴在床头,背个灰扑扑的、爬满补丁的小布包,两只眼睛眨了眨,澄澈天真地望着他。

秦玏怔怔地看着稚嫩小手,又抬眼注视她,总觉得以前可能进过这种缠境。

他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怕小孩子等急了,于是勉强应声:“……好。”

大概是初春,嫩芽初长,外头刚下过雨,空气里充斥着活息新意,一打开门就裹挟着湿风扑面而来。

秦玏牵着白捡来的妹妹,只手锁了门,转个身就抬手把钥匙藏到屋檐下的草把垛里,丝毫没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一套流程这么熟练。

这是个极其普通的小农院,方寸之地尽是积水,踩上一脚除了污水就是脏泥。

秦玏尽职尽责,把叶清潭背上。

他打算先跟着幻境来,把这孩子送走再说。他能找到关荣的位置,自然也就不急。

秦玏知道,现在比较急的,反而是关荣。

叶清潭双臂围着他脖子,仰头看天,想起什么叹声说:“阿兄,你上次帮先生求的方子好像不怎么管用,我感觉先生的咳疾越来越严重了。”

秦玏背着她慢悠悠踏出小院,没想也没问,理所应当地走上了某条路,像是下意识的习惯。

他不经思考地应付说:“那我隔天再去换个方子。”

“先生近日来清瘦不少,整个竹舍都是他的咳嗽声,好些同窗都不敢和他亲近了,甚至有人不去听课了。”叶清潭挠挠头,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怎么回事,于是童言无忌地说,“先生是不是快死了?”

秦玏听了这话没由来的烦躁,颠了颠背上的人,自然而然呵斥她:“不许胡说!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死不死的?”

叶清潭瞬间蔫了,歪头趴着觉得委屈。她噘着小嘴,小声嘀咕:“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先生那样。”

秦玏不说话了。

他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想不起似的哪门子曾、相的哪门子识。

直到踏足泥泞路深处,眼角掠过脚下闪过光影的水洼时,他猛然顿住步子。

ooc小剧场

情景萝卜

秦玏:种萝卜拔萝卜种萝卜拔萝卜插萝卜抽萝卜……

关荣:……

作者有话说(手动版):

(实在懒得起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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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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