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惊雷后,外面毫无征兆地下起大雨来。
周宗璋眼眸轻阖,薄唇一下下含吮着怀中女子的唇瓣,果然如他无数次想象的那般柔软,连她口中的津液也是甘甜的。
他将沈鲤发颤的身子抱紧,只觉入手软绵,鼻息间满是香气,与胭脂气极重的熏香不同,她身上的气息甜而干净,混着**,让他沉迷其中。
周宗璋觉得自己失了控。
他如不知餮足的兽,一次次吻着她的唇,在她渐渐软了身子,眼神中的惊惧渐渐褪去时,他才哑声道:“别怕,我会收着力。”
沈鲤雾蒙蒙的杏眸中又泛起惧色,可周宗璋并未让她害怕太久,他手段了得,不过是亲吻抚摸几下,便使得她又不受控制地软在了他身下。
“将军,求您放过我……”
怀中女郎还在娇声求饶,可她却不知,此时她面色绯红乌云半軃,如此妩媚情态只会勾得男人更加兴不可遏。
对寻常男人如是,对中了春.药的周宗璋更是如此。
可他到底自制力惊人,饶是理智早已濒临崩溃,手上的动作却一直颇为克制隐忍。
他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吻上那处赤色胎记,低声道:“别怕,阿鲤,我是喜欢你的。”
沈鲤瞪大眼愣愣地看着他,她心口扑扑直跳,不知是被他的这番表白惊到,还是因为他唇舌□□她的手腕,弄得她又痒又麻,身上燥得厉害。
他伏在她耳边,气息灼热,语气却带着几分哀求与商讨:“我被高公公下了药,难受得厉害,阿鲤帮帮我好不好?”
沈鲤面红耳赤,酥麻了半边身子,她本就对将军十分感激,此时见他难受得眼睛都泛起血红,心下不忍,小声问:“我、我要怎么帮你?”
周宗璋重重喘了一声,在她唇上啄吻一口,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沈鲤顿时红了耳根,清凌凌的杏眸直忽闪,最后实在耐不住他在颈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依着他的意思,颤着手捏住了他的衣带。
屋里烧着地龙,周宗璋只穿了两层衣衫,沈鲤穿了三层以上也未觉得热,可将军身上似是着了火般,触着灼人。
她颤巍巍地将衣带丢在榻上,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做下一步,周宗璋也不逼她,他将她抱坐在身上,下颌抵在她颈窝,深嗅着她身上的甜香。
他并未再逾矩做什么,只是过于炽热的呼吸拂在沈鲤耳边,整个人窝在他滚烫的怀抱中,她便觉得自己仿佛也在被一点点融化。
烛台上的红烛渐渐燃烧至灰烬,簌地一声,室内陷入昏暗。
外面时不时地响起一阵轰隆声,雨水如注,顺着滴水檐汩汩落下。
想是窗户并未关严实,室内渐渐弥漫些许水汽,除此之外,还多了几分乳液的甜香。
那味道渐渐浓郁,想忽视都难,沈鲤面红耳赤,不知怎的,今夜的溢乳似乎更严重些,布带和衣裳都湿了,她尴尬地动了动身子,却不知碰到了何物,将军的气息瞬间变得不稳。
他极重地喘了一声,听得沈鲤心尖都酥了一片。
她、她从未想过,男子的声音竟也会如此让人目眩神迷……
她有些慌张,在他膝上挣扎着,却不知为何,他的气息越来越重,直到,她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提高些许又被重重放下。
外面又是一道闪电,映在两人绯红失神的脸上。
饶是沈鲤再未经人事,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她羞窘地伏在将军肩上,眸中泛雾,看着画屏上时不时出现的闪电亮光。
光线忽明忽暗,忽上忽下,同她一样,如汪洋中漂浮不定的小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势渐小,周宗璋气息渐稳,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哑声问:“你是不是也难受?”
他的指尖触到了她的衣衫,湿润润的,似汗非汗,送到鼻尖嗅了嗅,是一股熟悉的奶香。
方才偃旗息鼓的燥,瞬间又野火燎原。
周宗璋吮住她的舌尖,“礼尚往来,该轮到我帮你了。”
“不……”沈鲤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他强势的吻夺去了呼吸。
方才两人身上的衣裳还算完好,可此时将军的手却探进衣衫,落在了她背后的白布带上。
雨又淅淅沥沥地大了起来,室内昏暗潮热,沈鲤仰起纤长的脖颈,清丽脸上泛着绯色,柳眉紧蹙,似痛非痛的惑人神情,看得周宗璋愈发口干舌燥。
他重重地吻她,舔去她脸上的汗珠,眼角沁出的泪水,以及汩汩涌出的汁液。
不知是他所中的药性太重,还是冷不丁打开了欲.望的闸门,周宗璋渐渐地有些失控,他将人抱至里间的床上,放下锦帐帷幔。
影绰的昏暗间,他抚上怀中妇人细腻柔软的肌肤,同是黑暗,这瞬间他蓦地想起从前与娘子在山间相处时的场景。
因为双目失明,他白日里时不时还可看见些许朦胧的景象,到了夜间便是一片漆黑,每每与娘子欢好时,他都喜欢以手指去描摹她的长相,一寸寸抚过她的身子。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周宗璋不知是药物迷人心性,抑或是在他心里早已不知不觉间将娘子与沈鲤当做一人,抚至脚踝时,他竟生出娘子又回到他怀中的狂喜之感。
“你的脚是不是还疼着?”他低声问,在听到妇人轻声的回答后,周宗璋握住她细白的小腿,俯身亲吻她的眼角,“那我轻些。”
周将军又使出了他的好手段。
从前在山里时,他与娘子也是初次,只是那时两人住在山里,没有旁人打扰,少年男女刚开荤难免嘴馋,不管白日黑夜,总是腻在一起,或是榻上,或是山间竹林里,或是打猎避雨时的山洞里。
周宗璋天赋异禀,又乐于学习钻研,每回都是先把娘子伺候舒坦两三回后,方顾着自己。
此时亦是如此。
毫无经验的沈鲤哪里经得住他的撩拨,泪水汗水各种汁液糊了一身,她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时,忽觉身下些许的不适,倏然瞪大了眼睛。
猝不及防地与那双漆黑幽邃的眸子对视,即便是昏暗中,将军的眼睛也亮得惊人。
沈鲤不及多想,便被他握住腰肢重重地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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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雨散云消,好一个晴朗天气。
宋香云喂罢岫姐儿奶,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沈鲤来接班,她疑惑地来到耳房前敲门,“阿鲤?你起了么?”
房内久久没有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沈鲤嘶哑的嗓音:“宋姐姐,我昨夜不慎感染了风寒,不能去照顾小姐,劳烦你这两日日多辛苦些。”
宋香云惊讶:“好端端的怎么还着凉了?想是昨夜下大雨,你没关好窗户的缘故,也罢,你好好歇着吧,我叫大夫给你开两副药吃。”
“多谢姐姐。”
听她声音嘶哑得厉害,语气中满是疲倦,宋香云满脸担忧,一面使平儿去请大夫抓药,一面回屋继续照顾岫姐儿。
而听雨轩内,沈鲤红着脸躺在床上,她几乎不敢看衾被下自己的身子,更不敢去看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
周宗璋着一身紫色锦袍,玉冠束发,姿容俊美,他负手而立,定定地看了沈鲤半晌,道:“昨夜之事,是我太过鲁莽无礼,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顿了一下,“不过,我已有妻子,你只能……”
沈鲤忙道:“不必了将军!昨夜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并未想过索要什么回报。”
听她如此说,周宗璋心中生出几分羞恼,他昨日虽中了药,神智可清醒得很,记得两人之间的一点一滴,更记得自己说过,他喜欢沈鲤。
可他却没想到,这个小妇人不仅不想攀高枝,还把他递来的台阶都给无情拒绝了。
他蹙眉:“你难道不觉得吃亏?”
即便是寡妇,如此被男子占去身子,十之**也觉得无颜见人。
沈鲤摇了摇头,红着脸说:“昨夜将军出了不少气力,我、我不觉得吃亏。”
相反,她还是头一回体验到什么是飘飘欲仙。
还一□□验了好多好多回……多到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送回到房里,更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周宗璋沉默须臾:“那好,凌晨时我给你沐浴了,有的地方有点破皮红肿,你待会儿可以擦这个药。”
他顿了下,“要是不方便,我也可以帮忙。”
“不用了!”沈鲤急忙打断,“将军,您要不先离开?若不然待会儿有丫鬟来送药,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她可还想继续待在将军府做乳娘挣这份月钱呢!可不想被说成是魅惑主子的妖精。
周宗璋:“……”
他心内发闷,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身上的印子需三两日才能消下去,岫姐儿那边我自会安排人照顾,你且安心歇着,缺什么就跟我说。”
“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沈鲤连连点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不免愣住,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把她当妾室对待了?
思及此,她心里泛出些许苦涩来。
也是,将军对他娘子情根深种,一直想找回她,而她沈鲤,只不过是将军用来缓解药性的临时工具罢了。
门被打开又关上,脚步声渐远。
“我喜欢你,阿鲤。”
昨夜的那句话语越是咀嚼越显得模糊不清,将军大概是把她当做夫人的替身了吧,一时意乱情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鲤将脸埋在枕头里,眼角滚下泪来,有点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她蓦地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
昨夜,她似乎没有落红?
老天奶,她身上的喜何时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