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春说:“想什么呢?”
“没阿,嘿嘿”心事差点被戳破,南侨忙站起身,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看向远处的山,星光洒满整个山谷。
山谷的风吹起她的裙角,她笑的灿烂,转头问:“润春姐,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哦,听到你们回来了,特意回来看看”风声太大了,她的声音缥缈,润春站在她的一旁,眼睛眺望远方,惊奇的转过头,“你说说,从小在这个地方长大,每次都觉得是一样的,为什么长大了,这个地方却成了留恋的地方”
“或许它带给了我们美好的回忆吧”南侨淡淡道。
“屁”润春忍不住粗俗的讲,“荒山野岭的能给人啥好的回忆,走了,姐带你去找乐子”
“不行,你不是答应过把我带回去的”
“我又没说是今晚的十点,你去不去,不去也得被我压着去”
“润春姐你怎么这样啊”
“我哪样啊?”润春搂着人,想要亲亲南侨,想着抬手捏着南侨的脸颊,强势把人扯向摩托车的方向,
“润春,南侨不肯就算了”有个人坐在摩托车上补妆,关上化妆盒,好心出声道。
“你真不肯?”润春问道。
“我……”
“行,不想见书意哥是吧?”
“他?”南侨撇嘴,到底是谁想见,她不说,先前的几人先走了,剩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润春急道:“书意哥要结婚了”
南侨怔住,她看见润春红了眼眶,丧气的坐在摩托车上,“润春姐”南侨小声喊了一声,坐了上去。
摩托车启动,晚风吹起润春发丝,冰冷的水滴划过南侨的脸,夜空不曾变过,她们像追星星的人,一路夜色,只有她知道润春哭的什么样子。她搂住她的腰,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听润春姐诉说她暗恋书意哥的过往,山野的玫瑰最终败给温室的兰花,再不甘她也没有办法。
“去她妈的的爱情”润春大声说完,“刺啦”的一声,她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她说:“明天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明天他要迎娶他的挚爱,明天我要给他爱的人当伴娘,多讽刺啊”
“侨侨啊,人这一生爱而不得多遗憾啊”
南侨安静的听着,润春把车停在会所门口,她牵着南侨的手,按下电梯,南侨偏过头,长发遮住她的半张脸,却依然很美;她们一路走,推开门,里面的人看过来,许是她们的到来,空气一瞬凝滞,随即有个人开口:“还以为不来了呢,愣着干嘛?过来喝酒啊”
南侨下意识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他同样目光温柔看向她们,同身旁的人说了什么,走了过来,递来一杯酒给润春说:“辛苦你了”
“谈不上”润春接过酒,往沙发走去。
赵书意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笑着说:“好久不见啊,小丫头”
“书意哥”南侨差点咬到舌头,不放心看了一眼润春,只见她闷喝着酒,“过来坐吧,今晚别回去了,我跟张奶奶打了招呼,开了酒店,跟润春一起住,明天我结婚”赵书意说完,脸上说不清开心,南侨点点头。
跟着他坐到沙发里,有个女生凑过来,“书意,你怎么不说,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今天不是见到了?”
“侨侨,来,我老婆”赵书意介绍起,脸上掩饰不住开心,透着光,她看清书意哥喜欢上的姑娘,皮肤跟剥了壳鸡蛋,戴着金丝眼镜,小巧的嘴唇,不大不小的脸上很是恬静,跟润春姐截然相反。
“姐姐好”南侨喊着,有个男生说:“丫头,喊嫂子,叫什么姐姐”
“嫂—嫂子”南侨有些难为情,女生拍了拍她的手,递来果汁。
“现在让我为这对新人送上一首“今天你就要嫁给我””有个男生拿着话筒开口,伴奏响起,南侨隐没在沙发里,余光轻瞟润春姐,她与一个女生碰杯一口一口喝着,她又望着书意,只见他搂着怀里的人,随着节奏拍着手,大家沉浸着热闹地气氛中。
大家唱完后,不知谁提起去跳舞,又要转场,出门时,赵书意叫住南侨,润春叮嘱道:“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头也没回跟别人走了,南侨问:“书意哥,怎么了?”
“南老师跟杨老师的案子是不是还没解决?”
“是”她实话实说,“撤诉吧”赵书意半响才开口,南侨盯着他,喝酒的缘故,他白净的脸上有些微醺,南侨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说着酒话。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只见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摇摇头:“没结果的”
“书意哥”南侨提高声线叫住他,赵书意一愣,回过神来。
南侨没想过找赵书意帮忙,他虽承过他爸的恩情,她却不会拿这个要挟他,可他劝自己,南侨不能忍。
“你上交的材料为什么法院三个月不给你回复,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家案件多复杂,是有人把它拿走,南侨,那个人权利太大,比县长还要大,所以哥才劝你收手,继续下去没什么结果,拿着保险公司的赔偿款跟张奶奶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本来他快结婚不想提起这事,奈何有人在查,赵书意留了个心思,档案被调出后,再也找不到,他只能把事实说给南侨听。他揉了揉眉心,微微喘息,看到南侨的样子,他脸色惨白自嘲:“老师说读书就有出路,可穷人的出路太难太难了,现在的社会变了,官权当道,人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南侨哥帮不了你,我冒不了险;你要是觉得哥说的话不好听,你可以不听,你要想想张奶奶快八十的人为了老师两的事消耗着人情,”
南侨握着手,咬牙切齿道:“我不用你帮忙,有的人帮我们,书意哥,你就过好你的日子,我们家不需要你”
心里的怒气怎么也消不下去,帮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南侨不会强人所难,赵书意沉了脸色,凑近说:“你为什么要继续下去,他是议员,国家议员,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就算他把天捅下窟窿也有保他,你认清现实啊,南侨,难道你非要让张奶奶也在这事上过不好生活才高兴是吗?”赵书意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南侨才能听得懂,有人跟他说,让他劝劝南侨,如今他劝了,就当他还了她爸妈的情,至于以后他管不了。
“赵书意,你干什么”润春在楼下跟人聊了半天,左右等不到人,上楼一看,便见赵书意脸色不好,颤颤巍巍地南侨,她把南侨护在身后,气愤看向赵书意。
赵书意倪了一眼润春,迈开长腿越过她时停下脚步沉声道:“润春,你好自为之”
“神经病”润春骂道,扯过南侨的胳膊,不争气说道:“哭什么哭,有点志气行不行,狗日的赵书意,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润春骂骂咧咧,心疼地擦拭南侨的泪水,“你再哭信不信我揍你”润春威胁着,南侨哭着埋进她的怀里,润春拍了拍她的背,等南侨哭够了,拉着她下楼骑车到路边摊,大气点了烧烤,指着面前的烤肉说:“吃”
“姐,我今天吃得够多了”
润春反应过来,笑了笑:“忘了”她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摸了摸口袋,发现打火机被人顺走了,气得她破口大骂。
没办法,她起身到隔壁桌借了火,坐在椅子上,润春看了看南侨,劝解道:“别听他放屁,他就那样,吃饱了翻肚皮,咱们就当不认识他就是”
“你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南侨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润春一愣,拿着筷子敲了敲她的头:“我是被美□□惑,跟你一样”
“我没有”南侨狡辩。
“呦……胆子肥了,还敢取笑我?”润春看破不说破,吃过东西,她把南侨送回酒店,自己则离开,南侨在酒店洗了澡,拿出手机翻看江一宁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她们幸福的家庭合照,南侨看完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开始了。
她拨通外婆的电话。
“喂?”
“婆婆,我已经在酒店了,书意哥说跟你打过招呼”
“他说过的,侨侨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外面在怎么乱也不要出去,我明天跟村里的叔叔阿姨进城,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
“嗯,挂了啊”
“好”
“叮”的一声,手机声音响起,南侨查看,是余晚发来猫咪的图片,画面里猫咪正安静地睡在门边,余晚特意摘下一朵花放在它的耳朵上,南侨回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