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拎着书包,刚刚走到寝室楼下面,那阵发毛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哪怕知道结果,还是让杰克苏重复今天的工作。
【杰克苏,扫描世界。我现在还是浑身发毛。】
【嗯。】杰克苏看着难受得厉害的季节,随口说道:【你确定不去看心理医生,回管理局之后可就没有人疏导你的心理了哦。】
季节摇摇头,【没钱。你也不想想,心理医生一小时几十几百,我的钱包它还只是个宝宝!】
他掏出来手机查看了一眼余额,好好好,辛辛苦苦又一周,就赚五百块钱!
陶云—口腔:学长下课了吗。对街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店,闻起来很香。
季节看见陶云发过来的信息,眼睛直发光。
【对了,主角受是不是学的口腔,他应该认识一些学心理的人吧。】
杰克苏此时也是挺无语。
这几天,陶云不仅要军训,还要在季节这里经受冷暴力的磨练,也不知道主角受怎么想的,天天跟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发日常生活,干什么都报备。
他已经不是小说里面那个高冷不易接近的主角了,他就是个舔狗!
季节到底给人下了什么降头!
杰克苏此时分外心累,它只想让季节离陶云远一点,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好,岁渊也能离他远一点,这样大家都更好。
【你还不如让他看看牙。】说完杰克苏直接隐身不再理会他。
季节挑起眉,收起手机,气定神闲地走回寝室。门把手一扭,他感觉自己不如待在楼下跟系统磨洋工。
岁渊刚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滴,那些透明的水滴沿着肌肉分明的身体缓缓下滑,最终消失在腰间围着的白色浴巾里面。只是那件浴巾短的过分,只是堪堪到达大腿中间。
若是他的资本在雄厚几分,就直接可以看见他的资本是如何进行积累的。
季节的眼睛盯着那块白色的浴巾,眸色兀自深了几分,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被遮盖住的地方发呆。
在他愣神期间,那块白色浴巾离他越发得近,富有磁性伴随着独特咬字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欢迎回来。今天累不累。”
一向正经的岁渊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只穿着浴巾说着体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还伸手接过季节手中的钥匙,自然地挂在门后的钥匙架上。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无声的暧昧。尤其是,他凑近季节说话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进,锻炼得当的身材就在季节眼前,淡淡的幽香伴随着水汽无处不在,不停地钻进他的鼻尖。
听见岁渊的问话,他才有几分回神,下意识跟着岁渊的思路说:“谢谢,不累。今天课比较多,没干太久。”
说完,季节就有些懊悔,五官皱巴巴地挤在一起。他跟岁渊说是他今天兼职,会很忙,中午不回来。
没办法,这几天,岁渊总是跟他搭话,还会自然的给他带东西吃,一来二去,两个人愈发的熟悉。眼见已经不受控制,他也就产生了逃避的心理。
结果,一回来就看见这么大的冲击,有点美滋滋的怎么办……
被自己龌龊思想惊到的季节急忙背过身,同手同脚的朝着自己的床铺移动过去,身体晃动的样子像是一只胖乎乎的企鹅,呆萌的形象跟他高大的身形形成无限反差。
“看路,小心撞到。”岁渊的关心差点让季节的下巴撞在护栏上,从发间露出来的耳朵更是一片通红,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
岁渊看见季节的反应,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微笑。
之前他也见过不少长相优秀的男生,甚至有几个也跟他大胆表过白,但他坚定地认为他不喜欢男生。谁能想,他会因为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改变自己的性向。
或许,他喜欢的只是季节这个人,无关性别。
只是,季节的戒备心让他不得不多花些功夫。
就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带着对陌生人极大的警惕心。此时就要不断弱化自身强大形象,不停地示弱,彰显自己的无害性。等到猫咪看见他不会立刻逃走后,拿出诱饵,抛下,等着猫咪上钩。
他看见季节不自在的样子,无意将人给逼急,抱着趴在桌子舔爪子的肥肥,意有所指的说:“乖,小爸最爱你。”
咚的一声,伴随着某人小声的吸气声,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感受着指尖毛绒绒的柔软触感,幻想着他正在抱着季节,帮他梳头发,捏他的耳朵,看看是不是跟他想象的一样柔软火热。
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季节,脑子里面再次浮现出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只要一低头就能够看见肉感的胸口,好像大小刚好被握住。
他心里面暗自啧了一声,握着鼠标的手舒展了几分,似乎在衡量着什么。下一秒就在自己额头上面狠狠地敲了一下。
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你是个具有高尚职业道德感的扮演者知道吗!
他越是警告自己,脑子里面的画面越发清晰,甚至连岁渊心口处的那点小痔都无比清晰。
完了,他不会是弯的吧!
季节瞪大了眼睛,耳边剧烈的心跳声扰乱着他的思绪,岁渊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许多陌生的画面开始占据他整个大脑。
充满恐怖气息的乡村,耳边咋咋呼呼的尖叫声,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脑子里面出现了许多他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偏偏每一样都极为破碎,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碎片随意折射出来的一般。
这会是他失去的记忆吗……
季节想不明白,也无力再去思考。剧烈疼痛的大脑像是插进去一只大手不停地搅动着。就连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扭曲,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意识跟着逐渐丧失。
不过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岁渊听见耳边急促起来呼吸声,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连怀里的肥肥也从他怀里面跳下去,叫声变得越发刺耳。一转身,看见季节跟喝了假酒一样,晃晃悠悠地起身,朝着他这边走去。
“你怎么了。”他赶紧来到季节身边,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人,就看见他的手擦过自己的腰,没有任何固定的浴巾就这样顺着他的手臂滑落。
“好白啊……”
岁渊来不及找东西遮盖自己,一低头就听见季节的评价。霎时间,脸色变得又黑又红。
“你欠我的拿你自己还知道吗。”岁渊看着倒在地上无意识的季节,任命地将人摆正,探了探他鼻息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气息平稳有力,暂时出不了什么问题。
他打电话给亲近的医生,让人帮忙给季节检查一下身体,避免他有什么隐藏性疾病。
岁渊叫来的医生是他的小叔叔岁行嵊,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心外科主任医师。能请他过来全是因为他在隔壁大学做讲座,刚刚休息就被岁渊薅过来充当免费劳动力。
岁行嵊将季节身上的衣服扯下去,看见岁渊忙不迭帮他整理的样子,不禁打趣一声,“怎么,小叔叔也看不得。”
“不是。”岁渊轻咳一声,眼神飘忽着说,“小叔,他这是怎么了。”
岁行嵊见多了口是心非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岁渊身上那种说谎的紧张感,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下大哥估计是要失望了,自己的好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还是男的,这几个月在医院住下也挺好。
“没什么。年纪轻轻不要这么拼,休息不够再加上营养不足,懂得吧。”岁行嵊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隐藏在了后半句,戏谑的眼神让岁渊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关键词。
“我懂,那我尽量不让他太忙。”
“你这孩子。”岁行嵊啧了一声,“平常跟你爸的官话一套一套的,怎么现在听不懂。”
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抖落抖落,说什么也要离开。临走前,也不忘再点一点自己的好大侄子。
“爱情这东西,该付出的付出,最忌讳的就是省着。万一哪一天把人省没了怎么办。”他微微一笑,径直出门,让岁渊一个人思考着。
岁渊蹲在季节身边,眼神格外的清澈,“我可以用钱买你的爱情吗?”
或许是季节躺在地上的样子太过于可怜无害,他的脑子里面逐渐产生了过分想法。
他的手指顺着季节的眉眼向下移动,戳了戳他的脸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往下移动,指尖停留在了柔软的唇上。指尖陷唇肉里面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沿着唇缝缓缓移动,逐渐向里面探去……
湿润的触感与清浅的吸力让岁渊蓦然间软了身体,姿态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望着季节的眼睛也浮现出几分水光,里面的心动毫不掩饰。
季节似乎睡得更加深沉几分,他跟着张开唇,手指被迫向里面探出,碰到了一小块湿滑的地方。
而唇齿间不同寻常的触感让他皱起眉头,小声呓语几声。
岁渊身体一抖,指尖滑落,他失神地靠着柜子,自语出声。
“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