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趟老宅差点被人给撞了,可把顾骁给吓坏了,非要找人给他和苏曼代班,美其名曰要陪苏曼在家待产。被苏曼给拦了,她天天上班就跟玩儿似的,跟在家又有什么区别。
顾骁有些不乐意,觉得苏曼大着肚子上班太辛苦,非要让顾长安给他俩批假,说是他要陪着苏曼回家待产,这可把顾长安给气坏了,还没批他两句,老爷子护得跟什么似的,还要拿拐杖打他。
顾长安一脸委屈地找媳妇宋雅告状,宋雅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安慰他:“骁儿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跟他生气,只会气到自己。咱爸偏心他更不是一回两回了,如今你这个儿子,可没有他那个孙子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高。
别气了,柜子里那一个大包袱是我给曼曼和孩子准备的东西,你记得给骁儿送过去,抽屉里的一千块钱拿给他,曼曼想吃什么,让他给买什么。
我这次去西北要待的时间有点儿长,曼曼生产前肯定是赶不回来的,你跟骁儿说一声,让他把红丽早早给接过来。
长安,我这一去怕是得一年半载了,家里要辛苦你了,对不起,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做母亲的责任。”
顾长安把她搂入怀里:“别这么说,你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我这个做丈夫的帮不上忙,但肯定不会拖你后腿的。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宋雅这边收到紧急命令,立刻就要出发,她收拾完行李也没时间跟儿子顾骁道别了,只能把自己前段时间抽空买的,托人定做的小衣服、小被褥交给顾长安,让他转交。
苏曼怀孕后,科里的同事都非常照顾她,本来她们科就清闲,现在更是什么活都不给她分了。
月底发工资时,顾骁一个人就把他们俩的活一起给干了。
同事们见她不好意思,还安慰她:“都是打这过的,不仅是咱们科室,其他科室孕妇也都会受照顾。”
十月怀胎辛苦,一朝分娩更是如同去阎罗殿走一圈。后世医学那么发达,生孩子都有危险,更何况缺医少药的60年代了。
苏曼怀孕满九个月时就吃下了顺产丸。顺产丸吃下后不会立刻就生产,还是会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才生产。丹药会保护孕妇和胎儿的健□□产的时候少受罪。
小系统建议她现在吃启智丹,这样胎儿在母亲体内还能促进大脑发育一波,等到三岁之前再吃一颗,将来孩子会更聪明。
苏曼主打的就是听统劝吃饱饭,立马就把启智丹给吃了。
这个年月,哪怕在京市,很多人生孩子还是请接生婆去家里接生。更别说像苏曼似的,提前两天就住进了医院。
她住的不是单间,但现在来医院生孩子的人比较少,因此病房里也就她自己。
直到她见红那天早上,来了一个瘦巴巴的产妇,据说是生第三胎,她婆婆骂骂咧咧,说前两个生的都是赔钱货,这个如果再是女娃就扔掉。那女的耷拉着脑袋任打任骂一声不吭。
苏曼被吵得有些心烦,顾骁见状准备去找医生换间病房。他刚起身,苏曼就觉得肚子下坠得厉害,急忙拉住他:“骁哥,我要生了……”
顾骁吓得浑身僵硬,赶紧冲外面喊:“医生、护士,我爱人要生了……”
说来也巧,那名瘦巴巴的产妇也肚子疼要生了。她和苏曼一起被送进了产房。苏曼心里一个咯噔,这场景好熟啊,等到她和那个产妇都生了一个女儿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她赶紧找出复原丹塞进嘴里,然后非要从护士手里接过女儿,抱在自己怀里。她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绝不让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
杨红丽属实没想到,她就回家拿个东西的功夫,苏曼就生了。医生和护士也很惊讶,那名产妇生第三胎速度快还能理解,但苏曼这可是第一胎,生得也太顺了。
护士想接过苏曼怀里的孩子,苏曼搂在怀里没递给她:“我不觉得累,还是我来抱吧。”
护士看她精神头儿挺足的,也就没有强求。等到被推出产房,苏曼把孩子递给杨红丽,小声叮嘱:“妈,你抱着孩子。别让孩子离开你和骁哥的视线。我总觉得跟咱们一个病房的那个产妇不太对,总是偷看宝宝,我怕她把孩子给换了。”
杨红丽一听那叫一个警惕,一直把孩子抱在怀里,就算是去卫生间,都要把外孙女交到顾骁怀里,让他不准把孩子放下。
瘦巴巴的产妇叫王招娣,她的确是有要孩子的想法。连生了两个女儿,婆婆本就不待见她,这回又生了一个女儿。
听婆婆那意思是要想把孩子给丢了,她虽然不敢反抗婆婆,但这个孩子总归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这个做母亲的总要为她筹谋一下。
看到隔壁床家境优越的产妇被家人各种疼宠,她心里就像是针扎般刺痛。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她那样,有优越的出生,有疼宠自己的父母。
她决定自私一回,把两个孩子给调换了。说来也奇怪,她长得瘦巴巴的,生下来的女儿却胖嘟嘟,脸色红润,长得很乖巧可人。
只可惜,苏曼不按理出牌,在产房自己抱着女儿不撒手,回到病房,又让亲妈一直抱着孩子。直到她出院,都没找到机会调换孩子。
苏曼也没有在医院多住,吃了复原丹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没必要再在医院住院观察,还是回家吧。
苏曼出院回家后,签到系统叮的一声“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避免女儿被调换的命运,奖励任务积分500分,现金500元,新生儿大礼包一份。”
苏曼没想到自己还能触发隐藏任务,看来她的感觉没有出错,那个产妇或者她的家人真的不怀好意,打着调换孩子的心思。
如果不是她提高警惕,不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怕是真有可能被她得逞。
苏曼忍不住啐了那个叫招娣的产妇一口,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改名为王雪云的顾以安偷偷站在楼下,看到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的顾以宁,挽着养母的胳膊撒娇的模样,心忍不住刺痛,曾经那都是属于她的,如今真的回不去了。
她跌跌撞撞跑出家属院,被疾驰而来的汽车直接撞飞了。再醒来,她成了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胎儿。
等到月份大了,从外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她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了还未出生的时候。
王雪云一阵激动,上天待她不薄,让她有机会再做回妈妈的女儿。这辈子她一定乖巧懂事,友爱弟弟妹妹。
至于王三丫,她这辈子是别想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了。上辈子自己太蠢了,明明可以提前解决掉她一了百了,却一再磨叽打压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降智。
王雪云焦急地等啊等,终于她要出生了。等到护士把她抱给亲妈李招娣时,她小嘴一撇,闭上眼不想看到这个懦弱恶毒的亲妈。
小婴儿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她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还在做美梦,等醒来就能看到优雅美丽的养母了。
从美梦中醒来,她虽然看不太清晰,但包着她的包被粗糙得很,还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她有些难受地扭了两下,恶毒且熟悉的怒骂声在她耳边如同炸雷般响起:“李招娣你这个没用的蠢材,我儿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连生了三个赔钱货。
我告诉你,哭也没用,这个赔钱货不能留,都是她把我大孙子给克走了。柱子,去,把她扔到厕所旁边的臭水沟去,有人捡了去算她命大,没人管,死了最好。”
王宝柱向来是他妈说什么听什么,虽然有些舍不得亲生女儿,但他妈说了要扔掉,他只能狠狠心抱起王雪云,准备扔掉。
王雪云心里骂了一声畜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到王宝柱要把她扔掉时,她哇哇大哭起来。
正巧有个戴大檐帽的公安路过,提醒王宝柱:“遗弃孩子是要被抓进去劳改的。”
王宝柱吓得抱着王雪云又跑了回去,王老婆子听到遗弃孩子要蹲篱笆也吓坏了。她可就王宝柱一个儿子,要是儿子因为扔一个赔钱货被抓走蹲篱笆她可咋办。
不就是一个赔钱货嘛,两个都养了,多一个也不是养不起,养着养着病死了、饿死了的孩子也不是没有。
想通了的王老太抱着赔钱货,催着王宝柱赶着从队里借来的骡车,回了生产队。
王老太心里对李招娣恨之入骨,都是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摔了一跤,也不用跑到市里的医院生产。
她也是昏了头,怎么就信了李招娣的鬼话,说什么市里人都喜欢女娃娃。要是生个男孩皆大欢喜,要是生个女娃娃就卖掉。
结果,在医院住了一天,拢共就见到一个生孩子的干部家庭,生的还是个女娃娃,不用问就知道,人家不会买的,真是亏大发了。
王雪云心里那个绝望,难道是她重新扇动的蝴蝶翅膀,怎么就没有换呢?
晚上听到李招娣自言自语,她才明白,原来养母这辈子生得很顺利,比她生得还要快。生了孩子后就抱着女儿不舍得放下,她才没有得逞。
王雪云心里明白,上辈子李招娣之所以成功,是养母难产,生完大出血,产房里很乱,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王雪云忍不住绝望。上辈子改名叫顾以宁的王三丫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在家里吃得比猪差,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整天干活还要挨打,这样的日子想想就不寒而栗。这样的家庭,她真的能熬到高考恢复远走高飞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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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六十年代炮灰不下乡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