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的儿媳妇从进门就开始被婆婆各种管束磋磨,大半辈子吃苦受难熬成了婆,然后接受了自己婆婆的那一套,把虐待儿媳妇又当成了自己的本分。
建国后有了妇联,国家和政府也一再宣传政策,家庭妇女的地位提高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不少婆婆对儿媳妇那是各种看不惯。
就连苏曼亲妈杨红丽,虽然跟儿媳妇秦静从来没有红过脸,但是她私下跟苏曼说起秦静这个儿媳妇,也是不满的很。首先就是她觉得苏诚两口子结婚后搬出去住,是秦静教唆的。
用杨红丽的话说:“你二哥那么老实一孩子,要不是秦静吹枕头风,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要搬出去住呢?”
因为这点儿不舒服,家里有金条这事儿,一直瞒着苏诚。苏娜和苏曼结婚时都给陪嫁了两根小黄鱼,苏诚夫妻俩啥都没有。
平时苏诚和秦静回来吃饭,她是客客气气的,逛个街不管买啥东西都想着给苏娜和苏曼送一份,至于苏诚两口子,用杨红丽的话说,都分出去了,两个人双工资且都不低,想吃什么自己买呗。
大姐苏娜婆婆看着挺通情达理一老太太,苏娜嫁过去一年多没怀孕,那老太太立马就各种作妖。苏曼悄默默地在大姐茶杯里扔了一颗生子丹,那老太太才消停了。
等到苏娜给他们老陈家生个大胖小子后,她恨不得把苏娜供起来。但凡有点儿好吃的、好喝的,全都打包给大孙子送过去了。谁但凡敢说苏娜半点儿不是,老太太一蹦三尺高,不要太护犊子。
苏娜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秦静也怀上了,没过多久,苏曼也怀孕了。这下子可把杨红丽给高兴坏了,隔三差五去看苏娜和苏曼,尤其是年纪小的苏曼,恨不得天天见到才能放心。
秦静有些不满意,跟苏诚抱怨:“你妈也太偏心了,整天就只顾着两个闺女,我这个怀孕的儿媳妇在她心里啥也不是。”
苏诚看了她一眼:“那是她亲闺女,她当然心疼了。你妈不也经常来看你吗?当初结了婚后是你说的,想分家搬出来住,这样既能离单位近一些,也能离你爸妈家近一些。
你爸妈心疼你,我爸妈心疼他们的闺女不是也理所应当吗?已经分家搬出去,跟娘家比较亲近的儿媳妇和亲闺女,孰轻孰重还需要考虑吗?”
秦静更气了,等到她娘家妈来的时候,她难免就跟老太太抱怨了几句。老太太问她:“你后悔搬出来住了?”
秦静有些不乐意:“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后悔搬出来住了?”
“那你不后悔搬出来住,也跟你婆婆分家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婆婆人不错,知足吧,换了别家,哪有刚结婚就搬出去住的?”
秦静怏怏不乐的应了一声,反正她就是觉得委屈。大姑子和小姑子怀孕时她婆婆那欢喜的模样,和她怀孕时平淡的态度对比不要太明显,明明她怀的才是老苏家的孙男娣女,公婆却总是偏心已经出嫁的女儿。
苏曼怀孕后,能吃能喝能睡,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就连孕吐都没有。就是特能睡,晚上中医的学习停了,主要是她坐在学习室里总是打瞌睡,根本就学不进去。
怀孕五个月,顾爷爷生日,顾长安的司机把苏曼和顾骁送到了老宅,刚踏进院子,一个人影就冲她扑了过来。
顾骁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把苏曼搂入怀里,往旁边一闪,那人影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
“顾哥哥,窝是白莲啊......”
顾骁气不打一处来:“我管你是白莲还是黑莲,你走路不好好走,怎么跟狗似的乱扑?你那眼珠子要是不想要了,吱一声,老子可以帮忙抠出来。”
白莲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落,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骁哥哥,我是莲儿啊,你曾经说过等莲儿长大了,要娶莲儿为妻的。这才几年,你就把莲儿忘了吗?”
顾骁求生欲满满,立马跟苏曼解释:“曼曼,不要听这个疯婆子瞎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什么白莲黑莲的。绝对没有,我发誓!我也不认识她,这个女人长得丑,想得到是挺美。”
正说着,顾骁小婶儿听见动静从院子里过来了,看到倒在地上哀哀哭泣的白莲,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脸上却挂着笑:“小莲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摔了?”
顾骁里面告状:“小婶儿,您来得正好,刚才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疯婆子,直接就往我家曼曼身上扑,要不是我反应够快,她就把曼曼给扑倒了。
您也知道曼曼怀孕了,哪里经得起她虎背熊腰的这么一扑?
一看她就不安好心,还说什么我以前说要娶她,我都不认识她,何来谈娶?这不是瞎胡扯吗?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早就捶死她了,哪轮到她在我面前叽叽歪歪。”
顾小婶儿狠狠的剜了哀哀哭泣的白莲一眼,她就说这白莲小心思多,今天是公公过生日,一大家子团聚,带着她算怎么回事,结果顾长青就跟她闹腾,非说她没有慈爱之心。
不是自己的孩子,顾小婶儿也懒得跟她说什么,直接跟顾骁道歉:“阿骁,曼曼,小婶儿对不住你们,这丫头是你小叔战友的遗孤。
脑子不太好使,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现在就让人把她送回去。”
顾小婶儿怕白莲留下影响老爷子的寿辰,直接叫来司机,让他把白莲送回他们家在京市的小院,等寿宴结束再跟顾小叔顾长青算账。
白莲一听顾小婶儿要把她送走,立马就挣脱了往屋里跑,扑到顾小叔身边,抱着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顾叔叔,是我不好,不该惹婶婶生气,我会听话的,别把我撵走......”
顾小叔心疼的把白莲扶起来,一脸气愤的瞪向顾小婶儿:“陆敏,你太过分了,白莲一个孩子,你怎么总是容不下她呢。今天是爸的生日,你非得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是吗?”
陆敏冷笑:“一个孩子?是你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吧?我懒得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为什么容不下她,是你把她养的心大了,你问问她刚才干了什么?”
顾骁扶着苏曼进屋,把刚才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扭头对顾长青说道:“小叔,我不管她是谁,她存心想害我妻儿,那就是我顾骁的敌人。要么她走,要么我和曼曼走,您自己选吧。”
顾长青一脸不满:“阿骁,那是你白莲妹妹,你……”顾老爷子一巴掌呼到他脸上:“蠢货。”
老爷子毫不客气的让自己的警卫员把白莲拽出去,直接送回她家。
顾老爷子转身对长子顾长胜、次子顾长安叮嘱:“老大、老二,老三这个混账东西就交给你了,把他的狗腿腿打折了,让他好好醒醒脑子。
趁着他受伤,把他调回来,省得他为了那对母女昏了头,将来犯大错。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不说谨言慎行,竟然跟战友的遗孀勾勾搭搭,打死你都是轻的。”
顾长青欲哭无泪,他比窦娥还冤,他做什么了,就只是多照顾了一下战友的遗孀,怎么就变成了勾勾搭搭。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一点点逾越的行为啊。他就是看不惯妻子对白莲横眉冷对,又心疼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才多疼她几分。
结果就是两个女儿看见他连爸都不喊了,儿子整天把他当仇人。妻子更是成了母老虎,现在更是一大家子针对他,连亲爹都说要打断他的腿,真是太残暴了。
顾小婶儿冷哼一声,心里暗道活该。顾长青这厮忒可恨了,连白莲母女的惺惺作态都看不出来,活该挨打。
她越想越觉得顾骁和苏曼是她的福星,拉着苏曼的手亲热的很,之后更是找各种理由给苏曼送来了许多营养品。
顾小叔的腿真的被打折了,顾长安干的,目的就是给儿子、儿媳妇出气。反正是老爷子吩咐的,他就是执行者。
顾小叔整个人都蔫了,腿折了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轮番给他上课。他现在天天脑瓜子嗡嗡的,回想以前干的那些蠢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曼有些好奇,那白莲说的是顾骁答应长大了娶她。顾骁挠头想了很久突然想起来,好像有十来年了,有一回他去小叔家,两个堂妹和那个黑莲在家属院里玩过家家。
那几个丫头非得拉着他给扮个角色,那个黑莲好像扮新娘来着,当时自己好像顺口应付几句就跑去跟别人一起玩了。
那个黑莲真是够无语的,小时候玩过家家时说的话,她现在拿出来说,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他始乱终弃了呢。
苏曼打趣他魅力大,顾骁冷笑一声:“是顾家孙子魅力大而已,跟她妈一样的捧高踩低、攀龙附凤。
她妈跟小叔谈过对象,小叔当时去部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她觉得小叔来自农村,家境不好,就劈腿嫁给了小叔他们连长,也是他最好的战友。
后来小叔娶了小婶儿,她知道了小叔的真实家境,后悔了。加上小叔战友不久后牺牲了,就勾搭小叔,小叔这个人吧,耳根子软。没少帮她,以至于跟小婶儿夫妻关系闹到很僵。”
苏曼听的津津有味儿:“她都劈腿了,小叔还能惦记着她?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小叔这也太……”
老爷子的寿宴没请外人,就是三家聚在一起热闹一下。除了脑子有坑的顾小叔,没有谁会脑子进水,把不相干的人带回家。
顾小叔的腿折了之后,就从现在的位置上退下来了,身上只留了一个闲职。天天窝在老宅被顾爷爷和顾奶奶各种嫌弃。
这次惨痛的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幺蛾子,顾爷爷说,如果这次他还改不好,就把他逐出家门。
顾爷爷原话是:“反正老子有孙子,你这个不孝子哪凉快滚哪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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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六十年代炮灰不下乡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