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好,刚想问什么,几个姑娘搭伙来到柜台前,手里拿着几张碟片。
林宴书坐的逍遥。
那其中一个小姑娘径直朝她过来:“请问两张光碟和这一版贴纸多少钱啊?”
“……”她眼神求助一旁的陆应淮,“我……”
他脸上露出喜色:“一共七十。”
几人看向陆应淮,突然意识到什么:“哦,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来。”
就像是说: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来,不知道谁是当家的。
女生又拿出张专辑:“那这个呢?”
陆应淮:“加上这个,一共一百零三,您如果要的话,收您一百。”
“那行,我要了。”女孩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张百元大钞,从中抽出一张递到对面林宴书手里。
她愣了:“……”
这是坐着就能收钱。
上辈子都没这么好的待遇,陆应淮动动嘴皮子她就有钱了。
这感觉,真TM爽。
林宴书拿着这张票子看了几眼,和十年后的钞票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但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见客人走出门,她拿着手中的百元大钞票晃动着手臂:“欢迎下次光临哦。”
陆应淮看在眼里,他有时候觉得林宴书幼稚的像个孩子,有时候觉得,她对什么事都很有把握,她能带给他不一样的安全感。
一个姑娘,有时候能爆发出很强的正能量。
林宴书驻足几秒,这一百块钱,是陆应淮拼命好长时间才能换来的。
她心疼他这辈子的遭遇:“给。”
“还以为你会携款逃走呢。”他接过来,放进抽屉里一个红色钱包里。
她想到什么,暗色的眸子燃起光:“陆应淮,你去我家住。”
“……”
屋内的黄色灯光映着她的瞳眸发亮,从眼神中看不出半分欺骗和玩笑。
反而,多了些许期待。
他看着她的脸检查:“你,确定只伤到了手臂?”
“怎么了?”
“我现在怀疑你伤到了脑子。”
“……”
姑娘推开他:“我没开玩笑,认真的,你可以住我家里。”
他还是不信:“哦,认真的开玩笑。”
“……”
林宴书瞬间来了精神头,觉得这主意不错,一张脸生的清澈灵动,“我是说,我爸妈在市中心有一处房子,我之前上初中的时候,为了方便上下学,所以他们就在那边买了一套房,现在也没人住,原本都打算租出去呢,你不介意可以过去住几天。”
陆应淮眼神中百种感受,最后道:“房租怎么说。”
林宴书不慌不忙,扯着他的衣领将人带过来:“你再给我看几眼。”她话语间带着些许魅惑,“房租免费。”
“……”
陆应淮觉得这丫头现学现卖的本事当真是出乎意料的快。
不收费,他不可能过去住的。
林宴书看透他的顾虑,知道这人倔强的很,肯定不会就这样大大方方住过去。
于是她换了说辞:“我家里有只宠物猫,我爸妈他们也不经常在家,我平时又住宿舍,家里没人看猫了,你不如正好搬过去,顺便帮我照看它几天。”
她突然意识到:“但是,那房子里也没暖气,大冬天应该会很冷,不过有空调,应该也会好很多。”
“你……真打算让我住过去?”陆应淮问,“这么大方,不怕我把你家房子拐跑了?”
林宴书笑着:“你拐走我,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吗?”
“……”
她说的无心,可陆应淮对她这一番接着一番的暧昧话术难以抵挡。
哪怕是玩笑,他也相信。
陆应淮看向她手上的暖宝宝问:“还热吗?凉了的话再给你换一个。”
林宴书看出他的窘迫,对她却很是舍得:“不用了,我不是很怕冷,你留着吧。”她眼神充满坏笑,“陆应淮,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打算怎么谢我?”
“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你。”
他这样说,就是同意住她家了。
林宴书知道怎么一步步把控他,她有的是法子能和陆应淮扯上关系,现在有了猫,有了房子当借口,这不就又拉进了关系吗。
她沾沾自喜。
陆应淮虽是闷骚,可说出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林宴书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要什么都可以?”
“嗯。”
他说出口又觉得后悔,这丫头家里也算是有钱,如果提出个无理要求,他还真就办不到。
陆应淮瞥了一眼她这开心要傻掉的模样,就猜到她又有别的鬼心思。
他似是逃避刚才的承诺,转身回到货架旁整理那排排专辑。
林宴书没给他机会,沉浸在刚才他给的承诺里,她笑得清秀,追到他身侧:“我想,要你,你也答应?”
他手顿时停滞,深邃的瞳孔骤然放大:“你……”
陆应淮就受不了她这些话,顶着张纯情脸,说出这么诱人又没分寸的话,才是句句要命。
他也是男人,哪受得了她这明晃晃的**,更何况他们本就在“情”字上没有关系。
林宴书把他逼得说不出话,耳根子通红,自己却笑得不接下气。
她笑得胸腔浮动:“这次是玩笑,别当真。”
“这种玩笑也能随便乱开的?”
姑娘努力止笑:“那你还想怎样,要不——”她也不掩饰,直接抬手覆上他小腹,隔着衣服,她没能摸出有没有腹肌,脸色明显失望,却还是继续似是妖精般勾人,“将这玩笑坐实?”
“……”
陆应淮回过神,这小丫头不知轻重,言语间没分寸就算了,现在直接上手了?
他不能保证,如果这小妖精继续往上,难免真的会听到他这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不知怎的,男人的胜负欲一上来,管他对方是谁。
陆应淮表情僵硬,却还是装作很熟练的样子贴近她的耳边,毫不遮掩的说:“好啊,有胆子你就往下摸。”
她不以为然:“摸一下怎么了?你我都睡了十多年了。”
“……”
对林宴书来说这算什么尺度。
即便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依旧爱玩笑,还偏偏每次都能开的那么认真。
陆应淮还是扭不过他,他才几年的道行,怎么斗得过她。
—
这套房在市中心,是林向国在林宴书上初中时买的,就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方便回家。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
晚上八点陆应淮下班后,林宴书回家抱了趟猫,两人打车到市中心用了十分钟。
陆应淮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姑娘怀中的猫上:“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白粥。”
“白,粥?”
“嗯,不用质疑,就是那个白稀饭。”
“……”
他本想找个话题,没想到问出个这么奇葩的名字。
怀里的布偶猫睡得正香,晚上视线差,他也没太在意这猫的模样。
“到了,就是这儿。”林宴书故意两只手抱着白粥,“我没手了,钥匙在我外套口袋里,帮忙拿一下。”
“……”陆应淮戳穿她,“你可以一只手抱着它,另一只手拿钥匙。”
“它在睡觉,我如果换手的话,就会把它吵醒的。”
她理由很多,借口很多。
陆应淮没再执意,按照她说的做。
从拿钥匙,到开门进屋,陆应淮一句话没说。
林宴书单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按了灯的开关,随后就是感到一股敏锐的目光在被注视。
男人的身形高大,在身高上每次都能碾压她,尤其像现在这样,离她很近,“陆应淮,你是不是,生气了?”她记得上一世这男人挺喜欢她这套说辞的啊?“我知道我这样或许有些刻意,可你应该能猜到我是为了……”
“没有。”
“啊?”
“我没生气。”他说的急促,生怕会惹她不开心。
林宴书撤下沙发的防尘布,将怀里的猫放到上面。
白粥毛发通亮,浑身雪白,陆应淮这会儿才看清它的长相,白粥睡得乖巧,脖颈间的毛发似是围了条毛绒的围巾,很漂亮。
她问:“那你刚才怎么一直都没说话?”
陆应淮转移视线,怕被她看出异样,吞吞吐吐半天:“我只是在想……”
“嗯?想什么?”
“你对我一个陌生人都能这么热心,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吧?”
林宴书皱皱眉,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
所以,他刚才闷声那么久,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太可爱了吧?
林宴书很少见到他这个模样,这算是吃醋?别人的醋也吃?
现在的陆应淮太过缺乏安全感,别人稍微对他好一些,他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其他人?”姑娘逐渐逼近,她总有办法平复他那颗躁动的心,“其他人可没住过我家,你是第一个。”
“……”
“好了,你住这间。”她带他往卧室走,“床单都是新的,柜子里有被褥,你随便拿一套盖就行,吃饭的话,你可以用厨房,通电通水,还有空调遥控器在……”她边说边找,扫视到客厅茶几上的物件,“在这儿,你晚上就开空调,也不会太冷。”
她里外奔忙,陆应淮不清楚她这么帮他是为什么。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颗心,拼命的想要靠近她。
“应该没有其他的了,你如果有事就跟我打电话。”她脸上又露出笑意,“手机号码都存了,不打不是太可惜了?”
“你怎么知……”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本小姐神机妙算。走了,有事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