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白长老愈发难以抵御诱惑,心中的杂念四起乱窜,金锁隐隐约约开始崩裂,顿时崩溃大叫:
“走开,走开!不要过来,滚!快滚!”
泽沐然笑笑,反而将刀身又递的近些,直到镜白长老到底还是在挣扎中碰到刀身,一瞬间金锁爆裂,镜白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反着死死握住刀身,甚至割断手指,却也不肯撒手。
泽沐然微微眯眼,如今他用的是这白千发的肉身,少了那种美艳,所以他的表情,就更加阴森可怖,很是邪性:
“身不由己的滋味,不好受吧。”
镜白长老使劲摇头,他蹬着腿,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放开手,他只感觉有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自刀身处传来,冲的他神志都跟着不清起来。
泽沐然闭目,他在搜索此人的记忆,很快也是畅快的笑了起来。镜白家的底牌,彻底打完了。
泽沐然起身,那半死不活的镜白家长老挂在刀身上,泽沐然走向一旁的另一具镜白长老的尸身旁,提刀就刺。
然而下一刻,那尸体暴起而逃,手中法器脸出数十件逼近泽沐然,将其拦住。
泽沐然见状也是摊手,一脸嘲弄:
“你大可试试,看看能不能杀的掉我。”
那人脸色难看,沉默许久,只是一对上视线,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悠悠开口:
“你不是白千发,也不是鴟於附离,你是泽沐然!”
泽沐然耸了耸肩:
“你不也不是镜白子鸣,而是镜白问行。”
镜白问行的视线撇向那刀身上挂着的同门,也是汗毛倒竖:
“你读了我们的记忆!”
泽沐然愉悦的轻哼,语气得意又狡诈:
“手法稍微粗暴了点,一不小心弄坏了,你不会怪我吧?”
镜白问行的脸色并不好看,而是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之人,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没有死!”
泽沐然闻言,当即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惊的面前之人恐惧更深三分。
泽沐然轻轻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冷眸看向镜白问行,缓缓开口:
“我承认,你们对付鴟於附离的手段确实万无一失。但,真正和你们斗的,不是我吗?”
此言一出,镜白问行顿时脸色一白,他瞬间意识到这话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镜白问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都犹如泄了气一般,声音颤抖又惊慌:
“不,不可能!大明镜宗的事完全是巧合,我们根本没有参与其中。可……难道是你,你瞒过了我们?不可能!神镜不会出错,绝不可能出错,到底是哪里,哪里不对!”
泽沐然目光扫过镜白问行胸前挂着的金锁,嗤笑一声:
“我知道你们家都是什么德行,若是我刻意布局,你们定然能够察觉。所以我也学你们,顺势而为,运筹帷幄,推波助澜。如果硬要说你们为何会败,不如说是天命使然。”
镜白问行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们是先知!一定是有那一步走错了,才导致有所偏差,我看到了,你明明会死,你到底做了什么能逆天而行!?”
泽沐然面色一僵,从讥笑嘲讽,转为阴暗注视着面前的老东西。
这个家伙已经活了上前年了,不如说,此行所来的镜白家所有人,都是几千年前的一批人。
简单概括,就是他们花费了很多手段,一直以来在自己的子嗣当中进灵魂的转移,以此保证越过人类寿数的极限,一直活到现在。
这些人不止是长老,而是镜白家最早的一批老祖宗,进行转移的人一开始有上千,到最后的百人,一直到现在的几十人。
这种手段,泽沐然是见识过的,但是其稳定性,很难会有人做得到像是镜白家这样延续千年之久。
泽沐然环顾四周,笑道:
“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大明境宗的事根本就是个意外。这里,这个地方,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鴟於附离的行为很好预判,你们一定觉得,那些骚扰试探可以用来减轻他的警惕,以此小瞧你们,无法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说到这,泽沐然掸了掸衣裳的灰尘,即便上面大片都是血迹斑斑。
周遭的法器闪过,白千发的尸身手腕处被斩断,镜白问行面色露出一瞬欣喜,他成功了!
白千发的肉身也在与之刀身分离的瞬间倒在地面,很快化为黑泥,在短暂的沉默下,镜白问行哈哈大笑:
“果然如此,只要没有肉身,你根本无法行动!你不过是一把什么也无法做到的妖刀!”
不止是白千发,就连镜白家另一位长老的双臂他也在同时斩断,如今这把刀身上只抓着三条断臂。
可很快,黑肉汇聚,镜白家另一位的长老身形扭曲,自地面上仰面而起,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重新站了起来。
镜白问行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立刻催动灵力试图以法器镇压,但却只听哗啦啦一片爆裂之声,所有的法器都如同放炮仗一般炸裂开来。
眼前的肉身发生急剧的变化,开始扭曲,最终裹着那刀身,汇聚成一个人形,银发披散,金眸璀璨,容颜俊朗美艳,是泽沐然原本的样子。
泽沐然撩起额前的发舒展而后,目光下撇,饥笑味十足:
“我不把本体纳进来,是因为他的肉身只能在这种状态下承受两个时辰,但这里有这么多可用的肉,我能以这种方式存在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久的多。”
说到这,泽沐然抱臂托腮:
“你们就不应该选这个地方,难道你们所预见的未来之一,没看到过现在这种状况吗?”
泽沐然故意做出夸张的惊讶神情,笑眼弯弯,盯着人看:
“哦,我倒是忘了,你们看到的东西也都是一些片段,但组合是要靠你们自己脑子里的臆想串联,兴许是想岔了许多,不能怪你。”
镜白问行吞咽口水,现在,彻底一切都搞砸了。
镜白问行垂下头,狠狠锤击地面,锤的双手鲜血淋漓: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不明白,我不信这一切,我们不会输!我们是神的眷族,这种能力,是荒身赐给我们的,你算什么东西,我不服!”
泽沐然面上笑着,眼里却极寒,暗暗咬着牙,忍耐心中的怒气,一次次强压下。
“什么一步,你差着可多着呢,你不服?不过杀几个神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自诩为天选之人,那这次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从头至尾,泽沐然接下来说出的所有的话,字字诛心,镜白问行瞪大了双眼,震撼之心无法言表。
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泽沐然的掌控之中,从一开始意外,变成顺水推舟的大局,在变成不可预料的现在,整件事情说下来,简直就像是天要他们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