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几百米有余之处,半个时辰前,随着整个金树异变,白千发等人齐齐出手,驭物腾空逃窜,有人大喊:
“照明!”
随后立刻亮起无数火光,将周遭景色照的通明,众人一见眼前的场面,顿时面露惊恐,白千发骂道:
“这地方到底死了多少人,尸冥之气都化成实质体了!”
黄皮一见这些东西,也是满脸绝望,这些汇聚成一体的黑色肉浪朝着众人扑来,帝尸乍现,张开大口,瞬息吞下不知多少这种怪模怪样的东西,将其怪浪吞下又或是撕开,抵挡来势。
镜白家的长老如今只剩下二人,也与魔修汇聚一处,手持八颗三角转子的法器,形成护盾开阵,以此来抵挡这些东西近身。
几乎所有魔修在慌乱抵挡支撑的都同时感觉到自身灵力的流逝,这东西居然会抽他们所有人的灵力。
但好歹这阵法形成的护盾也的的确确是罩着他们所有人的,而他们确实绝大多数面对眼下的这种东西毫无反抗之力,这一点倒是叫他们对镜白家的这种举动没什么脾气。
护盾才起,众人就听周遭的那些东西突然全都哑巴了,早先又是叫着好疼,又是哀求哭嚎的声音全都安静下来,甚至正下方如潮水一般褪去,露出一大片空处。
众人神色紧张,有人道:
“怎么办,刚刚那些东西围过来少说有几十米厚,我们的灵力法器与这东西的相性太好,打过去犹如打入棉花,根本破不了这些邪门的东西。”
黄皮的帝尸也没扛多久,就已经破破烂烂的不能在用,虽然确实抵挡了一时,但也加速了腐化,显然这些东西都具备高度的腐蚀性,肉身是沾不得的。
黄皮咬牙切齿,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帝尸才坚持一刻,要不是早先布阵对付那妖怪消耗太大,也不会这般轻易就废掉。
他这次损失实在太大,虽有镜白家之人出法器抵挡眼下绝境,但仍旧怒火中烧,此行真是白玩。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都退开来?”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轻笑,这笑声肆意又轻蔑。所有的那些犹如肉墙一样,有着人模样的那些群落,也很快像是被传染了一般,跟着发出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哭笑,狂笑,怒笑,又或是窃笑等笑声。
众人只感觉冷汗直冒,头皮发麻,恐慌感铺天盖地的席卷上每个人的心头,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伴随着一声叹息,所有的人形群落都惊了下来,只见最下方,一把漆黑如墨的刀插在石面上,没入三分之一。
随即,一道身影,出现在刀身之上,犹如大海里盘旋向上的海漩,并无实体,轻盈的飘至众人的面前。
银发耀眼,金眸璀璨,明媚皓齿,笑吟吟的,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旧主以死,仙宝抉主,请君入手。”
说罢,那道身影飘落而下,指引着众人的目光,落在那把刀之上,卑躬屈膝,单膝跪地,似在静静等待下一位执刀之人。
镜白家的长老一见此景立刻惊恐大叫:
“不要信他!他的肉身被我们打散,这就是他的真身,根本不是什么仙宝刀灵!”
此言一出,白千发与黄皮等魔修面面具视,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镜白家费这么大的力气想要得到的就是这一件至宝,然而他们损失惨重,无力在争,所以现在才会出言制止。
只是一看便知,那刀是极品,不仅有灵,还能号令一整个阴煞群落,只要得到此物,根本无需与任何人合作,必然能出的去这地方。
镜白家耗费无数天极法宝,这说明这一把刀的价值远超天极,而这把刀的情况完全符合他们这些魔道中人,兴许这就是哪一件他们魔修所追求的不知名至宝。
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动了起来,至宝只有一个,大家都想要,如此宝物,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顿时,魔修之间大开杀戮,镜白家二人维持阵法,根本无力制止。魔修争强斗狠,顿时死伤数人,刹那间整个屏障上方的群落也随着屏障的缩小压了下来。
那刀灵并没有动,而是仍旧单膝跪地静候着,所有人都和疯了一样,越打越是癫狂。
白千发以发击杀数名魔修,将其通通绞杀,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如同疯魔了一般,直到最后就连自己人也没有放过。
镜白长老一脸绝望,他们根本无法在掌控半点局面,若不是他们就在上方支撑着阵法避免肉墙压下吞没所有人,否则这些魔修早就在下方攻击他们了。
最终的胜利以白千发以发卷刀柄入手,一刀刺穿黄皮为终。
白千发单手握刀,在黄皮双眼血丝不甘的怒瞪下仰天大笑,以发将其斩了个七零八落。
“我赢了!都是我的,这天下,这魔修之路,成就大道,入神之巅,我,唔……咳……啊……”
白千发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何时,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半分,泽沐然的声音出现在其背后,轻笑着,神情轻蔑,如恶魔的低语,在白千发耳畔轻声道:
“没错,你赢了,都是你的,现在,用你的双手握住它,然后自刎。”
白千发一脸惊恐的看向正上方的镜白家之人,改为双手握刀,横在脖颈处,艰难的一点点的压下。
镜白家之人艰难的支撑着屏障,不足三米之高,但显然也是力竭,根本腾不出手来。
不甘的血泪划过面庞,泽沐然轻笑着撩起一段白发,他已经碰的到面前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捂住白千发的眼,笑的阴森,语气却极为温柔:
“别怕,我带你攀登极乐,铸就大道成仙。”
泽沐然伸手压下刀身,白千发的喉咙不停的发出呜咽挣扎的单音,但最终,还是亲手割断了自己的喉咙,死的不能再死。
泽沐然身影消失在刀身之中,那伤口转瞬即逝,愈合如初,泽沐然睁开眼,随意抽刀抗在肩膀之上,微微挥手,那些群落便如潮水一般褪去缩在角落之处。
镜白家二人双双跌落,其中一人才一落地,便已经咽气而亡,泽沐然嗤笑:
“以命祭阵,也没撑多久,何苦死死挣扎。”
那镜白家之人口吐鲜血,看着步步紧逼之人,也是一脸惊恐的按住自己的手,他感觉的到,越是接近,他越是感觉无法自控,想要伸手去夺那一把刀:
“为什么?为什么?”
泽沐然冷笑,也是俯下身来细细打量面前之人,扫视着,也是稀奇的看着此人脖颈前挂着的金锁法器:
“原来是命脉金锁,可镇心神,怪不得你没扑上来抢我。”
泽沐然伸手,将刀横在镜白长老面前,看着他一次次抬手又被自己按回去,身形扭曲的挣扎着想要逃跑,但却手却不听使唤的抓着岩坑凸起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