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華 第49章 第 49 章

清晨的四九城，稀稀朗朗的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胡同里。远处，钟楼的钟声悠悠飘来，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街巷中，身着长袍马褂的商贾陆续推开店门，准备迎接一天的生意。挑着担子的小贩已经开始吆喝，叫卖着热气腾腾的豆汁儿和香喷喷的煎饼果子。三三两两的官员骑着高头大马往衙门赶去，马蹄声在晨曦中格外清脆。

皇城脚下，身着绿色号服的侍卫换岗时发出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宫墙外，穿着素雅的教书先生踱步而过，赶往私塾开始新一天的授课。胡同深处，老人们已经在院落里开始了晨练，太极拳的缓慢动作与鸟儿的啁啾声相映成趣。孩童们背着书箱，蹦蹦跳跳地往学堂赶去，稚嫩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渐渐地，街道上行人增多，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这座帝王之城在晨曦中苏醒，开始了新的一天。人潮涌动，车马喧嚣，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正在四九城内徐徐展开。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两个少年格外引人注目。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兴奋地东张西望，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不时指着四周的景象，向身后的同伴喊道："小禩，你看这里，看哪里，哈哈哈！"

身后跟着的是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少年，他无奈地看着前面兴奋的哥哥，轻声说道："七......哥你这么比我还兴奋..."虽然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但眼中却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兴趣。

被称作"七哥"的少年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好不容易溜出来，当然要好好玩玩。你那边......"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警觉地压低了声音，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被人认出。忽然，他眼前一亮，兴奋地小声说道："小禩，快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我们去买些尝尝！"

说着，他拉起弟弟的袖子，快步向糖葫芦摊走去，脚步轻快得像只欢快的小鸟。两人正是七阿哥和八阿哥，此刻他们偷偷溜出皇宫，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体验着难得的自由。八阿哥虽然表面上显得犹豫，时不时回头张望，但脚步却丝毫不慢，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七哥，你带够银子了吗？"八阿哥低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些许担忧，生怕他们的"庶民"体验因为缺钱而中断。

七阿哥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狡黠又自信的笑容，拍了拍胸口道："放心，你的'小财神'很慷慨的给我很多。今天咱们要把这四九城里好吃的都尝个遍！管他什么糖葫芦、烤鸭、豆汁儿，统统都来一份！"

“‘小财神’？”八阿哥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怀疑，“你不会又欺骗九弟吧？”

七阿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常态，轻轻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九弟那么聪明，我哪里骗得了他。”他悄悄靠近些，压低声音补充道，“再说了，这次可是他主动提出要资助我们的冒险的。”

八阿哥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七哥，你知道要是被皇阿玛发现，我们会有多大麻烦吗？我们这样偷偷溜出来，等回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责罚呢。”

七阿哥看到弟弟眼中的忧虑，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但随即又露出自信的神色。"放心吧，小禩，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是街市最热闹的时候，根本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他说着，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展示了腰包的鼓胀，"而且，银子也有，小吃美食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唉，"八阿哥再次叹息，目光有些游移。他其实更想去裕亲王府看二伯，那里总能让他喘口气。回想起在七哥提议溜出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为此五哥还生了气。八阿哥不禁有些愧疚地说道："七哥，其实我们还是该去二伯府上看看。五哥虽然答应帮我们应付尚书房的师傅们，但我们也不该让他太为难。"

七阿哥听罢，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柔声说："小禩，我知道你想去看裕亲王，我们待会儿一定去。但是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先好好玩玩，好不好？至于五哥那边，"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放心，我已经答应他下次带他一起出来了。"

八阿哥听到这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七哥！你怎么能..."

"嘘，"七阿哥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这可是我们兄弟间的秘密。"

八阿哥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深知七哥的性格，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吧。

"好吧，"八阿哥最终妥协道，"不过我们得说好，玩一会儿就去二伯府上。"

"一言为定！"七阿哥笑着说，拉起弟弟的手，"来吧，我带你去尝尝京城最有名的糖葫芦！"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去，暂时将身份和责任抛在脑后，沉浸在这难得的兄弟时光中。街市的喧嚣声中，两个少年的欢笑声显得格外清脆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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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来人，速速将九门提督给朕召来！"康熙既焦急又愤怒，声如洪钟在御书房内回荡。

本来今日朝务并不繁重，康熙原本计划处理完政务后，招佟佳月入御书房品茗读书，共进晚膳。可就在康熙准备用膳之际，大太监梁九功战战兢兢地跪地禀报说七阿哥和八阿哥不见了。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康熙平和的心境。

"荒唐！"康熙怒斥道，“身为皇子，怎能如此任性妄为！难道他们不知自己身份？”

他焦躁地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脑中思绪万千。七阿哥胤祐年仅十二岁，八阿哥胤禩更是只有十岁，若是在京城中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这七阿哥平日里就是我行我素的性子，常让康熙头疼不已。但八阿哥一直很乖巧懂事，这让康熙心中更添几分愧疚和担忧。

多年来，因为曾经的伤痛，康熙对八阿哥一直保持着一定的疏离。他害怕过于亲近会再次尝到失去的苦楚，可又担心疏远会伤害父子之间的血脉亲情。这矛盾的心理如同一把双刃剑，一直困扰着这位看似威严实则内心脆弱的帝王。然而，当听到八阿哥不见的消息时，康熙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仿佛一股寒流瞬间席卷全身。他害怕多年前的悲剧会再次上演，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康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龙袍上的纹路，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于个人情感的时候，作为九五之尊，他必须以帝王之姿冷静地处理眼前的危机。

"传朕旨意，即刻封锁皇城各门，彻查每一个角落！"康熙厉声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御书房的每个角落。“若是让朕知道有人知情不报，或有意隐瞒，定斩不饶！”

一直站在一旁的佟佳月轻声开口：“皇上，不如先招五阿哥前来问清原由？他与七阿哥、八阿哥向来亲近，或许知晓些端倪。”

康熙闻言稍稍一怔，转头看向佟佳月。尽管她内心现在也忐忑不安，但仍努力保持镇定，用温柔而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康熙。她的双手轻轻交叠在腰间，姿态端庄而优雅，仿佛一股清风，稍稍缓解了室内紧张的氛围。

"月儿说得有理，"康熙稍稍平静了些，眉头舒展开来。他轻轻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胤祺与这两个小子向来亲近，或许知道些什么。梁九功，立即去宣五阿哥来御书房。”

梁九功领命而去，康熙转身走到窗前，望着渐渐暗沉的天色，轻声道：“月儿，你说他们会不会只是贪玩，才会出宫？”

佟佳月上前几步，轻声回答：“皇上勿忧，阿哥们虽年幼，但也知晓规矩。待五阿哥来了，定能问出些眉目。”

康熙微微颔首，心中稍安。他转身面对佟佳月，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有你在朕身边，朕心里就踏实多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梁九功的声音随即响起：“启禀皇上，五阿哥到了。”

康熙微微颔首，挥手示意梁九功让五阿哥进来。

片刻之后，五阿哥快步走入御书房。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室内凝重的气氛，看到皇阿玛和佟佳月严肃的表情，心中顿时一紧。他强自镇定，恭敬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皇阿玛，参见槿娘娘。”

康熙锐利的目光直视着胤祺，沉声问道：“胤祺，你可知道七弟和八弟去了哪里？”

五阿哥感受到父亲目光中的威压，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强装镇定，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回答道：“回皇阿玛的话，两位弟弟身体不适…在阿哥所休息…”

"放肆！"康熙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龙案上的茶杯被他一掌拍得震颤，茶水四溅。"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朕已经知道他们不在宫中，你若再有半句虚言，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五阿哥浑身一颤，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皇阿玛恕罪！儿臣知错了。实不相瞒，是儿臣纵容了两个弟弟。七弟看八弟近日心事重重，便想带他出宫去逛逛，散散心。七弟也是好意，可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儿臣本应阻止，却...却..."

"禩儿为何会心事重重？"一旁的佟佳月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她向前迈了一步，柔声继续道："五阿哥，你可知道禩儿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五阿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回槿娘娘的话，儿臣也不太清楚。或许...或许是因为最近裕亲王的事吧。八弟似乎从宫女们的私语中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佟佳月闻言，不由得担忧地看向康熙。只见康熙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康熙沉默片刻，又沉声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具体说说。"

五阿哥低着头，声音颤抖："儿臣...儿臣听七弟提起过想去街边随意逛逛，吃吃街边美食。他说八弟总是闷在宫里，应该出去见识见识。七弟还提到要去东华门外的小吃街，说那里的糖葫芦和烤鸭最是有名。他们...他们还提到要去看看杂耍，听听说书。"

康熙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拳重重地砸在龙案上："荒唐！他们可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被有心人认出，后果不堪设想！这两个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佟佳月见状，轻步上前，轻声劝慰道："皇上息怒。两个孩子年纪尚小，怕是一时兴起，并未想那么多。兴许是被民间传说的热闹景象吸引了。毕竟他们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外面的世界难免好奇。"

康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追忆什么："朕小时候何尝不想出去看看...可是..."他突然转向一旁的梁九功，厉声问道："九门提督呢？朕不是已经传召了吗？怎么还没有来？"

梁九功连忙跪下回答："回皇上，隆大人刚刚进宫，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片刻就到。"

康熙点了点头，又转向五阿哥："胤祺，你先下去吧。若有消息立即禀报。"

"是，皇阿玛。"五阿哥如蒙大赦，连忙应下，退出了大殿。

康熙踱步片刻，又对佟佳月说道："月儿，你说得对，他们还小，或许真的只是一时兴起。但这次出宫，实在太过冒险。待他们回来，必须严加管教。"

佟佳月轻声道："皇上说得是。不过，孩子们能对民间生活感兴趣，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方法不当。等他们回来，我们好好开导，让他们明白其中利害。或许可以考虑以后安排些适当的机会，让他们在保护下了解民间疾苦。"

康熙若有所思地点头赞同，却又忍不住担忧："只是不知他们此刻如何了。希望别出什么差错...若是被人认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高声禀报："启禀皇上，九门提督隆大人求见。"

康熙立刻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沉声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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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个紫禁城因为两个阿哥的失踪而乱作一团时，两个始作俑者，此刻正悠哉游哉地站在东华门外的街头，兴致勃勃地观看着一场热闹的杂技表演。喧嚣的人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以及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构成了一幅繁华热闹的市井图景。

七阿哥和八阿哥身着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混在人群中，脸上洋溢着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情。他们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过市井生活的烟火气息，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而刺激的体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烤肉的香气、糖葫芦的甜腻、还有路边小摊飘来的各种食物香味，让两个小阿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只见街边的空地上，几个杂技艺人正在表演顶碗。一个身材矫健、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头顶一根长约两丈的竹竿，竹竿上还平衡着十几个青花瓷碗。艺人脚下不停地转圈，身体左右摇摆，时而快步前进，时而后退，却丝毫不影响头顶碗的平衡。周围的观众看得目不转睛，不时发出惊叹声和喝彩声。

七阿哥兴奋地拉了拉八阿哥的袖子，眼睛闪闪发亮，低声说道：“小禩，你看那人多厉害！咱们在宫里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表演。要是能请他们进宫表演该多好啊！”

八阿哥也看得入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低声对七哥说：“确实精彩。七哥，你说我们要是能学会这样的本事，皇阿玛会不会刮目相看？”

七阿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别做梦了，小禩。咱们要是敢在皇阿玛面前这么玩，怕是要被打断腿。不过，这些街头艺人的技艺确实了得，比宫里那些耍把式的有意思多了。”

八阿哥若有所思地点头附和：“确实如此。七哥，你说咱们要是能经常出来看看，是不是能学到很多新鲜事物？宫里虽好，却也太过局限了。我总觉得，我们应该更了解百姓的生活。”

七阿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小禩，你说得对。不过咱们得小心点，别让人认出来。要是被发现，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佻的声音，“这位小妹妹要不要和哥哥去那边玩？”

七阿哥和八阿哥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相貌堂堂，穿着十分贵气。他身着蓝缎箭袖，腰间挂着玉佩，头戴珠冠，一看就是八旗子弟中的贵胄。少年身边还跟着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地站着，神情倨傲，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八阿哥皱起眉头，低声对七阿哥说："七哥，我们走吧，别惹麻烦。"他察觉到那少年的眼神不怀好意，心中暗暗警惕。虽然他们是皇子，但此刻身份特殊，不宜与人起冲突。

七阿哥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咱们走…"说着就拉着八阿哥准备离开。可没想到那少年几步上前，带着两个随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妹妹，不要走呀，哥哥不是坏人，"那少年笑嘻嘻地说道，目光却紧紧盯着八阿哥看，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他伸手就要去拉八阿哥的衣袖，语气轻佻地说道，“来，跟哥哥去那边说说话。我知道一处好玩的地方，保证你喜欢。”

七阿哥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他挺身而出，猛地挡在八阿哥前面，怒目圆睁，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你眼瞎了不成！谁是小妹妹？我们是男的！"他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出手保护弟弟。

那少年被七阿哥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哎呀呀，这位小兄弟长得可真秀气，我还以为是个男扮女装的美人儿呢！"他的目光在八阿哥身上来回打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过…就算是男的，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啊。这样的相貌，不知道多少姑娘羡慕呢。”

八阿哥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既羞又怒。他从小就因为相貌清秀而备受关注，但从未被如此露骨地评论过。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低声对七阿哥说：“七哥，我们走吧。”

七阿哥感受到弟弟的不安，怒火更盛。他冷冷地盯着那个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出来游玩，并未招惹你。你若再敢无礼，休怪我们不客气！"他的声音虽然压低，但字字带着皇家子弟的威严。

那少年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沉。他眯起眼睛，冷笑道：“呦，还挺硬气的嘛。你们这些贱民，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浑厚而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话：“哦？不知是哪位阿玛的儿子，竟敢如此猖狂？”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惊愕不已。只见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他身着一袭深蓝色蟒袍，上面绣着金线盘龙纹，熠熠生辉；头戴乌纱帽，帽顶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他腰间悬挂着一块上等的白玉佩，玉质温润，纹路精美，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在他身后，跟随着几个衣着不凡的随从。这些随从身穿绸缎长袍，腰间佩刀，个个神情肃穆，目不斜视。他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显示出对主人的恭敬，又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那少年看清来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着喊道：“阿玛！”

七阿哥和八阿哥也认出了来人，不由得惊呼：“五叔！”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跪下行礼，高呼：“恭亲王千岁！”

恭亲王常宁缓步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场上每个人。他先是看了看自己那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儿子，又转向七阿哥和八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惊讶、担忧，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七阿哥，八阿哥，"恭亲王沉声道，声音低沉而严肃，"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七阿哥和八阿哥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犹豫和紧张。他们正要开口解释，突然，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这声音在热闹的街市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两位阿哥！臣终于找到你们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明黄色官服的侍卫快步奔来，他们的脚步整齐有力，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中年官员，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急和如释重负的神情。他们一边跑一边高呼，引得街上的百姓纷纷侧目，议论声顿时四起。

七阿哥和八阿哥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他们意识到，自己偷溜出宫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两人的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汗，一时间不知所措。

恭亲王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思考着对策。最后，他沉声对两位阿哥说道："两位阿哥，事已至此，先回宫吧。至于今日之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两位阿哥，声音低沉而严肃，"日后再说吧。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沉着应对。"

七阿哥和八阿哥向恭亲王恭敬地行礼告别，心中既感激又忐忑。他们跟随官兵转身离开，在转身的瞬间，兄弟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那眼神中包含着担忧、后悔，还有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他们知道，这次的冒险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着他们。

随着两位阿哥的离去，街市上的喧嚣渐渐平息。恭亲王目送他们远去，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转向自己的儿子，声音低沉而严厉："至于你，回府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街市上的百姓们目睹了这一切，纷纷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有人惊叹于皇子们的勇气，有人担心他们会受到责罚，还有人对这场意外相遇充满好奇。这个平凡的午后，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变得格外不平凡。

而对于七阿哥和八阿哥来说，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