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格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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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韦看到他换了一个地方忙活，“你总是呆在家里吗？”

“是啊，”说到这，黄全方得感谢自己的业余爱好，“画漫画很费时间。”开火炒菜，“不过我一点也不孤单，我有粉丝，都是妈妈粉哦。”

“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找到新对象，”郭韦把话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我，我……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我过得很好，”黄全方关小火，很快将一道菜炒出来，“现在你回来了，我会过得更好，”洗锅子，昂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呼了一口气，“呵呵……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粉丝认识。”

“这样不太好吧？”郭韦觉得自己是个残废，会给他丢人。

“你不愿意吗？”黄全方转身看他，他的脸蛋很红，误会是他害羞了，回过头，继续炒菜，“那好吧，我……”

“我愿意！”郭韦会突然改变主意，主要是因为害怕他误会自己，“我只是怕你被别人说，我是个残废。”

“你是英雄，”黄全方知道他是因何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模样，“你的工作非常伟大，”哪怕到了现在，自己仍支持他的工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郭韦淡淡地笑了，“谢谢。”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我下午去菜市场，”黄全方关火，端出两道菜，走出来。

“我没有忌口的食物，”郭韦起身，想帮忙。

“知道了，”黄全方将碟子摆在桌面上，“呵呵……想到以后有你在我身边，我就特别的开心。”

郭韦能做的事情，就是挪动桌上的碟子，将它们摆得好看一点。

黄全方很快将三道菜上桌，打来两碗白米饭，拉他身旁的座位，拽着他和自己一起坐下，拿起长柄勺，弄一点青菜到他饭面上，混着米饭，弄一小勺子，“张嘴，”递到他嘴边，“呵呵……”看着他吃下去，开心地探头向他，“嗯嚒！”

许久没有**的郭韦，因为他的出现，而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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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黄全方准备出门买菜，郭韦想去，又不敢去，因为自己残缺的身体，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磕磕碰碰是小事情，就怕给黄全方添麻烦，害黄全方顾及不来，菜没买好，还惹得旁人看笑话就不好了。

黄全方换好鞋，站在玄关，“宝贝，真的不和我出门吗？”

“我不去了，”郭韦红着脸，“热。”

“你可以手动或声控调一下中央空调的温度，”黄全方抚摸他小小的脑袋，“别为了省钱，开暖气惹出中暑就不好了。”

“嗯，”郭韦抿唇。

“宝贝，我要出门咯，”黄全方看到他点点头，“宝贝，我爱你，”亲吻他。

郭韦咬紧嘴唇，“嗯……”看着他离开，关上门。

黄全方就兜着一部手机，两手清风，跑到电梯门口。

这个时候，隔壁邻居的门被打开，王凤绍先让恋人拉着菜篮子出门，“老公，你拉小车车的样子好可爱哦！呵呵……”

“是吗？”程维高牵着恋人的手，走到电梯门前，“嗨！”

“嗨，”黄全方微笑着，“去菜市场？”

“是啊，”王凤绍看他这个时候出门，猜测，“你也是吗？”

“嗯，”黄全方点头，“一起坐公交车，还是打滴？”

“三个人打滴吧，”王凤绍的想法是节省时间。

“公交车，”收到恋人鄙视的目光，程维高义正言辞的解释道，“要融入人群，现在才四点多，不是高峰期，不会给年轻人照成麻烦的。”

“好吧，”王凤绍看电梯门打开，“全方走，我们坐公交车去。”

“嗯，”黄全方等他们进去，自己再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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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全方和隔壁邻居去买菜，看别人甜甜蜜蜜，旁若无人的一个劲的秀恩爱，偶尔拉上黄全方，讨论摊位上的物价，王凤绍是属于那种见好就买的类型，很少考虑价位高低，程维高是那种精打细算的类型，买什么东西都货比三家，很浪费时间。

黄全方和他们在一起，不太敢给出自己的建议，跟着程维高买菜，基本不会花冤枉钱，回去的路上，哪怕不和他们聊天，他们之间也有说不完的话，感情好得令人羡慕。

“我回来了，”黄全方进屋换鞋，关门。

“回来了，”郭韦不敢跑，以正常踏步来到他面前，“买了很多东西呢。”

“是啊，”黄全方微笑着，走进屋，速度来到厨房洗手盆处，“我买了鱼，今晚吃蒸鱼。”

“我来杀鱼，”郭韦随后走进厨房，“我能行，交给我。”找到刀具存放的地方，抽出一把自己适合的小刀。

黄全方看他只有一边手掌能用，另外一边是假肢，“你小心点，慢一点没关系。”

“知道，”郭韦和他换位置，拎走装有活鱼的塑料袋，“这鱼还真活跃，呵呵……”捏着塑料袋的口子，放光里面的水，按着塑料袋，拍晕袋子里的鱼。

黄全方看他杀鱼的过程和拥有两只手的人无意，才放心去做别的事情，“郭韦，”整理青菜，“我今天下午出门遇见王凤绍他们，他们正好去菜市场，我就和王凤绍他们一起去买菜，看到他们一起去买菜的样子，我特别羡慕。”看向他，“亲爱的，你……”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买菜吗？”

郭韦苦笑，“我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黄全方回过头，小声道，“我想和你一起去买菜，”他不说话，自己又继续，“不！”自己想要的不止是和他去买菜，还有更多想做的事情，“我想和你去很多地方，不止是买菜，”又小小声地说，“都不可以吗？”

郭韦看着手里被自己用刀剖开身体的鱼，“我不太方便。”

“有我在，”黄全方可以照顾他，“我想和你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要在一起，哪怕，哪怕只是看着……”

郭韦打开水龙头，冲洗掉那些血迹，“让我想想，好吗？”

“亲爱的，”黄全方的声音很温柔，“别让我等太久，可以吗？”

“你……”郭韦抿了抿唇，“你真的不觉得带我出门，会很丢人吗？”

“你哪里丢人了？”黄全方面对他，激动道，“没有你，哪里来的幸福生活？”他以前的工作让自己感到骄傲，“每个人都有努力的目标，你是功成身退，就应该享受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你要是怕被别人笑话，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没被教育好。”

“全，全方，你别激动，”郭韦害羞的红了脸，“我杀好鱼了，”放下小刀，拎着鱼嘴，提起来，“你看，切成了麻花。”

他总是这样，故意表现出自己很能干的样子，黄全方叹气，“你安慰人的方法一点也没变，”拿一个碟子，接住他杀好的鱼，“交给我吧，你洗洗手，在一旁看着就好。”

“我可以洗菜，”郭韦放好小刀。

“不用了，”黄全方果断拒绝他的提议，“以前你总有任务，一年见不上几次面，说好休息十天，带我出去玩，结果不到五天，你又坐直升机走了，丢我一个人在孤岛上演练野外求生，呵呵……”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真的很勇敢，“气得我在岛上发誓，以后都不让你安排旅行，我要亲自给你安排娱乐节目。”

“我当时走得太着急了，没顾及到……”郭韦当时是不得不抛下他，“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是啊，你上次一走，我就再也没看见你了，”黄全方开玩笑道，“离开我的这段时间，你不会想着祸害别人吧？”

“我没敢想，”郭韦自从失去一手一脚，就不再出远门执行危险任务，“我太爱你了，所以……”

黄全方想听他说完，“所以？”

郭韦不敢说下去，“没什么。”尴尬地笑笑，“你好会做菜哦，看着我都饿了，呵呵……”

他不想说，黄全方自然不会逼他，“为你做饭，是我的梦想。”

能再见到他，对郭韦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谢谢。”

“亲爱的，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好不好？”黄全方提高声音，“不许跑！”

“不跑了，”郭韦现在这个样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我可以发誓嗯……”被他突袭，瞪大双眼。

黄全方亲吻他的软唇，幸福地笑了，“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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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韦和黄全方重逢的第一天，黄全方就这么熟门熟路地对郭韦抱抱亲亲，郭韦认识黄全方的时候，黄全方的确很主动，可没现在这么过分，郭韦在不习惯中夹带着担心，害怕，和不自信。以前郭韦是完整的人，做着光荣的事业，价值不可估量，而现在，郭韦连洗个澡，都不敢和黄全方一起。

郭韦害怕恋人看见自己去掉假肢的凄凉模样，所以独自坐在恋人给自己准备的塑料凳子上，慢慢清洗被炸断的右手，没了手掌和小手臂，经历过肌肉萎缩，大臂的形状像一根萝卜，只保留了一点点手关节，方便左右活动，至于右腿，也是没了脚掌和小腿，膝盖勉强保住了一部分，但也因为肌肉萎缩失去了原貌，远看光溜溜的圆，近看下方起了茧，“嗯……”捏着满是泡沫的沐浴球，用一只手清洗身子的大部分地方，剩下的一小部分地方，就得用上残肢，互相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