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格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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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着急，你慢慢想，我们这就去医院，”程维高按住激动的他。

王凤绍在一旁紧张地询问，“怎么样？”

“他好想恢复记忆了，你照顾他，”程维高起身，去准备出行的物品，“老婆，我们去XXXX医院。”

“我们不是刚回来吗？又去？”王凤绍抬头看他。

“不去，他怎么办？”程维高回到他身边。

黄全方还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嚎，“呃……”

王凤绍看向好友，“会没事，我们这就去医院啊！”

黄全方突然伸出双手掐住王凤绍的脖子。

程维高大惊，“老婆！”扑过去就是要救出恋人，“你干什么？”

黄全方死死拽住对方，不松手，“……”

王凤绍成功摆脱他地纠缠，“我是王凤绍，黄全方，你别伤害我。”

黄全方并不想伤害他，“对不起，我，我……”慌张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程维高护恋人在身后，“我老婆只有一个，警告你没下次哈。”

“对不起，”黄全方因为做了不好的事情，表情和行为瞬间显得很是拘禁。

王凤绍站在恋人身后，“头还疼吗？”

“不像刚才那么痛了，”黄全方摸额头，“我的确有个恋人，”看着他们，“你们说，可以帮我找人的，我现在要找一个编号XXX……XX的人，你们可以帮帮我吗？”

“不会吧？”程维高熟悉他说的那个编号。

王凤绍搂住恋人的手臂，“老公，你认识？”

“他是我战友，就住在医院，”程维高终于能帮到自己的战友，瞬间满心欢喜，“到了医院，我马上带你去见他。”

黄全方听到这话，心都凉透了，“医，医院？”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人还在，就是……”程维高自己也需要冷静地深呼吸，再继续和他说，“全方，你先做好心里准备，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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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程维高将车开到医院门口停好，王凤绍扶着心情激动但表情焦虑的黄全方。程维高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黄全方说的那个人，自己的战友，快步走在前面，王凤绍和黄全方在后面紧紧地跟着，直到程维高停步在一扇门前，透过玻璃确定对方在里面做康复训练。

程维高看向他们，“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王凤绍正想要扶着黄全方和黄全方一起进去，却被站在门口的程维高阻止，王凤绍明白程维高的用意，松开手，让黄全方一个人进门，自己和程维高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

终于想起来的黄全方，再次见着恋人，已物是人非，“XXX……XX号……”一步步靠近他，“XXX……XX号。”

身有残疾的男人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啊！”跌入软垫，再也逃不了地卷缩成一团。“我不是，我不是，我有名字，我叫郭韦，我叫郭韦，不是XXX……XX号。”

看到他这反应，黄全方更激动了，“你叫郭韦？”只要拥有名字，就意味着自由，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呵呵……郭韦，郭韦……”忽略他的害怕，逼近他，“郭韦，我们是恋人，我们是一体的，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郭韦拒绝承认，“不……不，你……”

黄全方抓住他的手腕，强行让他面对自己，再掰开，“你是我的空白格。”

郭韦满脸泪水地看着他，“我……”

“我都想起来了，混蛋，”黄全方对于他是又爱又恨，“你是个大骗子，也是个小偷，呜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说好退役后带我一起走的，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走了？你这个坏家伙，呜呜……呜呜呜……呜……”哪怕被他抛弃多年，自己仍会为了爱情，选择原谅，“呜呜……呜……我爱你嗯……”流着泪，一边抱怨着，一边亲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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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的情侣，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用一个吻来解决问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泪眼婆娑，郭韦和黄全方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看着彼此的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任由黄全方牵着自己手，回到黄全方刚搬过的新家。

“我刚搬过来住不到一个星期，程维高他们家住在对面，他说你们是战友，”黄全方关上门，蹲下身子，给他换鞋，“以后我们可以和他们家常联系。”起身，改为搂着他进屋。

郭韦环看屋里的摆设，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陌生，但又因为意识到这里是属于自己的而感到安心。

黄全方看不到他欢喜的表情，“不喜欢家里的装修吗？”从他平静的表情里读不出任何值得自己参考的信息，“还是不喜欢这里？”

郭韦可以忽略陌生的感觉，展露出微笑，“很好，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回头看他，“像一个家该有的样子。”

“呵呵……嗯！”黄全方点头，抱他起来，带他去每一个小房间，“这是卧室，这是书房，还有两件空房间，可以放杂七杂八的东西。”

郭韦看屋里的摆件，都不是普通货色，“你……”

“我怎么了？”黄全方再次看向他，“亲爱的？”

“你还在工作吗？”郭韦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不，”黄全方抱着他走进书房，“我没有经济上的负担，平时在做的事情是我的业余爱好，画漫画。”放他下来，“要看看吗？”

“嗯，”郭韦看屋里有画架和泡在水桶里的画笔，“书房？”和传统认识的书房不一样，

“也是画室，”黄全方很少收拾画室，“抱歉，有点乱。”

“没关系，”郭韦小步子上前，“我能自己走过去。”

黄全方看着他抬起假肢，跨过泡着画笔的水桶，“亲爱的。”上前扶住他。

“真的没问题，”郭韦早已习惯套着假肢的生活，“我能自己处理。”

“你不能，”黄全方搂着他，心疼地扣紧，“我想帮你。”

“呃……”零距离的时候，郭韦能闻到他身上飘来的香味，害羞地低头，“好吧。”

黄全方没注意到他的反应，搂抱他到书桌前，介绍自己最新的作品，“这是我最近更新的漫画，叫《土豆》，”手指主角，“是不是很可爱？”

“嗯，”没什么审美的郭韦很自然的认同了他的说法，“很可爱。”

“我还有别的作品，叫……”黄全方记不起来的时候，可以打开书桌上的电脑，“网上都可以搜到，全是短篇，插画比较多，别人来钱预约的，也有我自己画了投稿到报社，杂志社，翡业是我的常客，是固定发给我工资的企业，也是你工作的地方。”

郭韦看着他超控电脑，没话要说，

黄全方介绍完自己平日里的爱好，开始转移话题，“郭韦，你退役了之后，就一直呆在医院里？”

“我最近才去医院做康复练习，之前在科技所里帮忙测试假肢。”郭韦一直没有停止实现自身价值，“现在的科技人员真的很聪明。”

“是很聪明，”黄全方冷笑一声，“要不然我怎么会忘记你？”

郭韦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犯了错，“全方……”

“把你变成我记忆里的空白格，这种提议是你要求的吗？”黄全方明明知道答案，还要揭开伤疤询问。

郭韦老实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不起……”

黄全方就像是故意为了让他感到自责一样，继续埋怨，“没有你在的这几年，我除了工作，一无所有，”环住他的腰，“郭韦，你这坏蛋，以后得好好补偿我。”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许逃跑，”侧脸向他，“可以吗？”

郭韦抿唇，“嗯。”

“说中文，”黄全方要听他说话，“拜托了。”

“……”郭韦咬着下嘴唇，他的脸拱向自己，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会再做傻事，你别哭。”用完好的那边手臂去抚摸他流泪的脸，“别哭嘛，我，我……我不走了XXX……XX号。”

黄全方眨眼睛，“坏家伙。”梗咽着，“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嗯……”轻轻地啄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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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全方向郭韦介绍完住处，和自己的喜好，十一点多，黄全方开始向郭韦展现自己的厨艺。带郭韦来到餐桌边，黄全方不要求郭韦帮忙，只需要在餐桌边乖乖地坐着，让黄全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就可以了。郭韦自失去一只手和一条腿之后，就没怎么碰很精细的工作，如今要郭韦回归到正常生活，黄全方就必须承担起更多的家务活。

“我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黄全方说的都是没退休之前的事情，“以前认识我的朋友，说我不太喜欢聚会，因为他们总是去人多的地方吃吃喝喝，我不喜欢。”

郭韦一直看着他的后背，“你现在有很多朋友吗？”

“我交朋友的方式只处于了解表面，”黄全方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一点也不喜欢八卦。”但搬来这里之后，就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对了，你的战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