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三情况多 第6章 7月25日 凌晨（三 2）

甄晰到考点下车，刚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气进肺，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的热情声音就在耳边炸开‘蓝野，这里，我们在这里’。

甄晰默默退开一步，站到了时辰到好运来附近。两次梦到和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同车，两次车祸还都是因她而起，甄晰想不讨厌她都难。

至于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热情召唤的蓝野，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继续保持陌生就好。至于表达感谢的那顿饭，她记着呢，等科四考下来，拉上文佳佳、时辰到好运来一起吃。

抬头看看清透的蓝天，低头看看脚下的水泥砖地，再看看热闹的人群、顺着马路牙子整齐排列的教练车，甄晰心头泛起疑惑：她眼前看到的是真的吗？她是不是还在做梦？怎样才能确定她是真的醒了活在现实里？

怎么确定，问身边的时辰到好运来她是不是醒着？不可能。真要是做梦的话，她梦到的人眼里的她绝对是醒着的。

问梦外的人？她都睡着了，怎么问？只能是被动等待家里爸爸妈妈发现她的不对劲叫醒她。

那问题来了，梦里、梦外的时间流逝一样吗？如果梦里的一小时相当于梦外的十分钟，那她得做多少个梦，才能熬到梦外的天亮爸妈叫她起床啊？

甄晰越想越苦恼，甚至还带了些恐惧。伸手抓住身边时辰到好运来的胳膊，她忍不住问出一句废话：“我凌晨4点的时候梦见我错过了考试，那我现在，有没有可能还在做梦，做连环梦？”

甄晰的话一入耳，时辰到好运来就想笑：做梦首先得睡着得躺着吧，甄晰现在这睁着大眼直挺挺站着，梦个试试？

不过看到甄晰那直愣愣眼神，时辰到好运来又不敢笑了，喊了两声校长把校长喊过来，才小声说：“校长你看甄晰，大白天的就说她做梦梦到错过科三考试，还问我她是做梦还是醒着。这不会是考试压力大，脑子出毛病了吧？”

校长看甄晰两秒，手掌在甄晰眼前挥三次，甄晰的眼珠跟着他手掌动，他才说话：“甄晰，没事啊放轻松，心情不好压力大，咱们可以回家缓缓以后再考，别自己给自己施压。再说就算以后考不过，那也不叫事啊。会开车有什么好？学出来的是司机，坐车的才是大爷！”

甄晰‘噗嗤’笑出声来，虽然她不想当‘坐车的大爷’，但什么事都有两面。本来她的车感就差，一次次做梦不就是给她模拟机会吗？而且梦里的模拟花钱叫花钱吗？

继续梦，多多益善。反正睡够了天亮了，家里爸爸妈妈会叫她起床。

心里阴郁一扫而空，甄晰诚心实意对校长说：“我没压力，就是昨晚没睡好，总觉得眼睛没睁开，怕眯缝眼吓着人，才那样问的。”

甄晰的一笑，引来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的注意。她似乎完全忘了凌晨时分和甄晰在微信群里的争执，大度拉上甄晰的手，压着声音说：“那边，那个男的，就是我昨天说的摸我手的教练。”

昨天？甄晰意识里她比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多了三个昨天，她想了想才把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的昨天和她意识里的大前天对应起来，然后她想到了那个揩油教练。

只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说的太笼统，那边一堆男人呢，光凭‘那边那个男的’，甄晰能认出揩油教练是哪个才怪。

是以甄晰朝那边虚虚瞄一眼，‘嗯’一声算作给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的回应后，她转身回来找校长，该分车模拟了。

这时的校长，他身边不止时辰到好运来，还有文佳佳、蓝野。他没着急分车，他在分人。

看甄晰吧，很正常。但是，校长还是倾向相信时辰到好运来说的那句‘考试压力大，脑子出毛病’。

稳妥起见，不让甄晰参加上路模拟、考试才好，但直说出来刺激到甄晰本就脆弱的神经就不好了。

所以校长在分人，只要压着甄晰不让她第一轮第一个模拟摸方向盘，二十分钟到半小时的时间，足够他通知甄晰爸妈过来接她。

是以甄晰转身回来听到的就是校长的严肃分派‘按理说，女生该和女生一起，但情况特殊，时辰、蓝野你俩是男生，该多担待点……’话到这儿，校长的视线和甄晰对上，他的语气瞬间诙谐：“男女搭配学车不累！时辰，你想和谁一车？”

甄晰不知道校长的打算，眼睛闪闪看看时辰到好运来，原来他叫时辰啊，随后再看向校长，说：“我和佳佳说了好，我俩儿一车。”

校长大手一挥直接拒绝。他也是经常看电视的，知道精神病人发病时的力气是异于常人的。而文佳佳看着虽胖，论起力气，不见得强过甄晰。

校长再次看向他寄予厚望的时辰到好运来。

时辰真心想多照顾照顾甄晰，但他的胆子和他的健硕魁梧身材成反比，那是真心小。嘴唇蠕动再蠕动，那句‘我和甄晰一车也没能说出口’。

校长没法儿强求，转眼看蓝野。

蓝野看甄晰，他也不想答应。一个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就够烦了，再来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睡是醒的甄晰，她要坚持第一个坐主驾把方向盘，他怎么办，和甄晰拉拉扯扯还是踹她下车？！

两个男生都犹豫，文佳佳到底是和甄晰处出姐妹情，豪气说：“校长，我和甄晰确实是说好了坐一车的。”

这次甄晰没答应，她感觉得出她现在是皮球，别人都在踢。

虽然甄晰不觉得自己有病，但她说出去的话让别人认为她有病给了别人心理负担，她要不就有办法证明自己没病，要不然就退出，没第三条路可走。

证明自己没病，甄晰一时做不到，退出却是可以。

甄晰主动退出模拟放弃这次考试，校长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但是放甄晰这样脑子不太清楚的独自回家，校长又不放心；亲自送甄晰走，这边还有四个学员呢，有事找他他不在也是问题，还是得找人来接走甄晰才好。

这时蓝野说话了：“我送甄晰回去吧。我科三练的差不多了，跑不跑模拟无所谓。”

把脑子不清楚的学员交给另一名学员送回家，这两名学员长得还都挺好，想想就不靠谱。但为了避免有事自己分身乏术，暂时照顾那么一会，还是可以的。

校长老脸笑成菊花，说：“蓝野你不用送甄晰回去，你先陪她在我车里坐会儿。我这就给你们教练打电话，让他过来接甄晰回去。”

随后对甄晰和善说：“你们女孩子爱美真误事，等你们教练送你回家给你爸妈说你因为眼睛肿成眯缝眼就觉得丑的见不了人，你爸妈不揍你才怪。不过考驾照有啥了不起的，能跟你们要上的大学比？回家好好睡一觉，把学驾照这些天缺的觉都补回来。等哪天觉得睡够了生龙活虎了，再来接着奋战科三，好不好？”

甄晰乖乖点头表示受教，心里却清楚校长这是在宽她的心呢，转头过去给科二教练打电话，怕是另一番严肃郑重了。

一个学员压力大心理出了问题，校长就有些担心其他学员：分得散了实在不方便管理，都上一辆车吧。轮不上第二圈没事，安全第一稳妥为上。

是以时辰、文佳佳都朝同一辆教练车走。

校长招呼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跟着文佳佳走。

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却是一步三回头，等看到蓝野主动伸手去拉甄晰的手，她的心都要碎了。这一刻，她真希望脑子有病的是她，而不是甄晰。

甄晰看着蓝野伸过来的手，感到屈辱，她又不是真的有病，她脑子清楚得很！

蓝野还在说话，一副哄小孩子语气：“我知道我们没藏住伤着你了，可这也没法儿藏。甄晰你得知道你坐上主驾，那你手里不仅掌控着你的命，还有同车其他四个人的命也在你手里攥着……”

“你算少了，不止车上五个人，车外前后左右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车呢！”甄晰很不客气抢话。

“对对，是我算少了。”蓝野很快承认，继续说：“甄晰我给你算啊，你是4:22在微信群发的信息，那你4点20就醒了吧，现在都六点多快七点了，再有一小时你就够得上疲劳驾驶了。一个不小心都会伤到很多人，比不小心严重多得多的疲劳驾驶会带来多大危害伤多少人，甄晰你不会想不到吧？所以你先在校长车里睡一会儿，等回家了你再好好睡。”

甄晰没反驳，却也躲开了蓝野伸过来的手。再次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渐次起步的教练车，这是现实，这是真的吧？

有办法验证吗？甄晰想想，问蓝野：“文佳佳的车，有问题没有？”

蓝野的脸僵了，犹豫两秒，再次伸手出来，这次他抓住了甄晰的手腕。

甄晰想甩脱，可惜没能够，反而换来蓝野更用力的钳制。

咧嘴无声笑笑，甄晰说：“我没感觉错，你们是真认为我脑子有病。你是怕我认不清真实虚幻瞎跑路上被车撞死？可蓝野，你怎么知道现在的你是活人你是活在现实？你说个有什么是我不知道我梦不出来的东西来证明你不是我梦出来的，行吗？”

转瞬甄晰就觉出不对，喃喃说：“你说出来也没用，‘让速不让道’这词我以前就没听说过，可还是梦到了。”

“文佳佳说你梦到她的车半路坏了，我看了文佳佳的车，后车胎压很低，我和文佳佳两个人坐上去，绝对会半路漏气爆胎。”蓝野盯着甄晰眼睛，说。

“所以你觉得我的梦很灵验，不是我的脑子有病？”

蓝野摇头，说：“巧合而已。真灵验，你该直接说爆胎漏气，而不是笼统说车坏，链子坏、刹车坏、电瓶坏……哪处坏不是坏？”

缓口气，他语气变得犀利：“至于让速不让道，你可以不知道这词，但你不会不知道那意思。让速不就是踩刹车，转弯、人行横道、红绿灯路口、医院、学校，你过这些路况复杂项目不踩刹车？不让道就是观察不到位前不要随便动方向，我们转弯变道超车规定的打灯三秒内不动方向盘，为的不就是眼不到手不到？你每次坐上主驾都在做都在想的事情，偶尔之间醍醐灌顶想到了‘让速不让道’这词，很稀奇吗？”

蓝野说的竟然有那么些道理。甄晰想想，难道自己真有病？要不她不回家，先去医院看看脑袋？她说。

甄晰这样说，蓝野软下来，又恢复哄小孩语气：“现实和梦境，你混淆得厉害，真的一点都分不清？”

“我经历时我觉得是真的，可醒来以后，我发现那是在做梦。”甄晰也是困惑。

“没事，就是一个梦，过上十天半个月你就记不清了。”蓝野安慰。

甄晰说：“不止一个梦，是两个，我昨晚梦到的是第二个。”伸手指出来算算，继续说：“两次都是我从床上起来、到驾校、到考点，上车模拟出车祸，然后我在床上醒了，开始新的考试日。今天还是那样，起床到驾校来考点，嗯…我不知道一会儿……”

“要是这样的话你没必要去医院，你在这儿等着又不开车，你都没观察不到操作失误的可能，从哪儿出车祸去？等文佳佳他们都跑一圈下来，你就知道没有车祸，你活在现实。”蓝野说。

“我梦里，坐主驾开车的不是我，是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甄晰淡淡问。

蓝野，他能说什么，你们女生的梦真是别出心裁？

拿出手机想给文佳佳或是时辰打电话让他们转告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小心开车，但想想他见识到的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不听劝性子，怕是文佳佳、时辰越说‘小心’，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越是‘粗心’。

转念想想副驾的教练，蓝野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不能说一点意外都不可能发生，但是2挡十七八迈的怠速出个事也是小剐小蹭吧？而小剐小蹭叫事？下车瞅瞅接着上车开就是了。

蓝野眼看甄晰，他觉得甄晰胆小，他觉得甄晰心理上夸大了对汽车对速度的恐惧，忽略了汽车这个庞然大物铁包肉的安全性。

校长过来了，招呼蓝野、甄晰上车。

坐在车里，校长也没清闲，手机一直忙碌。消息不断进来，电话不时响起。

大概十分钟过去，从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山似的巨响。

校长抬抬眼皮，说句：“天上连朵云都没有，人工打干冰也没用啊。”

人工降雨啊，蓝野提起的心慢慢放下。转眼看甄晰是一脸平静，看来甄晰梦里的车祸没伴随这声巨响。

蓝野的心彻底安定下来。他想笑自己，明明不相信，有点风吹草动却比谁都介意比谁都紧张。

十秒钟过后，校长的手机疯狂忙碌，信息不断电话不绝，说的都是一件事：繁华东路第二个十字路口，一辆右转的教练车被两辆大货挤在中间挤没了。

教练车车牌号多少？教练是谁？学员几个？都是哪个驾校的？都不知道，都在问。

校长没时间看信息也没时间接电话，他在拨时辰、文佳佳、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的电话、微信，始终没人接。

校长终于放弃，回转头对后排的蓝野、甄晰说别下车，让他俩给那三人打电话。他则回转头用手机联系他那个层次能联系到的人，半分钟后他气急败坏下车，搭别人的车跑上考试线路。

蓝野手机屏幕上是拨号页面，话是问甄晰的：“你梦里没有这个车祸，也不知道是哪辆车伤了哪些人，是吗？”

甄晰在拨文佳佳的语音通话，摇头轻声回答：“没有。我梦的两次，是不同的车不同的人，两次都有的人，除了我就是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第一次是第一个左转路口，我给你说过，就是走了倒‘C’的……”

话到这，甄晰看到的是蓝野不解眼神，她顿住，轻咳一声才继续：“梦里说的，你不知道正常。第二次…你也坐车上，是过了左转之后的直线行驶路段，从路口过来一辆老头乐，本……为了避让踩急刹车，后边跟上来的车刹车不及时追尾了我们坐的车。”

蓝野保持沉默，挂断时辰没人接听的‘嘟嘟嘟’，他接着拨出文佳佳手机号。

甄晰看见之后，挂断了和文佳佳的语音通话，打开和本人无敌漂亮无敌帅的语音通话请求，接着说：“这次，我没有在我家重新醒过来。”

“知道，你终于能分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蓝野接话接的相当冷淡，下一句就刺甄晰的心：“你梦到佳佳的车坏半路上，你都知道提醒佳佳注意。怎么梦到米媛两次开车两次出事故，你都能做到一声不吭？她嘴巴是臭了点脾气直了些，但你连个提醒都没有，太过分了！”

甄晰忍不住碎牙暗咬，怼蓝野：“佳佳坏的是车，她找人修修就成。米媛呢，问题在她自己，她根本就不在乎！在直线行驶前的那个路口，你就在说接下来的路口得注意突然出来的人、车，教练也在说让速不让道根据情况适量踩刹车。该尽的提醒你们都说了，但凡她花一点心思在学车上，也不需要我说一个字。”

“你说我说的那些话我没说过，那些事也是你梦到的，跟我没关系，米媛更没经历过。甄晰你凭什么认为米媛没经历没听过的注意事项，不经人提醒告诉就能知道就能注意？”蓝野问。

看到甄晰被气的泪花在眼眶里闪，蓝野也没心软，而是咄咄逼问：“就算是你讨厌米媛不愿意和她说话，那你对我们提句梦到米媛开车出事故，我们也会拦一拦劝劝米媛。尤其是校长，相对学员出车祸，他绝对更愿意学员放弃模拟。”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都说那是做梦！你们认为我脑子有病！你们都不信我！”甄晰喊出来。

蓝野顶回来一句：“知道我们不信，那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提醒的文佳佳！”

甄晰泪奔，她说不过蓝野，只能避开提醒避开梦不提：“照你这样说，米媛在听够提醒、注意事项之前，她就不该上路跑模拟！”

“对啊，米媛上路之前，你该给的提醒，你说了吗？”蓝野问。

甄晰气急，直接甩出一句：“我不是她妈，我不是校长教练，我没收她报名费！”

“我不是你爸，我不是校长教练，我也没收你报名费。可看你倒车入库倒得费劲，我不也教你了。”蓝野针锋相对。

甄晰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是抽抽搭搭眼泪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滚。

车窗被敲响，转脸去看，是科二教练，拉开车门，对蓝野、甄晰说：“来下车，我送你们回家。”

蓝野紧绷着脸，长腿一迈从左侧车门下车。

甄晰从右侧车门下车，本是落后两步，想想又小跑两步跟上蓝野，带着哭音说：“我不是故意不提醒，是从一开始米媛就比我厉害，我离合都踩不好、车身正不正都不会分辨的时候，她已经嗖嗖跑圈了。她科二没过，那别人都劝她说技术没问题，是点背分到离合刹车都不好踩的破车。”

停下来顺顺气，甄晰接着说：“刚开始练科三，都是你和她一车，我又没和她在一起，我哪儿知道她开的怎么样？如果不是今天的车祸，我告诉你说我梦到她开车出车祸，你信吗？你不会认为其实是我技术差，我把我不足的部分幻想到米媛身上，才把梦做的那么真，以至于混淆了现实和梦境的区别差点把自己弄成神经病？”

“我说过，你开的不烂，只是慢。”蓝野说：“你胆子小，刚开始就是慢，就得用时间换空间，多开熟了就没问题。”

科二教练在前头催：“怎么路上还聊天，不怕被撞？快点别磨蹭，一堆事等着呢！”

上车，甄晰坐的后排，蓝野坐的副驾。

卡好安全带卡扣，蓝野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文佳佳他们……”

科二教练粗鲁打断：“瞎打听什么，该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那之后车内一直安静，直到车开进甄晰所住小区西门。甄晰下车，科二教练也跟着下车，不过他没时间和甄晰说话，而是拿着手机远远走开。

蓝野也跟着下来，走到甄晰身边，低声说：“你做的梦，对外只说你梦到佳佳车子坏半路上，梦到你睡过了科三考试，直到到考点你都没法相信你没错过考试。只惊喜是一回事，胆子小压力大又是一回事，你想考驾照又害怕上车开车，实在没把握才放弃模拟放弃考试的。别的不要说不要提。”

甄晰抬眼不置信看蓝野，坚持说：“我没错，”

“道义上错了，不止你，还有我。”蓝野嘶哑说。

“那我要是车祸之前，不，分车之前就说米媛……”甄晰追问。

蓝野很是疲惫，说：“都发生了，没有‘要是’，没有‘之前’。”

甄晰哭了，无声哭了。如果她不是那么要面子，不那么怕被人误解，不讨厌米媛，她就可以对米媛说‘我梦到你开车出了事故。玄学的事说不清的，你模拟时小心点’，无人生还的车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