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壹号小区,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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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的,能行吗?”江鹤看着面前一脸傲娇的少年,小声问道。
“司澄很厉害的。”不知道是给江鹤还是给自己打强心针,虽然这么说着,阮铃似乎也不是完全信任面前少年的实力。
“主要是,技术队那边咱们又排不上号,要查这个硬盘,我也没有别人能找了……”
“也是。”江鹤觉得阮铃说的也对,总比干等强。
“喂,你俩嘀咕什么呢,还查不查了?”司澄不耐烦地翻着白眼。
“再说一次,我可不是无偿的,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我保证,下次一定!”阮铃乖巧地举手发誓。
叫司澄的少年满意地点点头,立刻着手对硬盘的信息进行复原。
“他要什么?”江鹤好奇地问。
“就是司澄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在东城区,每次排队都要排一两个小时才能买到。”
“……”
【您已解锁人物:司澄。】
毫无温度的机械女声在江鹤的脑中响起。
江鹤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这冷白皮的白发少年第一眼时,她就猜到了这大概就是第三位男主。
她和阮铃跑来司澄家,还得从她俩找技术队复原硬盘信息开始说起。
……
“大小姐,你以为我们技术队是吃干饭的吗?小张已经检查过11楼的摄像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摄像头的电路如假包换地烧断了!一个电路的坏掉摄像头能拍下什么来?”
技术队的副队长孙书言不耐烦地翻着白眼,她最讨厌在警队吃白饭的混子,比混子更讨厌的,是仗着漂亮为所欲为的花瓶混子!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坏的啊?万一是凶手作案前现做的手脚呢?”阮铃不是很有底气地提出想法。
“11楼的监控记录从两个星期前就没有了,那个姓王的经理还提供了一周前的报修记录。那按你的推断,凶手提前两周就能保证死者会在监控还没修好前在11楼开房吗?”
确实,这样的操作及其困难。
就同孙书言所说,凶手需要能自由的进出酒店、控制客人入住的楼层、还得了解酒店的维修时间。
倘若非要沿着这个方向想的话,这个操作也不是一定做不到!
“如果王经理就是凶手,或者他就是凶手的同伙呢?”江鹤反问道。
“……”孙书言沉默了片刻。
“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暂时没有找到死者陈诺与酒店经理间的联系,根据李副队的要求,我们得先紧着有重大关联的方向调查,这个硬盘最快也得后天一早了。”
看着技术队的警察们忙碌得像顶着乌黑眼眶的丧尸就知道孙书言说的是实话,江鹤也不好意思再催促他们。
“要不,我们先自己研究一下?”阮铃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硬盘说。
“可以,你们先拿走也行。”孙书言也没再多废话,埋头扎进工作里。
江鹤有些纳闷:“自己研究?难道女主还会修电脑或者编程?”
看着搭档有些怀疑的眼神,阮铃的解释也变得没把握起来。
“呃……我有个朋友,平时喜欢研究电脑,我想试试拜托他帮忙。”
就这样,她和阮铃来到了西城区一个名叫“南江壹号”的高档小区。
路上,阮铃向她简要介绍了这位住在南江壹号的计算机天才——司澄。
阮铃是在西城区当民警的时候认识的司澄。当时,她接到了小区内一位热心居民的报案。
据报案的热心退休大爷称,自己的邻居已经一个多月没出过家门了,而且也没有人给他送饭送水,所以,闲不住的大爷担心里面的人发生了什么意外。
阮铃当即出警,物业来开门后,就看见司澄戴着降噪耳机,一个人在巨型的电脑桌前对着代码吃泡面。
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为了避免和陌生人打交道,早早网购了七八箱速食,就连垃圾都是在凌晨摸黑出去扔。
怕这个社恐天天吃泡面营养不良,好心的民警阮铃就时不时的给他送点新鲜食材,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熟悉起来。
这次能带江鹤来他家,也是阮铃提前打电话才获得了他的许可。
所以,来之前她就已经得知司澄是个不爱出门的怪人,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在真正见到司澄本人的时候,江鹤还是在心理狠狠认可了女主阮铃的对世界包容度。
“怕是只有阮铃,才可能毫无目的地向面前这个怪人释放善意!”
不怪江鹤少见多怪,他的相貌实在特别:
司澄今年21岁,长得却像个16岁的少年。最特别的是,他不仅天生白发浅瞳,还是白到有种透明错觉的冷白皮。甚至仔细看看,都能从他雪白的脖颈上看到紫色的血管。
看到司澄的瞬间,江鹤的脑海中突兀地浮现出一个通常不用来形容男人的词。
那就是:晶莹!
没错,面前的司澄宛如一个晶莹易碎的雪花人。他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每扇动一次,都像在煽动着人不安分的心。
“换成是我,看到这样貌美近妖的男人,只会选择敬而远之。爱是爱不了一点,就希望他别突然现出真身。”江鹤内心吐槽道。
“嗯,还真有删除记录的痕迹。”司澄修长的十指在键盘和鼠标间跳动着。
“我说阮铃,你在警局里混的越来越差啊?就连恢复个数据都要找我帮忙了?”
“技术队的同事还有优先级更高的活……”
“你要是待不下去,还不如来当我助理,也省的累到猝死。”
“看你那样子又是一晚上没睡,恢复数据得一个小时。”说着,司澄起身给阮铃拿了个抱枕。
“喏,靠着先休息会吧。”
顾完阮铃,才意识到家里还有江鹤在,他清了清嗓子,“大姐,冰箱里有咖啡和饮料,想喝自己取。”
“呵呵,谢了。”江鹤撇了撇嘴。
“臭小子,绝对对阮铃有心思,怪不得不叫姐!”她心想。
沙发上的阮铃真是困到爆炸,没几分钟就倚在枕头上睡着了。
估计是怕吵醒她,江鹤留意到司澄敲击键盘的力度明显放轻许多,眼睛也时不时地往姐姐的方向偷瞄,虽然一心多用,但速度却没有下降。
“没想这个白毛还挺会照顾人的,这么看,年下也还不错。”江鹤磕着两人的CP,无声地笑了起来。
意识到被看穿了心思,司澄有些尴尬,威胁般地瞪了一眼身边的江鹤。
弟弟的威胁毫无用处,CP该磕还是得磕。
不过,为了避免司澄分心耽误时间,江鹤收敛了笑意,也准备再打个盹。
……
“9月15日以后的监控视频恢复了,你俩来看看吧!”司澄语气像只叼回了飞盘的牧羊犬。
看到无暇夸奖他、只顾着跑到屏幕前回放监控的两个女人,他刚要翘起的嘴角又压了下去。
从视频里能清晰的看出,陈诺入住酒店后一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下午2点,一名穿着医生白大褂、留着披肩长发、戴着口罩的人敲响了陈诺房间的门,接着,陈诺为“访客”打开了房门。
阮铃将监控画面放大到最大,试图想找到更多线索。可惜的是,摄像头安装在走廊的最东侧,1107房间则靠近走廊的最西边。
“这会不会是他的妻子林意?”阮铃说,“林意是一名精神科医生。”
“有可能,但是医生会穿着白大褂到处跑吗?”江鹤有点怀疑。
“有道理,可不是医生为什么要穿显眼的白大褂?”
“或许是玩‘角色扮演’呢”?一旁的司澄说。
“什么是角色扮演?”阮铃一脸懵懂地问。
“呃……”司澄像是被噎住了,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
“唉”江鹤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还是由我来说吧。”
“可以理解为男女间通过扮演成不同身份的角色来增强关系的刺激性。”
“哦。”阮铃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估计也没有真正听明白。
为了转移掉这个尴尬的话题,司澄为两人倍速播放了后面的监控内容:
下午3点,这名女“医生”从陈诺的房间出去,乘坐电梯下了楼。再之后直到昨天下午7点区警来开门前,陈诺的房间再无人出入。
“监控拍到的画面就到16号的晚上7点吗?”江鹤问。
“嗯,这之后就都是黑屏了。”司澄点点头。
从陈诺入住到发现尸体,只有她出入过房间,凶手必然就是这个医生。那真正的医生——妻子林意,目前自然具有最大嫌疑。”
“奇怪,11楼的监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选在了尸体发现后烧断电路,这是为什么呢?”两人有同样的疑问。
“如果说是凶手干的,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又只选择删掉11楼的监控呢?实在说不通。”
江鹤沉默地思索着,又跟着阮铃重新研究监控视频。
“这里!”阮铃按下了暂停。
早于陈诺凶手进入11层前,9月15日的中午1点,监控里出现了一个让两人都有些眼熟的人物。
这不正是阻拦二人拿监控硬盘的酒店王经理?
监控画面显示:王经理进入11楼后便不停地左顾右盼,动作极为鬼祟。直到确认周围没人后,才径直走向了1102房间。
1102的房间门是大开着的,王经理走进去后,便立刻关上了房门。
20分钟后,房门重新打开,清扫房间的保洁女工和王经理一先一后餍足地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