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废妃翻身记 第16章 第 16 章

太原城外的落叶纷飞，细雨绵绵，一辆乌篷船缓缓停靠在汾河码头。船头蹲着一名身着灰色短打的年轻女子，她正专注地望着岸边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名女子自然是姜梓萱，她此刻正在等待金慧敏的归来。

"怎么还不来。"姜梓萱轻声嘟囔着，单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码头上人声嘈杂，各色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姜梓萱的思绪。

"让开！让开！"

只见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着淡青色襦裙的年轻女子就是金慧敏，她神色慌张，发髻也有些凌乱。更令人注目的是，在她身后还有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在追赶。

"站住！夫人，你别跑了！"

姜梓萱眼神一凛，这种场面她在现代时见得多了——有人被追杀。她迅速观察周围地形，发现金慧敏正朝码头这边疾驰而来。

"有意思。"姜梓萱嘴角微扬，伸手摸了摸靴筒里藏着的短匕首。这是孝庄太后给她的武器，蒙古工匠打造的神兵。

那匹枣红马转眼间已冲到码头边缘，眼看就要失控跌入河中。千钧一发之际，姜梓萱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马缰，同时右手在马腹上轻拍了两下。这是她以前跟纳兰学会的安抚技巧。

枣红马果然稳住了步伐，受惊的马眼中瞬间平静下来。

"姐…姐姐。"金慧敏松了口气，开口道谢。姜梓萱这才看出，她风尘仆仆的脸上显出些许不悦。

"夫人，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追兵们已经包围了过来，为首的大汉冷笑道。

姜梓萱站在马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群人。他们腰间都别着刀，但从站姿来看应该不是什么高手，倒像是些普通的家丁。

"这位姑娘，还请让开。"大汉对姜梓萱说道，语气还算客气。

"我若是不让呢？"姜梓萱淡淡地说。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大汉脸色一沉，就要上前动手。

就在这时，金慧敏突然开口："且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这东西，你们还想不想要？"

大汉们的目光立刻被那信封吸引，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如果让我安全离开，这个就是你们的了。"金慧敏晃了晃信封，语气从容。

姜梓萱暗暗点头，也不知道这个金慧敏又惹了什么麻烦？

大汉们面面相觑，似乎在权衡利弊。这时候码头上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也不好太过分。

"好！"为首大汉终于点头，"你把东西扔过来，我们让你走。"

金慧敏却笑了："你们还是太年轻了。这样吧，让这位姑娘做个中人如何？"她看向姜梓萱。

姜梓萱挑了挑眉，她很快就明白了——金慧敏又想请自己帮忙。

"好。"姜梓萱点头应下。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金慧敏先骑马离开，等她走远后，姜梓萱再把信封交给这些人。

"记住，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出尔反尔......"姜梓萱眯起眼睛，语气森冷，"就别怪我不客气。"

也许是她眼神太过凌厉，大汉们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女子看起来柔弱，却给人一种说到做到的狠劲。

金慧敏策马离去，姜梓萱按约定交出信封。大汉们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空的！"为首大汉咬牙切齿，"可恶，上当了！"

姜梓萱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身形一闪就跳上了早已备好的小船，笑着说："不关我事。"说完便撑船离去。

大汉们在岸边跳脚大骂，却也无可奈何。

顺流而下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姜梓萱在一处偏僻的河湾停了下来。果然不出所料，那位金慧敏正在岸边等着。

"姐姐果然聪明。"金慧敏笑着说，"要不是姐姐，我就被抓回去了"

"你又惹什么人了？"

"姐姐可愿再与我一叙？"金慧敏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在前面有处宅院。"

姜梓萱略作思考便答应了。这位金慧敏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质。

金慧敏的宅院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屋内书案上摆满了书籍，还有几幅未完成的山水画。

"姐姐请坐。"金慧敏亲自泡了壶茶，"再次多谢相助。"

"不必客气。"姜梓萱接过茶盏，"不知你为何会被那些人追赶？"

金慧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下定决心般地说："实不相瞒，那些人是翰林院学士张志远家中的家丁。"

"翰林院学士？"姜梓萱挑眉，"看来金小姐得罪了不小的人物啊。"

"也不算得罪。"金慧敏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只是......借了一些东西而已。"

姜梓萱若有所思："所以那个空信封是障眼法？真正的东西......"

"在这里。"金慧敏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卷，"这是今科乡试的考题。"

姜梓萱差点被茶水呛到："你偷了考题？乡试不是结束了吗？"

“这次是直隶的！”金慧敏解释道。

"而且，不是偷，是借。"金慧敏纠正道，"我要用它证明一件事。"

"还证明什么？"

"当然还是证明女子在学问上不比男子差！"金慧敏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你可知道，在这个时代，多少有才华的女子被埋没？多少满腹经纶的女子只能相夫教子？我要让他们看看，女子一样可以在科举上取得好成绩！"

听到这番话，姜梓萱虽依然对金慧敏刮目相看。但也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毕竟能偷到翰林院学士出的真题，可不是一般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姜梓萱问。

"当然还是老办法，我会把答案做出来，卖给一些考生，让他们在考场上照抄。等他们高中之后，我自然会让人知道这些完美答卷出自一个女子之手。"金慧敏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姜梓萱不禁莞尔："这么大风险，你是个猛人，我佩服。"

"有舍才有得。"金慧敏正色道，"姜姐姐，我观你也不是寻常女子，不知可愿与我同行？"

姜梓萱沉默了片刻。她承认自己被金慧敏的想法打动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太理解这种想要打破枷锁的心情。而且她也确实看重了金慧敏这个人才。

"好。"姜梓萱点头，"我跟你走一趟。"

"太好了！"金慧敏开心地说，"我们明日就启程去直隶，那边的买家已经联系好了。"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梓萱眉头一皱，起身走到窗边，就见十几个持刀家丁已经包围了整个院子。

"金慧敏！"一个威严的男声响起，"把考题交出来！"

金慧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姜梓萱转头看她："认识？"

金慧敏苦笑了一下："是我夫君，张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