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俩如果结婚看到这个综艺,会不会有点尴尬?】
【感觉俩人抠脚趾的尴尬。】
【快问快问!】
【为什么王楚白和沈小云没这个待遇?】
【你家热度那样,还好意思要专访?做梦吧你!】
【开始了!】
镜头里,两人正襟危坐,一个高大帅气,一个自信耀眼,往那一坐,第一眼就能深陷进这漩涡般的黑眸里,像是被扒了一层皮。
果真是气场两米八。
王导演总结了一些热门问题亲自上阵,刚才已经收集了不少关于对方的答案,只需要挑选一些热度爆棚的问题。
游戏一共五轮,胜出者可以休假半天。
“第一轮。”王导演清清嗓子,“请写出对方最喜欢的运动项目。”
【这么简单?我觉得裴琰鹤是篮球,喻青黛是……乒乓球?瑜伽,跑步?】
【既然提出来,就问难的吧,一看就是篮球和其他。】
【好像真不是篮球啊。】
【这个问题很好啊?我觉得挺甜的。】
两人刷刷刷在白板上写完,一同展现在镜头前。
排球,排球。
【!!!】
【怎么就没想到过排球?裴琰鹤这么高!肯定打排球。】
【好吧,节目组,已老实。】
【真没想到啊,不过小情侣都答对了,嘻嘻……】
“答案正确!”
陈欢欢在一旁围观,激动地拍着手:“我也喜欢打排球,青黛姐居然也会打!”
“当然。”王导演道:“裴老板和喻老板都是一级运动员,很厉害的。”
“这么厉害!”陈欢欢的嘴巴圆地能放下一个鸡蛋,“我太菜了,我是八百级运动员……”
【玛尼?这么牛逼的吗?】
【确诊了,我真的是Npc,能不能换我做主角?】
【想不到啊?这俩人看着都白白嫩嫩的。】
【刚才裴妈删的视频就有打排球的!但是太远了,看不清!】
【原来都是有暗示的!这综艺也太好看了!】
“第二轮,请写出对方的生日和出生医院。”
前者很简单,但出生医院就有点钻牛角尖。
回答的五分钟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像是在比赛谁写的快,不用思考,刷刷地开始写。
显示的那一刻,两人得意洋洋地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没想到对方也能答对。
“答案正确!”
一个十月生,一个八月生,裴琰鹤大几个月,出生医院也是与答案上写的如出一辙。
这都能答对吗?王导演擦了擦汗。
喻青黛看着一旁的白板上,张牙舞爪地写着自己的生日和出生医院。
前者就罢了,后者他怎么知道?
裴琰鹤也同样好奇。
“第三轮,请写出两人最喜欢的菜,三道,有两个相同则一起得分。”
这可把喻青黛难住了,两人虽然经常吃饭,但点的东西都大不相同,看着倒计时的秒针越来越靠近顶端,只能随便写了三个。
她不信,这个他也可以答对。
翻过板,上面的字迹潦草: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可乐鸡翅。
裴琰鹤则是:薯片,薯条,鸡丝面。
两人都没有答对。
【喻青黛居然喜欢吃零食?看不出来啊?】
【既然写出来就应该看见过,我看这俩都只答对了一个。】
【说实话,我感觉裴琰鹤啥都爱吃……】
【赞同,喻青黛吃的少,也不挑食啊。】
【这问题还是太刁钻近。】
最后两个问题很简单,全部答对后,总分五分,两人四分持平。
既然这样,只能两个都给半天假期。
喻青黛舒舒服服地收拾东西回宿舍,可能是这两天和裴琰鹤走的多了,竟会回头看看他有没有收拾好,再一同离开办公楼。
【再见了…我最爱的小情侣……】
【好吧,还没有在一起,一下午看不到你们,我真的会伤心的……】
【呜呜呜呜,明天见?】
【晚上食堂能见到吗?】
【晚上务必来吃饭呀!卑微的cp粉已经重庆小面了……】
下了楼,两人浑身都放松下来,步子放慢,正是立秋的季节,天气却没有因此凉快下来,太阳将影子拉的长长的,时不时交汇在一起。
内心里,各怀鬼胎。
“未来……”异口同声。
未来我要去哪里工作?
未来你真的没考虑过我吗?
暖风把心中的忧愁吹乱,一排排整齐的树木下,鲜花绿草紧紧簇拥,像是恋人拥抱在一起,在这安宁的空间,一步一步,走到宿舍门口。
喻青黛觉得自己也变了,起码她不应该走的这么慢,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正要抬脚踩上台阶,却被抓住手腕。
手的触感很奇妙,喻青黛回过头,看到他脸红红的,此时阳光倾洒,“你……”
应该不会中暑吧。
“我想问问你,”裴琰鹤的心扑通扑通地运动着,“未来,我真的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吗?”
……
时间就是一汪清泉,顺着河床石子路,一去不复返。
十几年年的帝都经济发展十分可观,力压海城等一线城市,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裴氏集团的崛起,带领着本土民众重新定义帝都,地平面延展,这块土地在这一年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次见面,是在菜市。
彼时裴琰鹤不过五六岁,听保姆说,今天家里又要来一位家世显赫的贵人,与裴父洽谈生意,要买很贵的菜来招待。
就在那天,裴琰鹤骑着小车,跟保姆来到了林南菜市场。
正是酷暑难耐,一进去,铺天盖地的海鲜臭味和烂菜叶,下水的气味传来,这个菜市是通往高档商场的小道,两人捂着鼻子在里面穿梭。
“阿姨,这是你的。”
脆生生的声音从身侧响起,裴琰鹤叼着棒棒糖扭头一看,豁,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白白净净的,守着一堆小苹果。
“青青今天又帮你妈妈守摊位呀?”
“嗯,妈妈忙。”
“这孩子真听话,唉,我家那浑小子要是有你……”
后面的话裴琰鹤没太听清,隔着来往的人群,有那么一瞬间,他与小女孩的视线相交。一旁的保姆发现他越来越慢,以为是路不好走,伸手扶住小车。
裴琰鹤吓得一哆嗦。
“怎么了?”
“刚才看见个小姑娘。”
“哦,那家孩子啊……”
阮青这孩子,十里八乡的人都听说过,方圆几里都找不出个比她漂亮,聪明的,不仅如此,这孩子还特别懂事,一放学就看守水果摊,让家长得空休息。
“陈姨,你认识她?”
“只是听说过。”
裴琰鹤还想问,但保姆已经跟路过的朋友说起话来,他只能住嘴,妈妈说过,大人说话小孩不可以插嘴的。
回过头,小女孩坐在小马扎上,身旁来了个大人,浑身脏兮兮的,可能是她的爸爸,但是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像一个公主。
如果有机会,他想和她交朋友。
这个想法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在幼儿园里,裴琰鹤再也不找别的小女孩玩了。
其中一个小女孩对比很伤心,爷爷是裴家的合作商,一听说这件事,心急火燎地给裴家打电话: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孩子能记住人就不错了,怎么会闹矛盾?
裴母:不知道呀,我家孩子没说过。
在这之后,裴母留意起裴琰鹤的小情绪,他总是在书本上乱画,以前是高楼大厦游戏机,现在是苹果,白菜和小推车。
第二次去菜市,是去那里收租。
那天的裴琰鹤没写完作业,爸爸妈妈不让他去,他还是偷偷跑出去了。
靠着记忆,他找到了那个摊位。
可惜,公主不在。
回来的时候,年幼的裴琰鹤很气馁。
而一路偷偷跟在他身后的保姆找到女主人说:“是不是想和那家孩子玩?上次去小少爷就问我。”
“那个?”
“就是那个青青啊,夫人您忘了?她爸爸运货给咱们搬过家,那时候小少爷在马尔代夫,您见过的,这么高……”
“哦,我想起来了!”
裴母一拍大腿,晃了晃一旁看电脑的裴父,“这才多大就要早恋了,老公?怎么办啊?”
“唉,别担心,小孩子记不住事,不久就忘了。”
“要说也是。”
从那以后,家里绝口不提去菜市场的事,就算是带裴琰鹤去买菜,也是远道绕过菜市,有时裴琰鹤扒着车窗往外面看。
“陈姨,为什么不去菜市啊?”
“呃。”保姆找了个借口,“咱们还要买别的东西,绕过北街,去菜市场就太远了。”
“好吧。”
从那以后,裴琰鹤再没见过阮青,这个小女孩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不论怎么努力,记忆力的女孩都会越来越模糊。
再次见面是在帝都小学。
这座容纳了两座高尔夫球场的贵族学校,里面充满了披着社会主义的贵族,看似考试入选,实则他们的孩子受邀来到这里,受最顶级的教育。
听说今年成绩的第一名是全免贫困生。
裴琰鹤置若罔闻,他要努力学习,身边的同学们都是从小就相识的伙伴,他的身份最显赫,可以号召很多小孩。
那是一个雨天,阮青在班主任的引领下来到A班,在闹哄哄的班级里,敲了敲黑板。
裴琰鹤抬起了头。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