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第二部] 第4章 零食

前面的小镇还挺热闹的。

他们找到一家客栈安顿好后，杨戬和展昭就带着沉香出去买零食了。

顾右也想一起去，但是被顾左拦下了。

他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又怕他弟闯祸。

街上，沉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还好奇地东张西望。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都这样。

展昭和杨戬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们在聊水怪的事情，眼睛却一直都在沉香的身影。

沉香那高兴的身影，看得他们也感觉心情不错。

“你觉得那水怪是什么？”展昭问道。

其实这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但因为赶路，一直没机会。

“从那年轻人的描述看，应该是蛊雕。”杨戬道。

对于蛊雕，他了解的也不多，就是《山海经》里记载的那些。

他以前在师父那里看过的书中，好像并没有提到。

想来这蛊雕，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山海经》里又说他吃人，估计也是挺凶残的。

“我也这么觉得。”但展昭还是纠结于一点，“蛊雕虽然吃人，但他真的能一下吃那么多人吗？”。

根据那年轻人说的，蛊雕也就差不多有一人高。

吃那么多人，也不怕撑死了，如果是修蛇的话，他觉得倒是还有可能。

杨戬的关注点和展昭不同，“那人说凶案现场除了血，什么都没有，这点就很奇怪。”

展昭点头表示赞同。

“也是，这水怪吃人，要不就是直接吞了，那样不会有太多血留下。要不就是直接啃食，那样现场会留下大量的血，但是应该也会留下一些其他的，至少会有一些衣服的碎片吧。”

展昭沉默了一下又道，“所以你觉得是人为？”

杨戬想过这种可能性，而且觉得人为的可能性更大。

可他这会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于是道：“我也说不准，也有可能是那蛊雕化成人形，先杀了那些乞丐，然后再吞了，这样也能解释的通。”

“那你刚才还说奇怪。”展昭差点无语。

这人自己提出的问题，转眼自己又给出了解释。

“我也是刚想到这种可能。”杨戬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那些部下和兄弟虽然多是些山野精怪，但都是以人形状态出现。

久而久之，他也就把他们当成人类看待了。

而且山海社稷图中的异兽也不是都能化形，他就有些忽略了这一点。

可展昭现在的神情，是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也不怪他不信，他身上带的山河社稷图里，这会天狗和修蛇都在里面待着呢。

修蛇是他们离开开封的前一晚才进去的。

那孩子现在过得还行，继母觉得这孩子有蛇仙护着，就有些怕他，倒是不敢再虐待他了。

至于皇宫里的那对比翼鸟，没有什么杀伤力，他们又喜欢皇宫的生活，而且赵祯又宝贝的紧，所以就算了。

“所以这凶杀案可能是人为，也有可能是蛊雕所为。”展昭道，“可如果是人为，尸体被弄到哪里去了呢？”

后一句，展昭是在问杨戬，也是在问自己。

杨戬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那么多尸体，处理起来应该不容易。

“等到了杭州，去现场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毕竟讲给他们听的人，也是听说，而且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人的嘴。

展昭点头。

事情的真相倒是是什么，还需要他们去寻找。

传言，有时候会和真相背道而驰，所以现在讨论这些还有些早。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有这么一个凶杀案，别的都还有待去查。

至于这蛊雕，应该也是真的有。

至于和凶杀案有没有关系，也要等他们去查。

“舅舅，展大哥，你们快点，这里有家糕点铺。”沉香站在一家铺子前面，对二人招手。

“想买什么，自己去挑。”他们一起走进糕点铺，杨戬就对沉香道。

展昭听到杨戬这话，就有些想笑。

杨戬有时候是个很矛盾的人，平时总是对沉香说这不能都吃，那不能多吃，让他少食零食多吃饭，

可是这一进了店铺，他就好像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让沉香去挑，小孩子心里能有什么数。

“你不是让他少吃这些吗，还让他自己去挑？”展昭忍不住问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挑他不喜欢吃的。”杨戬笑着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我去帮他挑吧。”

说完就作势要过去帮沉香去挑，展昭连忙拦住。

“我没这意思。就算是为了让他少吃零食，那也不能故意挑他不喜欢吃的，应该挑他更喜欢的才对。”

本来少吃小孩子就会不高兴了，还吃不喜欢的，那岂不是很可怜。

展昭说完，见杨戬站着根本就没有挪动的意思，就明白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怪不得他喜欢你。”杨戬看着沉香那边，状似无意地道。

展昭突然就笑了，“你不会是因为他喜欢我，心里不舒服了吧？”

“怎么会。”杨戬轻咳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展大哥，你来和我一起挑。”这时沉香回头叫展昭。

“来啦。”展昭笑着应了一声，走过去和他一起挑。

杨戬抬头望人家房顶，感觉没什么好看的，就又看了过去。

有展昭在，自家外甥眼里就没自己。

两人商量着挑了几样点心和糖，沉香就对伙计道：“就这么多吧，结账。”

“不再挑些别的？”展昭随口问道。

“不用了，我这个月买零食的钱快花完了。”沉香道。

“没事，我给你买。”展昭拿出钱袋，他们这一路可没少吃沉香的零食。

“你给我买也要算到每月的零食钱里面。舅舅说了，每月固定的零食钱花完，就不能吃了，谁给买的都不行。”沉香低声解释道。

“你舅舅给你记账了？”展昭好奇，不然怎么知道快花完了。

“我自己有记账，我有个小本本，上面记了我和舅舅每天的花费。”

怪不得杨戬放心让沉香自己去挑，原来还有这么一说，“你很厉害嘛，还会记账。”

“那是，是桃桃教我的，桃桃就会记账。”沉香听到夸奖很高兴。

展昭已经不止一次听沉香提起这个桃桃了，原来是他们家的记账先生。

沉香接过小伙计包好的糕点，顺手放进自己的小腰包里。

“你这包看着小，还挺能装。”伙计眼睁睁看着沉香把一包比他腰包还大的糕点装了进去，表情非常惊讶。

“只是看着小。”杨戬过来把沉香给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的确只是看着小，展昭心道。

如果那小伙计知道沉香那腰包里装了多少东西，估计会目瞪口呆吧。

沉香给展昭看过他的腰包——乾坤袋，通过袋口往里看，那感觉非常的奇妙。

他看不懂乾坤袋是有什么玄机，只见装在它里面的东西看着比在外面小数倍，拿出来就会变正常大小。

当时杨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顺手把沉香提了起来，给放了进去。

看着沉香变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娃娃，还在里面怒气冲冲地冲着他舅舅蹦跶，展昭又觉得很怪异。

倒是没有惊讶，现在出现在杨戬身边的事情，他已经惊讶不起来了。

可能在遇到修蛇的那晚，他的惊讶真的用光了。

不会惊讶，但是会有其他的感觉，例如不真实感。

杨戬却对他笑着道，习惯就好。

又伸手把沉香给提了出来，沉香正生气呢，半空中就抓住他舅舅的手，一出来就翻身坐到了他舅舅的肩膀上。

刚要伸手蹂躏他舅舅的头发，就被杨戬伸手给抓住放到了地上，手还按在了他的小脑袋上。

沉香被按住脑袋动不了，就胳膊腿乱动个不停，可惜胳膊腿太短够不到他舅舅，气得哇哇叫。

说等他舅舅老了，自己就不给他养老。

杨戬就回如果他不给自己养老，现在就把他丢了，不养他了。

杨戬还在和外甥吵架的空档中告诉展昭，这乾坤袋的材质特殊，来自上古时期。

但是现在的世间已经找不到这种材料了。

也就是说，就算这世间还有人有本事炼制这乾坤袋，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展昭还是问了杨戬，他可会，杨戬点头。

展昭就觉得有些可惜，因为他也想要一个，有了这小东西，出门可是真方便。

像这次出门，杨戬和沉香只是象征性的带了个包袱，他和顾家两兄弟的包袱，可都是实打实的。

那天最后，还是展昭把沉香抱走，结束了这舅甥两个莫名其妙又很日常的一场‘斗争’。

还好，刚才那包糕点和沉香的腰包看起来也没差多少，不然估计就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了。

甚至有可能是一场麻烦。

离开糕点铺子一段距离，果然就听杨戬对沉香道：“不是告诉过你，往里面装东西拿东西，都要尽量避开人吗。”

“一下没想起来。”沉香也知道错了，就有些沮丧。

他往腰包里装东西装顺手了，一时就没有想到那么多。

一个五岁的孩子，也是有些为难他了，连平时说话都要注意很多东西。

这也是他们一路游历，却从不和人深交的原因之一。

没想到到了开封后，一切计划就都被突然出现的异兽给打乱了。

“算了，以后注意就行，别这样一副表情，高兴点。”杨戬看到他这样子，又有些舍不得说他了。

“那我们去找卖果脯的铺子吧。”沉香转瞬就又高兴了起来。

杨戬也笑了一下，这神情，明显比刚才沮丧的样子顺眼多了。

展昭跟在旁边抬头望天，他有时候真的很难看透这舅甥两个的相处方式。

杨戬这人有时候也是非常奇怪，时不时就把把自家外甥气得跳脚，可又看不得别人让自家外甥不高兴。

这估计就是典型的‘我家外甥只有我能欺负’理论。

不过，他们却没有在镇上找到卖果脯的地方，这镇子不算大，估计是没有。

刚才的糕点铺子里，糕点的品种就不算多，这当然是和开封的铺子比。

在这小镇上，它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回到客栈，和顾左顾右一起吃过晚饭后，他们就早早的休息了。

一夜好眠，但他们并没有在第二天的中午，按预计的时间到达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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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