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发布通缉令并在卡口严查陈鸣等人的行踪,顾臻不眠不休沿着医院周边寻找夏夏母女,夏爷爷和孟逢冬发动认识的人分散寻找。
夏椿在病房坐立不安,恨不得身体马上爽利,好一起去找夏夏母女,她突然想到安宁多次欲言又止,一脸艳羡地看着玥玥。
“阿云,我们去安宁病房,尝试唤醒她!”
目前找不到任何线索,唯一的突破口在安宁身上。
安宁在隔壁病房,门口由公安轮流把手,齐云和上级申请通过后,把夏椿扶坐在轮椅上推着去隔壁,另一便衣公安推着婴儿床跟在旁边。
“安宁,你不肯醒来是认清陈鸣是个混蛋,再也不愿见到他吗?可你该赎的罪呢?被你欺骗至今下落不明的夏夏,失神落魄寻找夏夏和女儿的顾臻呢?你对得起他们吗?”
夏椿看到安宁身上的青紫,有一瞬间的动容,但只要想到被她柔弱外表欺骗的其他女同志,那些被拐走孩子们,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狠狠揍她一顿。
有些人可怜但她们怀揣善心,从不害人,安宁则选择与狼共舞,害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你们住到医院的第一天就盯上我了吧?前些天找我聊天不过是放松我的警惕好实施拐卖计划,你知不知道你们丧尽天良,死多少次都活该吗?如果你有一点点良知,赶快醒来赎罪,也为你失去的两个孩子报仇!害死你孩子的是陈鸣,不是其他无辜的人!”
夏椿一开始情绪还算镇定,后来几乎是在安宁耳边大吼,发泄心中的怨气,不远处婴儿床里的姐弟俩睁着葡萄大的眼睛转来转去,察觉到她激动愤怒的情绪,朝着安宁的方向哇的一声嚎叫起来。
淼淼中气十足,边干嚎边蹬腿,小手握拳,茂茂哭声震天,喝饱了母乳的小奶猫开始炸毛,跟姐姐一样为娘撑腰。
安宁在叫骂声、婴儿啼哭声中渐渐恢复感知,她自以为她的孩子没有死,拼命挣扎着睁开眼睛,与夏椿愤怒嫌恶的目光对上那一刻,她瞬间想到自己犯下的罪孽,下意识摸向肚子,苦笑一声。
“夏椿……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该说对不起,不光是对我,还有夏夏玥玥以及被你欺骗的许多人,道歉不够,你该赎罪!”
夏椿扭头不肯看安宁一眼,冷脸撂下这句话由齐云推着回病房。
安宁把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公安按照她供述将医院里参与拐卖事件的人以及接手妇女婴儿的拐卖犯抓了起来,顺藤摸瓜盘问到陈鸣的下落。
到了接应当天,市公安队长扮成拐卖犯开车到了与陈鸣确定好的山脚下,其他人隐蔽在卡车后面以及树丛,顾臻和孟逢冬与陈鸣打过照面,因此去了不远处的派出所等消息。
陈鸣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一向小心谨慎,找了小喽啰去确认接应人大狗的情况,至于妇女和孩子皆关在老巢,那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把手着。
公安那边无法抓现行,幸好把大狗和司机一同带来,没想到二人在极度惊恐下,话说不利索还尿湿了裤子,陈鸣站在山坡掩映处观察,知晓事情有变,扔了□□,带上木仓逃脱。
众公安千防万防没有料到对面炸药和木仓火力凶猛,及时应对的同时好几个同志受伤,剩下的人跟在陈鸣等人身后追踪。
顾臻和孟逢冬得知消息,和派出所其他公安一同去增援。
另一边,陈鸣马不停滴逃到老巢,顾不得气急败坏思考哪里出了岔子,吩咐手下带上妇女孩子走另一条山路撤离。
“同志们,有人来救我们了!这些畜生会得到报应的!我们要把握机会逃出去,不然没有机会了!”
被关起来的其中一个女同志张佳刚好在靠窗的位置,她耳朵覆在墙边,听到外面的对话,惊喜地转头,手势示意大家靠在一起,等会儿好趁乱逃跑。
之前不是没有人逃跑,最终的结局是那位女同志被一群畜生玷污,孩子被摔死了,她则变得疯疯癫癫被送给附近大队的老光棍当媳妇了。大多数人没有张佳的好体力,被拐卖犯吓成惊弓之鸟,独身一人都不敢跑,更何况抱着孩子。
夏夏紧紧抱着女儿玥玥,玥玥刚喝了奶,脏兮兮的小脸笑的无忧,小手不时挥一挥抓着妈妈的头发。
她见女儿如此,竭力压下心中不安恐惧,抬眸看向张佳的眼神却是坚定的。
“进山后我们逃脱的机会更小了,既然外面有来救我们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拼一把?”
夏夏附和张佳,不少刚被拐来的女同志心性没有被磨灭,自发站在张佳和夏夏身边,明显要跟着逃跑,剩下的人咬牙决定冲动一回,与其生不如此的活着,倒不如为自己和孩子谋一条生路。
紧锁的大门一开,一群女同志猛冲出去,趁那些畜生没反应过来夺了他们手里的棍子,夏夏没拿到武器,想到旁边厨房定有菜刀,连忙跑进去一手一把菜刀,玥玥被她用外衣和绳子紧紧固定在怀里。
“小娘们居然敢拿菜刀?莫不是你还敢杀人?趁死前潇洒一把也值了!”
刀疤男是跟着陈鸣跑回来的,自知等会儿逃脱的机会渺茫,刚才就盯上了夏夏,没想到她来了厨房,刚好给他提供方便。
夏夏双腿打颤,双手握着菜刀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在一脸淫.邪的男人愈发逼近时,她不停挥舞手中的菜刀,眼神狠厉。
“你倒是砍啊!是不是手软拿不动刀?老哥哥帮你一把?”
刀疤男哈哈大笑,步伐逼近的同时手伸向夏夏,试图夺刀。
“啊!臭娘们!你找死!”
夏夏闭着眼睛盲挥菜刀,一刀砍在刀疤男的手上,另一刀飞出去砍到他的脚背上,瞬间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厨房。
刀疤男怒极,不顾身上的伤,眼瞧着夏夏要跑,完好的另一只手从后揪住她的头发。
“跑啊!继续跑!”
夏夏手里的菜刀挥不到刀疤男的身上,头皮传来阵阵痛意,眼泪不自觉盈满眼眶,怀里的玥玥察觉到她的情绪哇哇大哭。
“玥玥别怕,爸爸会来救我们的,他一定会来的……”
刀疤男笑得猖狂,猝不及防被夏夏靠近狠狠撞上受伤的胳膊,又被砍了一刀,恰好在脖颈处,他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瞳孔睁大,倒在地上。
夏夏一脸嫌恶地丢掉带血的菜刀,换了两把新的,还给其他人准备不少趁手的武器。
外面张佳等人战况同样惨烈,公安同志根据记号前来,看到遍地拐卖犯哀嚎,厨房里传来的惨叫声比杀猪时候还凶猛,大家纷纷对脸上带血的妇女同志们敬佩不已。
顾臻第一眼看到脸上满是血污的夏夏,心肝一颤,疾步走过去,孟逢冬也以为夏夏受了伤,跟上去关心。
夏夏以为出现幻觉了,怔愣地望着顾臻,直到被他拥入怀中,感受到暖意,连日来克制的脆弱害怕倾泻,眼泪止不住地蔓延,打湿了顾臻的胸膛以及……玥玥的脑门。
“哇哇哇!”
下雨啦!
夫妻二人温情一幕被中间夹成娃娃饼的玥玥打断,顾臻把宝贝女儿从夏夏腰上解下来的时候,被她小手小脚蹬了好几下。
“啊啊啊!”
坏爸爸!坏!
玥玥解气了,像是知道父母越过她的脑袋眼神对视,识趣地朝叔叔孟逢冬伸手小手。
孟逢冬刚结婚的时候对孩子无感,当了新手爸爸后为了让媳妇儿多休息,给龙凤胎把屎把尿细心照顾,哄孩子经验丰富,抱着玥玥乖哄一会儿,成功让她睡着。
顾臻一心扑在夏夏身上,抱着她安抚,打湿手帕帮她擦去脸上的血迹。
下山路上,公安同志们看到来时帮了大忙的记号,忍不住夸起夏夏和顾臻来。
夏夏依偎在顾臻坚实的背上,打起精神回应,顾臻接过话头后,她安心睡着了。
陈鸣一伙人被抓捕归案,不日面临被枪.毙的结局,安宁身体养好后被发配农场改造,夏夏和顾臻协助抓捕拐卖犯有功,公安局奖励了不少工业票和肉票以及五十块钱,孟逢冬和夏椿提供线索也得到肉票以及二十五块钱奖励。
——
“呜呜呜……夏夏你终于回来了,对不起,我要是早知道安宁是坏人肯定把她暴打一顿,不会让她得逞……”
夏椿知道孟逢冬和公安一开始打算从安宁身上找突破口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后,内心知道这种做法是对的,可就是接受不了,怪孟逢冬瞒着她,更怪自己连累夏夏和玥玥。
夏夏还是第一次见夏椿哭鼻子,一边帮她擦泪,一边打趣她。
“椿丫你瞧瞧玥玥几个怎么盯着你看呢!是不是说“大花猫羞羞脸”呀!椿丫,不是你的错,是陈鸣和安宁心术不正,好在他们都被抓到了,以后不会有妇女同志和孩子们遭他们的算计了!”
夏椿安静趴在她怀里,连日来担忧和内疚的情绪缓和,困意席卷,不住地打哈欠,朝孟逢冬伸出手等着他抱回去。
“椿丫这几天担忧你和玥玥,睡眠浅,时不时被噩梦惊醒,念叨你肯定恨死她,不要她这个妹妹了。”
孟逢冬知道夏椿多在意夏夏这个姐姐,宠溺地捏了捏夏椿的脸蛋,把她抱在怀里,语气真挚地和夏夏解释。
夏夏和顾臻都是明理之人,打内心觉着错误不在孟逢冬和夏椿,心里自然不会有疙瘩,连声催促孟逢冬抱着夏椿回病房休息,至于龙凤胎则是留下来和姐姐玥玥咿咿呀呀玩儿。
在医院休养了一周,夏椿被孟逢冬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到三轮车里,车兜铺了三四床棉被软乎得不得了,淼淼和茂茂由夏妈和夏奶奶抱着,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回家。
夏椿以为回到家能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在新房是她做主,肯定能指使动孟逢冬,谁知孟逢冬坚决按照夏奶奶和夏妈的嘱咐办事,不管她说什么也不顶用。
“逢冬哥哥,你最好啦!椿丫最喜欢逢冬哥哥了,你就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