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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悟 第66章 找菌子

作者:任淞白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16 11:06:01 来源:文学城

次日,江夜筝早早起床梳洗妥当,却没急着赶路,而是在房中思索。

金苓问道:“是因为他们俩,要不要我把他们赶走?”

“与他们无关。”江夜筝摆手。

昨日虽理清了事件大概,但乌老夫人一节引出的“无幻”令牌仍令她纳罕。

按照阿米和乌老夫人的说法,想要号令阿米那些隐藏在五毒的旧部,就需要同时有两块令牌。可奇怪的是,阿米既没有告诉她,也没有告诉乌老夫人该如何找到另一块令牌。

既然阿米临走前反复强调这两块令牌的重要性,那就不该太急于去五毒与子留正面对峙。至少,应该想法子掌握一些五毒内部的真实情况。

“金苓,你得替我回去跑一趟腿。”江夜筝忽然道。

金苓回头看她,江夜筝继续道:“你现在就回去,马上动用所有人手帮我查些事。”

“我走了的话,你怎么办呀?”

江夜筝笑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放心,我会谨慎小心的。”

金苓一脸严肃地摇头:“大小姐,你要我去做别的,自然无话。可现下身处五毒,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你自己留在这儿的。”

江夜筝故作严厉:“怎么,我支使不动你啦?”

金苓态度坚决:“这次出来前,夫人就叮嘱过我,首要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离开你的。但我也知道,这样的话就是不遵大小姐的指令,金苓愿意受罚!”

说着,金苓就要下跪,江夜筝连忙拦住她。

只能说,从娘亲手底下出来的个个都难缠,江夜筝心中好气又好笑。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母亲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尤其是在自己的事上。她回到无虑城这三年里,娘亲一直在她身边,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此次云滇行能如此顺利,没被父母任何一人阻拦,江夜筝也颇为意外。但她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只怕金苓是要跟着遭殃的。

“好了好了,那我现在就些信回去,让总舵再派可靠之人帮我探查。”

江夜筝口中所提到的“总舵”就是这些年在江湖上异军突起,行事作风却颇为神秘的“今夜白”。当年独孤夫人为了搜寻有关自己女儿的音讯而建立了这个情报组织,多年之后,女儿终于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今夜白”的规模却越来越大。独孤夫人索性让江夜筝也进入今夜白,学着打理这个组织,以便有朝一日能够全盘接手。

看到自家大小姐终于妥协,金苓这才放心的笑了出来。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二女对视一眼,金苓过去打开门,果然是周延之。

金苓故作惊讶:“哟,是周大侠,我还以为您早就动身走了呢!”

周延之沉默片刻,客气笑道:“不急。”

金苓奚落他一句,点到为止后便正色道:“您有什么事吗?”

周延之越过她看向里面的人:“我找...江女侠有要事相商。”

直到被点名,一直装做低头看窗外的江夜筝也只能无奈地转过来,一脸怀疑地看着周延之。

“真的是正事。”周延之解释道,“与你我要找的那个地方有关。出来吧,找个清净地方。”

江夜筝的轻功这两年练的不错,她走出房子一个纵身越下,跳到对面河中一块巨石上。这里四下无遮挡,若有人想靠近也无法隐藏身形,更重要的是,金苓和那户人家从门口往外一看,便能看到巨石上的一切。

周延之也轻快地跳到巨石上,感到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和水声在他们身边交织,顿觉这样与她独处,似乎只在许久之前发生过。

江夜筝转过身,双手抱臂:“什么事?”

周延之道:“你我从不曾来过云滇,对五毒教内几乎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直闯过去,实在不是什么良策。凑巧了,我这有关于五毒内部非常重要的消息。”

“什么?”

周延之笑笑:“消息倒是可以告诉你,但同样的,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这次前往五毒,你我必须同行。”

江夜筝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等等!”周延之即刻挡在她身前,笑道,“你这脾气,说了没两句就娜腿走人。”

江夜筝抬头看着他:“像那些无用的话,多一句我都不想听。”

“怎么就是无用的话了,我的耳朵眼睛都好用,自然也明白你为什么要去五毒。”周延之摇头,“你要找蒙金,对吗?”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十分清楚,若论江夜筝在这世上最怨恨的人,他们周家和他自己只怕还要排第二位,排第一自然是当年做局的蒙金。

江夜筝看了周延之一眼,他又知道多少关于子留的事呢?

以扶稷山庄在江湖的威望,周延之如果有心要查当年谁把真正的乔君给掉包了,是能查到的。但他是否知道如今顶着蒙金名号的是子留呢?

见江夜筝停下脚步,周延之以为自己说动了对方,赶紧接着说道:“五毒教自教主以下设有五位长老,以五毒教五大圣物为区分标志,各自统领一批人。在白石寨被我们抓到的那个女的,手上就有蜘蛛刺青,想来她应该是在以蜘蛛为标志的长老麾下。”

这些东西江夜筝自然也知道,但她想看看周延之那里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耐下性子道:“你所说的这些只要耐心在云滇查访几日,都能查到,也不足为奇。”

“可蒙金前几年执掌五毒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当时除他之外四名长老全部换掉了,这算不算怪是一件?”周延之状似不经意地观察江夜筝的反应。

果然,她的睫毛快速忽闪了两下,才抬头反问周延之:“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蒙金想把长老都换成自己的心腹,也不是不能理解。”

周延之点头:“总之,他换掉的一定是他不信任的人。或者换个说法,是不信任他的人。而不信任他、甚至忌惮他的人,或许就是能帮到咱们的人。”

江夜筝明白周延之的意思了,五毒如今内部如何他们并不知情,而了解五毒情况,乃至子留这个人的最好途径就是找到他的敌人。

周延之绕着江夜筝走了一圈:“也巧了,前两年我四处游历时,恰好结交了一个人。”

江夜筝嘴角干巴巴地撇了撇:“难不成你还真遇到被蒙金排挤的长老了?”

“不中亦不远矣,我碰到的是五毒某位长老的儿子,他是趁五毒内乱跑到中原的。当时正遇到些麻烦,被我碰上了,因此与他结交下来。后来我问他为何来到中原,他才提及五毒内乱之事,听他说起蒙金那副样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但我若再细问,他就不说了。”

说到这里,看到江夜筝怀疑的目光,他摊摊手:“我这些年也没在家里坐着吃干饭啊。”

“你想找他?”江夜筝低声问道。

周延之低头笑着注视着她,柔声道:“所以我才说你我需得同行。”

看他那副样子,江夜筝别过脸去:“我不习惯欠别人人情,你若这么想找到乔家小姐的,我也会帮忙的。”

“不是的。”周延之苦笑,“或者说,你说的和你我之间是两回事。”

江夜筝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苓一直靠在窗边,一面跟女主人闲聊,一面往窗外打量正在石上说话的二人。两个人十分平静地说了一会儿话,接着她家大小姐就径直往回走。

金苓连连忙走出去,还未等她开口,便听到江夜筝说:“收拾东西吧,咱们尽早走。”

向大山深处走去,林木越发高耸苍翠,将阳光都密密挡住,抬头只能见到无尽的树荫与林中的白雾。

安隐抬头看了看,心下犯了嘀咕。师兄忽然说要动身,接着便跟师姐一起出了门,闷头走这一路,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这时,金苓注意到安隐不安的样子,便小声在江夜筝耳边嘀咕了两句。

江夜筝扯了扯缰绳,等安隐的马走上来,才对他道:“你怎么这么听话,你师兄让你跟着他过来你就跟着?”

安隐一脸正色:“这次来本就是为了查离魂症,经过白石寨后,既已知道与五毒有关,自然要继续查下去。更何况,此去五毒凶险,我更不能撇下师兄和师姐自己回去。”

江夜筝沉默片刻后,感慨道:“若今后有机会再见师父,无论如何也要给她老人家赔不是。”

她当年不告而别,这几年恢复身份后更不曾扶稷山庄任何人来往。若按世俗而论,陈丹师父便是当她叛出师门也不为过。可自从重逢后,安隐对她的不辞而别不曾有半分埋怨,更是张口闭口称师姐。除了安隐本人为人正派,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陈丹的影响。

安隐少见地笑了:“师姐你别这么说,师父从来没说过一句怪你的话。庄里偶尔有人对师姐说三道四,若被师父听见了,是一定会罚那人的...还有师兄也是。”

当年,扶稷山庄少庄主周延之的夫人忽然走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山庄到最后也没给出个说法,到底是这位夫人亡故了,还是与少庄主和离了?竟没个了结。因而此事当时在江南武林也成了一段令人啧啧称奇的八卦,引发了不少传言,甚至有那等市井闲人编出些年少夫人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跟人跑了的香艳谣言。但很快,这些议论便消失不见,其中自然是周延之出面解决的。

安隐那时虽年纪小,可也是在旁一路看着周延之弱冠上下的年龄,便要与江湖上诸人打交道、按下各种流言、惩戒出口不逊之人,其中自有各种尴尬无奈。

至于扶稷山庄之内,就更不用说了,无论周延之在不在庄内,没有人敢公开说少夫人的事,就是私下议论两句也得掂量掂量话该怎么说,免得话不好听还被传到少庄主那里,不好收场。

安隐那时年岁还小,又不大通人情世故,只当周师兄是个为人正派的君子,但后来听师父陈丹说起来,才明白为何师姐人都不知去往何处,师兄仍万般回护于她。

“延之这小子,还是挂着你师姐,放不下她啊。”陈丹如是说道。

听师父这样说,纵然安隐于男女之情还没开窍,也能明白师姐对于师兄的重要之处。

听安隐说着说着又拐到周延之身上,江夜筝皱了皱眉:“别的事等忙完了再说罢,烦你去问问你师兄,咱们这是要走到什么时候。”

其实不用江夜筝说,周延之虽走在前面,却时不时回头张望。他也没想到,这对师姐弟几年未见还挺说得来,倒把他自己弄了个落单。

看到安隐终于跟江夜筝说完话,拍马跟了上来,周延之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平日里怎么不见你的这么多话。”

安隐可听不出话外之音,老老实实地道:“师姐很想我们师父,问了我许多。”

周延之一面安下心来,一面又心里发酸,江夜筝想她师父、关心她师弟,独独对他没有好脸色。

一旁的安隐浑然不觉,继续问道:“师兄,师姐问咱们还要走多久。”

周延之勒马稍候,一面等江夜筝她们赶上来,一面观察四周地形和天色。

等江夜筝过来时,周延之对她道:“那个地方不远了,只是就算去了也得等时间。”

江夜筝问道:“要见这人还得等个吉时?”

周延之笑着摇头:“你别忘了他可是被蒙金赶下来的,只怕是有些恩怨,所以难免谨慎些。”

江夜筝点点头,于是一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前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与白石寨那种中等寨子不同,这里一看就是几十户人家聚居的小村庄。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行四个明显是外乡来客的人走进村中,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周延之带着他们沿着主路行走,来到一户看起来卖腊味的农户门口呼唤主人。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挠着肚皮走出来,说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话,问他们要买什么。

周延之道:“不要天上飞的,不要水里游的,只要山里藏的。”

男子斜睨着:“这季的菌子早就卖光啦,到哪里给你弄哟。”

“好找。”周延之说着,比了个古怪的手势,“这样的不随时都能买到嘛。”

男子上下打量他们一番,才向周延之伸手:“交钱吧。”

周延之从怀中掏出一枚满是铜锈的刀币,放到男子手中。

男子接过来,眯着眼看了一阵子,直接转身去了屋后,待他出来时手中牵着匹骡子,头上带着斗笠。他将其他几个斗笠分给江夜筝诸人,然后说:“走吧。”

就这样,江夜筝一行人便跟在那高胖男子身后进山“采菌子”去了。半路上下起了雨,本就是日暮时分,雨一下来,林中就与夜晚没什么不同。

好在他们还带的斗笠,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男子带着他们兜兜转转,往山上越走越深,雨汽合着湿气直往人脸上扑,金苓心中有些犯嘀咕,越发小心观察领路的男子。只见他也说话,也不回头,只是带着他们直往前走。

终于,领路人停了下来,让他们把马匹都拴在附近的树上。

“在往上都是小路,不好走马。”他解释道。

说完,便带着他们沿着一条崎岖的小径往上走。

走着走着,周延之回头低声问江夜筝:“还撑得住吗?”

“没事的。”江夜筝道。

这家伙,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乔师妹呢。

在雨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时,领路男子终于带他们走到一片开阔处。江夜筝眯着眼透过雨幕仔细打量,发觉他们已经站在半山腰处。

领路男子指了指前方,只见远处崖下高树茂密处,有一吊脚楼:“你们过去吧,我会在这里传信。”

于是,男子留在原地,看江夜筝他们走向吊脚楼时,便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笛吹奏起来,笛声呜咽着伴随着风雨传到江夜筝耳边。

吊脚楼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一个苗人打扮的壮年男子走了出来。待江夜筝一行人走进,他看清楚了他们的长相,便露出笑容,走下来一把抓住周延之的手臂:“周兄弟,许久未见了!”

周延之点头笑道:“代阵大哥。”

代阵热情地将他们一行人迎进屋内,江夜筝一面摘下斗笠,一面观察。

屋内除了代阵,还有一个老夫人和一个年轻女子围坐在火塘边烤火,看样子应该是代阵家的女眷。

另一边,周延之已经将来意告知代阵。听完周延之的请求后,代阵拊掌:“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前两天我阿爸才从山上回来,倒角叫你们赶上了。”

说完,代阵转身用苗语对火塘边两个女子说了几句,其中那个老夫人点点头,站起来跟代阵一同领着众人进了旁边的房间。

这间房子像是日间起坐用的,却空无一人。代阵走到一面墙壁前,挪开了架子,掀起墙上巨大的挂毯,露出一扇门来。

老夫人取出钥匙打开门,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阵仗周延之也是第一次见,他伸头往里看,依稀发现是条长长的甬道。代阵从一旁拿起烛台照亮,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过用到,走了一阵,停在另一扇门前面。

“客人们稍等。”

说完,代阵开门先进了房。接着,屋内响起低沉的说话声。

片刻后,代阵走出来向江夜筝他们笑道:“请这三位客人止步,周兄弟随我进去吧。”

这怎么行?江夜筝连忙看了周延之一眼,对方心领神会,对代阵道:“代阵大哥,我这次要办的事与这位朋友有关,能不能把她也带进去?”

代阵带着歉意道:“我阿爸年纪大了,脾气也古怪。他说既然是我欠你一个人情,那就只能你去见他,其余外人皆不可信。”

周延之脑子快,马上道:“这位也不是什么外人,本来就是我们自家人。”

说着,为了表明自己所说为真,周延之还故作热络地扶着江夜筝的肩膀把她往代阵面前一推。

当下是要办正事,江夜筝也不与周延之计较,笑着道:“代阵大哥,你看我们俩这样,可不算外人吧?”

代阵愣了一下,方才笑道:“原来是弟妹,快,快请进。”

虽然知道江夜筝这样做是权宜之计,但看到她承认是自己的夫人,周延之还是免不了心头暗喜,但很快就被江夜筝阴恻恻的一个眼神弄得不敢放肆了。

嘱咐金苓和安隐先守在门口,江夜筝和周延之虽代阵进了房。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地上也有个小火塘。代阵将门关上后,似乎连雨声都离他们远了些。

火塘边坐着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年男子,正耷拉着眼皮抽着烟袋,火光的映衬下,他的皮肤仿佛干枯的树皮,而皮包骨的双手则是这课老树勉强延展出的枝干。

“阿爸,他们来了。”

老人抬头看了周延之和江夜筝一眼,转头便劈里啪啦用苗语对代阵说了几句话,听着语气就不好。江夜筝心想此人长得虽小,嗓门却挺大。

代阵向他父亲解释了几句,才转过来对二人道:“各位,这就是我父亲代徕。”

还没等两个年轻人说话,代阵的父亲代徕便抬头对他们道:“你们不老实,我说只要周少侠,为什么进来了两个人?”

周延之赶忙解释,说江夜筝是他夫人。

“哼。”代徕没好气地用烟袋敲了敲火塘的边,示意他们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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