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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弦思 第2章 血夜

作者:以木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8 21:03:26 来源:文学城

“娘!”

……

氿儿猛地惊醒过来,泪不自觉落了满面。

脑袋里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刚刚清晰的画面又一次变得模糊,向着深处褪去。

她大口的呼吸着,灰色的瞳孔中死寂般淡去了所有的色彩;泪直流,伴随着她喘息颤抖的身体。直到她刻意不再去想为止。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阿氿?”

女孩回神,摸索着就向着门边跑去。

在开门的一瞬间就抱住妇人,把脸埋进了她的怀里。

“好了,没事了。”

妇人一下下的抚着氿儿的背,轻声安慰着她;就好像……那个人一样。

她看着天边飘洒的细雪久久的立着,像一座山。晚霞的余晖映着她,也映着满天的雪,将它们一一染成金色。

转眼,便又是一年岁末了。

直到怀中人终于抬起了脸:“阿婶,我……”

“我……”

氿儿顺着妇人的手站直了身体,面上的泪痕衬着那双无光的眼,妇人心疼的看着她,笑着抹了一把氿儿的脸:“阿氿,岁末了,今年去我家吧。”

“可是……”

“可是什么?女儿可不都是娘的心尖子啊!何况我们阿氿这么乖!不像那个臭小子……”

“但……”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娘给我们阿氿做了好一顿大餐呢!”

·

进了屋,听着耳旁妇人关门的声音,氿儿开口道:“阿婶。”

“嗯?”

“谢谢。”

“谢什么?我家阿氿我疼都来不及呢!你这丫头……”她看着氿儿,眼角隐隐现起不忍。

“好了好了,来来来阿氿,吃年饭了。”妇人瞬间又展露出笑颜,拉着氿儿走近了饭厅。

厅中,有个俊秀的男孩和一个中年男子正进进出出的忙活着,喜庆的红灯笼早已挂上了墙头。

男孩背对着门,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进来的两人。倒是中年男子一眼便看到了氿儿,朴实的脸上顿时现出笑容:“阿氿来啦!”

“嗯,阿伯,打扰了。”

男孩一惊,忙回头看,目光在扫到氿儿的一瞬间又迅速的埋下了头,耳尖上渐渐现起一抹红。

“氿,氿儿姐。”说着便向着一旁退去。

氿儿听见他的声音,走到他的面前摸索着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朝?你又高了。”她笑着问男孩:“最近好吗?”

“嗯……”男孩不再说话,他微微抬头来用眸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嘴角渐渐浸起了一抹笑。

“行了林朝,还愣着干嘛?快去加副碗筷,让你氿儿姐入坐呀!”妇人说着,牵着氿儿的手坐上了饭桌;男孩听完,也连忙向后厨跑去。

氿儿刚想拒绝,转眼便听到了男孩出来时,拿在手中碗碟碰撞的声音,她轻轻地笑着,接过了男孩手中的瓷器。

手指,在不经意间碰到了男孩的指尖,惹的男孩一颤,险些将碗摔掉。

“谢谢阿朝了。”

“氿儿姐,不不用……”男孩说完,逃似的跑到饭桌旁,忙灌了一大口茶,把头撇得远远地,再没看向氿儿的那方。

“这小子现在是怎么了……怎么阴阳怪气的……”妇人看着一旁的少年,不禁嗔怪道。随即便转身看着一旁的氿儿,做主的举起了手中的茶杯:“来来来,又是一年了,祝我们阿氿岁岁平安,年年如意啊!”

氿儿一愣,随即一笑也举起了茶盏,忙说:“也祝阿婶你越来越年轻。”说着便碰了碰她手中的茶杯。

“哎哎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妇人笑着应下,又怒目圆瞪的望了望对面的父子俩。

“哦哦。祝我们阿氿越来越漂亮。”

“祝氿儿姐……开心。”

茶盏随即相互的碰在了一起,发出了一阵乒乓声。融着饭菜蒸腾的香,扑鼻的温馨,好像连着把那些最后的痛都一并洗去了。

又是一个崭新的新年。一个新的开始。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婶子,你在家吗?”

砰砰砰——

“哎,来了,来了。”

妇人开门。看见了门外带着头巾的妇女,惊喜的露出笑容:“哟,是沫子啊!新年好啊!”

“新年好啊婶!”妇人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竹篮,“我刚包了些饺子,一下子包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给您也送一些来了,咯,还热着的。”

“沫子你真是……都是相处了小半辈子的老邻居了,还这么客气。”

“婶儿,那这些你拿着,我也先走了。”

“哎沫子,你等等。”

妇人快步回到屋中,从餐桌上直接端起了一锅牛肉将它塞进了女人的手中。

“这个你拿去,就当添个菜好了!”

“这……行吧,那婶我就走了啊。”

“哎,你慢点啊,挺晚了回去小心!”

“哎,婶你快回去吧,别送了啊!”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了夜幕里。雪还在下,晚霞已去;剩下的都化成了黑。

妇女张望了一下,不多时便也回身重新关上了门。

·

屋中,已然吃过了饭。

氿儿从后厨出来,便要向妇人告辞。

“阿婶,那我先回去了,新年好啊!”

“走?去哪呀!”妇人急了,快步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一把将氿儿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她在另一旁坐下来,牵着氿儿的手,对她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氿儿抿着唇,嘴角弯弯的笑了。

“阿婶,我没事的,真的。”她轻轻晃了晃妇人的手,随即摸索着将妇人面上的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可是你的眼睛……”

“都是走过十几年的路了,放心,丢不了。”

“可是……外面的雪大……”

“几步路而已,别担心。”

妇人着急的看着氿儿,眼看着就要留不住她了。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瞳中一震,纠结的咬了咬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随后问道氿儿:

“阿氿,你今年可也虚岁十七了吧?”

“嗯。”

“那……那你可……”她看着氿儿突然禁了声。

“怎么?”

妇人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是时候了。”

她起身,拉着氿儿进了内屋。

屋内

亦然只剩下了氿儿和妇女两人,氿儿一时有些不明妇人的用意。

妇女却突然开口道:“阿氿,你可还记得你阿娘?”

女孩一惊,瞳孔猛的一缩,随即将裙摆的一角握住。她微微点头,面上眉紧锁着,目光清冷。

妇人便又继续道:“阿氿,你阿娘她……她与常人不一样的!”

“我还记得她到我们村子来的那天,八月份的天,说变就变了!竟会下雪!你阿娘她就这样牵着你,撑着一把伞,渡着雪来了。”

氿儿听着妇人的话,脑中却全无记忆可言;甚至在她尽力去思索寻找的时候,脑中便会猛地一痛。

妇人继续对她说道:“你阿娘她带着你,一直走到你现在的屋前。一收伞,雪就停了。”

“说来也是奇怪,因为我当时就在院中,看得可是清楚呢。”

“我记得那天夜里,月亮亮得惊人,几乎和白天无异,你阿娘她来找我,小心翼翼的将一件东西托我保管。”妇人顿了顿,随即又开口: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能告诉你,不是婶婶不愿意啊,这是你阿娘/亲口说的,她说要等一个时机。但我一个村妇,哪里知道这些,只是觉得现在你也长大了,懂事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时机了吧。”

妇人看着氿儿,脸上现出欺瞒的愧意。

“阿氿,你不要怪婶婶啊!”

“怎么会呢?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氿儿听完,急忙摇头,她不希望妇人因此为难。

妇人拉着她,就向着屋内的一侧走去:“氿儿,来。”

她带着氿儿来到了内屋的一侧,打开了一个铜皮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随即走到床边找到了锁孔,打开了床下的木板。她从木板里翻起一层帷幔,取出了里面用细布包裹的东西;轻轻掀开,把它交由到了氿儿手中。

“林朝他爹几十年的老手艺了,也就这才让我放个心;阿氿,拿着吧。”

氿儿的眼前映深了一抹色彩,她凭着触觉,轻轻的摸索着手中之物。

陈旧的物,雕刻却极其精细;她的指尖摸索着,渐渐碰到了如丝线般的东西,只是更加坚利。氿儿将掌摊开,平抚而过时,心中一震:

莫不是一把琴?

她忙向妇人寻问。

“嗯,对。氿儿,是一把墨色的桐木琴;你阿娘说,好像是凤凰木做的来着。”

窗突然被打开来,卷起窗边的帘发出了沙沙的响声。妇女转身,看见了窗外的一片朦胧。

下一刻,漫天的烟火突然炸响了天际,天空顿时渲上了缤纷的颜色;午夜已过,新年随之到来。

“阿氿!新年好啊!新年除旧,宁晚庄的传统除旧留人,这下你也不能再走了吧!”妇人在烟火的巨响中,兴奋的向着氿儿喊道。

随即轻推着氿儿走到了窗边。欣赏起了漫天的霓彩。

氿儿听着烟火绽开的声音,思绪从古琴中被拉回。耳边,妇人还在大声的说着什么,在花火的巨大声响中已然听不太清了。

氿儿的指尖从怀中的琴上抚过,突然便停了下来。随即把琴放下,牵起了妇人的手。

罢了,忘了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笑了起来,在无数花火绽开的声音里,久久洋溢在幸福中。

……

此时的屋外,霓虹色的光芒还在夜空中绽放。在妇人屋前的窗下,一锅牛肉摔在地上,汤汁撒了一地。隐隐中有一些火星飞舞着,散在了风中……

烟火渐渐停息,重回宁静。

氿儿和妇人共躺在床/上;在新年的第一个夜里,她听着妇人浅浅的呼吸声,渐渐睡去。

朦胧间,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执着一把素伞,伞柄上的红绳还在轻轻飘荡着。

雪花纷扬,她撑伞,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女孩;缓缓的向着自己走来。

——她就站在面前,向着她微微一笑。

·

第二天,晨起。

氿儿从妇人家中/出来,怀中是略显微沉的琴。

到处都是木棉的香气。她迎风而行,任由风吹打着,不知不觉便又想到了她。

娘,你的琴我拿到了,很美;你呢?也如它一样吗?

娘,我好想你……

女孩推开了自家院门,将琴安置在了桌上;随后便走向了窗边,摸索着从一旁的架上取下一方绢巾。她细细摩挲着,眼中的神色暗了暗。

是母亲的,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庄里人告诉她,那方绢巾并不是女子常配的秀绢,而是男子擦拭用的圆绢,上面斑斑驳驳的洒着血,像盛放的梅。残缺的绢角依稀间还可见一个人的名字——陈枭!

从那时起,梦里那个唯一记得的那个身影,便和这个名字相重。

她亲眼看见,是那个男人;

点燃了蓝色的花!

氿儿手上一紧,随即又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她解开轻纱,任泪无声落下。

但还未落地,便化作了一缕青烟。

身后的琴随即微微一震。

·

入夜

窗外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星辰隐没进了云中,没有了息声……

天还未亮,昨夜的雨似乎下得有些长,村庄就像浸在水中一般,朦胧一片。

“氿,氿儿姐!”

睡梦中的氿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氿儿姐!呜——呜——氿儿姐!呜——”

氿儿推开门,凭着听觉知道门外人是邻家的儿子林朝。

此时的少年,跪坐在氿儿的门前。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泪痕。他浑身痛苦地颤抖着,瞳中似乎失了焦距。

“阿朝?是你吗?怎么了?先别哭了。”氿儿问道。

“氿,氿儿姐,呜——我,我娘她,呜——”

“阿朝,你先别哭,快进屋来,先平静一下。”

氿儿扶少年进屋坐下,听见少年的哭声,她的心中隐隐的陷起不安。

好一会儿,少年终于平静,但身体仍忍不住的颤抖,氿儿拉住他的手,轻抚着他的背,想使他好受一些。

许久,少年终于开口:

“氿儿姐……我家,没了;屋里到处都是,都是血,我娘她……她被房梁压着,压着……呜——呜——”说着,少年的泪又随眼而出。

他眼中的绝望在泪水中,被染得很深。

“阿婶!阿婶怎么了?”

氿儿一震

“不行……不行的!阿朝,快,快带我去看看,快!”

伴着黎明,一抹腥红悄然爬上了枝头,染红了半边的天。鸟雀无声,天色未醒。氿儿穿梭在木棉中,笼罩在了一片腥红之中。

推开门,曾经温馨的房间早已化作灰烬,处处充斥着焦土的气息。

“阿婶,阿伯,你们在吗?是我,氿儿!”少年早已泣不成声,只有氿儿仍紧张的在房中摸索。

突然,一声极其微细的轻/喘,传入氿儿耳中;她听觉敏锐,循着声音前进。

裙摆早已染上敫红,可是少女不知,只是心切的想找到妇人。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微弱……

终于找到妇人,氿儿蹲/下/身,摸索着寻找着妇人的脸。

往日笑盈盈的脸,此时布满血痕,夹含/着疲惫与腥土;氿儿摸着,眼眸渐渐湿/润。

指尖,被妇人脸上的血所染,声音颤抖:“阿……阿婶……你……别,别!”

“我……”

妇人听见氿儿的声音,艰难的撑起了笑:“是氿儿啊,氿儿乖,阿婶没事。”

“只是……困了。”

说着,她的泪染着红,轻轻地划下;只一滴,却饱含牵挂:

“阿氿,我家朝儿就交给你了”。

“快,快带着我家朝儿走!他们是冲你来的!冲你/娘来的!快,快带着琴离开这!以后没有阿,阿婶……”

她喘着粗气,眼眸渐渐沉下去,氿儿只是不住的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也……要,好好……”

“活下去。”

“阿婶,阿婶,不——不要——!”

氿儿痛哭,泪如止水,身边迎起青烟一片,幻化出朵朵悬花。指尖紧紧的捏着,她低垂着身子,眼神空洞,泪一串又一串的落下。

说好了放下的……明明……明明都已经忘记了!

可是天不如愿!那一天发生的一切又在今日再次重演!

看来我错了……

还放得下么?又如何放下!

——陈枭!她捏紧的双拳微微颤抖着,突然站了起来。

这些仇……

待我变强,必要你血债血偿!

周围的烟波渐渐被染上了一层鬼魅的红。她抬起头,露出了那双黯然的眼睛。随即站起身,烟在一刹那间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

氿儿夺门而出,听见了门外林朝的哭声,快速的擦干了泪水。走上前,牵起他的手,向自家走去。想到妇人,她不禁又一次红了眼,安抚道:“阿朝,别哭了,还有氿儿姐呢,还有氿儿在,阿朝,别哭,别哭……”

氿儿走进家门,简单收敛行装,拿上桌上的琴,便拉着林朝出了村。

“氿儿姐,我们要去哪?”

“我们翻过雪仑山,下山去!”

少女语气坚定,顺着山路走在前方;在林朝的眼前,身前的女孩,一身青衣,长发飘逸,连着那束眼的缎带,也显得别样的惹人,就像身旁的木棉。

氿儿走在前方,向着雪仑而去。风,夹含/着一缕情思,飘向了远方。

娘,氿儿不孝,答应你永不出庄的诺言可能无法实现了;为了给您报仇!给阿婶报仇!我必须离开了。放心,氿儿会照顾好自己,氿儿不怕!

再见了,宁晚庄;翻过这雪仑,从此,便很难再与你相见了。

一经别,再无年月。

·

至出村已有几个时辰了,天空渐渐暗淡,只剩下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落下,白天便要宣告结束。

“氿儿姐!氿儿姐!你看那边,好像着火了!好大的火!”

氿儿听见林朝的声音,转身去看。

——远处的山下,熊熊燃烧的大火在狂舞,在这黄昏下,显得别样的显眼。

“等等,那个方向,好像……是宁晚庄!”林朝大叫道。

氿儿脸色苍白,随着声音向那边望去。

“阿朝,你……确定是庄里吗?”

“氿,氿儿姐,好像是……”

风吹过,夜已完全降临,二人沉默不语;氿儿的眼前仿佛也看见了大火在肆意燃烧,耳边是火烧过后,木头裂开的声音。

风声带叶吹过山岗,发出阵阵悲鸣。

氿儿渐渐跪下来。

泪,早已染湿/了脸上的轻纱。

背上的琴,因落地而发出沉响,青烟弥漫,如环般绕在了氿儿身旁。

想起这些年爱过自己的乡亲,心,不觉得一痛。

氿儿用手抓/住心口,想缓解这份痛苦。

先是阿娘,又是阿婶,现在又轮到大家了吗?老天!你为什么?为什么这般待我!我顾氿儿欠你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身边的亲人,却又不带走我!

“啊——!”她仰天长啸;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下。

身旁的琴随之猛的一震,冲破琴带,发出一声巨响:

——琴声飞荡,少女周围的巨树,瞬间捣毁;青烟四起,弥漫空中……

“氿,氿儿姐……”

一旁的少年惊呆了,他跪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他看着氿儿,惧怕的向后缩去。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即是隆隆的雷声,氿儿跪在地上,突然想起了母亲常念起的那首小诗:

“琴声萧萧……”

“兮声渺渺……”

“萧萧对半……”

“渺渺”

“圆——”

“音。”

一声有力的琴音响起,雨随即落下。雪仑山上金光四起,发出耀眼的光芒!

——山坡上,只有一个半疯的少年,在疯疯癫癫的跑着;

“山上有妖怪,有妖怪啊!”

他目光呆滞,又充满惧意,浑身带土,连滚带爬的从雪仑山上跑下;雨淋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毫无察觉。

夜很黑,黑得只剩下了天空中的闪光。

突然,他被石子绊倒了,挣扎欲起时,眼前突然现出了一个黑影。少年一惊,大喊道:“妖怪,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顾氿儿是妖怪,是妖怪,是……妖。”

黑衣人向前走了一步

“哦,你知道奴家是妖?”

一道唯美的女声响起,少年茫然,抬头去看,痴痴的对着黑衣女子笑。

“那……跟奴家走好不好?”

“好,好呀。漂亮姐姐,嘿嘿……嘿嘿嘿……”少年轻拍着手,如傻/子无异。

眼前,是一双蛊惑人心的紫眸,眸中泛着轻光,如魔力一般,仿佛只要看见了,并会永远陷入沉醉。

又一声雷划过,一切,都随着狂风隐匿在了黑夜里,那一声仙音也犹如雨点般渐渐逝去,连同那个消失的少年。

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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