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弦思 第1章 楔子

“琴声萧萧”

“兮声渺渺”

“萧萧对半”

“渺渺圆音”

……

女人渐渐止了声音，手掌一下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

女孩睡熟了，小脸藏在阴影下，模糊了轮廓。外面的夜很黑，还下着雨；屋头的窗子却不知为何没有合上。

突然，串在窗前的风铃响了；窗外的雨声伴着风铃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响起。

女人抬头去看，随即便从床边站起身；走到一旁吹熄了桌上的油灯。

她拿起屋门前的白伞，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一撑伞，伞柄上的红绳微微一荡。她回身在伞下看向屋内，手指抚上木门：“凤，来客了。”

·

女人走进了雨中，暗无天日的夜里，除了连绵不断的雨点便只剩下几声雷响。

她朝着前方走着，青色的雾气一点点在她身上笼起。女人突然在一处停了步子，她从伞檐下向着夜空探去——看见了在雨中亮着的太阳。它被黑云遮裹，淡淡泛着光。

女人笑了，她收了伞，一朵玄花霎时在她的额前绽放。青烟如海般向着她聚来，她凝视着空中的那轮太阳，开了口：“你来了，鸟诗。”

她突然一步踏空，以伞为剑向着空中的太阳刺去！青烟在她的脚下幻化为级级阶梯直上，黑云也在此时破开，让那太阳散出万丈天光。

女人的眼前在骤光中失了明，耳边却在几息间听到了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天歌，你不乖。”

她又笑了，用力将伞挥向声音的方向：“谁是天歌？我不是！”

“哈，那可惜了。”

身后的木屋突然推开了门，一个小女孩睡眼惺忪站在那，手还拉着门上，声音很小：“娘……娘亲……”

女人惊愕的回身，看见了女孩。她在空中撑开了伞，脚下的青烟溃散。

一缕青烟向着女孩打来，把她横空卷进了屋内。

“凤！”女人大喊。

金光从屋内亮起，屋门应声而关。

——在屋门关上的最后，女孩看见：白伞落了，女人从空中坠下，被蓝色的火焰贯穿了心脏。

“娘！”

一声长鸣在最后划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