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美人 第11章 第 11 章

春风吹来时，粉色的花瓣迎空飘洒，安逸仰望天空，天是那样的蓝，白云悠悠地飘着，似乎这里从没出现过阴霾。

不时路过操场上的队伍，也引起一阵灰尘，而安逸仍然一动不动，此刻的他已然化身成了一座雕像。呼吸均匀，不急不躁，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夜晚的降临。

望着营地里的灯光渐渐没落，如同夕阳照射在他身上的光芒渐渐远去。安逸望着陷入一片黑暗的营地，也看着门外的路灯。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闭上，努力地睁开，又闭上，陷入了循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噗嗤”的一阵笑声。这个声音如此地熟悉，如此地清脆。

声音地主人说：“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是害怕我现在的样子吗？”

安逸的眼皮微微颤抖，但却是一动不动地闭上。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回答说：“你依然是以前的你。”

那声音便再一次笑了起来，这个时间并不长，笑声消失后，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那你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以前的样子呢？”

安逸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灯光，而在灯光下正站着一位个子不高的女孩。她身上蓝白色衬衣，戴着小巧的耳钉，配上精致的妆容。女孩很漂亮但又有点怪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那张脸出乎意料的苍白，略有浮肿。

女孩也随着他的双眼睁开，开始移动，她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来到安逸的面前，距离安逸也不过只有两米的时候停留了下来，而随着她的接近，安逸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

安逸的视线盯着这个女孩，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他的手微微握紧成拳头，但又松开了。

女孩的眼眶周围略有着一丝黑色的眼影，眼睛随着安逸的动作略有了一丝光彩，安逸的这个如此让人难以擦觉到地举动，却被女孩一眼就看到了。女孩又笑了，却是笑的很无声，这种无声的笑像是某种不明意味的嘲讽，嘴角都有了弧度。

女孩说：“你害怕了。”

安逸这一次并没有反驳，不但是因为事实的确是如此，另外也是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一切行为都瞒不过对方，但即使如此，他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女孩的面孔，他一字一句，口音异常清晰地说：

“你伤害不了我，我知道的。”

女孩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距离不到两米地时候，然后又停了下来。

这时她低着头看了一下，似乎正在看着安逸那被灯光笼罩下地影子。

她带着悲伤的调子，是那种似哀似泣的语气说：“

安逸，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你的影子，影子怎么可能伤害主人呢？没有了主人，影子也就不存在了。我只是想要陪伴在你的身边，陪你一生一世，又怎么可能伤害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我不需要，你走吧。”

面对这如同告白的场景，但安逸却是没有一点喜悦的意思，脸上没有喜悦的表情，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呵呵，安逸你就那么冷酷吗？你难道都没有心的吗？我是那么地爱你，爱你到可以为你而死……”

说到死，女孩故意拖起了长音，在边说的同时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

安逸却说:

“停止吧，不要在向前了，我说过了，你那根本不是爱，你不懂爱。”

女孩没有停留，反而稳稳地向前踏了一步，此时的她离安逸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不免异常欣喜，她颇为得意的朝安逸微笑说：“安逸你错了哦，因为你也不懂爱。”

街道上的灯火在这个瞬间熄灭，四周陷入了漆黑。

安逸的双眼猛然睁开，才发现只是一场梦而已，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的心跳逐渐平复，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他环顾四周，这个房间虽然陌生，但头顶上的灯光依然还在，依然明亮。

这时有个声音说：“你还好吗？”这个声音温柔而关切，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传入了安逸的耳朵。

安逸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震动，他的心跳加速，脉搏在瞬间变得急促，这种突如其来的震颤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试图寻找震动的来源。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床边，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定自己。不敢置信地说：“小宁？”

声音的主人却是惊讶地问：“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对安逸的反应感到不解。

我转头才发现一位身穿白衣的即陌生又熟悉的人正站在床尾处，也是这间房屋的主人。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的面容却异常清晰。

我问道：“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

他却说：“你才干什么呢！现在都早上了。”

望向窗台，却是一片漆黑，连一丝曙光都没有，这让我更加确信现在的时间确实是深夜。我忍不住说：“难道凌晨五点不是大半夜吗？是按照什么规定是半夜呢？”

李鹿子却根本不搭理我的诡辩，他只是平静地告诉我：“这里有一间房子，房子里有好多房间，中间的是他的房间，右边则是我的房间，而这间房子的主人名字叫李鹿子。”听到这里，我就没脾气了。这不就是人在屋檐下嘛。

“这里似乎很有趣。”

当叶子好奇地询问我为何对这个地方如此感兴趣时，我这样回答她。要是说我想混吃等死，那也未尝不可。

记得刚上班的头几天，我确实感到有些兴奋，新环境、新同事，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无聊。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任务和责任，忙忙碌碌，而我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幽灵，在这个空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阿蒂在打电话，他说：“宝贝，你知道我们这来了一位新人吗，他好黑好丑额，什么？你说我也很丑，宝贝怎么可能呢？”他说这话时，是当着我的面说的。

而橘子呢，有一天她脸上长了一个痘痘，她忧心忡忡地问我：“我是不是变丑了？”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我笑着说：“你他妈美死了。”尽管我的话里带着脏字，但橘子却能微笑着接受，她说：“我当然很美。”她的白衣，那可真像个天使，纯洁无瑕。至于阿蒂，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让他去死吧。

酒吧这几天也没啥新鲜事，我趴在吧台，无聊地玩起了玻璃杯子。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杯子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橘子：“你那么喜欢穿白衣，是跟李鹿子学的吗？”她喝了一口果汁，然后点头说：“你没注意，很多人穿着白衣么？”我观察过，确实，酒吧里的很多人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我注意到了，我以为你们都是这样的，一黑一白，活像地狱使者。”我开玩笑地说。

橘子听后笑了笑，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理解的光芒，解释道：“黑色代表着阳光，白色代表优雅，两者的色彩胜过一切斑驳。”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好像真的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真理。

我不置可否，也没有言语，只是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着玻璃杯，用它的身体弹出清脆的“叮当叮当”，那声音十分清脆。

橘子将手放在我肩膀上，那是一种温暖的触感。“怎么不说话了？”她问。

“不知道说啥。”我回答，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她又来了，她说：“那我跟讲讲鹿子的故事吧。”

我坚决拒绝：“你都说了多少次，还来，我不听。”

这些天下来，橘子只要有空就找我聊天，但提到最多的还是那家伙，我不明白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有怎么值得留恋吗？我没告诉橘子李鹿子是怎么看待她的。

“我今天说的不一样。”

她低头在我耳边吹空气，痒痒的。

“什么不一样？”

“你知道老板么？”

我记得她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虽然是她自以为是而已。

因为在她之前，阿蒂已经用这副姿态说过，这群人真够无聊的。

不过要不是因为无聊，他们怎么会那么热情的跟我聊天呢？还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新鲜？

“我知道，老板是一个女的，对不对。”

橘子则是一脸愕然。她反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阿蒂刚刚打完电话，对此不无得意的说：“橘子，我说的，你来晚了。”

橘子就骂他：“死八婆。”

在两个人吵起来之前，为了世界和平，我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谁见过老板？”

他们两个都楞住了，同时摇头道：“没见过。”

我心想，这什么老板，怎么神秘。难不成是某黑老大？

“你们在这里那么久都没看到过老板？”

阿蒂应该是老消息人了，他鳖了橘子一眼：“你不是能么？你见过没有？烂橘子。”

“我没有，你不是也没有？八婆。”

对此阿蒂哈哈大笑，然后说：“我虽然没有见过老板的样子，但是我猜那个人应该是老板。”

橘子问：“谁？”

阿蒂这时却故意卖关子了，他的眼神颇为狡黠，像是一个魔术师，手中握着一个秘密，正准备慢慢揭开。

“其实橘子应该见过，你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一个女人隔三差五的找鹿姐？而且总喜欢带个帽子口罩？”他神秘兮兮地问道。

也难怪，阿蒂会有很深的映像，毕竟来酒吧戴口罩的人的确比较少。这种行为在酒吧这种开放的社交场合显得尤为突兀，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

橘子似乎在回想，用手撑着她的下巴，眼睛看着顶上的灯光，似乎在努力搜索记忆中的那个身影。

“好像有这么个人，但是这不能说明她就是老板啊？也有知名人士也是这样来玩的，更离谱的我都见过。”她终于开口，语气中却是带着不确定。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在酒吧遇到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因为奇葩太多。这个女人或许只是众多怪异行为中的一个。

而老实说，李鹿子与小舒舒之间，我并不太明白。他们的关系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好奇。当巧合碰上巧合，当我正在听闻此人时，却真的见到了此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茫茫人海中，突然有人叫出了你的名字，让人既惊讶又好奇。

李鹿子的工作时间非常特殊，一周之中只有周三和周六周日能够见到他，其余的日子里，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今天正是星期三，而那个一个穿着蓝色裙子、戴着鸭舌帽，只露出眼睛的神秘生物出现在酒吧门口。她那神秘的装扮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阿蒂见状，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擦拭着酒杯，而橘子则对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那个女人。

我心中暗想，根据之前的传闻，橘子这是要去看看自己的情敌吗？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橘子虽然对李鹿子有好感，却从未刻意接近他，这似乎并不是出于自卑。我看到橘子面带微笑地和那个女人交谈，但女人似乎在问：“我找李鹿子，他在哪里？”这是通过嘴唇的动作解读出来的语言。

女人接着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她的语气显得非常自然和熟悉。橘子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我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随后，那个女人无意中与我对视，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惊奇”。我确信她认识我，或者至少听说过我。但她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然后便走向了一个角落，那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远离人群和喧嚣。

橘子回到我身边，先是向阿蒂点了一杯红颜，阿蒂一边调酒一边嬉皮笑脸地问：“怎么样，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有没有问她是不是我们的老板？”橘子接过酒杯，放在托盘里，却没有搭理他。

她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个女人有点眼熟。”我配合地发出惊讶声：“眼熟？”她却皱着眉头，一副苦瓜脸的样子，似乎在努力回忆，但最终还是没能想起什么。她无奈地放弃了：“算了，想不起来，反正感觉挺眼熟。”

她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那个女人其实就是神秘的大老板。我理解她不想让阿蒂这个大嘴巴知道，所以她等到送完红颜酒后才告诉我，并且她既惊讶又落寞地告诉我：“安逸，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她说话时的落寞和困惑，让我无法体会那是什么滋味，我只能猜测，也许是因为情敌过于优秀吧。她接着说：“她是小舒舒。”但我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

“啊？谁？”我疑惑地问。她却没有回答我。

她又问：“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吗？”她的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但又似乎不是。

我好奇地追问：“什么小女孩？”她却笑着说了一句：“关你屁事。”然后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翅膀微微扇动着，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轻盈地飞进了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