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歌在秦家算是暂时安稳下来,今湾别墅那边的东西在秦霍的坚持下陆陆续续搬了过来,虽然林筠对此颇有微词,但段长歌并没有太过抗拒,毕竟他目前的状况并没有什么拒绝的资本。
秦溯自那天受了教训之后好像突然消失了,再没有回过秦家,秦家上下包括秦霍在内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京江市自入冬以来鲜有雪天,干冷的空气好像一道无形的利刃直往人的脸上划,段长歌前世作为一个南方人直到死前唯一还有所希冀的大概就是下雪这件事。
为此当他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京江地处北方的时候问秦霍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京江会下雪吗?”
秦霍当时说:“会,但大雪天很少。”
但今天段长歌刚一起床,便看见窗外雾蒙蒙的一片,飘飞的雪花在空中飘飘摇摇地往下落,落在白得晃眼的地面,便再也没了踪影。
段长歌套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走,却在刚走到楼梯中央的时候脚步忽然停住。
楼下,秦霍只穿着一件衬衫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一份当日的报纸在翻阅,许是听到楼上的动静,从报纸中抬起头来,就看到楼梯上的段长歌。
秦霍对看着段长歌身上的外套,微微皱眉:“你要出门?”
段长歌点了点头,放缓了脚步继续下楼,随口询问:“你今天没有去工作?”
秦霍对段长歌突如其来的关心看起来相当惊喜,收起报纸起身去接段长歌:“休息,打算去哪里?外面下雪路上不方便,我送你。”
段长歌避开和秦霍的接触:“不用,我只是想去后院散散步。”
秦霍的手一顿,状若无事地收回手:“想看雪?”
“外面很冷,多穿一点。”秦霍从衣架边拿过一件厚大衣给段长歌穿上,随后是围巾,手套,耳罩,连棉鞋都准备妥当放到了段长歌面前,眼见着就蹲下身要去给段长歌穿鞋。
秦霍试图握住段长歌的脚腕,下一秒段长歌直接后退一步,躲开了秦霍的接触。
秦霍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段长歌俯视半跪在地上的秦霍,眼神古井无波,鼻前的围巾散发着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还算好闻,也很熟悉,就是秦霍身上的味道,像是一种无声的占有欲。
段长歌绕过秦霍准备离开,但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秦霍抓住。
秦霍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长歌,你在躲我?”
“你想多了。”段长歌轻轻抽出手,没有看秦霍,语气十分平静。
秦霍抬头看向段长歌的侧脸,精致的五官在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看起来自有一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冷冰冰地向他的体温,怎么都捂不热。
但秦霍的眼前却总是浮现段长歌那天晚上破碎的表情,诱惑的,带着情.欲的,那一瞬间真的给他一种错觉,一种面前这个人只能依靠他,成为他的怀中物的错觉。
“是因为那天晚上?”秦霍问。
段长歌这时才转头去看秦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说了,你想多了。”
秦霍起身,抬手抚上段长歌的侧脸,拇指似有若无地擦过段长歌的双唇,带来微末的痒意。
秦霍的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段长歌的双唇,说:“那就让我陪你做。”
“做?”段长歌意味深长地提取出这个字,似笑非笑地看向秦霍,“做什么?”
秦霍忽然凑近段长歌,两人瞬间便只剩一指宽的距离,语气暧昧,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段长歌的脸颊:“你想的是什么,我就说的是什么。”
“这样,”段长歌笑笑,左手一把勾住秦霍的领带:“那,跟我来。”
画面一转,秦霍站在后院的门口,寒风凛冽,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秦霍那件单薄的衬衫,带来刺骨的温度,他的双耳急速变红,像是某种急冻手段,他觉得自己下一刻碰一碰,那耳朵就会向动画里冰封的石像一边哗一下碎成粉末。
反观院内看起来十分兴奋的段长歌,戴着耳罩手套全副武装地在院内来来回回,后院的正中央立着一个小小的雪桩,且这雪桩还有扩大的趋势。
秦霍面无表情地看着段长歌的动作,忍不住问:“你说的做,就是堆雪人?”
段长歌正捧着一抔雪玩得开心,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看着又可怜又可爱,白色的毛绒耳罩把他衬得像只可爱的小猫,连鼻头都粉粉的,听到秦霍的声音之后一转身,眼神中是秦霍自认识他开始从没见到过的高兴。
“不然呢?你要不想做就滚回去!”
冷冰冰的话一出,那副可爱小猫的面具便碎了百分之五十,语气简直比京江这零下的温度还让人听了心寒。
心寒归心寒,秦霍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段长歌面前,弯腰帮段长歌攒了一个雪球,放进段长歌手心那堆散雪上:“喏,要这么团才能成型。”
段长歌眼睛一亮,有样学样地团起一个不算规则的雪球,只剩左手能够行动的动作稍显不便,但并不笨拙,一边团一边低低地地自言自语:“原来要这么做。”
秦霍看着段长歌着迷的那副样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又觉得不忍心,蹲下去帮段长歌:“你想堆什么?我帮你,玩雪太久容易冻伤。”
段长歌看着秦霍,狐疑:“你会吗?”
秦霍不言,直接拉着段长歌的手把他带到房檐下,直接将段长歌手上的手套摘下来戴到了自己的手上:“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乖乖坐这儿等着。”
段长歌便乖乖地坐在房檐下的椅子上,看着秦霍转身走进雪中,大团的雪花落在他的肩上洇湿一片又一片,倒是任劳任怨地在雪中埋头苦干,将段长歌堆出的雪桩一点一点描摹出形状和眉眼。
“赏雪这种事,嫂子怎么没叫上我?”
身后传来声音,段长歌没有回头,身后的人也并不在意,他站定在段长歌身边,看着在雪天里忙碌的秦霍:“我哥这是,在堆雪人?”
段长歌说:“怎么,你也想去?”
秦溯似乎笑了一声,但不真切,他说:“我哥向来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如果嫂子想看雪人,找我比较好。”
段长歌这才看向秦溯,秦溯的装束倒是正常,比段长歌还厚一些,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
段长歌下巴一扬示意院内:“你想跟他比比?”
“当然不,”秦溯的视线缓慢下移,看向段长歌冻得通红的双手,忽然伸手握住了段长歌的双手,温暖的体温瞬间传来,“既然我哥有事要忙,那嫂子自然应该让我这个弟弟来照顾。”
“嫂子的手这么冷,要不要放进我怀里暖暖?”秦溯的手稍一用力,段长歌便落进了他的怀抱,一双手被秦溯握着穿过秦溯的外衣,紧紧箍着放在了他的腰侧。
段长歌的手和秦溯的腰之间只隔着一件薄薄的内衬,他不仅能清晰地感受到秦溯的体温,甚至连肌肉的脉络都在他手下一清二楚。
甚至秦溯因为突然低温的触碰腹部一缩,段长歌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段长歌皱眉想要挣脱秦溯的桎梏,秦溯却在下一秒直接将段长歌抵在了墙上,高大的身形将他挡住大半,像一堵墙一样立在段长歌和秦霍之间。
秦溯低头看着段长歌,嘴角带笑,问:“嫂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暖和?”
段长歌看着秦溯,问:“你对你嫂子就这么越界?”
秦溯笑道:“不喜欢吗?”
“不喜欢,放开。”段长歌面无表情地说。
“哦,看来嫂子喜欢。”秦溯选择性提取出段长歌口中的“喜欢”二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继续凑近段长歌分寸,道,“我也喜欢照顾嫂子。”
“嫂子,不客气。”
段长歌冷笑一声:“你们兄弟两个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秦霍的声音:“小溯?是你回来了吗?有没有看见长歌?”
秦溯转过头,看向秦霍笑了笑:“哥,嫂子可能觉得冷进屋了吧,我没看见他。”
秦霍点了点头:“那你也快进去吧,你嫂子身体弱,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忙要帮。”
秦溯回头,盯着段长歌的脸,背对着秦霍说:“好的,大哥。”
“嫂子,走吧?大哥可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段长歌无言看了秦溯半晌,忽然一笑,问:“秦溯,你的舌头好了吗?”
秦溯自然想起来上次的教训,但他对此不以为然,直接凑近到段长歌的脸前,嘴唇擦过段长歌的双唇:“嫂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秦溯的小腿忽然被踢了一脚,但当事人却好像若无所觉,直接贴上段长歌的嘴唇吻了上去,他将段长歌用大衣裹进怀里,手臂箍住段长歌细窄的腰,一边吻一边带着怀中的人向室内走去,段长歌挣扎,却发现这疯子的力气比自己还要大一些。
双唇在挣扎中失守,灵活的舌闯进段长歌的领地扫荡,俘虏其中粉嫩的小舌带进自己的口腔啃咬玩弄,不受控制的一丝晶莹顺着嘴角沾染在段长歌的嘴边。
段长歌在挣扎中逐渐躺平,秦溯却将自己抱的越来越紧,他闭上眼睛承受秦溯的亲吻,却不知秦溯从头到尾都在看着段长歌的表情,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看着他的脸渐渐褪去冰冷,染上**的红色。
秦溯看着段长歌,眼睛内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深渊冰冷又狂热,像一条锁定猎物的毒蛇。
有封面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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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嫂子不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