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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第69章 《碎玉投珠》——北南

作者:墨倾亦清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26 16:20:49 来源:文学城

“这行最喜欢的就是玉,料分三六九等,人也分龙凤蝼蚁,我既名汉白,自是配得起良玉。”

倦鸟要归巢,纪慎语立在校门口等到人们走尽,和离开扬州时一样狼狈。

“盛在里边了,时效一个晚上。”丁汉白否定,“送你吧。”

人的好奇心有限度,达到峰值便回落,无所谓了。

丁汉白说:“本人活二十年,还没抱过自己老婆,先没完没了抱着你了。”

上学嘛, 任老师摆置, 逃课被告知家长, 回家少不了痛骂唠叨。

上班就不一样了,旷工也不会被父母知道, 身心愉悦又自由。

“你不系安全带吗?”

丁汉白说:“不用。”

纪慎语不好意思道:“你那么信任我?”

丁汉白白他:“万一你开河里,系安全带耽误我逃生。”

挑刺儿的话如星星,多。但如果当成流星,划过即忘, 倒也不厌烦。

“一条影壁不停翻修,那也遮不住破旧,城市发展得很快,这儿以后会拆,那儿以后也会拆,这些零散的人何去何从?”

一夜风雨,树折了一枝。

他没资格管别人,可他对恩师养父,必须问心无愧。

他仰慕的人和他欣赏的人是一个,他求而不得和他颇为在意的人是一个。

他握着那手:“……我不想让你疼。”

言之切切,纪慎语陡然心空。

见不到想,见到便笑。

见不到思之如狂,见到便心花怒放。

“你要是答不好,我就把你扔池子里,和那几条死鱼睡一宿。”

“我装了几本书路上看,金书签就在里面夹着,那琥珀坠子也日日挂在包上晃悠。回答喜不喜欢还要威胁我,你送的东西哪件我不喜欢?都巴不得每天用。你这个人——”

丁汉白一把扳过纪慎语,心绪沸腾:“我这个人怎么了?叫你讨厌?”

纪慎语警惕道:“……你是不是又诓我?不讨厌!”

不讨厌……丁汉白心思百转,不讨厌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爱得死去活来?爱得死去活来不就是非他不可?

他神经病,他发了疯!

他动了情……他当了真。

水来他掩,兵来他挡。

丁汉白无意做救美的英雄,但势必要护一护这小南蛮子,这五师弟……这心上人。

“师哥不是亲哥,他凭什么惦记你?你凭什么叫他惦记?”

天地漫长,时光永久,四手纠缠一截缰绳。

风也无言,雪也无言,一两双吹红的眼睛。

“我说了我犯贱,替你怕,为你疼。我骂过训过的人不计其数,全是给自己出气,让自己顺心。就你,一回回一句句,都他妈是为你操心。”

他猖狂大笑,下流又逍遥。

这草原,这人间,丁汉白想,总不算白来一遭。

他算是明白心口不一的感觉,嘴上念叨着“对不起”,心中却八匹马都追不回,毫无悔意。纪慎语叫他半抱着,慌得像被痛踩尾巴的野猫,防备心和拳头獠牙一并发挥。

他从来讨厌谁才欺负谁,可摊上纪慎语,烦人家的时候欺负,如今喜欢了,还是忍不住欺负,总之煞是缺德。

“都还给我?什么意思?”

纪慎语说:“我不想要了。”

丁汉白骂:“你不想要就不要?你不想让我亲,我他妈不是照样亲了?!”

纪慎语倏地望来,神情隐忍又痛苦。“亲都让你亲了,也该疯够了,就不能放过我?”他捏皱书页,心要跳出来落在纸上,“我是你师弟,和你一样长着喉结的男人,你是不是昏了头?”

对方靠近,一寸寸挡住光线,纪慎语无力地垂首。“师弟是吧?”丁汉白坐下,“你为了屁大点事儿跟我这个师哥,跟我这个男人吃醋,害怕了就喊我,难受了夜半敲我的门。桩桩件件我懒得细数,好师弟,你那么聪明,那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我无意?”

“小南蛮子,你想不明白,我给你时间想,住在同一屋檐下,我有的是工夫折腾你。你跑不了,逃不了,就算卷铺盖归了故土,我把聘礼直接下到你们扬州城!再说一遍,喜欢就是喜欢,就像纪师父喜欢你妈,丁延寿喜欢姜漱柳,你看清也听清,我丁汉白喜欢你纪慎语了!”那吼声回荡,绕梁不绝。

——我喜欢你纪慎语了!

“你到底想怎么着……”

丁汉白再忍不住:“好师弟,你香我一口。”

就当行善积德,给我这**凡胎续个命吧。

古有才子执书望月,今有他丁汉白挑灯涉黄。

纪慎语掩住脸,可他清楚。那份热切又压抑的喜欢,再也掩不住了。

“你之前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吗?”

“不管真假,你说了就是说了,送什么摆什么?去你的早生贵子……我送你老婆一顶绿帽子!”

“浑蛋,表白的话叫你反复说尽,怕我疼,保护我,连以后的产业都要给我一份,你告诉你老婆了吗?”“一盏月亮送我,一块枣花酥留给我,一地玫瑰换个印章,你老婆知道吗?”“你亲我摸我,嘴巴舌头被你搅弄个遍,要害地方叫你锁着门窗检查,那春宫图都给我画了!你敢对你老婆坦白吗?!”

好一声师哥,这师哥由夏做到冬,往后他要做良人爱侣了。心意他要,身体他要,这一辈子他都要。

丁汉白说:“许了我,就再没得后悔。”

纪慎语应:“我都给你。”红眼轻叹,哽咽低回。

待一觉梦醒,就可依傍着看一场大雪纷飞。

纪慎语问:“师哥,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

丁汉白说:“我想让你明白,哪怕和千万人有恩有情,我才是顶重要的,才是最不可辜负的那一个。”

“民政局不给□□,我自己做一张,红缎□□,行楷烫金,印上我的玫瑰章,就算我娶了你。”他趁纪慎语怔着,“我说过,将来古玩城有你的一份,合作就是合伙人,不合就是我的内人。”

丁汉白轻咳,立在窗外问:“你做什么呢?”纪慎语低着头:“我给你做一对袖扣。”他一顿,些许害羞,“珍珠的。”

丁汉白欠得慌:“我一个大男人戴珍珠袖扣啊,多不硬气。”

纪慎语睨来一眼:“我一个大男人还叫珍珠呢,我打死起名的人了吗?”

“你送我情深义重的扣子,我当然也要回赠点什么。”

纪慎语支吾:“……那倒不用,就当、就当是我给你下的聘。”

“《宪法》规定要相爱十年才能有肌肤之亲?”

纪慎语发急:“我、我们扬州都是起码半年才能……”

丁汉白发狂:“你再编!你干脆说你们扬州遍地童子鸡好了!”

汉白玉佩珍珠扣,只等朝夕与共到白头。

小劫几人间,来个燃心换骨,万泉何芸芸,盼个脱胎新生。一命将死,无畏无惧也。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那能怪周幽王傻蛋吗?全怪褒姒妖精!

粗粝的疤,画人画仙画名山大川的手没了,只剩粗粝的疤!

“就算是卖屁股的,恩客还赏片遮羞布呢,你可真够无情。”

——善待我徒,不胜感激。

他乘着白鹤,了无心愿地去了。

你为我雕黄玉狗,我为你写数学题,可真他妈的天生一对,金玉良缘!

“我梦见我爸了。”

“我告诉他,我爱上丁汉白了。”

有名有姓地告诉了纪芳许,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他离开扬州,他过得很好,他摊上的万千福报都未提,单单拎出来此事郑重一告——他爱上丁汉白了。

“我不乐意,谁能逼我?我要是喜欢,倒是能把人逼死。”

“不是!不是师哥逼的,我、我!”

“我招的他!我喜欢他!”

丁汉白什么都准备好了,只想知道纪慎语是否后悔。

“我先动了心,他也中意我,该不该的都已经两情相悦。白玉佩,珍珠扣,彼此也下了聘。同住一方小院,我这畜生耐都耐不住,那天叫你们看见亲嘴儿,背地里连洞房都入了。”

只要你不后悔,我一辈子跟着你。

我把话撂这儿,哪怕最后我落魄收场,也绝不服软低头。

丁家家训,言出必行,行之必果。他添上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喜欢一个要本事有本事、要人品有人品,连一身皮囊都上乘丁汉白,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隔着迎春大道,隔着车水马龙,真他妈像隔着万水千山。

丘比特打败了时间之父,爱可以打败时间。

叫什么来着?叫真爱永恒。

“值得。师哥离家都没放弃,我怎么样都值得。”反正早被扒干净示众,无所谓再揭一层脸皮,“师父,我真的喜欢师哥,他哪儿都好,我是真心喜欢他。”

——师哥,玫瑰到了花期,我很想你。

“我坏了丁家的门风,糟践了你们丁家的人是吗?我怎么能安生待在这儿,我应该一头跳进护城河了断是吗?可是凭什么?我没有犯法,时至今日依然是玉销记的大师傅,你是吗?□□没批斗我,公安局没给我立案,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没找我谈话,就连居委会大妈都没对我指指点点,你凭什么?你丁尔和算哪根葱?!”

富贵竹绿了又黄,玫瑰谢了又开,他遭遇这人生的颠覆,熬过,盼着有一条光明大道。

丁延寿说:“奉茶添衣,日日去玉销记打卡上班,富足安稳,娶妻生子。其实……我早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不来这些。”

姜漱柳说:“红木安能做马槽,性格决定命运。”

丁延寿不平:“看看你生的儿子,他不做孝子,他要做英雄。”

此时两鱼相撞,溅起水花,他们跟着一顿,随后对视恍然。

难怪了,英雄最难过情关。

“慎语,咱改了那毛病,行吗?”

笔尖一颤,纪慎语倏地鼻酸:“师父,我没有毛病。”他何其委屈,替丁汉白一并委屈,“我起初也觉得这不正确,可我就是喜欢师哥……我愿意一辈子对他好,成为对他助力最大的人,我们没有作奸犯科,没有触犯法律……我们只是互相喜欢。”

“别这样,我们没权利让父母同意,如果咱们在一起是在他们心上割了一刀,何必非要求原谅,割他们第二刀。”

纪慎语说:“我不想你委屈。”

没什么是永远的,风光过,满足过,人是活生生的人,紧着自己高兴最要紧。

“这回,我得把慎语带走。”

纪慎语说:“我要跟师哥一起走。”

办完了,钱凑够了,换言之这一步成功了。丁汉白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没想到淡定得要命,也许是因为离梦想越来越近,他越小心、越克制,只想捱到梦想实现那天再疯狂。

“你是不是傻子?他风风光光当丁老板,有人恭维你一句纪老板吗?没有的话,你满足什么?”

纪慎语说:“可丁老板是我的。”

“一个舍下三间铺子自立门户,另一个还跟着,患难见真情,取舍见胸襟。凡夫俗子等到七老八十也是凡夫俗子,那些凤毛麟角,一早就开了光。”一个生父,一个师父,互不认识交流几句,就此别过,都潇潇洒洒的。

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他们俩结结实实疯了这一回,这辈子大概就这么一回。

我,丁汉白,生长于和平年代,有幸见时代变迁。今年二十一岁,喜吃喝玩乐,爱一掷千金,才学未满八斗五车,脾气却是出名的坏。年少时勤学苦练,至今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妄为任性,注定有愧父母。不过,拜翘楚大师,辞厚薪之职,入向往行业,成理想之事,人生尚未过半,我已没有任何遗憾。

感恩上天偏爱,最感激不尽处,当属结识师弟慎语。我自认混账轻狂,但情意真诚,定竭力爱护宝贝珍珠。一生长短未知,可看此后经年。夜深胡言,句句肺腑。

——丁汉白书。

他看着他,他看着他。

去年今日,恍如昨日,却盼明日。

谁都没有开口,只承了满身阳光。

院里野猫上树,目睹了喜鹊成双。

等我带着玫瑰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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