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残党【虫母】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秘密实验

1b打开地图，查看位置。博士则倚靠在树桩上，调试着手上的电子设备，轰鸣的螺旋桨转动声传来，一架巨大的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它的底下吊着一个巨大的灰箱。

灰箱缓缓落地，博士抬起手中的设备一碰，卡扣解脱，箱子周围的钢板瞬间脱离，博士迅速后退，避开了向外砸落的钢板。

一个赤|裸的，约莫有人类18岁大小的‘男孩’蹲坐在箱内，他看起来呆呆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如果不是他背后那对残缺的翅膀，一定会有人把他当成刚成年的小孩。

他的脖子旁边打有墨色的条形码，一连串数字刻印刻印在条形码下，它脖颈上的数字很短小。‘001’，这就是他的名字。

1b:“新成品？”

博士：“老东西。”

他轻点终端，里面的001瞬间抽搐起来，发出刺耳的嘶鸣声。等到001彻底没动静后，他才打开最后一层监牢，铁栅栏向下收束，他踏入笼中，往001空缺的脊椎尾部插入一块蓝色的晶体。

“嗯，这样就能听懂人话了，乖孩子。”博士拍拍001的头，许久后，001才从地上爬起来，一双金色的虫瞳慢慢分裂，绽放……，他乖乖的跟在博士身后。1b明显被恶心到了，忍不住吐槽，“能不能别做这么恶心人的动作。”

“你确定这小家伙真的可行吗？别到时候把所有人搭在那。”1b看着拉开摇杆箱，一堆红色微型炸弹整齐排列在箱内，塞得满满当当。

“这家伙已经完成‘塑形’，绝对可靠。”

“……”1b拿液晶板拍了拍手，随手将防护服拉下，头盔被丢到货物堆里，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叹道，“随你便吧，闷死了，整完我个，我要好好放个长假。”

带着他们翻过瀑布的载具很快到，两人相继上车，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001眼尾上挑，脸部裂开，面皮像是被盘削的苹果皮，一绕绕一绕，龇牙咧嘴……

天色越来越暗，能见度愈发低下，‘伊甸研究院’的身影更加朦胧不清，内部更是一点光线都没有，完全化身阴影的国度。

黎洵和佩螳的距离越拉越远，他加快脚步，一个转角，不经意间甩掉了佩螳，他回头确认佩螳没有跟上后，小跑起来，穿过好几扇铁门，消失在A区前区。

在小跑了许久之后，他来到了连排房间特别多的区域，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手撑着膝盖，缓缓恢复体力。再次打开地图，他滑动手指，设置出剖面，精准切割到了目前所在的位置。

一张标注有地点功能的立体剖面图呈现在他的终端上，他将其翻转，传输到头盔中，这样就得到了一张，一层平立面对照图。

初级实验室，用于收集实验和监测。他仔细的扫过地图上的每一个标签，推敲着这些房间真正的作用。

他在离自己最近的实验室前停下脚步，模糊不清的铁铭牌挂在室外，他努力跃起，试图勾下摇摇欲坠的铭牌。他几番尝试失败后，他眉头紧锁，心情不悦的——给了面前的铁墙一脚。

这一脚力道很大，给他自己振倒在地，一连掉落的还有科室铭牌。

他拾起铭牌，大力抹了好几下，终于抹掉了附着在上的小部分污渍，上面的字仍旧模糊不清，大片的红色铁焦怎么都抹不掉，他只能将就着猜测。

“地表……生物观察室？”

之后他又故技重施了好几次，现在他正抱着一堆铁片蹲在柜角，一下下刮着贴片上的残留物。

“这上面怎么都是红漆，额啊……”黎洵沉默了整整一分钟，忍不住大声吐槽，“又刮坏一个！”

他随手将贴片丢到角落，继续刮下一片，咯吱咯吱，贴片与柜角落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廊道，他没挂一会就会观察一下，刚刚进来的方向。

虽然知道佩螳隔着衣服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他还是会心虚的观察入口。

要是能分屏共享就好了，他看着面前投射在头盔玻璃面的地图，可惜不行啊，切出去查探佩螳的位置，再切回来时地图会丢失。

在连续报废了推挤成小山高的贴片后，他终于从中抓出了几个还算清晰的铁制铭牌。

他打开终端，挨个将这些名字记录到日志中。

【地表生物实验室、基因修复实验室、物种监测室、胚胎冷冻实验室……】

前几个还好，越到后面，实验室的名字越不正常，最后甚至只出现 A-A-1这种纯代号实验室。黎洵迅速将目光锁定在比较后方的区域，那里是代号实验室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按照命名要求，也为了更直白的分辨区域功能，实验室一般都会用最直白的命名方式，用代号指代只有两种情况——

“底层协助实验室，不可公开实验的实验室。”很明显，这个地方属于后者。

联邦究竟在研究些什么，黎洵带着疑惑敲碎原本就裂了一半的特化玻璃窗，他快速抱头滚开，在扬尘中，玻璃渣向两面炸开，唯留光秃秃的窗框立在原地。

一块不小的玻璃渣亲吻四周的墙面，在几番折射后击中了他的头盔，玻璃碰撞声总是高昂又刺耳的，轻易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接踵而来的还有几块小碎片，他慌忙检查头盔气密性，不小心滑倒向柜角。

“唉！”他被撞了一下后才稳住阵脚，他心率高到差点触发警报，“差点……呼……差点”他大口喘息，久久才平复。

要是刚刚自己反应再慢一点，把玻璃罩磕裂了，这次探索就完蛋了！他可不想在隔离室里面待十天半个月。

确认玻璃罩上没有明显的裂口后，他匆忙攀窗而入，刚刚的运动强度对于他这个不怎么运动的老咸鱼来说，着实有些激烈了。

他左摇右摆的踩着高起的窗洞，跌跌撞撞冲入室内，撞到仪器后勉强停下。

他脚跟一点，在一个废弃的幽蓝色仪器前站稳，入目是不知道干什么的巨大胶囊舱，它看起来像是专门为人类准备的医疗舱。

他费劲地扒开舱门，终于探清了里面的结构，这就是一个人类医疗舱。

“ZLd01—202.”他扒开最里面，找到了型号牌。

“生产日期，联邦历……”他有些沉默，日期被人抹掉了，一点渣都不剩。没办法，他只能凭借浅薄的，记忆映像来锁定生产它的公司。

“治疗舱、舱室批次、型号。嗯，如果按照这个来算的话，就是——”

“治疗舱、第一批次、2系列02号产品。”好早的产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条产品线是专门服务特殊人员，‘孕妇’的。

在环境污染，资源枯竭极度严重的以前，有点小钱的人都会选择人造子宫孕育，伊甸园成为了专门批量生产婴儿的产所。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这个条件，很多没钱的家庭依旧会选择交合孕育。

母体在辐射肆意的昨日，生产出来的孩子不仅先天畸形，还会导致母体死亡。这批机器就是在那个环境下诞生的，专门辅助母体生产，剖走畸形胎儿。

黎洵回忆着，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他们就像是生产线上的母体与配子，不停生产出残次品，偶尔产出的正常品很快也会被污染。联邦只需要坐在工厂出口，收走还未被污染的产品，便已是恩赐。

“伊甸园收走了正常的孩子，将他们培养成人，至此，新人类出现，时代开始划分。”

思绪越跑越远，直到他想回想到伊甸园体检的日子……他下意识抬起手，有节奏敲打着医疗舱，眉宇间透露着深深地厌恶。

真是，让人恶心的回忆。

他抽回神，继续摸索，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黏在舱底，探射灯上挪，触目惊心的划痕遍布舱壁。

黎洵面色不霁，不由得颤了颤，连带头顶的探射灯也剧烈的抖动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的，这里早在两百年前就清空了，我不能自己吓自己。他稳下心神，继续探索。

一番探索后，他在某个储存柜角落找到了泛黄潮湿的白纸。

他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抽出，手指缓缓地拨开卷纸，再将它们按压在桌面上。上面的字因为潮湿早已溃散发胀，纸面上的内容断断续续，难以分白边，只能从部份工整字迹看出，它的原主人是个高知人事。

【1月1日，我想家了，实验好无聊，什么时候再能做完最后一part】

【2月1日，那边又送实验题过来了，这次的##倒是安静，一点小##样子都没有啊。】

【2月2，他、它死了，我突然有点难受怎么办。】【2月2日晚，我被鸣骂了，她说我疯了】

【3月1日，可恶可恶，#……&%这该死的实验设么时候能结束，别折磨我了，我快精神崩溃了！】

【3月&，好难受，好难受，我好烦呐】【3月，那边又送实验题来了，今天的是一个##】

黎洵看得一头雾水后，他前后翻看了好几张，都没看到实验体是什么。

【4月初，今天是多少号来着着着多少……】

黎洵缓缓撕开黏在一起的纸，一页乱七八糟自己扭曲的纸显现。

【疯了，哈哈哈哈，都疯了，嘿嘿嘿，不对，我没疯，我没疯。】

【太完美，完全用不到耗材，祂就是最完美的试验品，人类距离####】

这些纸堆里写的东西太糟糕了，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实验，但从记录上看，这场实验十有**踩红线了。

……，该死！联邦究竟在做什么，黎洵略带烦躁地将东西拍下，整理完毕后储存到了个人日志。转身继续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