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致富记 第13章 第 13 章

梦想着明日大娘能带来不少的客人，程九娘对今日的成果也不是很失望了，只希望明日能比今日更好。

临近傍晚，程九娘的布丁才卖出去两三份，芝麻糊和红豆羹更是一碗都没人买，最后她只能收摊回家。

高辽在书院一向是晚归，听说是夫子讲学后他会留下继续温书，所以九娘也没等他。

程九娘还计划着若是婆母今日询问赚的钱，她要怎么开口，却没想到直到进院子，也没听到婆母往日的阴阳怪气，而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九娘心中好奇，只见堂屋内有一和婆母差不多年纪的夫妻坐着，和公婆有说有笑。

婆母见到九娘回来后，表情微顿，随后挂上一副慈爱的面孔，招手让她过来。

九娘见过公婆后，便将目光放在旁边这对夫妻身上，穿着打扮也是普通人家，那妇人与婆母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眉心还有颗黑痣。

“啊，九娘这是高辽姨夫姨母，你也该跟着叫的。”

程九娘一听，连忙恭敬见过：“见过姨夫姨母。”

她之前听高辽说过这姨夫姨母，姨夫姓盛，住在邻城，平日只有逢春过节才会上门走动。

随后婆母又向两人介绍程九娘：“这是我儿子新娶的媳妇，叫九娘，刚成亲不足一月。”

姨夫姨母也表现的和蔼可亲，高姨母更是夸赞：“不错，不错，是个贤惠的，侄媳妇模样也好。”

程九娘被夸后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随后回道：“姨母与婆母年轻那才是大美人，即便是上了年纪岁月依旧眷顾你们。”

高姨母被夸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对高母道：“你这媳妇会说话。”

高母脸色好了不少，似乎也满意九娘会说话，点头称是，“嗯，我这媳妇是个会说话的。”

程九娘也不打扰双方寒暄，便说了几句话就厨房筹备，表示要给姨夫姨母做些好菜色。

姨夫是个憨头宽大的，不禁好奇询问：“这，九娘手艺应该很好吧？”

高母想起程九娘摆摊营生，心下虽不喜，但也不能拂妹夫的面子，模凌两可道：“许是吧，我昨们平日也没怎么吃到过。”

姨夫面露不解：“姨姐这话是怎么说的？”

高母不想让妹夫看笑话，便三言两语给搪塞过去了。

酉初时分，厨房的饭菜飘出香味后，堂屋双方的叙话才算是结束，正好也是高辽回家的时辰。

“......姨夫姨母？”

高辽看到不曾见过几面的姨夫姨母在家，从容神色略显意外，拜过后目光往四处瞟了瞟，随后问：“不知姨夫姨母来，是侄儿失礼了。”

盛姨夫立刻摆手，丝毫不见怪，对高辽眼中是满是喜欢，“哪里，你每日读书辛苦，不用管我们，不是还有你娘和你的新妇。”

听到盛姨夫提程九娘，高辽便顺势问下去：“姨夫姨母见过九娘就好，她今日回来的早，可是陪你们叙话后回去休息了？”

高母脸色僵硬了下，又去看盛家两口子的表情，随后笑着斥道：“哪里就休息了，姨夫姨母来，晚上还要留下用饭，她在厨房招呼着呢。”

高辽脸色未变，说罢就往厨房那边走，“那我去给九娘帮忙，爹娘再陪姨夫姨母说说话。”

盛姨母见状，又如往常一般体恤高辽，拦住他的去路：“侄儿温书辛苦，不是说考中秀才，哪里能做厨房的活。”

高辽停下脚步，看着盛姨母，看不出喜怒，冷声道：“还是去帮帮忙，毕竟她一个人在厨房，也很辛苦。”

说完，高辽没管身后爹娘姨母脸色，直接奔向厨房。

厨房中，程九娘从未正开始一个人炒了五盘菜，就等着饭食出锅就可以吃饭。

“高辽？你回来了，你把菜端上去，我还差饭食就好了。”程九娘见高辽回来，顿时喜笑颜开，正弯腰看火的她直起身，涮涮过后下意识捶打着后腰。

高辽将九娘的举动收入眼帘，未置一词，只说：“知道了。”

高辽端着菜出去的时候，高母和盛姨母才舍得将脚跨进厨房，也帮着将剩下的菜和饭食都端到外面的桌上。

九娘最后拿来碗筷后，几人才开动起来。

盛家姨夫姨母是客，高父高母也算是做尽了地主之谊，陪着说笑聊天，有什么事也是高辽和九娘帮着去拿去取。

盛姨母一边吃着饭，目光偶尔会落在程九娘身上，似乎是实在是没抵住好奇，便问高母：“我刚刚想起，侄儿说侄媳妇辛苦，她怎么辛苦了？我瞧她也是未正时回家，之前是去做什么咯？”

程九娘心下腹诽：就知道必然会问到这。

高母冷眼瞧九娘，随后不咸不淡道：“哪有什么正经事，还不是去城中了。”

盛姨母惯会知道高母脾气，从一开始就看出她似乎不满意这新媳妇，顺着她的话试探问：“给侄儿送饭了吧，那书院读书辛苦，不是说来年就去京城了。”

高母冷嗤一声，一把将碗筷放到桌上，力道不重，却也添了几分意味不明，“要是真是给辽儿送饭，我可就烧香拜佛喽，我家媳妇可是厉害着呢，在城里租个摊子，买什么布丁，奇奇怪怪的，虽说是挣了钱，但我这人啊，妹妹你知道，我向来是好心眼的，我对媳妇也是不挑的，只是希望她在家中孝顺公婆，侍候丈夫就行。”

阴阳怪气道话一出口，九娘就知道，这次盛家亲戚来的审判才算是开始，婆母这要是不奚落一顿，她都有些不习惯。

盛姨夫似乎没想到高母会这样阴阳怪气指诋儿媳妇，脸色有些尴尬，开口想要劝：“姨姐莫要忧愁，凡是看开才是。”

高父也不想在亲戚跟前说自家不是，拽了拽高母示意她少说几句。

高母回头瞪了一眼高父，冷哼一声，又将碗筷端起吃饭，这茬才算没再提。

一顿饭吃得九娘闹心，没吃多少便说回屋休息一会。

直到晚些时辰，盛家姨夫姨母吃完又坐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程九娘在屋中听着动静，随后就听到高辽回屋开门声。

“姨夫姨母离开了？这么晚可不安全。”

高辽解下外袍，淡淡开口：“不会，村中那东边的院子就是姨夫姨母的，只不过现在他们儿子去邻城闯荡，二老不放心跟着去而已，逢春过节会回来小住。”

九娘这才了然，希望小住这段时间不要再闹出些什么事，她这摆摊才在城中起步，只希望一切顺遂。

“姨夫就罢了，但姨母和娘感情好，若是她们说你什么，莫要往心里去，我这段时间想着早些回来。”

高辽说完，突然想起什么，示意九娘趴到炕上。

九娘疑惑却也听从趴到炕上，没等说话，就感到腰间一双修长的双手抚上，用着稍稍轻的力道给她揉着按摩。

程九娘心下惊讶，偏头看高辽，眼中含着迷茫和询问。

高辽轻咳一声，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张嘴，低声说：“我看厨房你腰不舒服，想着饭毕给你揉揉，今日...辛苦你。”

九娘心中更加惊奇，她甚至隐隐听出最后那话带着几分羞意，高辽不会是害羞了？

刚这么想，九娘‘嘶’了一声，原来是腰上力道加重让她有些受不住。

高辽见状，连忙缓和了力度，歉疚说：“抱歉，若有力道不合适和我说。”

不过半晌，九娘就叫停了，她腰也只是当时累了些，并无大碍，却反观高辽敏锐发觉他耳根竟然有些发红，瞪大了眼睛凑上去瞧了瞧了。

高辽意识到九娘的举动代表什么，更加无措，立刻站起身要往跑，被她一把拉住。

“谢谢夫君了。”

九娘是真心道谢，高辽是羞得更红，他甚至都开始说话打结：“不，不要，额，我去洗漱，你先睡吧。”

程九娘看着高辽落荒而逃的身影 ，不禁好笑，这怎么之前不羞床笫之事，如今按个摩就羞成这样？又不是没摸过。

两人一夜无话，直到第二日，九娘似乎累到了，比高辽起晚了许多，等她起床才发现高辽已然是出门去书院了。

“这个时辰才起，像什么话！”高母又开始每日的絮叨，九娘已然习惯了。

本打算用过饭后，就要带着东西去城中继续摆摊，却又被婆母叫住。

“ 诶，反正你也去城里一天不着家，那就中午给高辽送饭。”

程九娘有些意外，问道：“送饭？之前并未送过啊。”

高母梗着脖子瞪她，理不直气壮道：“现在开始送，书院能有家里的好啊，昨日你姨母都想到给高辽送饭，你个做媳妇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媳妇怎么当的，整日就知道往外野，一点都不心疼自个丈夫。”

程九娘叹了口气，只好结果被包好的饭盒。

高母这才缓和了脸色，“这才像话，日后每天都给高辽送饭，你做媳妇的要知道心疼他，别整日就让他一个大男人自己照顾，他哪里能照顾好自己。”

九娘一一应下，她对送饭这事不排斥，左右都在城中不耽误时间，既和高辽成了亲，也确实该担起一个妻子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