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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救命,我家夫人是终极大反派 > 第17章 你的所作所为,罔顾人伦!

管家静坐在雕花楠木椅上,白皙的脸皮上眼下那抹淡青,格外突兀,加上他周身冷冽的气场,竟然有一丝森冷气息。

他紧绷着脸,手指微微蜷曲。

让人瞧不出喜怒。

可跟了他十几年的文景堂众人,却能敏锐捕捉到他情绪的异动。

众人的目光再次往上座飘去。

裴明辞安然端坐,神色一如往常,带着浑然天成的压迫,任谁也探不到底,任谁也不敢多瞧。

异动的探索失败。

众人只得收回目光,安分下来。

他们这会儿这般八卦。

只因裴明辞早早把诸事的大体布局都谋划周详,他们只需按部就班行事便可。

近些时日,诸事顺遂,连连得胜。

众人自是满面春风、意气风发。

他们闲下来时,凑一块儿赏玩那些个字画,都比以往多了好些兴致。

管家此刻全然没留意他们的小心思。

他能稳稳地坐在这儿,神色镇定自若,靠的是多年涵养。

实则此刻。

他心底憋着一股火,想起大当家日前那荒诞不经之事 ,便觉头疼欲裂。

只想把大当家好生惩戒一番,

害得他陷入这般尴尬窘迫之境。

大当家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怔,想出那般惊世骇俗的主意。

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且不论他与夫人两个身份有别。

只他们两个的年龄便相差了十几岁。

十几岁的年龄差摆在那儿,恰似一道鸿沟,划分着伦理纲常,

他抚养大当家长大,夫人与大当家结亲,他倒也能称得上一句夫人的长辈。

虽然夫人待他并没有长辈应有的尊重。

但是他心里是把夫人看做小辈的。

居然想让他与夫人……

简直伤风败俗,令人不齿。

况大当家当日言语轻浮孟浪。

而且他居然还说了那样的话。

没准裴明辞会误以为他与大当家暗中串通。

认为他老不正经。

他枉为长辈,当时也不知怎么的,说出的特点居然与夫人这般吻合。

他没有细追究他当时为何那样想。

他不能,……也不敢。

偏生这事,越描越黑,

偏裴明辞还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

实在憋闷。

腰挂鹅黄玉佩的男子兴致颇高

“咱寨子里粮草堆积如山,官府那帮蠢货还妄图以围困拖垮咱们,当真是白日做梦!”

管家闻言猛地回神。

忙压下心头纷杂思绪,沉声道

“虽如此,仍不可有半分懈怠,务必加强巡查,谨防他们狗急跳墙,前来偷袭。”

“放心吧,兄弟们一直盯着呢,他们不来触霉头便罢,敢来,咱们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他们自诩文人,言语间虽不带脏字,却把官府的兵丁贬得一文不值。

如今这文景堂的聚会,倒成了对官府的口诛笔伐之所。

众人将一直隐居,落草为寇所积压的憋屈、烦闷一股脑儿宣泄出来。

裴明辞静坐听着众人的嘲讽,薄唇轻启

“诸位需诸知,骄兵必败,行事当慎之又慎,切不可因一时顺遂,便失了分寸。”

嗓音清冷如泉

众人被这凉丝丝的话语一激,若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

忙收敛了神色,诺诺称是。

散场后,众人鱼贯而出。

夜幕已然悄然笼罩。

裴明辞目光悠悠,唤住正欲离开的管家

“杨先生,留步,可否与我手谈一局?”

厅内的窗棂缝隙透进些许夜风,吹得烛火 “噗” 地闪了一下。

管家身形陡然一僵,脚步滞重。

心中百般不愿,终是硬着头皮应下。

毕竟裴明辞这一脸若无其事。

若是此时他流露出不对劲。

反而更……

两人移步至庭院石桌旁。

小翠双手恭敬地捧上白玉棋盘,便悄然退下。

留下仿若被时间定格的静谧。

初春的夜,凉意缱绻。

月色若澄澈的流水透过斑驳的竹影,悠悠淌至棋盘。

棋盘若被镀上了一层银霜,散发着温润光泽,透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裴明辞率先打破沉默

“杨先生,早听闻你在京城时棋艺精湛,众人难出其右,今日这棋局,想来亦不会令我失望。”

言语间,微风拂过,带起她几缕发丝,轻轻飘动。

管家强撑镇定,回

“夫人抬爱,在下早已生疏,还望夫人不吝赐教。”

可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有不自觉僵直的脊背。

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缓缓伸手拿起棋子,那棋子像有千钧之重。

距离棋盘只有细微距离时。

一个手抖。

“啪嗒” 一声,棋子仓促落定。

在静谧的庭院显得格外突兀。

管家张了张嘴,似是想开口道歉。

裴明辞只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随即。

裴明辞素手轻扬,一枚白子翩然落下。

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管家定了定神,再度落子。

初始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专注。

这棋局实在精妙,让他不自觉地认真起来。

裴明辞落子步步紧逼,攻势凌厉。

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似要将棋盘上的“战局”全然掌控。

管家愈发沉浸其中。

白皙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汗珠,在月光映照下闪烁微光。

他防守得滴水不漏,每落一子都斟酌再三。

手指摩挲着棋子,试图寻出裴明辞布局的破绽。

那模样仿佛周遭一切都已不存在,唯有这一方棋盘。

两人你来我往。

一时间棋盘之上风云变幻。

局势紧张得仿若能让人听见心跳的鼓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心房。

裴明辞步步为营。

落子间仿若暗藏无数机关。

每一步都似在挑衅,又似在布局。

每一步都似在试探,又似在引导。

让人捉摸不透。

管家手中的棋子捏得更紧了,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若紧绷的琴弦,一触即断。

几轮交锋后。

管家渐感吃力,裴明辞却气定神闲。

管家额头的汗珠愈发密集,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不敢有丝毫懈怠。

裴明辞再度落子。

“杨先生这防守之术,造诣颇高,平日里没少钻研吧。”

管家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夫人棋艺高超,布局精妙绝伦,属下不过是尽力周旋。”

“只是不知进击可有这般果决?”

“夫人谋略高深莫测,在下只得尽力守拙,以求不落败势。”

裴明辞道“守拙虽是稳妥之法,但若一味求稳,错过战机,亦是憾事。”

说着,手中棋子又翩然落下。

直击要害,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几个回合下来。

管家渐渐被逼入死角,他眉头紧锁成一个 “川” 字,手中棋子几欲捏碎。

裴明辞望着管家道“棋如人生,逢厄难时,诸般困障乍睨仿若天堑难逾,诸事仿若皆不可为,然实则不然,绝境渊薮常隐生机一线。”

“世人多易为心所困,无端忧惧、过慎思量,层层累加,终成心锁,缚住手脚、蔽了眼眸。”

“却不知,若能澄澈心间,祛除尘埃,往昔绝境之中断难施行诸事,或可一朝破壁,揽获奇崛硕果。”

管家重新审视棋局。

渐渐明悟。

他的手指轻轻落下,落下的棋子犹如神来之笔。

瞬间打破了之前的僵局,让整个棋局焕发出新的生机。

临近终局,胜负已初见端倪。

裴明辞放缓落子速度,轻声感慨

“杨先生,当下风云变幻,前路叵测,如这棋局般险象环生。往后合作,彼此敞开心扉,坦诚相见,不藏私、不隐忧,方能破局开路,于乱世谋大业,”

管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身形若被春夜的凉风定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回想起自己先前冒失之态,满是愧疚。

裴明辞如此坦荡,他不应该……

庭院中,微风轻轻拂过。

藤萝枝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春的密语。

管家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端正态度

“夫人谬赞,过往失态,还望海涵。”

言语间,管家的神情已然舒缓许多。

眼中的阴霾似春日里消融的残冰,悄无声息地瓦解。

管家神情放松拿起的一个棋子。

裴明辞突然开口,语调是跟刚才如出一辙,却又似别有深意

“听闻杨先生以前在京城,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被诸多闺阁女子仰慕。”

梦中情人。

管家脑袋 “嗡” 的一声,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开。

他下意识地抬眸。

目光与裴明辞交汇的瞬间,心中突地一动。

慌乱间。

他本能地想要避开裴明辞的目光,可又觉得如此行径太过心虚。

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此时,庭院中的微风也变得凌乱起来。

似有若无的风丝撩动着竹林,竹叶发出细微“簌簌”声。

一片竹叶悠悠飘落,轻吻棋盘。

紧接着,又一片竹叶晃晃悠悠飘下,落在他手背上。

春风撩动他的发丝,几缕碎发凌乱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就在这心神一晃之际。

他的手指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微微一颤。

“啪嗒” 一声。

捏在手中的棋子从高处掉落于白玉棋盘。

这一声脆响彻底惊醒他。

刹那间。

在心中的种种再次卷土重来。

往昔深藏心底的种种复杂情绪,裹挟着羞赧、窘迫。

且来势汹汹,远胜往昔。

他已经彻底慌乱了。

平日里那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形象随着那阵微风席卷而去。

连表情都维持不住了,只剩手足无措。

眼前裴明辞那双黑眸,若燃烧的幽邃黑焰。

跳跃着幽森诡谲的黯芒,毫无保留地逼视而来,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卷入无尽深渊。

这初春的夜,温度陡然升高。

热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胸膛微微起伏。

每一次心跳的强烈鼓动,都仿若在寂静的庭院中放大数倍。

声声震着他紧绷的神经。

最后,他再次失态的落荒而逃。

裴明辞素手轻抬,指尖拈起一枚棋子,从容不迫地落于棋盘之上。

随着棋子与棋盘触碰发出的声响。

这一局棋,胜负已定。

只可惜,对手已无缘得见这收官妙手。

俄而,小花与小翠步近。

小花看了眼裴明辞对面空位,睫羽轻颤,犹豫了一下。

终究没敢落座。

转而挨着裴明辞,毫无顾忌地在落满竹叶的地上席地而坐。

竹叶簌簌作响。

小翠则静立于裴明辞身旁。

小花仰着那张精致娇俏的脸蛋,望向裴明辞。

“主上,您跟他春风一度又何妨,听闻其间滋味妙趣无穷,主上大可一试。”

“瞧那人体魄强健,定能博主上欢心。”

他语气轻快,仿佛在谈论今儿个的天气一般稀松平常。

小崔忍不住看向小花。

小花却只瞥了她一眼,道:

“你这般瞧我作甚?主上往后可是要龙袍加身,坐拥天下的,待那时,合该后宫三千,怎可独守一人,若如此,这帝王之位岂不乏味至极。”

“你呀,不要总是这般不解风情,也该为主上往后福泽思量思量。”

言毕,他轻扯裴明辞衣袂。

见裴明辞不搭理他,又亲昵地蹭了蹭裴明辞的腿。

还不理,他从怀中摸出个精巧瓷瓶,把手举高在裴明辞眼前晃了晃。

“主上,我这儿正巧有这个,您需不需要?我瞧着,那杨映篁比之那宿远封,胜出不知凡几。”

裴明辞神色未变:“不必。”

杨映篁,宿远封谁胜谁负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这两个人她都有不同的用处。

掺杂过多的情爱,只会迷乱棋子的心智,变得不好用利益和人性掌控。

比起不可控的情爱,她更喜欢用人的野心**来驱使棋子。

小花却不依不饶,继续劝说道:“主上,我知晓您不喜沉溺情爱,可这床笫之事,又何须动真情?玉郎在侧,您定力超凡,自是乱不了心神,权当是寻个乐子,翻云覆雨,耳鬓厮磨间,纾解累月的劳乏,寻得须臾欢愉罢了,又不一定要交付真心。”

“待江山大定,您若还念着,收入房中便是。”

“再者,主上每夜独眠,衾枕清冷,不觉得孤寂么?”

裴明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该夸你有心?”

小花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突然,他一个起身,直接坐在裴明辞腿上,与裴明辞咫尺相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小翠满脸不可置信。

小花双臂环上裴明辞脖颈,道:

“主上若是不中意杨映篁,我也可为了主上牺牲一二。”

言罢,眨眨星眸,一脸纯善。

裴明辞抬手,轻柔摩挲着小花的发丝,意味深长:

“你愿为我如此,想我如何赏你?”

小花毫不犹豫,道:“主上夜里抱着我睡便好,就像从前那般。”

“如今主上似是厌了我,以往可都是夜夜搂着我入眠的。”

小翠听得瞠目结舌,犹豫要不要先行避开。

裴明辞道:“整日胡言乱语。”

小花却不依,将头靠在裴明辞肩头,鼻尖轻蹭着裴明辞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闭眼,沉醉在裴明辞身上那冷香之中,口中喃喃:

“我哪有乱说,分明是主上狠心。”

小翠:很好,我该走了,大庭广众的,她得帮主上守着。

小花呼吸渐促,若置身云端,飘飘然忘乎所以。

裴明辞察觉异样,叱道:“下去。”

小花仿若未闻,反倒双臂一点点收紧。

愈发用力地缠向裴明辞。

将自己与裴明辞紧紧相贴。

彼此衣物相蹭,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摩挲声。

此刻,两人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他微微低头,红唇轻喘着触碰裴明辞的脖颈。

几缕发丝顺着主人的意思扫过裴明辞的耳畔。

裴明辞道:“小翠。”

小翠止住欲走的步伐,赶忙上前,将小花从裴明辞身上拽下。

小花被拉扯到地上,眼神蒙着一层氤氲水雾,迷离而勾人。

双颊如春日枝头熟透的蜜桃,晕染着醉人的绯红。

衣衫略显凌乱,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

小翠不小心瞧见小花轻薄衣衫覆盖下显现的那处.凸.起,瞬间尴尬地移开视线。

望着裴明辞离去的背影,小翠终是忍不住:“你太大胆了,这般冒犯主上!”

小花缓了缓呼吸,眼神逐渐平静,他理了理衣衫,瞥了小翠一眼。

傲然道:“我与你自是不同。”

小翠蹙眉:“有何不同?”

小花下巴轻扬,眼中透着几分矜傲:“我与主上一同历经的一切,岂是你能比得?”

可他心中那股落差感,旁人也无从体会。

小翠冷笑:“主上终究是主上,儿时情谊再深,如今身份有别,亦当守些规矩。”

她最是讨厌小花总是表现出他比她更得主子重视。

主子手下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大多早已被分派到各处,如今随侍左右的,除了隐匿在暗处的,明面上便只有她。

这份独一份的近身侍奉荣光,曾让她引以为傲许久。

小翠心里明白,能被主上分散到各方去施展拳脚了的是过于聪慧的,武功过于高强的。

但主上也叮嘱过她,别跟那些人攀比,毕竟人各有所长。

不论其他杂七杂八的奇淫巧技,论谋略和论武功,单拎出任何一个,真要论资排辈,她却不能跻身前列的。

但是两者中和,她却是其中之最。

她只需守好自己这一方天地,能常伴主上左右,已然足够。

小翠一直自认在主上心中地位非凡,比小花只高不低。

可小花对她却总是一脸不屑,甚至,小花不只是看不起她,对主子身边其他手下亦是如此,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小翠知晓,小花与主上自幼相伴,走过的坎坷,历经的磨难确比她多得多,但……

又如何。

身份有别,他如果还这么猖狂,主上早晚收拾他。

小花仿若未闻,几乎是带着怨念的低语:“主上,裴明辞!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对我这般冷漠……”

回到住处,管家一路脚步急促,呼吸早变得紊乱,胸膛剧烈起伏。

刚一进屋,他便直奔内室,

屋内静谧昏暗,唯有月光透窗洒下银白的光路。

颤抖着双手从隐秘的箱笼暗格中取出一个古朴而精致的印章。

他颤抖着手取出,眼眶微微泛红。

郑重地摆放在屋内的高台之上,

“砰” 的一声,膝盖与木地板猛烈撞击,声音清脆,疼意瞬间蔓延,可他仿若毫无知觉。

脸上的肌肉都未曾抖动一下,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枚印章。

梦中情人这个词。

若是仅仅因为昨日之事,还不至于让他那般失态。

不知是白日思索过多,还是……

昨夜,他在梦中邂逅了一位女子。

女子的面容在朦胧月光下逐渐清晰,那眉眼竟与裴明辞一模一样。

接下来便没有了……

他不敢,他被吓醒了。

醒来时他吓得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心还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可那梦境中的画面却如烙印般刻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往昔岁月,他从未涉足情爱。

不知对裴明辞这份隐秘的情愫。

究竟是出于对强者的倾慕、敬重。

还是……男女爱慕之情。

这份复杂的情愫,让他茫然失措。

但无论如何……这般心思不该有,也绝不能有。

可它偏如野草,一旦破土,便再难遏制。

尤其今日,在那紧绷的心弦乍然松弛的须臾。

裴明辞说出的话语,如同一只手。

硬生生地把那层他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揭开一角。

它以燎原之势疯狂滋生,蛮横地侵占了心底每一寸角落,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他就那样跪着,时间仿若凝固。

思绪在混沌中翻涌。

窗外,夜色渐深,又渐明,又渐深,又渐明。

推开房门的依旧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管家。

眼底深处,曾藏着的一抹无人知晓的落寞。

若前夜的春潮,来过,又退去,徒留潮湿的痕迹。

宿远封独自闷在屋里,反复咂摸着前日种种。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池。

他居然被关了禁闭。

正兀自出神,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

两个身穿护卫服饰人闯了进来。

他那个亲信都不拦一下吗。

居然让别人轻易进来了。

宿远封还没来得及再多吐槽。

便被这两人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脚步踉跄地被拖往一处。

他也没多想,这个山寨他是大当家。

这么明目张胆的掠走他,也不能把他怎样。

待他回过神,发现已身处一个陌生之地。

抬眼望去。

就见管家背对着他,身姿挺拔却透着股冷冽的气息。

两侧各站着一人。

手中紧握着足有手臂粗细的长木板。

板面在幽微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光,仿佛随时准备饮血。

他被那两个人不由分说地推搡到一张凳子前,被迫趴下。

那两个人还按住他,不让他挣扎。

宿远封顿感不妙。

扯着嗓子连声叫嚷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究竟犯什么错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中。

管家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冷酷嗓音,骤然响起“打!”

字音未落。

那两根长木板便裹挟着呼啸的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迅猛抽下。

“啪” 的一声巨响,木板狠狠砸在宿远封背上。

他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

每一记抽打都力道万钧,打得宿远封身体如风中残叶般剧烈颤抖。

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他从未想过,竟还有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汗水、泪水交织着模糊了双眼。

可那板子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一下比一下更狠,一下比一下更快,仿佛永无止境。

他拼命呼喊求饶,可回应他的依旧是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宿远封疼得力气全无,叫声渐弱。

只剩进气没有出气,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那如雨点般的抽打才终于停了。

片刻间,屋里的人迅速退去,只剩下管家的身影。

宿远封怒火中烧,他拼尽最后一丝残力。

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管家。

从牙缝里挤出怒吼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管家缓缓转过身,眼眶泛红。

眼中布满血丝,犹如溢血的深潭,

他一步步缓慢却沉重地走近宿远封。

声音因极度的愤怒与沉痛而变得沙哑

“你的所作所为,罔顾人伦!”

“不单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裴明辞,”

“更是将我多年的苦心教导践踏在地!”

说到此处,管家语气仿若带着千钧的悲愤与失望。

字字血泪。

“是我的错”

“我怎会将你教成这副德行!”

“你前日的行径,若再有下次,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宿远封浑身一震。

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愧疚。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做的的事情,竟会引发如此……

目光触及管家那双眼,血丝满布仿若密织的蛛网。

其中饱含的沉痛与失望。

像两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向他的心窝。

他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再多瞧一眼,

那目光中的沉痛太重。

他……承载不住。

他嘴唇颤抖,想要开口道歉。

可喉咙干涩得仿若被火烤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身体的虚弱,与内心翻涌的愧疚、懊悔相互交织。

他眼前一黑。

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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