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我妈招我当伙计 第85章 南岛

林光从摩托车上下来，扶着王雪珍到船边。

林欣悦见状也赶忙打开车门，跑到他们身边看看情况。

“喝一口水吧，会好很多。”

“谢谢。”林欣悦接过萧谨辰递过来的水，拧开了瓶盖哄着妈妈漱漱口喝下去。她忍不住抱怨道：“吃了晕船药怎么没有什么用啊……”

在韩江市区坐船去招收都，轮渡的时间只要不要半个小时。

但是前往南岛的渡船却要在外海行驶四十五分钟。

这可把本身就晕车晕船的王雪珍折腾得够呛。

好在王雪珍并没有跟着林欣悦坐车，而是坐在林光的摩托车后一路吹着风过来的。

王雪珍鼻子还泛着酸，可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地看着萧谨辰，“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林欣悦说：“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还是我劝你来的。他怎么会怪你。”

“没什么。”萧谨辰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递给林欣悦道：“试试这个吧，可能会好一些。”

林欣悦打开口香糖的包装，递给王雪珍：“放进嘴里嚼，不要吞下去。嚼到没有味道了，就吐掉。”

她指着包装纸，“别扔掉，待会吐到上面去再丢进垃圾桶。”

王雪珍第一次吃口香糖，木讷地点点头。

林欣悦双手抱胸，看着远远小小的南岛目的地，“早知道应该阻止你过来，待会我们回去还要坐船呢。”

不同于去招收都的轮渡在风平浪静的内海湾航行，这艘船在外海行驶，风浪下船身不断地摇晃才使得王雪珍晕船如此严重。

林光单手把老婆揽在身上，好让她站得稳些。

“她说没来过，上来看看也好。”

林欣悦嘟囔道：“再过十几二十年，开车走桥就能进南岛了。到时候再看也没关系啊！反正这个海岛又不会跑掉。”

萧谨辰直勾勾地着林欣悦，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林光笑道：“要是建条桥上南岛那这桥得多长啊！可要比现在在建的海湾大桥长多了！”

林欣悦叹了口气，未来的事情反正还远着，就当自己大言不惭：“算了，待会上南岛看看能不能买到一瓶风油精，回来的时候能好受一些。”

他们四个人现在正在去往海岛的路上。

本来是只有林光过来的，为了林欣悦年初说的紫菜生意。

每年十一月的第一波紫菜上水晾晒，出品的紫菜就是头水紫菜。只要头水紫菜一上市，后续就会有两个月的时间不断出产紫菜，直到韩江市彻底入冬。

虽然紫菜在很多沿海城市都有生产，但是韩江市的这座海岛是唯一一座横跨北回归线的海岛，生产的紫菜营养价值高，在未来的十几年时间会越来越被人推崇。

尤其是营养价值最高的头水紫菜，一斤的售价可以到三百以上。

如果能够在这几年慢慢拿到紫菜的出产源头，那么以后这个一年只有一次的紫菜经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况且南岛紫菜在韩江人心中本来就有一定的名气了，林光自然愿意去尝试做这门生意。

跟买货的小贩打听联系后，林光已经找到一个货主约好去看看渔船和晾晒紫菜的地方。

但是本来就是他一个人过来的事情，为什么变成了四个人出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林欣悦以她没来过海岛为由坚决表示她也想来见见世面。

王雪珍也表示自己没来过，也要参加。

结果就变成了四人行。

至于萧谨辰为什么也来了？也还是因为林欣悦。

“我想去看看光哥是怎么谈生意的。”林欣悦担心自己从海岛上回来会来不及上班，就跟店里请了假，顺便跟萧谨辰说一声。

随着林欣悦结束了在鱼丸店的学习，萧谨辰终于不用在把鱼肉制品当作宵夜了。他这次十点多才来，倒是主动带了一条猪肉蛋肠粉给林欣悦：“你说的是南岛？”

林欣悦问：“对啊，要不要一起去？”

萧谨辰从公文包里拿出他的记事本。长方形的笔记本有皮革的外皮，上面的皮扣上还别着一支银色百利金宝珠笔。

他看了一下林欣悦请假那天的工作安排，淡淡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你让林老板他们夫妻俩一起坐我的车就好。”

林欣悦放下筷子，到萧谨辰身边坐下，两个人的距离亲昵了不少。

她这被投其所好四个大字所俘虏，被大忙人愿意拨冗一天而感动，抱着他的胳膊问：“真的吗？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啊？”

萧谨辰看着她油光锃亮的嘴唇，小鹿般的圆圆眼睛开心两字都要溢出来了。不像是听到这件事而感到高兴，更像是在诱惑自己亲吻。

他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嘴。“先吃完再说。”

“哎呀，你爹味怎么这么重！”林欣悦自己接过纸巾，抿了一下。“怎样嘛？可是要一整个白天，你不要影响工作。”

萧谨辰笑了笑，“放心，公事私事我分得很清，不会耽误工作。”

林欣悦“耶”地一声居高双手欢呼。

不过很快她就开始思考细节了：“你说，要是都坐你的车到时候我们要谈生意你会不会很无聊啊。要是分开行动你好歹还能出去放放风……也不知道那个货主地业务会不会很难拿下来呢……”

萧谨辰把化妆台上的肠粉拿到茶几上：“快吃吧，你待会还有半个小时的歌要唱。”

……

林欣悦看着站在船边看海鸥的爸妈，朝萧谨辰说明知故问道：“好在没有都坐你的车，不然就变成你全程都在照顾我们家了。”

萧谨辰低头看着她，说：“没关系，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萧谨辰有个缺点，就是对女人太温柔了。

林欣悦很担心要是以后有个小三，那自己该怎么办，想想还是得趁现在好好把他搞到手。

林欣悦看着爸爸揽着妈妈的肩膀，虽然妈妈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得出她很高兴。

林欣悦的手摸上了萧谨辰，与他十指相扣。

萧谨辰低头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迟疑道：“没关系吗？”

“嗯！”林欣悦笑笑说：“你们那里没有一个说法，叫做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吗？”

萧谨辰笑出了声，他回握她的手，说：“搞反了吧？”

林欣悦沉吟一会，讪讪说：“意思差不多～”

在轮渡边上等着的货主看到了林光的摩托车后面跟着一辆四个环的黑色轿车时，眼睛都要直了。

1993的南岛虽然也是韩江市的一部分，但是它远离大陆，只能依靠每天几班的轮渡来维持人员的进出，自然在经济发展和重视程度上要远远落后于韩江市的其他地方，非常多的年轻人选择离岛工作。

今年南岛才开放了外国船舶的停靠许可，又刚刚开始计划风车发电的建设，岛上的人们才开始从原来与世隔绝中解放。

此时还没有旅游业进入南岛，岛上的居民大多靠海而生，自给自足。岛上人口稀少，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在南岛上做生意，多是南岛居民将一些南岛特产带出南岛换钱。

除了因公到岛上工作的，平日上岛的外地人很少，别说像林光这样来海岛主动找生意了。

一辆轿车跟着两辆摩托车，在货主康大叔的带领下绕了半个岛，才终于站在码头等康大叔把渔船开过来。

除了王雪珍留在康大叔家里看着女人们在贝克上涂抹紫菜孢子，其他人跟着康大叔去海上的鱼排看正养殖在海里的紫菜。

等待时，萧谨辰和林光站在海滩边抽烟。

这烟到了他们两手上，一根都抽不了三口，纯纯的应酬工具。

林光笑着说：“萧总，真别说。我上次来这个姓康的对我态度没有这么好，真是谢谢你的车，给我充足了面子。”

萧谨辰只是浅浅笑了笑。

虽然这不是他跟过来的主要原因，但是能帮到林老板他也是高兴的。

“林老板，待会麻烦你帮我了解一下这里海带的价格。”

林光本就跟萧谨辰在做生意，更何况自己伙计现在跟对方的关系一日千里。他自然乐意帮忙，点点头：“放心吧，我肯定给你问出这里价格和品质都好的，您对比看看要不要改从南岛采购。”

萧谨辰工厂的海带一直都是从福建采购，但是如果南岛可以提供价格差距不大，品质相当的货源，那么可以节省下不少的运输成本。

从南岛采购就可以让渔农直接将需要的货物运到靠近韩江市区的港口，然后经由货车直接运到工厂，节省非常多的运费成本，也能保障原材料的质量。

当然，前提还是采购成本的核算。

林欣悦跟着王雪珍看了一会康老板家里的女人们工作，她们把贝壳上的紫菜孢子，也就是一个个黑色霉斑一样的东西用刷子转移到于渔网。

了解她们不断重复的动作后，林欣悦就百无聊赖走到了码头偷听他们的对话。

她站两人身后，说：“两位老板背着我们女同志在悄悄说什么呢？”

林光诚实的回答道，“没有，我们在讲生意上的事情。”

林欣悦叉腰故作姿态：“光哥，你不要忘了紫菜的生意也有我和珍姐的一份，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

林光嗤笑：“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在说海带的生意，萧总考虑采购南岛这里的海带。”

林欣悦用眼神询问萧谨辰，他笑着点了点头。

林欣悦想了想：“你们工厂把海带做成什么了？我怎么没看到过。”

萧谨辰：“我们并没有生产海带产品，只是把他作为加工的一种原料而已，需求不大。”

林欣悦学男人那样摸了摸下巴，“福建的海带又多又便宜，何必来韩江这里找呢？”

萧谨辰忍不住开口，说：“不要学这个动作。”

林欣悦置若罔闻，说：“你为什么不做紫菜出口呢？”

萧谨辰说：“现在的紫菜出口大多都是浙江那一带在做，我们广东其实在价格上没有优势。”

林欣悦评价道：“可是东南亚离广东近啊，难道货运成本没办法抵消我们在出口成本上的劣势？”

林光虽然不懂出口的生意，但是他知道东南亚是什么地方。

毕竟以前多少韩江人下南洋讨生活。

他反驳道：“人家东南亚难道就没有海了？人家的紫菜指不定比我们便宜呢！”

林欣悦不这么想：“光哥，你这就眼光狭隘了吧！人家虽然也生产紫菜，但是人家可以进一步加工，或者做转销给欧美啊？尤其是越南和泰国，尤其是新加坡现在经济也不差，他们可能会进口紫菜转销其他国家啊。”

萧谨辰看着他们两说话，想了想，说：“我觉得欣悦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倒是可以拓展看看。”

林光评价道：萧谨辰说：“萧总，我知道你们在处对象。但是做生意的事情你还是要慎重！这姑娘老是说一出是一出，可不要太当真。”

林欣悦这就不满了：“老板，你这是挑拨我们俩的关系。而且我刚才百分百认真的，并没有随口乱说。”

萧谨辰没有习惯林光和林欣悦他们经常针锋相对的样子，以为他们吵起来，握住林欣悦的手安抚，又对林光说：“林老板，生意毕竟是我自己的，自然会对工厂负责任。我只是觉得她说的是一个可以尝试的思路，跟我们两个关系并没有关系。”

林欣悦抬眼看着萧谨辰，刚想调侃他的“没有关系”，话还没说出口，萧谨辰就握紧了手。

林欣悦笑了一下，心里说：这人真的又刚又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