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病复发 第33章 积重难返

面对万灵韵不以为然的话，万衍程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以后我和他的事你少管。”

接着万衍程不等万灵韵再说些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万衍程把不断响起铃声的手机丢在地上，掩面倚在沙发上。

万衍程想起从小万灵韵对自己的疼爱，他也知道万灵韵做这些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不受伤，但是，凭什么？七年的时光竟就这样错过了？这七年原本可以不用这么痛苦的，万衍程至少还可以去美国追求盛季，也许还能和林绪公平竞争。

明明高中的时候万衍程是看到过希望的苗头的，所以万衍程才觉得遗憾觉得不甘。

但万衍程又想了想，万灵韵至少说对了一句，最终盛季的选择都没有指向自己，盛季选了廖森选了美国选了林绪，现在也是不得已才同意和自己在一起的，真要为了盛季好的话早就该放手了。

万衍程能怪谁呢？难道怪自己的家人吗？他谁也不能指责，要怪只能怪这份感情为什么就这么的执着？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好像埋藏了七年多的秘密都在今天被不同的人提起了，万衍程突然有种危机感，加上之前和盛季在婚礼场地的不欢而散，万衍程觉得是时候做点什么了，也是时候推进一下自己和盛季的关系了，毕竟这么久了还没尝到一丝甜头呢。

谁都知道白月光的牌是最好打的，万衍程虽然不愿意借用白月光的威力，但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万衍程又想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终于下定决心，他现在是真的害怕林绪的出现会让七年的分离重演，他再也承受不住另一个七年，于是万衍程又狠了狠心打算去找盛季，面子哪有盛季重要？

万衍程开车到盛季的小区，然后直接上楼用指纹打开了盛季的家门。

万衍程的突然出现让盛季有些吃惊，毕竟万衍程这一整天都没联系过自己，盛季还以为两人要冷战一段时间，看着一脸憔悴的万衍程，盛季把手上的书放到了茶几上，然后看着万衍程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万衍程的声音轻极了，这声回答几乎听不到。

接着两人分别坐到了次客厅的单人椅上面对着面，还没等谁开口，万衍程直接把手臂撑在桌子上，然后身子微微往前倾着，似乎在故意显露什么。

万衍程身着白色衬衫，依旧是不爱好好扣扣子，修长的身形使得他穿什么都好看，他偶尔也会去锻炼保持身材，所以当万衍程故意前倾身子而露出锁骨时，盛季看到了万衍程锁骨上来不及消掉的红痕。

加上脖子上还未完全愈合的疤痕，盛季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沉疴已久，积重难返，在盛季看来万衍程几乎快要无可救药。

万衍程总想更进一步，总是以这种方式来讨好，盛季却不想万衍程总是这样伤害自己，盛季收回目光，十分严肃道：“你又想做什么？”

万衍程却仿佛听不到盛季说了什么，他满脑子只想赶快和好，于是他把衬衣脱了下来，露出上半个身体，他的锁骨上是刚刚纹好的纹身。

万衍程大半夜找朋友帮忙纹身，左边锁骨上纹的是盛季名字的拼音，还有他脖子上用来覆盖住伤疤的纹身，是用西班牙语写的主人，在左锁骨的上方飘逸的字迹显得非常好看。

不懂西班牙语的估计只会觉得这纹身很特别，但这句主人在盛季的眼中却只让他感到心累。

在锁骨上纹身，可想而知会有多疼，不知道万衍程又发什么疯，盛季十分无奈道：“伤疤不能用纹身来遮。”

万衍程回道：“我知道，我这个是贴纸纹身，一次性的一洗就掉。”

“有什么意义？”

“讨你欢心。”万衍程不假思索道。

“你先把衣服穿好。”

听到盛季的话，万衍程又不满道：“屋里开着空调呢，我不冷。”

但万衍程还是听话的给自己披上了衬衣，接着万衍程仿佛又在做心理准备，犹豫了好一会，他才从兜里翻出来一沓银质物，万衍程把东西拿在手中，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手中似有千斤重，一点一点地向盛季移动。

如果不是为了投其所好，万衍程才不屑这么做，但是万衍程太想和盛季和好如初了，哪怕是柏拉图式的恋爱，他也认了，万衍程眼下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万衍程缓缓摊开手，盛季看了一眼便知道万衍程准备了些什么，唇钉、耳钉、鼻钉、眉钉、舌钉，甚至还有□□钉。

看清楚这些东西，盛季霍然起身，抓着万衍程的手问道：“你这是要干嘛？你怎么这么蠢？”

万衍程只不过是想用这些东西来取悦盛季，为什么看起来却好像在模仿廖森。

“怎么？帮我弄这些你就不乐意了是吗？我这种做法你觉得愚蠢，却唯独愿意满足那个人？”

怎么办呢？万衍程已被蒙蔽双眼，狼狈又可怜。

万衍程的爱对盛季展露的是偏激可怖，却又何尝不是步步如履薄冰？

听到万衍程的话，盛季蹙眉看着万衍程不甘的双眼问道；“你非要这样想吗？”

“反正无论我怎么弄你都觉得我在学他，你就这么在意他？我甚至连当替身都入不了你的眼吗？”万衍程的嘴唇颤抖，声音变得尖锐又刺耳。

“万衍程！”盛季大喝一声，接着他又轻声道：“你够了，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廖森的死活，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包括被你强/奸也没有觉得委屈，更没有把你当做过替身。”

“你说什么？”万衍程懵了，手上的东西零零散散地撒落在桌子上。

面对着万衍程小心翼翼的讨好，盛季不愿意他一直活在廖森的阴影下，假如万衍程真的变成廖森那样，盛季大概只会痛心不已。

所以，盛季极力地保持清醒，总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伤害到对自己好的人，同时不停地向万衍程表达他讨厌这些不正常的行为。

于是盛季疲惫地叹息道：“我们只能这样下去吗？”

“不然呢？不这样做你又怎么会认可我呢？”

万衍程现在才想明白了，那时盛季的那句‘做第二个廖森’是什么意思，原来是替廖森满足盛季**的意思，那盛季的下一步要做什么？是杀个人还是让万衍程杀了自己？

“你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别再这样了。”盛季这下也明白了，万衍程只认自己的想法，只要万衍程认为盛季所能接纳的一切都是因为学了廖森，那万衍程就会一直用这个办法来讨好自己。

牢牢的看住万衍程，也许就不会再让万衍程发疯。

但盛季还是高估自己了，他能阻止万衍程的行为却不能掰正他的思想。

万衍程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怎么做都不行，他微微低头摸了摸凸起的纹身印，神色黯然道：“我到底怎么做才行？”

盛季看着万衍程的动作是真的动怒了，他怒视着万衍程道：“你再学他一次就给我滚。”

与此同时万衍程摸着纹身的手也顿住了，从纹身上传来的千针之痛感哪里比得过把针扎到心上的痛？

万衍程这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万衍程眨眨眼思考许久，反正盛季就算表现得再讨厌廖森到最后也不会选择自己......万灵韵也没说错。

“我只知道你从来都没有考虑和坚定地选择过我。”

盛季叹了口气，他知道万衍程现在也听不进劝，于是干脆换了个思路，盛季轻轻地抚上了万衍程冰凉颤抖的手指，说道：“我不希望以后我们之间再出现第三个人的名字，好吗？”

盛季用看似平淡的眼神看向万衍程，可嗓音中却带着引诱的味道，故意压低的问询更像是罂粟花飘进万衍程的心里，让万衍程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盛季难得柔情似水的眼神里。

此时盛季的声音仿佛是抚平万衍程的良药，万衍程被勾的突然不记得此行目的，他紧紧反握住盛季的手掌，眼神坚毅道：“好。”

“黎洵也不许再提。”

“嗯，谁也不提。”万衍程郑重地点点头。

可万衍程还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似乎对于盛季的说法万衍程也没有完全相信，也是，毕竟是十年的爱而不得，毕竟也是盛季亲口说的他们不是一路人，现在万衍程努力让自己变成盛季会喜欢的那种人，盛季却又说他恶心当年的廖森。

这十年也让万衍程这个从未失败过的人开始分不清爱与执念，于是盛季就用了一种万衍程能听懂的方式开口道：“你再学一次他，我们就分手，别让我也恶心你。”

听到关键词分手，万衍程的大脑终于转了回来，连忙道：“别，我再也不学他了，我错了，哥你别生气。”

万衍程说着就把手中的东西都给扔进了垃圾桶，万衍程还沉浸在盛季的那句‘不希望以后我们之间再出现第三个人的名字’中，这时盛季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最近要找盛季合作的公司实在太多了，因为盛季带领的团队研制出了一款新型药等着上市，所以这几天盛季的电话总是响个不停。

但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谈合作？盛季看了一眼手机就挂断了，来电显示的是最近比较有合作意向的一家公司。

不管怎么说，万衍程管理的公司始终只是一家做电子产品的公司，和医药实在不相关。

“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频繁地响起，万衍程忍不住开口问道。

盛季还是拒绝接听，这回手机终于不响了，紧接着就是短信提示音的响起。

万衍程察觉到不对劲，直接一把抢过盛季的手机，然后就看到了手机刚接收到的短信内容，‘盛先生您好，十分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因为明日我们李总的行程突然有变，不得已要现在来告知您，明日谈合同的事可能要推迟一天，为表歉意，具体的时间由您来定。’

看完后，万衍程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李总约上的？”

“周一。”

万衍程目光一沉，又厉声诘问起来：“好啊你，你果然开始背着我在外面搞小动作了是不是？还有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女的也是，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抢手啊？你还怪我找人监视你，他们要是再不行动，你是不是早就跟别人跑了？”

这话怎么说的像出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