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舞茶馆离开后,阿泰开车先送思宛回家,然后送霍飞鸿回家。
思宛坐在车子后排,已经很困了。随着车子的颠簸,她手扶着车窗,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霍飞鸿眼睛一动不动的睁着,眉头时而紧锁,仍在想着关于案子的事情。
此时的上海滩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了,更别提车辆了,所以阿泰的车子开的很快。
霍飞鸿:“明天早上八点,我们百乐门门口集合。”
阿泰:“明天思宛要上课呢。”
思宛:“明天周末。”
阿泰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明天已经是周末了。
霍飞鸿到家后,直接回自己的卧室。
此时,霍父霍母早就睡下了。
下人见霍飞鸿回来,在楼梯处叫住他询问:“少爷,您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给您做点吃的?”
“不用了,我吃过了。”
霍飞鸿进了房间,立刻将房间门反锁上了。
寂静的夜色下,一轮明月悄然挂在天边。
霍家大宅里,只有院子里的几盏廊下灯亮着。
此刻,霍飞鸿站在窗口处,端着一杯咖啡,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回想着自己昨天傍晚在码头下轮船后,去百乐门找阿泰喝酒、和小蝶共舞,随后,百乐门发生枪击案。他努力回想着现场的线索,却发现当时因灯光黑暗且人多眼杂,导致很多地方都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一早,霍飞鸿依如昨天一般,被阿泰的敲门声惊醒。
这次,阿泰是带着思宛一起来的。
昨天下午,霍老爷去警局营救出霍飞鸿,回到家时,特地嘱咐了家里的下人,不要放阿泰进门。所以刚才阿泰在院外按门铃时,下人一看是他,不敢开门。结果阿泰从墙头跳了进来,而后打开了大门,拉着思宛进了院子。
思宛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依旧是扎了两条辫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有什么,飞鸿说了,我俩就是亲兄弟,到了他家,就当是自己家。”
霍飞鸿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看到阿泰和思宛站在门外,一惊:“你俩怎么找到家里来了?”
“你不是说今天八点百乐门门口集合吗?这都八点半了。”阿泰没好气的怼他。
霍飞鸿看了眼房间内的老式钟表,看到果真八点半了,居然睡了这么久。
霍飞鸿换完衣服,和阿泰、思宛下楼时,途径一楼大厅,发现霍父正在沙发处看报纸。“等等。”
三人停住脚步,走了过去。
霍飞鸿:“爸,我出去一下。”
“干嘛去?”
“去——”
思宛接话:“叔叔,飞鸿想去我们学校看看。”
霍父注意到了思宛:“你是?”
思宛走上前:“叔叔,您好,我是思宛,是上海医科大学的学生。”
刚才见霍飞鸿准备和阿泰一起离开,本来挺生气的,但此刻霍父见思宛文文静静的,立刻放下防备心:“好,你们早去早回。”
“好的,叔叔。”
三人上了车,犹如昨天一样,阿泰开车,霍飞鸿坐在副驾驶,思宛坐在后排座位。
阿泰一脚油门开走后,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撇嘴假扮夹子音学着刚才思宛的说话:“好的,叔叔。”
霍飞鸿和思宛被阿泰逗笑。
霍飞鸿:“行了,你就别模仿了,人家思宛该害羞了。”
思宛:“就是,我不接话,咱们三能出来么。”
阿泰:“是是是,大少爷,大小姐,小的遵命。”
他们三人驱车没有去百乐门,而是直接去了李默家里。
霍飞鸿觉得,既然阿柔在死的前一天和李默去过水舞茶馆,所以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李默家的房子位于福寿路上,是一栋三层高的白色小洋楼。
阿泰停稳车子后,三人下车,打量着李默家宅子。
阿泰:“哎~飞鸿,你说阿柔是不是因为李默有钱,所以——”
“嘘。死者为大,不要议论人家的私事。”
阿泰顿时闭嘴,不再说话,走近了大门,按了下门铃。
片刻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仆人衣服的女佣来了:“你们找谁啊?”
霍飞鸿走上前:“这是李默家吗?”
“是啊。”女佣很警觉的打量着他们三人,“你们是?”
没等霍飞鸿表明身份,阿泰抢先说道:“我们是上海滩警察局的警探。”他见女佣怀疑的眼光看着思宛,解释:“这个女孩是我们的助理。”
女佣很迟疑的开了门:“那你们进来吧,夫人在楼上,我去请。”
霍飞鸿、阿泰和思宛跟在女佣的身后进了李家小洋楼。
女佣引着他们到一楼大厅的沙发处休息,她上楼去请夫人。
看着女佣走远,霍飞鸿这才小声问阿泰:“你干嘛跟人家说咱们是上海警察局的警探呢?你就不怕人家给警局打电话,如果我们被揭穿身份,多尴尬。”
阿泰则不以为意:“你在国外待久了,太小心谨慎了,你听我的,没听说过那句俗话么,撑死胆子大的,饿死胆子小的,既然咱们想查出案子真凶,还顾及那么多条条框框干嘛。”
思宛小声提醒他们:“你俩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说话间,女佣和李太太一起从二楼下楼来了。
李太太看上去虽然也有五十岁左右,但因保养得当,所以气质看起来很不错,雍容华贵,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大户人家的太太。体型微胖,烫了新式的卷发。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绒料旗袍。
霍飞鸿、阿泰、思宛站起身。
李太太走近了:“你们——”
阿泰:“我们是警局的警探,今天来府上,是有事想问问李默李老爷。”
李太太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摆手示意他们也坐下。“我家老爷昨天晚上的轮船去福州谈项目了,怕是要五六天后才回来,你们找我们老爷有什么事吗?”
霍飞鸿和阿泰对视了一眼。
霍飞鸿:“这——”
李太太莞尔一笑:“虽然我们老爷不在,但是我一定全力配合。”
下人端过来几杯茶,放下后,退下。
思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只觉得味蕾甘甜,一口就尝出是好茶。
李默的公司主营茶叶生意,从福建进货数百种茶叶,运到上海滩出售,仅仅几年的时间,已经赚的盆满钵满。
霍飞鸿:“李太太,您认识百乐门一位叫阿柔的舞女吗?”
李太太瞥了一眼:“那种身份的女人,我怎么会认识。”
思宛放下茶杯:“李先生好像和一位叫阿柔的舞女交情匪浅。”
李太太冷笑:“交情匪浅?怎么讲?”
霍飞鸿:“想必李太太听闻了前天晚上震惊上海滩的“百乐门枪击案”,死者就是这个叫做阿柔的舞女,前天下午,也就是在她死之前,您先生李默曾带着阿柔到城南的一家茶馆喝过茶。”
李太太:“那有什么可稀奇的,我家老爷生意做得大,难免在外和人喝茶,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家老爷是杀人凶手吧?”
霍飞鸿拿出一只玉手镯到李太太面前:“这个,是我们在死者舞女阿柔身上找到的遗物,来您家之前,我们到上海最大的玉器商行问过,店主说是李老板去年夏天在他们商行买的。”
李太太看见玉手镯,顿时情绪显得些许失控,从霍飞鸿手里夺了过来,仔细看着手镯。
霍飞鸿见状:“您见过这个手镯?”
李太太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缄默不言。
“咚”的一下门开,探长黄华基带着两个警员过了来。
黄华基皱紧了眉头看着霍飞鸿三人:“怎么又是你们,你们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出了人命案子,自然有警察局调查,你俩瞎起什么哄。”随后,黄探长看向李太太,“姐,他们没吓到你吧?”
霍飞鸿三人听黄华基叫李太太“姐”,顿时一惊。
李太太假意心口疼,没说话。
黄华基气势汹汹给手下打了个手势。
两名警员过来,驱赶霍飞鸿、阿泰和思宛离开。
阿泰:“哎~我们还没问完呢。”
霍飞鸿拽着阿泰离开。
思宛跟在他俩身后,一刻也不敢多待。
等他们离去,黄探长给手下使眼色,手下关门去了院子里等着。
此时,一楼大厅只有黄探长姐弟俩。黄探长窥视了下外面,确定没人偷听,问李太太:“姐,刚才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李太太指了指楼上:“咱们去楼上书房说。”
到了楼上书房。
李太太将门反锁了起来,拉着弟弟去了沙发处坐下。
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李默和李太太昔日恩爱的照片。
黄华基迫不及待的追问:“姐,你怎么了?”
李太太抹了下眼泪,将刚刚霍飞鸿拿给她看的镯子递给黄探长:“这镯子是去年我生日,你姐夫花了大价钱买来送我的。前阵子不见了,我以为我上街的时候丢在哪里了,不成想,被他拿去送给小妖精了。你回去好好替我收拾监狱那个小妖精。”
“姐,这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吩咐下去了,给她吃的都是馊饭馊菜。对了,姐夫呢?怎么没见他?”
“昨天一早我让他出去躲风头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北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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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
李默开车到茶馆,到了地方后,他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他自己上楼。
进店后,服务员见是李默,赶忙引着他去了楼上。
服务员推开二楼的一间茶室,只见一个妖娆的身影正在背对着门口站着,自窗户看着楼下。女子穿着时髦的旗袍,精致的高跟鞋。听见开门声,她回过头来,竟然是小蝶。
小蝶是百乐门的舞后,也被上海滩的男人们称为上海滩最美丽的女人。名声可堪比如今当红的影星。
李默摆摆手,服务员离开。
李默抬脚进了房间:“小蝶姑娘,等久了吧?”
就在李默准备关门的时候,被小蝶制止:“李老板,还是开着门吧,不然青天白日的,我和您一个有家室的人在此私会,别人会误会的。”
李默笑呵呵的走近了小蝶过来:“我听到秘书说,你在这等我,下午的会我都没开,就赶紧过来了,你约我,可是同意当我的女朋友了?”
小蝶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木头箱子:“这箱子里面,都是您这些天送我的礼物。我一件都没动,给您拿回来了,本来想派个伙计送到您府上,或者送去您公司,但担心送去府上,被您太太看见了不好,送去公司,被您的员工们看见了不好,所以只好私下约您了。”
听小蝶这么解释,李默的笑僵硬在了脸上。“小蝶,你这是做什么?”
小蝶:“李老板,您有妻子、有孩子,小蝶不想插足你们的家庭。”
李默坐下后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有多苦。”
小蝶看着李默暗自垂泪,诉说着自己这些年和老婆如何离心离德,如何如何夫妻关系不好。她一点都不感动,她在百乐门这些年,见惯了这种渣男骗女人的套路。
茶馆外,逛街的李太太黄珂儿见李默的贴身司机在门口站着,走了过去询问:“你怎么在这儿呢?老爷在茶馆谈事呢?”
司机不敢言语,支支吾吾的。
黄珂儿觉察出不对,匆匆进了茶馆。
背对着门的方向坐着的李默没注意黄珂儿站在自己身后,还在自说自话:“我这些年那,和我老婆简直是同床异梦。”
小蝶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黄珂儿。
李默见小蝶神情不对,问她:“小蝶,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黄珂儿冲了过来大骂:“好你们这对狗|男女,大白天躲在这儿偷情。”
李太太不打满口胡诌的李默,反而去撕小蝶的脸:“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打死你。”
李默起身,紧紧的拉着黄珂儿:“你够了,在家是母老虎,在外面也不给我留面子。”
小蝶趁着他俩对峙,匆匆离去。
李默想去追,但见满脸泪痕的黄珂儿,他还是心软了,拉着黄珂儿出了茶馆。
自茶馆一事以后,李太太黄珂儿对小蝶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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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默,并没有按照他和太太商量的那样,去北平躲避一阵子。
而是躲在上海的德丰公寓。
此处是他其中一位情人的家。
几年前,他给情人买了这套房子,没想到,如今成了他的避难处了。
情人担心李默的老婆打上门来,所以有些担心。
“您昨天可是头一遭在我这过夜,怎么,家里那个母老虎撒手不管了?”
“哪能啊,出了阿柔的事,估计她能消停一阵子。”
霍飞鸿、阿泰和思宛被黄探长从李默家轰出来后,三人开车去了警察局。
坐在副驾驶的阿泰认出是去警局的路,很是不解:“难道去看小蝶?”
霍飞鸿目视着前方,专注开车,低沉的“嗯”了一声。
思宛:“我猜他是想让警局出于避嫌考虑,不要派黄探长插手小蝶的案子。”
阿泰恍然大悟:“还是思宛聪明,原来是这样。”
霍飞鸿、阿泰和思宛到了警局后,将他们掌握的情况如实告诉给了局长。
警察局长若有所思的叉着腰。
霍飞鸿:“局长,我认为黄探长在小蝶、阿柔这件人命案子上应该避嫌,毕竟他姐姐、姐夫是涉及此案的嫌疑人。他身在其中办案,难免有失偏颇。”
“等我核查清楚,另派其他人负责这件案子就行了。你们不是警局的人,不要过多操心这件事了。”
“局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毕业于法国巴黎大学,主修法学、情报科学,懂一些心理学、逻辑推理、现场痕迹分析,希望能够暂时加入警局,亲手调查这个案子。”
警察局长很是惊诧的表情:“你可是霍家的大少爷,来我们这警局,会不会太屈才了?”
“局长客气了,我只是从小喜欢推理、破案。局长要是能答应,也算是完成了我儿时的梦想。”
警察局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瘪瘪嘴:“那个,警察局办公楼下月要重建,资金现在不够,不知道...”
霍飞鸿立刻懂了局长的意思:“您放心,我一定劝说爸爸为警察局捐款盖楼。”
警察局长搓搓手:“那再好不过了。欢迎你,霍警探。”
一声“霍警探”令阿泰和思宛有些措手不及,霍飞鸿就这样暂时当了警探?
局长命人拿了一套新衣服和新徽章给霍飞鸿。
由于他是新入职,只能当临时警探,至于能否在警察局立稳脚跟,还得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霍飞鸿走在前面,阿泰和思宛并肩走在后面。
阿泰:“飞鸿,刚才局长说,想盖几层楼,我估摸着,盖楼期间,你的职位肯定都不会丢。”说话间,霍飞鸿已经走到车边,上了车,“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不能因为你的名字里面有黄飞鸿,你就看不起我啊。”
“快上车吧,等下我们去接小蝶出狱,让她配合我们一起查案,她那么了解阿柔,肯定也认识李默。或许能从她嘴里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霍飞鸿求了局长给了小蝶一周的自由时间。
霍飞鸿承诺,自己会在一周内破案。如果破不了案,他会亲自将小蝶送回警局的大牢。
霍飞鸿、阿泰、思宛三人开着车,停在了警局的大牢外。
虽说大牢隶属于警局,但相隔却有一段的距离。
小蝶被放出来时,四下打量着,看到了霍飞鸿、阿泰和思宛。
她踉跄着走了过来。
阿泰用胳膊肘推了推霍飞鸿:“还愣着干嘛?还不过去扶着人家。”
霍飞鸿这才跑过去,扶着小蝶走到车边。
在里面待了两天,小蝶看着面色憔悴了不少,比那晚跳舞的风姿,简直是天上地下。
思宛也帮忙搀扶着小蝶坐上车,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座。
霍飞鸿和阿泰上车后,霍飞鸿开动了车子。
阿泰:“飞鸿,我们现在去哪啊?”
“去——”
思宛:“去我那吧,我在校外租了个小公寓。”
阿泰有些抱怨:“多少次了,我说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你都不让。”
“现在是在办正事。”
就这样,他们四个开车去了思宛租的小公寓。
思宛的公寓位于学校旁。大约五十多平米,一室一厅,她一人住足以。
打开房门,思宛引着大家进来。
打量着,虽然是老楼,墙体比较灰暗,但是被思宛收拾的很整洁。
小蝶笑道:“你太干净了,跟你一对比,百乐门给我安排的公寓,被我住成了猪窝。”
霍飞鸿、阿泰和小蝶坐在客厅沙发处。
思宛倒了四杯茶。
等大家都坐下后,霍飞鸿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局长给了我一周的时间调查百乐门枪击案,所以小蝶只有一周的自由身,咱们要在一周内将真正的凶手查出来。”
阿泰、小蝶、思宛三人附声:“嗯。”
思宛:“咱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得尽快找到李默,说不定阿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小蝶一惊:“什么?阿柔怀孕了?”
阿泰:“是啊,两个月了。”
小蝶疑惑:“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哎。早知道她怀孕,我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不和她动手打架了。”
霍飞鸿:“还有一个侦破此案的关键,那就是案发现场的那把枪。警局的人说,根据弹道分析,是你的枪,再结合你俩那晚上动手打架了,所以警局才认定是你杀了阿柔。”
小蝶:“那把枪,半个月前就丢了,丢在什么地方,我真记不清了。”
霍飞鸿:“你回想一下,都有谁知道你拿那把枪防身?”
小蝶:“因为是军|火,在市面上买不到,是李默拿来给我防身用的,他送的礼物我都没有收过,但是想着我们身在百乐门,难免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唯独那把枪收下了。”
到了晚饭时间,霍飞鸿提出要带着他们三去好好吃一顿。
阿泰没好意思戳破自己的好兄弟,他想着,霍飞鸿是因为小蝶在大牢里饿了两天,所以提出带他们去吃好吃的。
结果四人刚下楼,就看见车子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华基探长。
黄华基走近了霍飞鸿:“我听局长说,你顶替了我的职位,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顶了老子的差事,看老子不把你。”
没等他开枪,霍飞鸿从口袋里掏出石子丢向了黄华基。霍飞鸿刚刚看见黄华基,就知道他来者不善。果不其然。
黄华基被石子打中了左脸,鲜血顿时滚落。他疼的捂着伤口,从兜里掏出一条白手绢将伤口裹了上。
小蝶大惊:“这不是我的手绢吗?”
黄华基突然拔腿就跑,霍飞鸿上前将他抓住。
小蝶夺过黄华基包扎伤口的白手绢,细细的看着:“你们看,这上面是一只蝴蝶,我自己亲自绣的。”
思宛:“他身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私密的东西?”
阿泰:“会不会在哪里捡到的?”
小蝶恍然大悟的说:“我记得,当时我拿它和那把枪放在了一起。”
黄华基结巴着解释:“谁稀罕偷你的枪?我有枪。你不要在这含血喷人。”
霍飞鸿给阿泰使了个眼色。
阿泰顿时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怀表,在黄华基眼前晃了晃,对黄华基进行催眠。果然,片刻后,黄华基慢慢进入催眠状态。
黄华基迷迷糊糊的说:“没错,是我,是我半个月前让人从你身边偷走了那把枪。”
霍飞鸿问他:“阿柔是不是你开枪杀死的?”
黄华基:“不是。”
霍飞鸿:“那是谁杀死了阿柔?”
黄华基:“我不知道。”刚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霍飞鸿:“走。”
阿泰:“去哪儿?”
霍飞鸿:“李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