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霍飞鸿 第31章 家族的秘密（一）

随着“画皮医师”案的告破，曹局长特地放了霍飞鸿半个月的假。

这不，中午霍飞鸿约了小蝶、阿泰和思宛到他们经常去的那家粤菜馆吃饭。

霍飞鸿赶在约定见面时间前半个小时到了餐馆，特地跟店老板要了一个包间。

他到了之后，等了大概十分钟，阿泰和思宛也都到了。

阿泰和思宛进门，打量着霍飞鸿，落座。

霍飞鸿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你们俩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阿泰端起桌上的茶壶给思宛倒了一杯水：“飞鸿？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帅气？”

思宛也有些纳闷，接过阿泰已经倒好的水，放在自己面前：“我也觉得你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虽然之前也见你穿过西装，但你这头发，应该是抹了发蜡吧？”

霍飞鸿略微有些腼腆的微微低头：“我平时很少打扮自己，这不今天准备办件大事吗？”

阿泰来了兴致：“什么大事？”

霍飞鸿给阿泰和思宛比划了一个手势，阿泰和思宛将身子靠近了他，霍飞鸿小声告诉阿泰和思宛，自己今天要当面问问小蝶愿不愿意跟自己交往，如果同意做他的女朋友，等下吃完饭，自己要带她回家见父母。

思宛被霍飞鸿的计划惊到了。

阿泰也有些错愕：“我知道小蝶喜欢你，你也喜欢小蝶，你俩在不在一起，就是捅破窗户纸的事情，可是，如果等下在我俩的见证下你俩确立了关系，你立刻就带着小蝶回家见父母？”

思宛：“是啊，这也太快了。”

霍飞鸿笑道：“就是回家见见父母，又不是订婚或者结婚，小蝶没有爸爸妈妈，我这么做，也是想告诉她，我对她的感情，不是玩玩，是认真的。”

思宛懂了霍飞鸿的意思，有些感动的喝了口茶水。

阿泰有些羡慕霍飞鸿，因为他跟思宛，说恋爱，其实比恋爱中的男女少了些甜蜜，说朋友，又比普通朋友要好了些。

“吱”的一声门响，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烫着波浪头的小蝶踩着高跟鞋进了屋子：“你们三怎么到的这么早？”她坐到了思宛旁边的位置，注意到了霍飞鸿，“你今天怎么？”

霍飞鸿刚想说话，服务员推门进了来，将菜单递给霍飞鸿：“霍先生，现在开始点菜吗？”

霍飞鸿将菜单递给小蝶、思宛：“你俩是女生，你俩来点吧。”

小蝶和思宛低头看着菜单，点了六道店里的招牌菜，然后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关门离去。

思宛和阿泰看向霍飞鸿。

霍飞鸿站起身，走到一旁挂衣服的柜子处，打开来，竟然从里面拿出一束玫瑰花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小蝶有些懵然的看着霍飞鸿走向自己。

霍飞鸿将玫瑰花递给小蝶：“小蝶，今天我约了阿泰和思宛出来，是想他二人帮我做个见证，我想追求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我对你的喜欢是认真的，如果你同意，等下吃完饭我就带着你回去见我爸妈，将你正式介绍给他们。”

小蝶有些犹豫，她喜欢霍飞鸿，但是，她知道霍飞鸿家里生意做的很大，而且霍家就霍飞鸿这么一个儿子，霍老爷会同意霍飞鸿娶一个在舞厅当过舞女的人吗？小蝶身在娱乐场所工作，深知门第之见，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和婚姻有多么艰难。

阿泰和思宛在一旁看着，见小蝶不表态，思宛帮腔：“小蝶，如果你也喜欢飞鸿，不妨交往试试看，如果你担心霍老爷和霍夫人，我相信只要你俩的感情情比金坚，一切的矛盾都会化解的。”

小蝶看向思宛，她想着，还是女人了解女人，懂女人在想什么、担心什么。

阿泰也跟着帮腔：“霍伯伯和伯母都是很好的人，小蝶你就放心吧。”

霍飞鸿则表示：“我希望你接受我，只考虑我自己，而不是我的家庭和家人。”

小蝶迟疑着接过霍飞鸿手中的鲜花，笑着点点头。

阿泰看着霍飞鸿手上拿着的盒子，问他：“飞鸿，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霍飞鸿将礼物盒子给到小蝶，小蝶拆开来看，只见是一个心连心的金项链。

“飞鸿，你帮我戴起来好不好？”

“嗯。”霍飞鸿帮小蝶戴好项链，告诉小蝶，“等下吃完饭，我要带着你回家见见我父母，我要你知道，我和你的交往，绝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吃完饭，阿泰送思宛回家，霍飞鸿则开车带着小蝶去了百货售品所。

小蝶想着，第一次拜见霍家二老，空着手去不好，所以想给霍家二老各选一件礼物。

霍飞鸿和小蝶到了百货售品所。按照霍老爷的喜好，小蝶买了个玉的烟嘴准备送给他。按照霍夫人的喜好，小蝶买了一颗人参准备送给她。

买完东西，霍飞鸿开车载着小蝶回了霍府。

小蝶下了车，抬头看着霍家大宅门口的牌匾，有些不安。

霍飞鸿下了车，打开后车门，从车后座上将礼物拿了下来，关上车门后，走到小蝶身旁。他看了眼小蝶，小声安慰她：“放心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心地又善良，我爸妈一定会喜欢你的。走，跟我回家。”

“嗯。”

小蝶跟在霍飞鸿身后，进了霍家大宅。

霍府位于法租界，是一栋四层小洋楼，院子有数千平米大小，家里仆人有三十多人。平时霍老爷霍云天和夫人在二楼住，霍飞鸿在二楼或是三楼住。四楼是一些客房，一楼则是客厅和全家人用餐的地方。家里的下人住在后院的一栋两层高的洋楼或者旁边的平房里。

小蝶随着霍飞鸿进了霍府，路上遇见几个干活的下人。

下人们纷纷暂停手里的活，看着他们：“大少爷，您回来了。”

“嗯，我爸爸在家呢吗？”

“老爷在家呢。”

霍飞鸿见小蝶有些拘谨，左手抱着礼物，右手拉着小蝶。

此刻的霍云天正在客厅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听到开门声，以为是下人在进进出出的干活，所以头都没抬。直到霍飞鸿拉着小蝶站在了他面前，霍云天才抬起头，他抬头看见小蝶的刹那，震惊的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手里的报纸掉在了地上。

小蝶见状，赶忙蹲下捡起报纸，递给霍云天：“伯父，您报纸掉地上了。”

霍云天嘴巴微张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飞鸿，这是？”

霍飞鸿将礼物放在了茶几上：“我妈呢？”

“你妈在楼上房间里呢。”

“我去叫我妈下楼来。”

一旁打扫的下人见状，喊道：“少爷，我去叫夫人。”

“那辛苦你了，钟叔。”

霍云天直勾勾的盯着小蝶看。

小蝶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拉了拉霍飞鸿的衣袖。

霍飞鸿咳了咳：“爸爸。”

霍云天慌忙收了眼神，这时，霍夫人也从楼上下来了，看到霍飞鸿带着一个女孩回家，又惊又喜，走到沙发跟前。

霍飞鸿拉着妈妈坐在了爸爸身边：“爸，妈，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小蝶。”

小蝶很是乖巧的给他二老鞠躬：“伯父好，伯母好。”

霍夫人和霍老爷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霍飞鸿有些不解：“爸，妈，你们怎么了？”

半晌，霍老爷才解释：“没什么，眼下也快到饭点了，你们留下吃饭吧。”

霍飞鸿指了下桌上的礼物：“这是小蝶去百货售品所给你们二老买的礼物，我先带着她上楼了，过会儿下楼吃饭。”

说完，霍飞鸿拉着小蝶的手上楼。

霍夫人见他们走远了，才敢小声嘀咕：“这个小蝶怎么那么像？”

霍老爷冲霍夫人使使眼色。

吃饭的时候，霍老爷借故留下小蝶在霍府住下，明天仔仔细细商量他二人的事情。

小蝶原想着霍老爷和霍夫人会不喜欢自己，没想到居然同意了霍飞鸿和她交往，所以欣然的同意了。

当晚，小蝶住在了四楼的客房里。

第二天一早，霍飞鸿睡醒后，立刻去了四楼，准备叫小蝶下楼吃早餐，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门。

霍飞鸿站在门外，有些不解：“难道昨晚睡的太晚了？还是睡的太熟了？”想到这儿，霍飞鸿使劲敲了敲房门，“小蝶，该吃早饭了。”屋子里还是没人说话，

听到动静的下人走上楼：“少爷，我早上打扫房间的时候看见这间房子空着，屋子里面的柜子上有一封信，好像是写给您的。”

霍飞鸿轻轻一推，门果然开了。

他走了进去，发现房间内的被褥叠的很是整齐，桌旁的梳妆台上果然放着一封信，他走过去拿起来看，只见信上写着：飞鸿，我有事先走了。

“她怎么会突然先走了呢？今天本来要跟爸妈商量婚事的啊。难道她反悔和我恋爱了？”

霍飞鸿顾不得吃早饭，开车去了小蝶家。

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开门。

霍飞鸿想着一大早小蝶应该不会去百乐门，所以开着车去了包括思宛在内，小蝶的几个好朋友家里，结果都没看见小蝶。

这下他更加疑惑了，小蝶突然离开霍家，到底去哪了？

到了傍晚时分，霍飞鸿开车去了百乐门。

百乐门内灯红酒绿，歌女们在台上唱歌，舞女们在陪着客人们跳舞。

霍飞鸿找到百乐门的管事的，询问他有没有看见小蝶？

管事的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小蝶平时都是七点才来上班，你要不然再等等？”

霍飞鸿暂时没有其他办法联系上小蝶，所以只好等在吧台处。

七点。

八点。

九点。

十点。

十一点。

十二点。

小蝶一直没有出现。

霍飞鸿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离开百乐门，再次去了小蝶住的地方。

霍飞鸿敲了半天门，仍是没人回应。

霍飞鸿想过很多种可能，小蝶在家里晕倒了，或者在路上被坏人劫持走了，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先找到小蝶。

得到消息的阿泰和思宛赶到小蝶家楼下。

看到霍飞鸿坐在路边，垂着头。

阿泰快走了两步到他身边：“飞鸿？”

飞鸿抬头看着他们：“你们有小蝶的消息吗？”

思宛也走到了霍飞鸿身边：“没有。”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雾蒙蒙的天色，阴冷阴冷的。

阿泰见思宛冻得哆嗦，将黑色风衣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思宛身上。

霍飞鸿“睹人思人”：“也不知道小蝶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被坏人欺负，有没有挨饿受冻。”他狠狠的捶了下地面，“我现在想找她，却发现没有一点点的线索。”

思宛问他：“你家下人怎么说？”

“下人只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她房间空着，桌子上放着她离开的信件，我见过她写字，那信上是她的字迹，可是，我在她家蹲守了一天，所有的朋友也都问遍了，就连百乐门也去了，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阿泰疑惑：“这么说，没人看见小蝶离开了霍家，只是下人看见了她的留书？”

阿泰一语惊醒梦中人，今天霍飞鸿急着找小蝶，差点儿忘记了小蝶失踪的地点，那就是自己家。

思宛提议：“不然，我和阿泰陪你回去看看？看看房间内有什么线索？”

霍飞鸿猛然站起身：“不用，我先一个人回去看看，你们随时等我消息。”

霍飞鸿回到家后，直接去了四楼小蝶住的那个卧室。

他仔仔细细检查了屋子的每个角落，终于，他在床底下发现了小蝶昨天佩戴的项链。他将项链拿出来，一缕疑云上心头。

清早，过来打扫房间的小蓝刚推开门，就被房间窗户处站着的霍飞鸿吓了一跳。

“少爷，您怎么在这？”

“你进来，把门关上。”

小蓝拿着扫把进门，轻手轻脚的走近了霍飞鸿，走到他跟前处，垂手而立，根本不敢抬头。“少爷，您有事找我？”

“我问你，昨天可有看见我带回来的客人离开霍府？”

“有。”

“几点？”

“六点多。”

“哦？记的这么清楚？”

小蓝被吓得哆哆嗦嗦。

霍飞鸿见状，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小蓝。

小蓝看着钱，不敢接。

“我问你，你真有看见客人离开？”

“嗯，六点多。”

“她穿的什么衣服？”

小蓝错愕，转动着眼珠想着：“好像是粉色的衣服。”

“明明是紫色的，你怎么看成粉色的了？”

“哦哦哦，我记错了，是紫色的，是紫色的。”

霍飞鸿冷笑两声：“她来的时候穿的白裙子，你怎么看的？”他走近了小蓝一步，两人距离只有几厘米，突然大吼了一声：“我问你，谁让你撒谎的？”

小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是老爷，是老爷叫了我们所有下人过去，告诉我们，让我们统一口径，就说客人早上离开的。”

霍飞鸿震惊，居然是爸爸？可是，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霍云天和夫人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发现霍飞鸿已经在餐桌旁坐着了。

平时霍飞鸿很少陪着他们夫妻吃早餐，今天他这般，霍云天和霍夫人都有些不解。

待他们都坐下了，下人开始上餐食。

霍飞鸿没动筷子，目光一直看着爸爸。

霍夫人见状，问霍飞鸿：“飞鸿，你干嘛这么看着你爸爸？”

霍云天喝了口粥，吃了口菜，眼皮都没挑，似乎知道霍飞鸿在看着自己，但他懒得看霍飞鸿。

“爸爸，小蝶...您把她怎么着了？”

霍云天抬眼看着霍飞鸿，嚼了两口东西：“我把她怎么着？她是你女朋友，咱家的客人，前天好吃好喝的招待她，结果她昨天一早急匆匆的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眼里还有我和你妈吗？”

霍飞鸿见爸爸说的跟真的一样，一时间难以分辨究竟是不是爸爸对小蝶失踪的事情有所隐瞒，所以决定找到阿泰，让阿泰给爸爸催眠，看看爸爸所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吃过早餐，霍飞鸿回了房间，立刻打电话让阿泰带着他催眠的钟表到霍家来。

半个小时后，阿泰来了。

霍飞鸿和阿泰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约定，阿泰佯装找霍云天谈事，去了霍云天的书房。

两人进了书房后，阿泰立刻拿出自己的钟表给霍云天催眠。

片刻之间，霍云天进入被催眠状态。

阿泰问他：“小蝶到底有没有离开霍家？”

霍云天说道：“她被我关押在了地下室里。”

阿泰满脸震惊。

霍云天受不住催眠之力，晕倒。

阿泰将霍云天安置在椅子上后，悄然离开了书房，去找霍飞鸿说明情况。

霍飞鸿和阿泰立刻避开下人，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内昏暗异常，而且阴冷的很。这里足足有二十多个小房间，平时都是下人们放东西用的，霍飞鸿很少来。

他们一间间的找，终于在一间地下室里找到了小蝶。

只见小蝶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白布条，椅子被固定在了墙上的水暖管上，所以小蝶喊不出来，也晃动不了椅子制造声响来自救。

霍飞鸿赶忙跑过去给小蝶解开绳索，拿开塞着她嘴巴的布条。

小蝶瞬间泪如雨下：“飞鸿。”

“你昨天一整天都被关在这里？”

“嗯。”

“是我爸爸吗？”

小蝶松了松手腕，很疼，脚疼的站都站不直。

霍飞鸿抱着她离开地下室，阿泰跟在身后。

就在他们走到一楼处时，发现霍云天竟然醒了。

霍飞鸿：“爸爸。”

阿泰：“伯父。”

小蝶抱着霍飞鸿，不敢撒手。

就在霍飞鸿准备问爸爸为什么关押小蝶的时候，霍云天冷冷的说道：“她是百乐门的舞后，我坚决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霍飞鸿苦笑：“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人家关押在地下室一整天？如果我找不到她，她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了。”

霍云天扬长而去，不再说些什么。

霍飞鸿见爸爸走了，他将小蝶放在地上，让阿泰扶着：“你们在一楼门口等下，我上楼拿两件衣服，这个家，我也不想待了。”

就在霍飞鸿收拾了东西到一楼门口处和阿泰、小蝶汇合时，将霍飞鸿带大的奶娘走了过来。

奶娘是个六十来岁的女人，穿着白色打底蓝色碎花袄，棕色的裤子，扎着利索的头发。

“飞鸿，你要走？”

“奶娘，您怎么过来了，我想出去住些日子。”

奶娘三缄其口，她看着被自己带大的霍飞鸿，微微张口，终于说道：“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些二十年前的事情。”

一颗子弹射穿了奶娘的胸膛。奶娘顿时就气绝身亡了。

惊的小蝶差点儿没站稳，幸好阿泰搀扶着呢。

霍飞鸿探了下鼻息，确定奶娘死了。

他追出门外，在院子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凶手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