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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鸣客 第7章 第七章

作者:从欲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30 05:08:14 来源:文学城

大概是没有想到陈惊鸣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怀梁明显地愣住了。

“没事。”陈惊鸣飞快地移开目光,侧开身子让路,“小梁公子就当什么没有听到吧,午饭应该已经备好了,请去后厅吧。”

边地虽然民风彪悍,但是男女避嫌还是有的。况且陈长生、陈惊鸣、陈惊鹤三个人,就是平日在家,也是自己在自己院子里用膳的,没有聚在一起的习惯。原先三人还一起,陈惊鸣后来渐渐长大,到了十一二岁,就不大愿意跟父亲弟弟一起用膳了。

所以说是一起去后厅,她也只是陪着怀梁走到了后厅,看着他吃上饭,便走了。怀梁自己坐着吃了会儿,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后厅里,觉得不大自在,想找人来,但陈家实在太空了些,他犹豫片刻,自己端着饭菜回自己院里了。

约莫傍晚的时候,陈长生回城了。

没过片刻,有位断臂的老兵跑来敲木窗,陈惊鸣从里边拽了下绳子,懒洋洋地靠在榻上,两条腿搭在木架上边,脑袋上顶着本游记,问道:“叔,是我爹回来了吗?”

“对你爹刚回来。”断臂老兵伸着上半身往里挪了下,小声说,“你爹才回来就听说那父子俩的事了,我赶紧过来跟你说了,你爹好像想把那父子俩放出去,还说要买头羊。”

陈惊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但还是道:“谢谢叔,我知道了。”

说罢,她扔下书,翻身下榻,大步出了门,走了几步,干脆飞似的跑了起来,没几下,身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那断臂老兵在后边追,急得大喊道,“惊鸣,你可别跟你爹吵起来啊!惊鸣!”

“砰!——”

书房的木门落叶似的摔在了墙上,又重重地弹起来。

“爹。”陈惊鸣眸光阴鸷,“你要放了陈钱他们俩个人,为什么?”

陈长生抬头看她一眼,不受干扰地整理自己桌上的公文,“哪儿有为什么?中午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只能说偷羊的事因为没有人证不能做实,但谁能说一定没有偷羊这件事情?”

“陈钱父子俩是什么货色,谁不清楚?”陈惊鸣冷冷地嘲讽道,“他们这种事情还干得少吗?诬陷栽赃别人,到头来,您再买只羊送给他们,您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史官怎么没把您的这些丰功伟绩都记下来?!”

陈长生还是很平静,“所以你也没有什么证据,说这件事情一定没有发生对吗?你只是凭着对这两人的偏见,断定这事是他们俩人的错。”

“爹是一定要包庇他们俩个人吗?”陈惊鸣只觉得从陈长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太过不可思议。

“我不是在包庇谁,我只是在告诉你,作为一城之主的道理。”陈长生道,“你拿不出证据,又怎么能关人?没有这样的法度。再者,他们再不堪,也是陈姓人,为了他族抓本姓的人,你在背后会被所有陈家人戳着脊梁骨教训的。”

“什么道理?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陈惊鸣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要是真敢跑去别的城的断案的衙门去告这样的状子,用不了几次,就能被人捉进大牢。在您这儿倒好,成了您教我的道理了,我今天倒要问问,教的是书上哪里写的道理?!”

“这道理书上没写。”陈长生终于放下手里的纸,看着女儿,“但作为你爹,我要告诉你,世上不是只有道理的,这世上还有太多别的东西……”

陈惊鸣根本不打算让他讲下去,尖锐地骂了两句脏话,陈长生这些老一套的东西她已经听厌了听倦了,也根本没什么值得她听的,“什么太多别的东西!还有什么东西,不就是你整天挂在嘴上的亲族情义,你每天翻来覆去地讲过去陈家人是如何同您起兵的!那起兵的人里边有陈钱父子吗?就算他们当年也同您一起了,他们便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污蔑谁就污蔑谁了吗?这对其他人公平吗?!”

她已经忍了够久了,到今天,陈惊鸣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她的脑袋里不断回想起陈钱父子俩趾高气昂的样子,回想起两个人在她眼前说的每一句话,她冷笑着带着嘲讽的语气重复道,“戳着脊梁骨骂,骂我又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您今日说我为了外族把他们抓起来,那上次呢?上上次呢?他俩攀咬的不也是陈家的人吗?您怎么也不跟他们俩计较了?是因为陈阿嫂不像陈钱家里一样有个跟您一起起义的亲叔叔吗?我真不明白您,您到底是为了谁在当这个城主,就是为了让陈家的人天天把你捧得高高的吗?”

“闭嘴!”陈长生怒不可遏,大步地绕过书桌,朝陈惊鸣逼近。

陈惊鸣丝毫不害怕,直直地对着他的目光,甚至还往前迈了两步,迎上来,“是被我说中心虚了吗?!怎么爹想打我吗?打啊!”

她挑衅似的微微扭头,把自己的右脸朝前伸,“来啊您打我啊!您教训我,正好给你们陈家人卖好,我不也是外族人吗?不光我,我弟也是,我娘更是!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年就不该跟我娘在一起,更不该生下我,搅乱了您要娶陈家的女儿做续弦,害得您做不了陈家人了!”

“混账!”陈长生的手在空中举得很高,双眼瞪得像铜铃,“啪——”一声,陈惊鸣脸上留了个很深的红掌印,陈长生是练武的,手劲儿又似半分都没收敛,一巴掌甩下去,静了那么一瞬。

陈惊鸣没有说话,她只是闭了闭眼睛,睁开眼扭过头,看着陈长生。

怀梁是吃了饭出来溜达消食的,临走到陈长生主院附近,隔得老远就发现,似乎里边主屋外边围着一圈人,而后他身后传来响动,他回头去看,却是一中年妇人拉着个小男孩急急忙忙走过来。

那妇人,他并不认识。

小男孩他晓得是陈惊鹤。

“让让、让让。”两人神色匆匆,怀梁就往旁边躲了一下,原地犹豫片刻,抬脚跟了上去,刚进了院子,就听见里边“砰——”“砰——”接连几声巨响,像是什么砸在了地上。

“惊鹤快进去!”

“快快惊鹤来了!”

围着屋门的那群老仆像是见着救星似的,双眼发亮,将路让开,拉着推着陈惊鹤到了门口,纷纷开口道:“快,惊鹤你快进去!”

陈惊鹤攥着拳头,深呼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大喊道:“姐姐!爹!”

屋门打开了那么一瞬,又关上了。

怀梁只瞥见像是有个半张砸坏了的椅子倒在门口,再往里边,他便就没怎么看见了。

“姐姐!爹!你们别吵!”陈惊鹤撒开腿就往里冲,书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桌子的两条腿被掰折了,斜斜地倒着,桌上的东西掉了一地,墙角高架子上两个插着些花草的瓷瓶碎了,水土都在地上,四把木椅和左右两侧绑在柱子上的帘子都没幸免。

他越看越害怕,越看越心惊,冲到两人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手臂抱住了陈长生的两条腿,“爹,你们别吵了,你要打,就打我吧,求求你们了。”

“姐。”他分出一只手来,拉了下陈惊鸣的衣袍,仰着脸恳求道,“求你了,姐,不要吵了,好不好?”

陈惊鸣偏过头,没有说话。

“爹,求你了,爹。”陈惊鹤见姐姐这样,立刻扭过头去抓紧了陈长生的胳膊,陈长生也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惊鹤噙着眼泪,说话发颤,他左右扭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又扑着去抱住陈惊鸣的胳膊,脑袋往前努着使劲儿,“姐,我又有好几个字不会写,你教我吧,那几个字可难了,姐写得最好看了。”

陈惊鸣终于叹了口气,低头看他。

陈惊鹤见状立刻讨好地笑笑,像陈惊鸣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黄色小土狗,每天只会绕着她摇着短尾巴舔她的手指,只是后来跟着母亲阿娜尔一起走了。

“教教我吧,姐。”陈惊鹤央求道。

陈惊鸣沉默片刻,终于顺从着松了劲儿,让他能够“拉”着她一起走了,“走吧,我看看你写成了什么样子。”

门开了,外边围着的人瞬时掩耳盗铃地全部散在了两边。

陈惊鸣抬头,正对上陈久香关切的目光,她是陈花和陈朵姐妹俩的母亲,就住在陈家隔壁,每回儿都是她急急忙忙地抓着弟弟陈惊鹤过来了。陈惊鸣打起精神,朝她笑笑,就微微低下头,反拉着弟弟的胳膊出去了。

只路过怀梁时,她略一停留,瞥他一眼。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怀梁心里莫名心虚,总觉得自己像是亏欠了什么,凭空看别人热闹似的,忍不住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只是入夜,陈惊鸣刚从后院墙上翻出去,迎面撞见蹲在墙根底下的怀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梁公子,我不知你到底是有意或是无意,总是听别人家是非,不大合适吧?”

“我、我。”怀梁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辩解,他真不是故意蹲在这儿的,只是自己院子里待得实在无聊,忍不住出来透透风,真是随意选了个地方坐下来待会儿,可眼下又实在有点说不清楚,他急得直摆手,道,“陈姑娘,我真不是、真不是想偷听偷看什么,我、我都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

陈惊鸣想他今晚大概不是故意的,但她心里不爽快,见着他忍不住讥讽了两句,却知也不是这人的错。虽这人来到狮坡不怀什么好心,但她向来不是个迁怒别人的作风,等心里平和了些,这才开口道,“是我误会了,对不住。”

“没事没事。”怀梁自认是个大度的人,在这种小事情上计较也太过没意思,他只是实在忍不住好奇,追着陈惊鸣的脚步跟上去,问道,“陈姑娘,这么晚了,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陈惊鸣本来心里平静了些,又被他问得有点不耐烦,索性停下来,“我打算夜里去揍个人,小梁公子这是打算跟我一起去吗?”

谁知怀梁一听这话,两眼发光,活像是一匹饿狼,“那陈姑娘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能跟着吗?”

陈惊鸣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甚在意道:“随意。”

怀梁还是兴致勃勃的,追问道:“那我就跟着你了。欸不过陈姑娘,你不用换件什么夜行衣什么的吗?就穿这样去?”

昨天没更新,都怪阿江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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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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