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英国,也跟家里再也联系不上了。直到几年之后,我才忽然收到一封电报,上面只有一行字,告知我……”过去的时间与记忆像是浪潮涌到了他的背上,他晃了一下,用手撑住了桌面,“告诉我……”
话语被攥进了手掌,他指尖发白,伦敦的大雾从他的骨骼里升腾、弥漫在他的眼眸。
“‘深藏身与名’……当时我不知道。竟要我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顾南卿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厉青川的面前,“我当初怎么就应了你,怎么就跟你去烧了那个该死的铺子呢?”他伸出手,用双指反复点在了厉青川的锁骨下方。
厉青川扶着面前这个记忆里一杯倒而现在也还没能练出酒量的人:
“因为你我都知道,那个王老板真的在卖烟土害人啊。”厉青川还想解释一句。
“这些还重要吗?”顾南卿挣扎着想要甩开,提高音量,“谁对谁错有意思吗?”
“我认识的顾南卿不是这样的。他是有同情心、进取心,永远心怀梦想的少年!”
厉青川握住了顾南卿的双臂,顾南卿在摇头的同时挣脱了前者。
“呵,呵呵呵呵呵……”顾南卿的冷笑像一桶冰水,冷却了厉青川那些带着炙热理想的言语。
“那个少年,在远离家乡的路上,在远渡重洋的海上,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在回到家乡拍卖祖宅、当掉父亲字画的时候——”他用力地盯着厉青川,就像尽全力注视着自己的过去,想要将这段记忆从血肉里剜出来似的,“——就已经,死了。”
“如今,你面前的,只是‘顾先生’顾会计。”
说完,顾南卿便冲出了包间。
不列颠帝国连绵不绝的雨终是落在了这里。
本就不胜酒力的顾南卿一下饮了太多的酒,加之情绪激动,头昏得厉害。他眯着眼睛,用一个手腕揉着太阳穴画圈,另一只手则伸出去探着墙壁。
从楼梯转角走来一个戴着礼帽的男人,手里把玩着邀请函,四处打量。
顾南卿未能留意,便撞了上去,险些摔到,却被对方扶住了手肘。
“抱歉抱歉,您可是来参加郝老板升职宴的客人?”他作揖,动作和人一样松松垮垮,吐字也模模糊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是……”那人低了头,仔细打量着自己跟前的人,“南卿?”
顾南卿见对方语气亲近地喊了自己的名字,一愣,抬头,问:“你是?”
酒劲上涌,顾南卿稳了稳,勉强让自己能够看清面前的人。
对方脱下帽子,金丝边眼镜亮了一下。
顾南卿反握住那人的手臂:
“言礼?!”
-第一章完-
2023年冬天,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在朵云书院戏剧店,做了第一次《惊鸿变》快闪活动,是《惊鸿变》的起点。
一年后,四个少年的故事,以不同的形式和大家见面。
共生-观众陪伴着我们主人公的成长,也陪伴着《惊鸿变》这部戏剧、IP的生长。
戏剧是从顾南卿回国、以顾南卿视角切入整个故事,小说则是更多从厉青川的视角带大家看四位主角的经历。
齐韵白这个说书人,在《开心巴士》中,也登场了,他这个说书人,乘着巴士,与奇遇的小伙伴们,一路为大家介绍上海老建筑的前世今生。
还有温言礼呢?小白先卖个关子。
社媒连载的私信有人问小白,作者用上海话写,是不是蹭《繁花》的热度。
冤枉啊冤枉,是因为作者不会说奉化方言。作者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
郝仁平的扮演者孙欣业老师是个奉化人,排练的时候,导演希望他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把台词加工一下。
郝仁平奸猾,却是舞台剧里面是个丑角,承包了整个剧组的笑点。
演员对着导演试了几次戏,“娘希匹”一出口,那个味儿马上就对了。
从此就有了,郝仁平是靠骂导演“娘希匹”换取更多搞笑戏份的梗。
四位少年的故事还在继续,第二章是舞台剧里没有的剧情咯!三个活宝闪亮登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一章-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