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姑姑发现,谢星月只好讪讪笑着,硬着头皮上。
“周姑姑,王爷可是在忙?”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谢星月必须全面了解“敌人”的情况之后才会选择出动的时机和方法。
周姑姑面显愁容。
沈流光今晨外出回来后,心情不佳,身边伺候的人都诚惶诚恐,就怕撞沈流光的枪口上。
“王妃能来,想必王爷会高兴些。”周姑姑转移话题。
谢星月接过白霜的食盒,孤身进入房间。
在门口见沈流光低头看着书信,谢星月抬头轻轻敲着房门。
“叩叩。”
沈流光抬头入眼即是谢星月,身着鹅黄色锦裙,佩戴沈流光赠送的发钗,笑容如春风亲和,对着沈流光一笑,即刻一身的疲惫散去。
将书信搁置一旁,起身相迎谢星月。
“今日怎么有空来?”
听着沈流光的话有些酸溜溜,似乎在责怪谢星月,如果沈流光不主动去找谢星月,两人就不会有交集。
今日见谢星月主动来扶尘院,沈流光的脸上掩盖不住喜悦的心情。
“熬了些甜汤,特送来王爷尝尝。”谢星月顾左右而言他。
谢星月这般献殷勤,沈流光眉毛一挑就知道这小妮子心里藏着坏。
沈流光优雅坐下摇椅,轻摇着折扇,一脸期待着谢星月接下来的表现。
谢星月端上甜汤。
见沈流光拍着自己腿上的衣服,谢星月顺势坐在沈流光怀里。
“王爷尝尝。”
出于有求于人的情况,谢星月忍着耐心,温柔笑着亲手将汤勺递到沈流光嘴巴。
见谢星月这般讨好,沈流光更肯定谢星月有事相求自己了。谢星月性子很懒,别说讨好沈流光,平时多过问一句都没有,这平白日子还亲自送汤到扶尘院,若说没有图谋,沈流光是不相信的。
既是有求于人,沈流光放开了心享受谢星月的讨好。
“甜吗?”
“甜。”
谢星月放下碗,双手圈上沈流光的脖颈,娇嗔蹭着沈流光的衣裳,抬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王爷,藻华宫有一机灵的小宫女,名叫蓝珠。妾身那日见她,喜欢的很,王爷能不能将她调入王府。”
炽热的呼吸正吹着沈流光的下巴,吹得他心痒痒。
沈流光很享受谢星月乞求的眼神,忍不住抬手捏着她的脸蛋。
有求于人的谢星月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塞进沈流光手里,只要沈流光能捞出来蓝珠。
蓝珠的事情,沈流光大概知道一些。
捞一个宫女出来,对于沈流光而言轻而易举。只是,沈流光想多享受谢星月一会的“讨好”,故而佯装为难。
“求你了,王爷。”
谢星月撒娇的口吻,言语拖腔带调,声音拉长,娇滴滴地乞求沈流光,乖得跟一只小猫似的。
这般娇羞的模样,沈流光哪里受得了,心中早已想入非非,吞了口水,故作镇定地说:“答应王妃的话,本王可有好处?”
沈流光最终还是躲不过美人计,把头放在谢星月的脖颈上。
缩了缩脖子的痒痒,谢星月腹诽着沈流光果然老奸巨猾,没拿好处不干活。虽然心里暗骂着,脸上仍笑得温和灿烂,“妾身身无分文,并无好物可献给王爷。”
沈流光用折扇的大骨抬起谢星月下巴,目光炽热,深情款款,直勾勾看着谢星月,嘴角微扬藏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本王想要什么,王妃不知道吗?”
“妾身不知。”
“王妃真不知道?”沈流光的声音玩味无限。
谢星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沈流光的意思,迎上沈流光的盛情邀请。
绯红悄然从两人的耳后升起。
房间温存了好一会,沈流光在谢星月撒娇卖乖的请求下,心满意足跟着谢星月进宫。
藻华宫。
正碰上惠妃为花柔丢了玉镯的事情生气。
沈流光谢星月对视一眼,大约知道情况。
花柔丢了惠妃赏赐的玉镯,最后一次见面是一个叫蓝珠的宫女,此时正在搜查蓝珠的寝房。
蓝珠跪于地上等待处罚。
“回娘娘,蓝珠的房间没有找到玉镯。”
花柔一惊,不知蓝珠将玉镯藏在何处,“姑母,柔儿昨日确实只见过蓝珠,昨日玉镯还在,今日便不见了。”
“娘娘,奴婢没有偷花小姐的玉镯。”
蓝珠身上挨了鞭子,两旁站着凶神恶煞的老嬷嬷,时刻等待主子的命令继续鞭笞蓝珠。
“蓝珠,此物是姑母赠与我,对我意义深大。只要你说出来在哪,我可以既往不咎,会向姑母替你求情。”
“奴婢没有。”
在花柔的引导下,惠妃正准备对蓝珠继续下一轮的鞭笞,恰好沈流光夫妇赶到,听到了花柔和蓝珠的对话。
“儿臣见过母妃。”
“儿媳见过母妃。”
“起身吧。”
惠妃正诧异沈流光夫妇怎会突然进宫。
沈流光陪着谢星月坐下,淡定说出今日收到上好的锦绣数匹,谢星月感念惠妃辛劳,特地进宫献给惠妃。
虽然平日看不惯谢星月,但听见谢星月得了好东西还知道上交给自己,再者沈流光进宫次数也多了,惠妃看谢星月还算满意。
“难为你们有心,本宫上了年纪,也不好跟你们这些小丫头比了。留两匹给瑶儿,两匹给柔儿,其他王妃留着自己穿。”惠妃是满意谢星月,但嘴上仍不留情,“你是晋王妃,打扮也该富贵些,见你平日打扮素净,出门见人岂不丢了脸面,不知道还以为晋王府过不下去了。”
谢星月看着沈流光,轻轻摸着自己头上的发饰,自认衣着打扮也不算朴素了。
只见惠妃大手一挥,唤人赏赐了谢星月一堆首饰珠宝。
谢星月诧异瞟向沈流光,寻求他的意见,惠妃一下子赏赐太多,能不能收下。毕竟待会还要跟惠妃调走宫女,既要又要,是不是不太好。
谁知沈流光一看宫人拿上来珠宝后,爽快说道:“母妃赏赐,还不谢恩。”
得了沈流光的信号,谢星月立刻谢恩。
惠妃难得看谢星月顺眼。
谢星月沈流光两人一来,把花柔和蓝珠一事搁在一旁。
在欢笑中,谢星月让白霜呈上花柔丢失的玉镯。
花柔顿时一惊,“这,我的玉镯怎么?”
“花妹妹昨日来王府玩耍,尽将手镯遗留在王府,想着这玉镯极为贵重,特地亲自送来奉还。”
惠妃见玉镯找回,让人把蓝珠带下去养伤,宽慰花柔不用再担心了,“原来是这样,如今找到了就好了。”
花柔恨的牙痒痒,从不知道蓝珠竟然跟谢星月勾搭在一起。好一场计谋,蓝珠以身入局,将花柔耍的团团转。
心里再恨,也只能忍下,佯装高兴对着谢星月,“多谢表嫂。”
“花妹妹脸是怎么了,怎么蒙着面纱?”谢星月单纯好奇花柔的脸为何蒙着面纱。
而花柔觉得谢星月再挖苦自己,明明就是谢星月派人入宫来掌掴自己,现在还装成不知情,惺惺作态的关心让花柔觉得恶心。却只能解释自己面容过敏,抹着药,无法见人。
谢星月看花柔要把自己剐了的眼神,只当是自己破坏了花柔诬陷蓝珠的事情。并不知花柔将昨夜黑衣人的事情误认在她身上。
“多亏你表嫂及时送来,不然可得委屈那小宫女了。”惠妃想想刚刚蓝珠的满身伤痕,确实下手重了点。
“柔儿知错,柔儿会好好补偿她。”
“嗯。”
惠妃花柔想着这件事到这里就翻篇了。
谢星月见状提出自己的请求,“母妃,儿媳有一事相求。”
原本脸色缓和下来的惠妃,顿感不悦。才刚给谢星月一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了,言语有些刻薄,“看来,这锦绣送的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母妃明察,容儿媳禀告。”
惠妃略显疑惑,谢星月上前与惠妃耳语。
“母妃,此事有关王爷。王爷回府时,与儿媳说过母妃处有一标志的宫女,名唤蓝珠。儿媳今日来特向母妃求此宫女。”
谢星月以沈流光对蓝珠有好感为借口。一位王爷看中一个宫女带走,也是常有的事情。况且,蓝珠长得虽不算倾国倾城,也算机灵活泼。
惠妃打量沈流光的神色,见他淡定喝着茶,又见谢星月羞涩低着头。虽然不明白沈流光看上蓝珠哪一点,但遂了他的愿,只当两人商量好了想收蓝珠入府。
“此事未成,还请母妃莫要外传。”谢星月担心惠妃真以为沈流光要纳妾,若是此事对外宣扬,总归是蓝珠的名声不好。
惠妃点点头。
此事未成,沈流光可能只是对宫女有想法,先不将事情闹大。而且,一个宫女而已,纳不纳妾也不是重要的事情。
即刻就同意谢星月的请求。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
惠妃心中对谢星月的好感多了几分,看来上次交代谢星月为沈流光纳妾的嘱咐还是有用的。
“儿媳多谢母妃。”
顺利从藻华宫带走蓝珠。
花柔事后知道气得砸碎桌上的杯子。
沈流光傲娇地走在前面,等着谢星月过来哄自己。
来时的路上,谢星月在马车上死皮赖脸求着沈流光让他说要蓝珠入府,沈流光死活都不肯。
商量之后,就是谢星月开口,沈流光默不作声同意就行。
不过,谢星月带走蓝珠以沈流光的名义是对惠妃悄悄说的,无第四人知。明面上是以谢星月的名义带走蓝珠,以保全蓝珠以后的名声。
“王爷,您走太快,妾身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