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解郁汤。
当归,有疏肝解郁之效,又有字面上回归之意,暗藏这谢星月希望沈流光归来和解的意思。
善于心计的沈流光一眼就听出谢星月的深意,一向脸上不显喜恶,这会沈流光眉眼一弯,顿时展颜欢笑,由内而外的舒心和畅快。
握紧手上的绢布,大步迈向落云阁。
而此时的落云阁是难得的忙碌。
数个丫环紧急为谢星月梳妆打扮,虽然已经褪去华贵的发饰和服装,身上的寝衣和披散的头发无不透着心思和精致。
谢星月自周姑姑带领丫环进门时,就一直羞红着红,这还是第一次用美貌来讨好人。
虽然沈流光和谢星月是正经夫妻,但谢星月总归不适应夫妻间小情趣。
“周姑姑,这寝衣是不是太单薄了?”谢星月小心把身前的领口往上提溜,生怕用力大了会把衣服扯开。
周姑姑直接上手拉开谢星月的蠢蠢欲动的手,顺带把谢星月的肩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王妃还年轻,这就不明白了,夫妻感情再深呢,也得有点新鲜的花招,这日子过得才有意思。”
谢星月半信半疑任由周姑姑安排。
“来了来了,白霜姐姐跟着王爷来了。”
小丫环气喘吁吁跑进来报信。
屋子一众人紧急点好花烛有序撤离,周姑姑拍着谢星月的手背,安抚着她,“王妃莫急莫慌,王爷是值得您托付一生之人。”
房间独留谢星月一人,独坐梳妆台,仔细瞧着铜镜里的自己。
花容月貌,谢星月被镜中的自己满意又害羞逗笑。
白霜跟着沈流光进院子,看沈流光进房间后,悄悄关上房门,为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一群丫头婆子在院中瞬间聚集,低头笑谈着今日落云阁的壮举。
沈流光踏入房门,抬眼看见谢星月在帘子后面,半遮半掩。
谢星月闻声轻步走出。
身姿曼妙,妩媚含嗔,香肩上的衣服半露未露,活脱脱一副勾人的模样。
沈流两眼不动凝视着她,只见谢星月双眼含娇,举手投足皆是万种风情,一颦一动都能摄人魂魄,沈流光忍不住吞了口水。
意外谢星月今日的主动,更惊喜谢星月的精心准备。
自上次拂袖而走,沈流光还计划着要怎么缓和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谢星月率先给了台阶,还准备了“美人计”。
这如何让人把持得住。
见沈流光不说话,误以为美人计不奏效,谢星月摸着自己的脸,瞧着沈流光的表情变化,“王爷,可是妾身脸上有脏东西?”
“王妃今夜很美。”
沈流光快步走来时不曾呼吸急促,见了谢星月后气息不稳。
知道沈流光有被自己容貌看呆,谢星月含笑走近沈流光,一边慢慢舀着汤水,一边柔柔说着话,“妾身熬了当归解郁汤,请王爷尝尝。”
沈流光接过小碗,眼神却一直盯着谢星月。
谢星月被直勾勾盯着心里发怵,转身要走时被沈流光拦腰抱入。
左手端着碗,右手搂着谢星月,四目相对。沈流光把碗在谢星月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没有另一只手拿汤勺,张口等待谢星月投喂。
谢星月含羞带笑替沈流光拿起汤勺,喂到他嘴边。
沈流光再喝时,把口中的汤水渡入谢星月口中。
对于突袭的动作,谢星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沈流光的摆布。肩上半掩的衣服被沈流光轻轻挑下。
沈流光第一反应是往后多穿这种布料的衣服,又舒服又称肤,脱下的感觉很丝滑,体验感极佳。
嘴唇分离时,谢星月咽了咽口水,嘴角流下的汤水滑至锁骨。
媚态横生的谢星月让沈流光抑制不住,沈流光丢掉碗勺,翻身将谢星月压在自己身下。
狭小坚硬的贵妃榻让谢星月身子不适。
“王爷,妾身难~受~”
沈流光炽热的身体紧贴着谢星月,两人不分彼此,语气不容抗拒,“兮兮,给本王好吗?”
被叫乳名,谢星月的羞涩感达到的顶峰。
屋内空气瞒着欢愉的气息。
谢星月想过,既然嫁给沈流光,就是要相处一辈子,一辈子很长。是该好好交流一下夫妻感情,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不亏。
沈流光尽力做着以为丈夫的责任,也想行使丈夫的权利。谢星月能给出台阶,增进两人的感情,沈流光感觉很是美好。
有人跟沈流光说过,谢星月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感情甚笃,未必能忘了青年才俊的小情郎。若谢星月重情,则忘不了旧情郎;若谢星月忘了当年交情的竹马,亦是一位薄情寡义的女子。总之,成婚前,沈流光的好友并不看好谢星月,多次劝诫沈流光莫要被谢星月美貌所攻陷。
而今晚此时,沈流光早已把好友的劝诫抛在脑后。
无论谢星月之前如何,往后余生,她都只能是沈流光的妻子。
只知良宵苦短。
当归解郁汤效果极佳,仅喝了两口,沈流光就浑身舒服。
谢星月衣钗掉落满地,鬓发微乱贴肤,四肢娇柔无力。
娇怯怯的谢星月落入沈流光的怀中,被拦腰抱起,入了帐帷。
烛光摇曳,空气蔓延着迷人的气息。
沈流光附耳低语,情意绵绵,唤着谢星月小名“兮兮”,更令谢星月双颊发烫。谢星月此态惹得沈流光情难自抑,想把谢星月整个人柔入自己的身体。
烛影摇着红浪,房间**蔓延。
一夜旖旎。
房间的声音等到黎明时才停下。
谢星月混沌之间醒来,发现自己衣不蔽体紧贴着沈流光,并枕着他的手臂。
房间的凌乱和身子的痕迹足以见证昨夜的疯狂,谢星月羞得闭眼,偷偷翻过身去,不想面对现实。
没想到下一刻被沈流光捞回怀里。
沈流光的声音慵懒且带有磁性,“兮兮醒了?”
被沈流光叫着乳名,谢星月总觉得不好意思。
“王爷,几时了,要起床了。”谢星月迫不及待起身,何奈沈流光不愿起身。但不能勉强。
沈流光自知昨夜用情过深,谢星月是初夜,怕她身子受不住。今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再来,生怕把这小王妃吓跑了,自己就只能独守空房了。
对昨晚的荒唐事,此时此刻谢星月还是心有余悸,实在后悔昨夜就不该问出那句“王爷不是身子不行吗?”天地可鉴,谢星月单纯只是关心沈流光的身体状况而已,并没有质疑其他的。谁知道,原本准备停歇的沈流光听了这话,跟发了疯似的饿狼,谢星月感觉差点把她拆散架了。
又在床上温存了好一会儿,谢星月多次推搡后,沈流光才不急不慢下了床。
好在沈流光自从受了伤之后,皇上不再强硬要求他上朝。沈流光一年的上朝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这倒是方便了沈流光,潇洒肆意,少了他很多的麻烦。
对于这事,有人看着乐,有人看着忧,有人看着局势紧张。
沈流光不上朝,意味着晋王府的权利旁落。敌人乐见,我方担忧,中立一派发现朝廷权利失了平衡,不知如何选择。生怕一个错误的选择,将会导致这个家族的灭亡。
听见屋里起床声响,白霜敲门请示入内伺候。
沈流光换衣服很快,白霜等人入内时,他已经基本换好,就差发髻尚未打理。
谢星月就比较繁琐,从衣服到妆容,再到发髻发钗,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谢星月在铜镜面前挑选着发饰,抬眼瞧见镜中的丫环在捡着地上杂乱的东西。不有想到昨夜的荒唐,不自觉脸颊两侧悄生粉红。
低头偷笑时,看见一只大手递过来一块手帕。
谢星月不解抬头,看着沈流光,小心接过帕子,打开发现是一只精致新颖的发钗,顿时眉开眼笑。
沈流光自信接过白霜手中的眉笔,抬起谢星月的下巴正对自己。
“王爷快把眉笔还给白霜。”谢星月微皱着眉,才不相信沈流光那粗手粗脚的手能画好眉。
“别动,再动就画偏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谢星月乖巧得一动不动。沈流光很满意谢星月的配合,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架势。
“可喜欢?”
谢星月张大无辜的眼睛,没明白沈流光的意思。
“发钗。”
沈流光给出提示。
沈流光是担心的,第一次亲自送女人礼物,还是赔罪礼。
还是很在意谢星月的看法。
“这钗的样式,京中不曾见过,不知王爷哪里来的?”
“这是本王自画的,那日对你说了重话,拂了你面子。这算本王的赔礼。”
谢星月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意外沈流光还记得那日的事情,甚至给自己做了赔礼。
谢星月很高兴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不仅自己一个人在好好维护,沈流光也在努力缓和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见谢星月不说话,沈流光还以为萧玉恒的方法不顶用,“若是不喜欢,王妃可随处扔了即可,下次有经验给你做好的。”
沈流光伸手夺过谢星月手中的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