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三人决定回到江洪波去过的包厢里找找。
“你还没有想起来吗?不行的话,我们只好从其他地方入手了。”林昭有些郁闷地看着他。
“可以重现一下你那一天的经历,或许可以找到什么。”陈墨提出建议。
“啊,让我想想啊。”他边挠头边回忆。
“那天我就来了风雅阁,吃了两顿饭,有酱肘子、烤鸭、桂花小酿……”
“说重点。”两人异口同声。
“好吧,”江洪波可怜巴巴,“下午还听了一个曲儿,跟姑娘们聊聊天,然后回客栈。早上就因为没有银钱被店家赶出来了。”他伸出三个指头发誓,
“我保证,除了这里我就没有在其他地方闻到过独特的气味了。”
看着他用力得鼻孔都放大了,林昭噗嗤笑了出来。“那好吧,带我们去那个包厢再把菜吃一遍,把曲听一遍。费用多少陈大人出,对吧?”
林昭理所应当地看着陈墨,眨了眨眼。
“不能私用公费吃饭。”
“没说要用公费啊,用大人的私款嘛。毕竟,在我们之中您最有经济实力了。”
她说的确实是大实话,因为不管是从份例来看还是衣着来看,陈墨无疑是最有钱的。
看着对方清澈的目光,陈墨咳嗽几声,偏过头去若无其事地说:
“咳咳咳,可。还有我这都是因公奉献。不是特意让你吃的。”
看着两三句话就被吊得找不着北的陈墨,江洪波发出了灵魂深处的质问。
你们真的是一个意思吗?
不过他才不会说嘞,好不容易能饱餐一顿,吃白食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大人,店里已经清场了,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如娆这个时候走过来了,又恢复了谄媚的姿态,似乎是怕陈墨因为之前的事,一个不高兴把人砍了。
“把你们那天给他唱曲的人找过来。”陈墨指了指江洪波。
“啊,好的好的。”
如娆转过身,从人群深处抓出一个美人来。
为什么说是美人呢,因为即使从背影来看,她纤细的腰肢和及腰的长发也是极吸引人的。
“奴家文兰,见过大人。”这是一个清丽的嗓音,格外清透。
“跟我们来吧。”几人朝包厢走去。
“兰花苑,就是这里。”他们走进了包厢。
这间包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个人一起站着倒略显拥挤。
“等一下!”江洪波突然大喊,把瘫在塌上的林昭吓了一跳。
他鼻子耸动,在空气中嗅闻着。“奇怪?怎么没有了?”
“怎么了?”林昭疑惑,难道找到线索了?
“我刚才好像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他苦恼地回答道,显然是找不见那个气味了。
三人开始满屋搜索,把能找到的香薰和带气味的东西都递给江洪波。
“不对,”
“不是这个。”
“这个也不对。”
接连否定几件衣物、扇子和香炉之后三人的热情立马又熄灭了。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客官,还听曲儿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下意识忽略了房间里的第四个人。
面前的女人,哦不,是女孩也才刚及笄的年纪,也就是十五岁左右,发髻梳的歪歪扭扭,显然是不够熟练。在林昭前世的世界里,她应该还在为中考发愁呢。但现在她精致的妆容和自若的神情,令人内心不免一颤。
“你先唱吧。”说不定能让江洪波回忆起什么。
姑娘出门拿出琵琶开始弹唱:
月下独坐,对酒成双。
忆往昔,情深似海,誓言如山。
看今朝,人去楼空,泪眼朦胧。
曾言此生共白首,如今只剩影成双。
昔日辉煌已不在,娇娇小姐也成娘。
昨日黄金靴已逝,今朝唯剩褴褛衣。
郎情妾意早不在,独留落难美娇娘。
风过无痕花自落,泪湿罗裳心更凉。
问苍天,为何世道不公,逼良为娼。
看大地,原是名落孙山,无人可帮。
一曲琵琶诉衷肠,弦断声绝情亦忘。
颓唐了却后半生,生生死死永相忘。
只在最后一声弦音绕梁而过,独留满堂寂静。
刚才的演奏不得不说上一句精彩,竟有如此一首触动人心,弦音悲戚的曲子。由文兰稚嫩的嗓音唱出,却有一种诡异的契合。
“这是谁教你的曲儿?”陈墨忽然激动起来,向前踏了一步。
“我,我”姑娘被他吓到,结巴起来。此刻林昭,江洪波两人在一旁纳闷。
陈墨此刻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连仪态也不顾了,激动地看着文兰。
因为对方的态度,胆小的姑娘好像被吓到脑子短路。呲溜一下从陈墨的手臂下钻了出去,打开门就不见了踪影。
“诶,你到底干嘛?”林昭抓住准备追出门的陈墨,“你仔细想想她唱的词。”
她唱的词?什么词?
回想起刚才的歌声,黄金靴,褴褛衣。她知道了!
林昭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哎哎,你们等等我!”江洪波提着姑娘落下的琵琶,往外跑去。他终于找到那个熟悉的味道了,是文兰姑娘的脂粉味,现在还残留了一些在琵琶上。
房间里空空如也,先前拥挤的景象好似不复存在,独留下摇曳的翠竹,和一道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你别跑了,我们不会伤害你。”陈墨紧紧跟着文兰。
这姑娘年龄不大,跑的倒是挺快。
“停,别跑了。”
“哎呀!”
文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被迫停了下来。
她撞上的正是林昭。
“哎呦,我”林昭把自己刚酝酿好的脏话咽了回去,毕竟人家姑娘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
这他妈撞得是她的胸啊!
虽然本人的胸本来也没多大,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况且被撞的感觉那叫一个酸爽,懂得都懂。
此刻,林昭只感觉自己的胸被撞碎了,平时被人肘一下都会原地升天,现在被姑娘用头暴击,她感觉自己已经灵魂出窍。
也不知道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已经痛到在地上打滚。
文兰看到林昭蜷缩在地上,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赶忙蹲下来查看她的情况。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吧?”
看着表情扭曲的林昭,小姑娘不知所措起来,刚想去叫人,陈墨恰好就在此刻出现了。
十分钟前。
“你在这里等着,到时候我把她追到这个走廊里,从她身上我们一定能问出什么。”陈墨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感觉这次的案件已经找到了眉目。
陈墨和林昭肩并肩,跑在狭小的走道里。
“好,但是你还是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不要搞得像抓猪的一样,待会又给人家姑娘吓跑了。”
说完两人就到岔口分道扬镳了,他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辩驳。
此时,陈墨不可置信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竟然说自己像抓猪的。自己平时办案都是这幅表情,难不成那些犯人都是这样看自己的?
某位美男对自己颜值的评价产生了动摇。
回到狭小的空无一人的走道中,陈墨一大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林昭。
“你没事吧!”他正准备一把挥开文兰,焦急地凑到林昭面前。
“我没事,”林昭声音虚浮地说道。
其实过了这么一会已经缓过劲来了,只不过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罢了。
听到她回答的声音,陈墨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嫌疑人气急败坏直接把林昭捅了。
是的,他已经把文兰列为了嫌疑人,毕竟那样明显的歌词,想不叫人怀疑都难。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林昭的伤势。毕竟,刚才那样气若游丝的声音怎么也不像是毫无大碍的样子。
“伤着哪儿了?”此刻的陈墨已经冷静下来,重新立起了自己的谦谦君子人设。
毫不在意的表象下是手心里的汗,蹙起的眉头,以及担忧的眼神。
“暂时死不来了,就是撞了一下。”
“撞哪了?我帮你揉揉。”看得出他是真关心……
“不用,我自己缓过劲就好了。”林昭表示:婉拒了哈。
“我会活血化瘀,当时因为受伤多所以专门学过。要是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我送你去医馆。医生面前无性别,不用担心。”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算了,“不”林昭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你这种看似无碍的情况最好去医馆,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此刻神情严肃,像是在看犯人。
这个人又脑补什么?得赶紧解释一下。
“我只是撞到了胸,太疼了,不用你推拿也不用去医馆。”一口气说完,林昭瞬间感觉活过来了,终于没有被打断。
“额”陈墨好像愣住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单音节。
回过神来,他的耳尖瞬间红透了,一直蔓延到两颊。整个人像一只蒸熟的虾饺,还腾腾冒着热气。
林昭对此事没啥看法,毕竟人家是出于一片好心。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暧昧氛围,话题很健康,互动也很清水,放在晋江完全是可以过审的程度。
但另一边,某尘就不这么想了。
在他眼里,自己说的话完全就是轻薄了对方,浸猪笼也是完全不够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太过分了,该怎么办啊!
对了,这种情况是不是要对女方负责的。
虽然自己还没有娶妻,但是随便娶一个女子还是不太好吧!虽然她长得好看能力强,不害怕自己还开朗大方。但是孩子跟谁姓呢……
不对!
陈墨突然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清脆又响亮,算得上是一个绝世好巴掌。
这么想简直太不尊重女生了,还没有过问对方的意见,怎么可以随便决定。
但是万一对方不想要自己负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行,自己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赌上自己的后半生,他可是很守男德的,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一脸懵逼的林昭看到这逆天的行为后,殊不知自己已经和对方有了一百章的虐恋,虽然是脑补。
不知道诗歌排版怎么个事儿,就这样吧。
诗歌纯属虚构,没有参考文献,请勿较真。(●'?'●)
守男德但脑补莫vs健康清水昭,外加一万四千瓦大型电灯泡——江狗
于是,接下来的陈墨或者是莫尘已经开启了漫漫白莲改造之路:只要你喜欢,我怎么样都可以的。[媚眼]
林昭:你眼睛抽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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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负心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