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中毒无疑了。”林昭深吸一口气,回道。
“那他死因就成谜了。”男人说道。
“也不全是,虽然从死因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从衣着和毒物的来源可以窥探出一二。”
“怎么窥探?”江·电灯泡·洪波插嘴。
“这就要靠我们的司直大人了。”
“我叫陈墨,你叫我陈墨就好。”男人此刻耳廓微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话题转移这么快吗?
“嗯,好的,陈大人。”林昭自动忽略说完后,感觉他的脸霎时间黑了一个度。
不过她根本没在意,“江洪波,你想起来尸体身上的味道了吗?”
“呃,嗯—感觉我这几天好像闻见过这个味道。”
“你这几天具体去过哪,我派官兵去调查。”陈墨眉头紧皱,这又是一件浪费兵力的事。
林昭好像也想到了“不如就我们三个人去吧,最近官府的人手也不够了,我们三个速战速决。再者,这个味道还要他自己去找寻呀。”
陈墨的眉头展开,看林昭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赞赏。“你把最近几天的行程表列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额,等等,等等。内个啊这个,嘶”
“要说什么废话赶紧说。”陈墨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好像看到了自己家的傻儿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简直不堪一击。
“我说,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吧,毕竟官府的马车去那里不太好。”
陈墨是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地方,愈发的恨铁不成钢。要他说,就不应该找些奇奇怪怪的人来协助查案,不就是鼻子灵了点。随便找条狗都比他好,他唯一领先狗的点可能就是会说人话了。可能还要加上能吃,把他案几上放了几百年的糕点吃完了。
林昭还没有跟他们接上频道,一个人在那傻愣。
这难道就是男人间的默契?他们到底在加密什么通话啊!
马车上,身着小厮服饰的林昭和衣冠楚楚的陈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刚才,她用银钗才好不容易逼问出了他们要去的地方——风雅阁。
说是文人骚客的聚集地,倒不如说是青楼。只是比起勾栏院式更委婉了些罢了。
毕竟这些地方在现在都是正当行业,作为一位穿越者她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你救了一个还有二个,救了二个还有三个,归根结底是统治者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她从不相信男人天生就比女人优秀。
思绪回笼,林昭拨弄着脸上的假胡子,有些埋怨道:“为什么这么丑啊!”在她心目中,自己女扮男装不是大帅哥至少也是小有滋色的白面帅哥哥。把她脸涂的这么黑,穿得这么丑,还怎么跟漂亮姐姐贴贴啊!
“这样很好。”陈墨的唇角微不可查地翘起。
一个姑娘跟两个男人去逛青楼终究是不好的,化成这样他就不信别人还能注意到她。
两个人在车厢里各怀心思,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不免有些暧昧起来。
可能是经费不足,马车内的空间并不大,两个人肩膀稍微挨得近一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忽然,车厢颠簸了一下,林昭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进了陈墨的怀里。
两人都僵住了,这么近的距离仿佛又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林昭的肩膀抵着对方的胸肌,因为紧张,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属于男性的,健壮但修长的身躯只隔着粗糙衣料跟她紧贴在一起。
温热的身体软软地依靠在自己怀里,令陈墨又感受到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心跳。
“对不起!”“得罪!”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都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了对方。各自占据一边角落,藏住自己红透的面颊。
至于为什么这次的气氛这么好,那就要问我们的江·马夫·洪波了。
“呜呜呜,驾!小马你快走,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迎风垂泪脸。
马:去你丫的吧。
然后极速奔跑,差点把江洪波颠下马。
他们就这样分工明确地朝风雅阁驶去。
话说,之前提到的两个问题,一是毒物来源,二是,男人脚上穿着的特殊颜色的靴子。
这双靴子可不得了,乃是用颜料漂染的亮黄色。要知道,在漂染技术不够发达的古代,就数黄色最亮丽了。
贫民家中的布料大都是,赭色或素色,王公贵族多用紫、绯、绿、青、黛等颜色。亮黄色一直都是最高权利的象,民间私用绝对是杀头的重罪。
量也没有哪个毛头小子想把九族赔在一双靴子上,那就只能往其他的方面想了。
现在的皇帝,也就是靖安帝就喜欢把御赐的物品做成黄色,象征着这个人得到了自己的认可。当黄色的东西多了,礼节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死板了,现在的皇亲国戚甚至是朝廷重臣私下里都会用金子给衣料配饰上色。
也不知道是人老了,看得开,还是对某些东西不那么在意了。私下里一直没有人管过这件事,也就导致靴子的查找显得异常困难。
现在大理寺内大抵是有人正在上报此事了,但要拿到御赐的花名册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所以,他们最终决定寻找毒源的蛛丝马迹。
“吁~下车吧,我们到了。”江洪波驾车到“风雅阁”三个大字下方,停下了马车。陈墨率先跳下了车,伸出一只手放在林昭刚好能够得到的地方。
林昭将手搭在宽阔干燥的掌心上,只感觉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向了心底。
她纵身一跃,轻快地跳了下来。
“哎呦呦~不曾迎接贵客!”一位梳着侧面发髻的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扭着一把水蛇腰,拉长了嗓音笑着迎来。
这就是那风雅阁的老鸨了。
虽说是上了些年纪,但还是掩盖不了女人眉眼间的妩媚。细长的弯眉下是一副艳丽的长相。烈焰的红唇旁边点了一颗不小的红痣,颇有些徐娘半老的意味。
三人并肩走进了这充满雅趣的风雅阁。
旁边的女人叫如娆,“您可以叫奴家娆儿。”她斜着媚眼偷觑着一旁的三人,第一个男的,好像有点熟悉,估计前几天也来过这里。她也不敢在客人面前说什么,要是惹怒了他们估计一段时间都不好开张了。
第二个男人就显眼了,五官精致立体,翩翩君子般的气质浑然天成。要她说,他们楼里的花魁也是万万比不上的。因为眼里的肃杀,将本应是漂亮的五官硬拉回了帅气的行列。长身如玉,足足比他旁边的人高了一个头。
最后一个也是最瘦小的一个,这是一个矮小精瘦的男人,或者说是男孩儿。这个人乍看不是很显眼,但是五官也是比得上阁里数一数二的姑娘了。再加上她眼里有她们没有的光彩,更显得黑瘦的人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就在刚才林昭下车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哪个官家小姐呢,手指葱白细长。果然哪有正经人家待未出闺阁的小姐来听曲呢。
以刚才马车的规格来看,这家爷肯定也是不大不小的官员。在京城这种地方,那也是万万不可得罪。
一进入风雅阁,扑面而来的居然不是胭脂水粉味,而是一股淡雅的幽香。
“阿嚏——”林昭揉揉鼻子,嘟囔道:“什么味道啊,还挺香的。”
“最好捂紧你的鼻子,如果你不想出丑的话。”陈墨掩面闷声说道。
像一些娱乐场所的气味常常掺有不太健康的药剂,比如赌场,一般都是些令人亢奋的药剂,像这种风月场所,用的什么熏香就显而易见了。
想通这点后,她也急忙蒙住自己的鼻子。
“你把袖子放下!”
啊?我吗?
林昭指指自己。
结果身后的江洪波悻悻地拿开了手。
哦!对哦,他们连着是寻找类似死者身上毒药的气味的,江洪波肯定不能丧失嗅觉。
“都闻了这么多次了还差这一次吗?赶紧找。”林昭附和道。
“额,好吧~_~。其实我也没有寻欢作乐啊,就是来听听曲而已。”他小声嘟囔。
这次他真的没有说错,刚从深山里出来的少年没见过世面。带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不得已才去官府“卖身”。
另一边,陈墨已经在组织清场了。
“大理寺办案,速速配合。现在,关店!”他出示了腰间的令牌。
“哎呦!我的天呀,官爷今年的税钱我们可是都交了的呀,您不能无缘无故地就让我们关店吧!”这得损失多少银两啊!
老板娘虎得很,竟然敢和陈墨当面叫板。看来是内心对钱的渴望战胜了恐惧。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们店牵连一起恶性杀人案,需得关店调查。”陈墨已经开始不悦,不愿与她多说废话。
林昭走到了两人旁边,“大娘,你就关店吧,损失不了多少银两的。难道银子还能比人命值钱?”
这个时候她倒是看得通透,老鸨似是听进去了,回头开始张罗起来。
陈墨面部抽搐,呵,这女人倒是听她的。
“呵呵,你真善解人意。”
“那当然了,不用谢我。做好事不留名嘛。”
此刻,满地爬着嗅闻的人抬起了头……江洪波:为什么又要让我一个人承受!
江:你们妇唱夫随!
莫:我们不是在互相阴阳吗?
林:哦~是吗,原来如此,哈哈!
某人阴阳半天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吵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死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