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牵线成功了吗[快穿] 第5章 陷入梦魇

就着完张潇潇的窘态，烛渊慢条斯理姿态优雅享用着早餐。

看得张潇潇又是一阵火大。

“所以，你早就知道，真的有龙啊。”

没等还击，突然烛渊一句话一出，张潇潇怔住了。

随即打哈哈，“哈哈哈，真香啊。”

边说往嘴里塞吃的，“唔，好吃啊，你是会享福的……”

烛渊却没接话，没有如他想的那样轻轻揭过，盯紧了那张皱得像张橘皮一样的脸，不放过他一点点的反应。

他最恨别人欺骗他，哪怕是打着为了他好的名义。

卧室里。

萧皎全身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有点大但可以接受。

衣柜里挂的衣服大多是暗色系的，款式多变但都有些繁复，他挑了半天，才选了一身浅色日常点的。

但在光线下还是可以看出上面精美的暗纹。

时尚的完成度是脸，这句话果然没错。这身宽大的衣服，配上萧皎那张脸，硬是变成另一种风格。

但是穿别人的衣服让他颇不自在，不停打量着自己。

动作间，鼻尖隐隐有股淡淡的香味儿，鬼使神差地，他凑近衣袖闻了一下。

很淡的冷香，带点雨后的潮湿，就像那个拥抱……

味道很淡，深吸几口嗅不到了，他还逐渐凑近，直到贴上柔滑的衣料，才醒神。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上有些尴尬，立马收回手，老实坐在沙发上了。

其实他换完衣服有一阵了，但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卧室里。

外面一早就来找，还按的那么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他现在出去很可能就打扰他们了。

又待了一会儿实在无聊。

他双手交握，探查自己体内的情况。这一探，顿时有些慌乱，不可置信再三探查。

却还是没有感受到往常流淌不断的法力，他不由咬唇。

他失去法力了？接着就否定了。

不会的，以往这么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暂时无法动用法力也是有过的。

萧皎深吸一口平复自己起伏过大的情绪。

但脑海里压抑不住去想，他□□强悍，哪怕剩一口气，只要缓过来法力也就随之恢复了。

距离昨天晚上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而他如今简直像个没有法力的凡人。

不可避免地去恐慌。要是失去法力，他该怎么办？

本来就那么多觊觎他的妖，他实力还在，抵抗的都有些艰难。

现在他的法力全失。

萧皎不敢想自己要是离开这里，那些闻风而来的妖怪会有多猖獗。

思绪一时飘远，恐慌和无力细细密密织成网顺着心蔓延，裹住全身。

多日疲惫不堪又险之又险的逃生，昨日濒死，而敌人就在不远处，如今在陌生的地方寄人篱下，身边还有个目的不明实力强悍的男人。

那些都不能压垮他。

他能忍。

也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这些屈辱和困境都是一时的，所有的他会一步一步讨回来。

但他伤势都愈合得差不多了，法力却仍旧没有回来。这在以往是少见的。

失去了这个倚仗，失去一身法力，现在他空有一身诱人血肉却无匹配的能力守护。

稚子怀金于市不外如是。

他不断宽慰自己，但连日来的压力就倾斜在一瞬间。

一个一直被他压抑的问题，趁着他心神不宁，脆弱之时冒出来了。

就因为他是龙吗？

就因为是龙，所以那些妖会追杀自己，渴望他的血肉。

就因为是龙，所以哪怕有妖力，也一直小心掩藏不敢暴露，怕还没成长就被扼杀。

萧皎知道自己此刻是钻牛角尖了，但是不管他再怎么告诉自己，错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他只是恰好是龙，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是和父亲一样美丽而强大的存在。

此刻，却仍然无法遏制自己，坠落挣扎在那张编织成的细网里。

所有的经历全都在他脑海里浮现，血的颜色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客厅里，烛渊正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张潇潇瞎编。

似乎感觉到什么。他抬眼，摆摆手示意张潇潇停嘴。神识放开，蹙眉，那条小龙有些不对啊。

烛渊突然没了兴致继续听张潇潇绕来绕去的了，手指关节敲扶手，直接挑明。

“张局，既然是你的疏忽，那就好好弥补，把完整的交接资料整理好再给我吧，不然下次疏忽会是什么，谁知道呢？”

张潇潇明显还瞒着什么，烛渊不打算现在收拾他。

说完做了个手势，让人离开。

暗里威胁意味之浓，气得张潇潇直跳脚，气急败坏下是掩饰不住的心虚。

烛渊明显知道自己交接职位的时候隐瞒了一些事情了。

哪怕初衷是为了他不走上歪路，看他这些年那么执着的样子，是真的怕他一时被力量蒙蔽双眼，走上不归路。

当然也还是为了保护萧皎，全一份承诺。

但结果是，那些事情给烛渊带来了麻烦。

张潇潇心中一时天人交战，但是龙已经在烛渊这边了，既然他昨天都没有下手，以后应该也不会下手吧？

张潇潇纠结极了。

烛渊起身要走听到他说的话，有些好笑，转身低头斜他一眼，

“潇潇，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不要不敬长辈。”

喊名字时，语气有些揶揄，后面两句更是慢悠悠的。

张潇潇语塞，又气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就是种族差异了，虽然他一直心里喊臭小子臭小子的，但实际确实是他看着自己长大的。

反驳不了事实，他憋着股气就走了，走之前不忘打包了桌上没吃完的早饭。

让你吃的慢，哼。

脚底飞快，都忘了自己来之前，信誓旦旦一定见到萧皎了。

“咚咚咚——”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传来。

埋着头的萧皎没有理会，他眼神没有聚焦，很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咔嚓——”

门没锁，烛渊试探性一扭就打开了。进去就看到沙发上蜷成一团的萧皎。

他有些疑惑，是伤势发作了？但是昨天检查，没伤到神魂啊，其他的，凭借他强大的肉身足以恢复。

走到他面前，捉住一只突然攻击的爪子，烛渊歪着头看他，神情不解，难道这条小龙知道自己其实目的不纯了？

那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萧皎攻击过后就低着头，没别的反应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别的动作。

烛渊有点不耐烦，捏住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左看右看地打量着，点点头确认这个小龙是魇着了。

本想直接一个术法将人唤醒。

耳边突然传来萧皎无意识的有些痛苦的喃喃。

声音很轻，但是莫名地，让烛渊施法的动作顿住了。

听完后，他终于仔细看了面前的青年，不再是用看猎物或物品的眼神。

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有些复杂地打量了一番萧皎。

精致的五官，如雪般的皮肤，和一头剪短的黑发。

此刻眼睛紧闭长睫轻颤，但他知道，那是双淡金色很亮的眼睛。

无意识摩挲着他的手腕，心里有些感慨，是刚刚成年的小龙啊，还年轻呢。

可能人或妖一旦过的好了些，便会有点闲心去博爱一下，散散多出来无法容纳的情感。

烛渊对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是这样形容的。

下一刻，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捉住萧皎不断挣扎两只手，随后俯下身，额头抵住额头念了几句咒。

声音缓缓的，低沉悦耳，听的人耳朵有些痒，带着安抚意味，一遍又一遍。直到怀里的人安静了。

这边房间窗户采光很好，夏日天亮的早，一束阳光就这样恰好落在他们身上。

映出一对相依的影子。除了形状不同，其他的那么的相似，同出一源。

萧皎清醒有一会儿了，此刻脸上还是有些烧，稀里糊涂就跟着那个危险的男人上了车。

烛渊在前面单手把着方向盘，开车很稳。想着那老蛟说的话，没管后面心思乱糟糟的萧皎。

“嗡嗡——”

副驾驶的手机响了，正好是个时间超长的红灯，他停下车拿过点开一看。

是小胡，他的助手。

回了个消息，带着人却没有去妖管局，而是停在这边一个停车场。

“走吧，下车。”

到了一家装修很温馨，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早餐店。

烛渊依旧是整体低调细节又尽显奢华的装扮，带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萧皎坐下。

熟练地点了一些吃的，没一会就上了，很香都是双人份的。

明显烛渊是熟客了，店家上菜还送了叠小菜，笑着说是新品请他们尝尝给个意见。

烛渊回个笑，也没客气接受了。店家便有些亢奋地下去了。

萧皎有些愣，看着对面已经开始用餐的烛渊。

犹豫片刻，但是现在身体还未恢复，抵不住饥饿也动筷了。

一入口，有些惊讶，抬眼对上烛渊含笑的眸子。

他轻笑一声，笑的萧皎脸热，不由地垂下眼。

“这是一家妖族夫妻开的，你刚刚可能没注意，我们穿过来一个阵法才进来了。”

萧皎胡乱的点头，不敢抬头看他，自顾自吃着早餐。

吃完这顿，一阵暖意从胃里蔓延全身。浑身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