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问题,姜莱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
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再玩欲拒还迎那套根本不行,时间不允许。
“我这么对你,你也愿意。”严晚霜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她。
姜莱知道她说的是刚才的事,一想到刚才被按在雪里差点冻死。她就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当然不愿意,她又不是受虐狂,可是她更想活命。
左右都是死,待在严宛霜身边至少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你还真是…”严宛霜薄唇微微抿着,缓慢的扯出两个字,“有趣。”明明那么怕她,却又违心的点头。
她目光打量着这张脸,大拇指拨弄着姜莱的唇瓣,突然将大拇指手指伸进去,柔软的指腹抵着两侧尖锐的虎牙,像是在摆弄一个精致的娃娃。
“牙齿这么尖,不如拔了吧。”严宛霜薄唇微勾,手指微微用力,?“毕竟…咬伤主人就不好了。”
敢情真把她当狗了。
姜莱听到这话脸色十分复杂,嘴角微微抽搐。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嘟囔,嘴巴还是小心翼翼的张着,对突然侵入口中的手指不敢乱动。
她怕再咬一次,自己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姜莱深呼吸,笑着提议,“您要真喜欢狗,不如养一只,我觉得金毛就挺可爱的,特别适合您……”
话还没说完,气氛骤然变冷。
不知道哪句话哪个字触到了严宛霜的神经,她抽出手指,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
“扔出去。”
姜莱一脸懵圈,然后就被当垃圾一样丢到了门外。
不当狗就生气。
姜莱脸色也不好看,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胳膊踢了一脚大门,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系统:“这次真的不怪人家,你没事提什么金毛。”
“金毛怎么了,那么可爱。”姜莱鼓着一张脸踢完就怂了,突然想起来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怎么忘了,小时候严宛霜和姜云厘养了一只金毛,结果被车撞死了,那只金毛是两人的爱情结晶,大佬可是当孩子养的。
但是说都说了,姜莱搓搓冻僵的双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离开吧。
半夜十一点,天早就黑透了。
庄园建在半山腰,大半夜的根本没有人接单,所以意味着她要靠两条腿走下去。
她膝盖磕的伤还没处理,青一块紫一块,走下去估计腿要废了。
真冷血。
姜莱看着已经关灯的院子,又看了看一眼望不头的路,认命的往下走。
半小时后,才走了一半姜莱就不行了,膝盖一阵一阵的刺痛,脸上冒着冷汗。
她找了石墩子坐下,在当狗和不当狗之前犹豫了那么一秒。
想起来之前在医院补牙的经历,那酸爽,现在想起来都牙疼。
系统:“舍不得牙齿套不着狼。”
“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要是这么轻易就屈服就没新鲜感了,万一玩两天就腻了,到时候怎么办。”
这话不是糊弄系统,也是姜莱心里真实的想法,毕竟当金丝雀不是目的,当上金丝雀并且让大佬爱上她才是真正的目的。
下山比姜莱想象的还要难,看着怎么走也走不到头的路。
姜莱再次双腿发软的坐在地上,“系统,我后悔了。”
寂静的冬夜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呼呼的冷风在吹。
—
凌晨三点的太阳你见过吗,姜莱见过。
姜莱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市区的,她只知道她走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路。
给李艳打完电话,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蹲在路边等李艳,看到一辆小电驴开着灯过来。
李艳停好车子走过去,“怎么这么晚回来,我给红姐打电话,红姐说你被开了,到底发什么了。”
李艳找了她一晚上,心里一堆的话要问,但是看到脸色惨白的姜莱,立马把话都咽了回去。
“怎么搞的。”她又急又心疼的去扶姜莱。
姜莱朝她安慰的笑笑,结果一站起来,双腿就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李艳慌里慌张的扶起人,立马带着姜莱去了医院。
拍完片子,她脸色十分不好看,“医生说你再多走一步,膝盖就别想要了,以后只能坐轮椅。”
“到底怎么回事。”李艳已经问了她好几遍,可是对方就是不肯说。
姜莱现在累的不行,真的没有精力应付她,听到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住院,她立马拒绝了。
先不说她哪来的钱付医药费,真住一百天,她腿也不用好了,反正人都要噶了。
李艳劝不动,只好拿着单子去办出院手续。
第二天,姜莱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砸门声吵醒。
李艳上班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姜莱穿好衣服开门。
本来还有些困,结果开门看到一堆虎背熊腰的陌生男人,困意瞬间散了。
姜莱立马警惕的问,“你们干什么的。”
为首的女人只是看了一眼姜莱,笑的像个笑面虎,“你就是姜莱吧,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很快就还的。”姜莱挡在门口,心里有些紧张,但面上不显。
可惜女人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一堆人一拥而进,把客厅砸了个稀巴烂。
这群人和之前的那群人似乎不是同一个公司的,像是给姜莱一个警告,并没有动手。
姜莱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一瘸一拐的将客厅收拾干净,然后换上衣服,轻轻关上了门。
客厅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姜莱走之前留的。
——【我走了,钥匙放到柜子里面了,损坏的东西,你算一下多少钱,我会赔给你,谢谢你的照顾。】
姜莱不想连累李艳,她开了一间最便宜的宾馆。
她身上只有两千块钱,还是之前李艳借给她的。
小旅馆便宜是便宜,但就是不隔音。
宾馆附近挨着一个大学城,隔着墙都能听到对面小年轻做.爱的声音。
姜莱烦躁的拉上被子,强迫自己快点睡,结果对面停了,楼上又开始了。
靠……
去死吧。
系统:“宿主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姜莱:“………”
“我是说严宛霜。”
她现在这样谁害的,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今天早上那波追债的人一看就是严宛霜身边吴悠的下属。
姜莱闭上眼睛,心情烦的不行。
实在睡不着,坐起来开始计划以后的事,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工作,不能坐吃山空。
系统:“你去认个错不就行了,不就是拔个牙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光拔牙就能解决的吗,那是认错就能解决的吗。
姜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犯倔,心情突然很暴躁。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接下来的事,都在告诉姜莱一个血淋淋而又残酷的现实。
那就是和一个有权有钱的大佬对着干是没有好下场滴。
姜莱面试了无数个工作,结果都被人赶了出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软的阿姨,眨巴眨巴眼,滴了几滴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姜莱长得本来就好看,再一哭,就算是五十岁的阿姨也遭不住。
“姑娘啊,不是我们不用你,只是你不符合招聘条件。”
应聘个保洁员还要什么条件,姜莱笑着说,“您能告诉我哪里不符合吗,我一定努力改。”
阿姨也不好多说,其实她了解的并不多,这都是上面给的指令,她只能提点一句,“你想想自己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得罪什么人?
姜莱愣在原地,仅用一秒就猜出是谁干的。
行,她现在已经一个小本本不够记了。
等她翻身当了主人,看她怎么作。
作不死严宛霜,她就不是好金丝雀。
姜莱在心里暗暗发誓,但现实还是要认命。
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对严宛霜来说就是一个随便捏死的蚂蚁。
正准备去找严宛霜,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海医生”。
这是姥姥主治医生的电话,姜莱立马接通,听到电话那头医生的话,眉头逐渐紧皱。
不知道怎么回事,姥姥的病突然严重,需要紧急手术。
姜莱赶紧打车赶往医院,她到的时候,姥姥已经进手术室了。
医生让她过来签字。
姜莱以前也有一个姥姥,不过姥姥在她小学四年级就去世了。
当初姥姥就是因为觉得住院浪费钱,非要拔了针管出院,结果回到家都撑不住了。
她虽然是爸爸带大的,但是姥姥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姜莱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在心里默默祈祷。
一个小时后,手术才结束。
好在有惊无险,姜莱终于放下心,她扒在窗口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老人家,然后去楼上拿药。
她回来的时候病上的人已经醒了,姜莱赶紧进去倒水,“姥姥,你还难不难受。”
“老毛病了,心脏疼。”姥姥看着自己这个孙女,想到死去的姑娘,突然摸住她的手,“莱莱,你想不想知道你爸是谁。”
姜莱听到这句话并不吃惊,因为她记得原书剧情。
姥姥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怕自己走了孙女没法生活,所以才决定把身世告诉原主,原主也是这个时候产生了不甘心,凭什么她和姜云厘都是姓姜,都是一个爹,却一个活在天上,一个被踩在脚底。
原主不甘心,但又拉不下自尊心,所以当金丝雀也是当的别别扭扭,既放不下奢侈的生活,又恨所有人。
“姥姥我不想知道,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能赶我走。”姜莱不想老人家操心那么多,可怜巴巴的嘟着嘴。
其实说了又能怎么样,她们现在根本惹不起姜家。
而且她才不稀罕什么便宜爹。
哄睡好老人家,又吩咐了护工一些事,姜莱才离开医院。
一路打车到了严家庄园的地方,姜莱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忘了,以她这种身份根本见不着严宛霜………
昨晚是因为坐了严宛霜的车才进去的庄园,现在的她连第一道门都进不去,直接被拦在山下。
没办法,姜莱只能蹲在里度会所门口,用了一个最蠢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守株待兔。
膝盖刚上完药,还不能屈膝,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摊平双腿坐在地上等。
突然脸上一凉,姜莱伸手摸了摸,抬头看向灰沉沉的天空。
居然下雨了。
还好只是小细雨,结果刚说完雨就变大。
“乌鸦嘴。”姜莱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眼看雨势渐大,医生特意叮嘱膝盖不能受潮,不然以后就要落下病根。
她扭头看向会所,犹豫着准备起身,突然眼睛一亮,动作停了下来。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平缓的停到了里度会所门口。
贺思下车,恭敬的打开后座的车门,然后撑开黑伞,握着精致木纹的伞柄,轻轻搭在门前。
一只黑色的低跟女式皮鞋从车厢伸出来,轻轻踏在大理石地面上。
虽然姜莱见过的脚很少,但莫名眼前这只脚比她见过的脚都好看。
一抹惹眼的白色袜子,在眼前一闪而过,
姜莱目光不自觉的往上看,裤子下面露出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脚踝。
现在是寒冬腊月,对方里面却没有多穿一件,似乎不怕冷。
正在下着雨,锃亮的皮鞋面上落了几滴雨水。
贺思知道自家小姐的洁癖,掏出手帕,将伞递给了旁边的随从,蹲下来仔细擦拭。
会所的经理半个小时前来电话,说是那天的事调查出来了,原本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不值得严宛霜出面,但是事情只要涉及到姜云厘,什么样的小事都会升级成大事。
贺特助跟在身后推了推眼睛,已经在心里为那些人点了一根蜡。
今天本来是来处理事情的,只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严宛霜看着淋雨走来的姜莱,撩了一下眼皮就挪开了视线。
贺思在一旁看到姜莱有些吃惊,昨天她提了金毛,小姐都放过她一回了,怎么还上赶着不怕死。
姜莱见对方抬脚就要走,立马走上前,伸出胳膊。
见到她的举动,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低下头不敢乱看。
严宛霜黑眸缓缓垂下来,眼神冷的让人骨头发疼。
姜莱后背冒出一身冷汗,她努力让声音不发抖扬起笑脸说,“拔牙可以打麻药吗。”
没等对方回答,姜莱又忙加上一句,”能不拔吗?我能不当狗,当鸟吗,都是动物嘛。”
越说越小声,姜莱根本不知道,她此刻强挤出来的笑的比哭难看。
“晚了。”
严宛霜目光在她身上仅停留了半秒,与她擦身而过。
贺思和身后一众下属紧紧跟了上去。
姜莱浑身都湿透了,无助的站在大门口,心里又慌又难过。
膝盖隐隐作痛,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失魂落魄的转身。
刚踏出一步,贺思突然撑着伞出来,“小姐请您进去。”
姜莱一听这话,刚刚还难过的情绪瞬间散了、忙点头跟上去。
贺思把她进到了顶层的vvvip私人包间。
昨晚是姜云厘的生日宴,谁都清楚姜小姐在老板心里的地位,所以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发生,宴会的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
红姐那天听完姜莱的话就立马去查监控,然后把录像视频发给了严宛霜身边的贺特助。
红姐领着两个女人进来,一个留着短短的学生头,一个烫着一头金发。
两人一个清纯,一个妩媚,因为是四楼的侍应生,长相都不错。
红姐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开口,“严小姐,就是这俩人在姜小姐的生日宴上搞的小把戏。”
她说完,余光扫见严宛霜旁边站着的姜莱,目光一愣。
这人居然和大老板有关系。
红姐心里直冒汗,心想,幸好那天她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严宛霜缓缓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边腿上,她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扶手,目光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包间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严宛霜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直接处理,罕见的有耐心的询问,“为什么这么做。”
金发女人早就被吓得半死,哆哆嗦嗦着嘴皮子,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反倒是旁边那个短发女孩,还能笑的出来,声音娇的滴水,“我喜欢严小姐。”
姜莱本来还在思考自己的事,一听这话也看了过去。
“哦。”严宛霜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想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女孩大概是没想到会得到回应,激动的立马点头。
“我喜欢狗。”
严宛霜那双黑色的瞳孔闪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漫不经心的开口,“尤其是听话的狗。”
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
姜莱今天算是明白这句话了。
眼前的女孩闻言,立刻顺从地趴在地上,柔软的腰肢微微下塌,臀部高高翘起,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曲线。
“汪汪。”她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像极了宠物在向主人撒娇。
严宛霜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她是出了名的性冷淡,即便有人赤身**站在她面前,她的眼皮也不会动一下。
然而,总有些不怕死的人试图接近她,甚至严家人也会送来各色人,找不到像的,就专门挑姜云厘那一挂的。
姜莱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她记得姜云厘上学的时候就留着齐耳的学生头。
“系统,金丝雀怎么叫的。”
竞争岗位比她想象的还要激烈,不得不说,一下就有了危机感,她心慌慌。
不是说大佬除了姜云厘,对其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稀的施舍吗,这怎么盯着别人一眨不眨啊。
其实她仔细看就会发现,沙发上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看过去的目光也是虚空的。
姜莱看着马上就要爬上来的女孩,闭上眼,深呼吸,一个抬腿,就跨坐到严宛霜大腿上。
再晚一步,位置都没了。
地上的女孩动作顿住,眼睁睁她的位置被人抢先了一步,嫉恨的攥紧手指看向姜莱,明明,明明她就差一点点。
“嘶…”
姜莱忘了她膝盖的伤,一屈膝疼的她直皱眉。
然而她这幅表情在严宛霜这里被误解了。
近在迟尺的人忽然抬高她的下巴,就在姜莱误以为对方要吻上来的时候,耳边传来冷飕飕的声音。
“这么不愿意就给我滚下去。”
姜莱:非要当动物吗 只想当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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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